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智商是好東西
虛空沒有蠢材，但是，也不是所有人都聰明絕頂。
唐士道擁有生命編織之後，對智力也有了很深刻的理解。估且不說法師這種級別，普通人的範圍……是不是壽命越長智力越高呢？其實，並不是！很多時候，長壽是因為人生經歷豐富了，知道的事情多了，考慮問題的方式變了，所以才讓人覺得『越老越聰明』。
本質上說。
站在普通人的角度，10歲看不起5歲的，20歲看不起10歲的，30看不起20歲的，40歲看不起30歲的，老一代永遠覺得年輕一代不懂事，不是因為他們智力變高，而是他們閱歷更豐富，或者做錯見錯的太多有了經驗。
哪怕不說別人，一般人回首自己的十年前，你也會覺得十年前的自己是個傻瓜。
然而這十年來你自己真的是『升級智力』了嗎？
不，沒有。
只因為你的人生閱歷變多，思考問題的方式改變了。
如果說一個人類是越老越聰明，那麼，所有的老年人都是科學家。事實上是嗎？不是！一個人是不是科學家，早在他十幾二十歲就已經決定好了。當然不能說事情絕對如此，也有特殊例子，但是在概率上個人智力是否高低跟年齡無關。
在法師網也差不多，生存了幾億年的樹精，跟存活幾百年的樹精不會相差太遠。
僅僅一天時間。
商人們就把『龍銃之書』帶回來了，唐士道只一眼也知道：它是假的！
只不過，它也擁有一般人不知道的含義。這是因為龍銃之書內里隱藏了秘密嗎？不是，有用的內容就寫在書頁上。唐士道可以辨別是因為他比神國所有人都聰明嗎？也不是，理由這些內容必須跟月宮的設計圖相匹配，否則就是毫無意義的東西。
簡而言之。
這跟『聰明智慧』毫無關係，也跟研究琢磨無關。沒有月宮這個『密碼』，誰都看不懂龍銃之書裡面有什麼秘密。
為什麼說虛空沒有蠢材，也不是人人都聰明？
原因就是：這本書是『複印』的。
不但是複印，它還減少了一部分內容，使得真正的目標不明確。這也說明……商人們沒有說謊，但白狩神星的星主，或者其它接觸過這本書的人做了手腳。同樣也證明，神國沒有想象中那麼『誠實』，現在正有人在窺視著『龍』遺留秘密。
神國不能開戰。所以，好的東西誰人先找到就是誰的。
誰人想搶奪想打架，麻煩先離開神國再打。
所以，黑一把自己不算難。
這時候唐士道也感覺，這不止針對『龍』的遺物，好像還有人想要挖出自己的背後靠山。哪怕在神國，能夠拿聖晶當成獎品也不是小事情。如果有這種機會，挖一挖財神爺的老底也是有利因素。
但是。
這種做法在唐士道眼中正好就是『不聰明』的做法。
無論在任何情況下，神國這個大市場失去『誠信』都是致命傷。唐士道非常懷疑這件事不是神星主人做的，很可能是他們的屬下腦洞大開，想要表現立功。整理頭緒之後，唐士道倒想笑了。不得不說，很多時候，豬隊友比神敵人更可怕。
「雷臂，我大概查到一點。不過資料太少，你再發布一下懸賞，就說我把懸賞提高三倍。」
「是，龍先生。」
「還有一件重要事情，我簡單分析了一些資料，還抄了一部分的繪圖。你代我把它傳給各路的商主，就說記錄不完全，目前還無法確定，麻煩他們繼續尋找新線索。我有些重要事情必須離開一趟，大概需要十來天才能回來。到時候有新消息，麻煩第一時間通知我。」唐士道遞出圖紙，表現得就好像一個白痴。
「這，龍先生……」雷臂無法說神國的壞話。
他不可能說：這裡的人未必可信，他們很可能會黑掉你的東西。
作為神國的人，雷臂很希望這裡是『永光』的地方。
然而。
很可惜，現實並不是這樣。只要龍先生把一部分圖紙傳出來，其他人馬上就會傳散，甚至被更多資料的人提前尋獲。哪怕找到的東西沒啥用，三倍的懸賞也是三十枚聖晶……誰不想黑掉你這筆錢。
「不用多說，