第444章：第一次悟道（上）
擁有第七感之後，唐士道眼裡的世界完全不一樣了。
一般人的理解：視聽觸味嗅是基本感知，擁有是正常，沒有是缺陷。心感是認識和想象，沒有心感是機器，擁有才是智慧生命。時間感是生靈對存在的概念，一天或一年都是約定俗成的記憶。在無法超脫生死的情況下，平凡人只能這麼理解。
擁有完人體質的唐士道不同。
完人體質的理解：視聽觸味嗅是『接收』，心感是『理解』，時間感是『控制』。換一種概念，五感和心感擁有近似全知之眼的效果。時間感，它則是一種近乎操縱的效果。
想到這裡。
唐士道伸手一招，剛才消失的花朵重新回來了。
時光倒流了嗎？
不！
沒有！
虛空不因任何事情停止，概念上的時間也不因任何事暫停。花朵回歸，只能說它回復了原形。哪怕它跟之前一模一樣，實際也有『毀滅』的過往。硬要說時光倒流，只能說是這朵花的時光倒流了，跟外界是一切都無關係。
再一招手，奧金匕首也回來了。
它更容易理解。無關什麼時光倒流，只等於『重造』一次。
因為時間感。
這時唐士道又想到法師網的機制。當法師進入法師網，原世界會時間靜止或變慢，保障法師返回之時自己不會變成一具白骨。以前不太理解，現在懂了，不是靜止，更精確說法是『冰凍』。當法師離開原世界，整個位面就被『凍』住了。
唐士道無法想象需要多少能量才能做到，但可以肯定：這不光是能量做到的！
整個法師網在虛空只算無盡海洋中的一個小泡沫，虛空擁有足夠能量做到『凍住』位面。不過這種手段跟稻草人的無限分身一樣，不像是純粹的能量效果。聖境之上還有界主，在界主之上還有更強的存在。所以，這種手段不是『蠻力』的層次。
更明顯一點，虛空中的禁魔之地和全魔之地就不是能量影響，而是自然法則。
另外，法師網的契約一定生效也跟能量無關。
換一個思路。
假如法師網是一台電腦，靜止一個位面世界只需要一鍵命令就行。對某種程度的強者來說，他們真可能聯手把法師網創建成電腦模式，一鍵管理所有。只不過，這種『鍵命令』是什麼就值得商榷了。回想自己，眼前無色萬象，它就是模擬的虛假世界。
在這個世界中，自己也可以『一鍵命令』管理所有……腦洞大一點，假如自己足夠強大，是不是可以同樣創造另一個法師網？
忽然間。
唐士道腦海閃過蛇法師……它想幹什麼？創建另一個法師網？或者更大的野心？
生命編織傳聞一共有9種。
蛇法師和它的妖孽朋友們研究了8種，自己目前學習了6種。蛇法師無法完成的第九種是什麼？是不是跟它想做的事情有關？直覺上蛇法師，奧靈，瘋神，這些人都不太可能被殺死，能幹掉他們只有他們自己。所以，他們都各有什麼不同打算？
「唐大師，我已經完成了。」唐士道也不知道沉思了多久，忽然耳邊響起辰風的聲音。
繼岩動之後，辰風也完成了自我挑戰。
這時他已經達到100重領域的程度，相當於神國最低層的神星星主。根據他的描述，他的父親就是這種程度，但經驗和威力都不一樣。唐士道不奇怪，目前乙暉也是百重領域，不過隨隨便便就能吊打辰風。
「辰風，你認為法術源於何處？」看到辰風一臉激動，唐士道卻話鋒一轉。
「啊……」
「法術的來源。你認為來自何處？」唐士道再問。
「法術，這……嗯，法術是強者創造出來的，傳聞在法師網就有很多人創造法術換取兌換資金。比如光靈大陸的光靈強者，他們就常常出售復活法術，幫助更多法師獲得保命法術。父親曾經說過，創造法術說難也難，說容易也容易。」
「說說看。」唐士道示意道。
「好，唐大師。」辰風不知道為什麼，但轉述了自己的理解：「創造法術首先有兩個要求，你擁有這種本能和理解。例如你想創造火球術，你必須火焰體質和血脈，然後提前學習過火球術，這樣才可能創造火球術。炎魔很容易做到，但水妖不可能完成。」
「嗯，這就是血統界限。」
「唐大師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這隻等於『複製』，不是創造。」唐士道想通了，但辰風無法理解，未等開口又聽：「辰風，你已經100領域了，跟你父親一樣，你想超越你父親嗎？」
「啊？想！」辰風不明白話題變得這麼快，這句話肯定得應。
唐士道不多說。
伸手，打開新一個無色迷宮。
辰風也不多問話，轉身進入迷宮中。他隱隱感覺，今天的談話有特殊意義，但他就是想不明白。這些內容太平淡，太無趣，簡直就是最基本的常識，完全沒有營養。辰風想了又想，始終不明白這種1+1的基礎有什麼研究的。
看到辰風離開，唐士道也開始自己的修行。
在這一瞬間。
一些從來不曾接觸的東西誕生了。唐士道現在可以肯定：不是元祖元靈天生可以領悟法術，而是大部分法術就源於元祖元靈。完人體質的體現，例如視覺，它就是『鷹眼術』原型。可能鷹眼術來源於某隻原始巨鷹，不過道理是相通的。
大部分法術就是血脈體質的表現，另一部分才是宇宙自然。
回觀今日。
完人體質擁有第七感時間感之後，加速術，緩慢術，靜止術，甚至閃現術都可以不施法實現。以生物角度，虎豹覺得人類中了緩慢術，人類覺得蝸牛中了緩慢術。實際不是誰慢，是相對速度不同。
速度法術的效果什麼？
很簡單，把虎豹擁有『速度』附加到蝸牛身上，讓蝸牛變成極速。
時間感又是什麼？
不用任何法術，自然而然地擁有虎豹的速度……當然這只是一半，時間感還有『靜極』的另一半。控制動與靜，這才是時間感的具現化。
無色閃現。
僅僅一個念頭，唐士道利用無色能量和時間感生成一個新法術。沒錯，只能算是生成，不是創造。唐士道的理解：一般人創造火球不叫做創造，只叫複製。真真正正的創造應該是『唯一法術』，這世界從未有過的法術。
無色閃現是閃現術的改良版，它不算獨有創新。
轉念間。
唐士道又開始另一生成：無色魔相！因為近戰的需求，眾生魔相的效果非常重要，用無色改良一個是必須的。更重要，無色是一種無人辨識的力量，還可能迴避自然法則，將來一定擁有不可想象的奇效。
「你好像一下子變強了幾倍。」唐士道冥想間，耳邊忽然響起白勝男的聲音。
她真心奇怪。
感覺眼前男子做了一些事，但又看不出半點動作。
可以肯定他在修練，可這種一動不動的修練是怎麼做到的？哪怕本身不動，身體能量也有變化才對。在這個世界上，不存在只想腦子想一想就能實現的修練效果吧？
「不止。」唐士道沒有隱瞞。
「我想試試。」白勝男微微驚訝，但一點都不害怕。
「可以。」唐士道點頭。
同一瞬間。
白勝男的手掌已經印到唐士道的胸膛。沒有法力波動，沒有身形軌跡，沒有攻擊徵兆，彷彿動作本來就是這樣，手掌合理放在這個位置上。這種『速度』已經不能用神速形容，它比想象更快。
掌轟，身碎……碎裂是無色鏡的影子。
唐士道抬手一拳。
沒有意外，拳頭也是一剎那轟到白勝男面前。一樣沒有軌跡，一樣沒有徵兆，拳頭直接到了眼前。這種程度的較量，普通動作就是法術效果。出乎意料的一拳沒能轟中白勝男，因為，她比手更快是……腿。
只見抬腿動作。
然後。
看不見攻擊，也看不見中招，只見唐士道身上碎裂九個無色鏡，人也退後一步。
「真讓人驚訝，你居然跟上我的速度。在我的想象中，你最多可以在中招之後產生反應，沒想到在這之前就擋下了。」身為南界葯皇的弟子，身為貴胄之宮的大姐頭，身為大神行術的大咒法師，白勝男真心不虛唐士道這個第一聖者。
也可以說，她不虛任何人。
她只是沒有想到，居然有人可以跟上自己的速度。
「在今天之前可能不容易做到，但是，剛才有了一點新收穫。」唐士道微笑道，這時候也想到一個人：老好人。
老好人院長是憑著一個『大祝福術』響譽虛空的。
眼前的白勝男，她除了力量還不及，其它方面都可能完爆老好人院長。
第七感，時間感。
這種能力可以讓自己進入接近靜止的世界，可是，白勝男在這種『靜止』中還比自己稍快一線。由此可見，時間感的影響對弱者有利，對環境也有利。一旦對手的速度超過這種緩慢，自己一樣不佔優勢。白勝男稍快於自己，證明她的大神行術還在時間感之上。
這不是說時間感不行，只是這種能力剛剛開發，自己還不熟練，還未提升它。
「我還沒有儘力。但這地方不適應打鬥，以後有機會再來。」白勝男雙腿浮現一層法紋，有點像鞋子，轉眼又消失了。因為太多人在場，白勝男也沒有興趣當表演者。
轉身。
回步，猛然發現，自己剛剛踏起的煙塵才飄起來。
再看外界眾人。
白勝男心中一震……外界眾人一臉期待，似乎等著自己做什麼。可是這『做什麼』已經結束了啊，難道……外界眾人也是奇怪：你說你想試試，第一聖者也說可以，你們為什麼沒有動手？說完這句話，你們就身形動了一下，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這是逗我們玩呢？
除了極少人在沉思，99.999%的人都沒有看到什麼。
即使是乙暉，他也是隱約看到白腿男伸掌，然後就是轉身離開了。他很奇怪：在第一聖者的身邊發生了什麼？
打架了？
沒打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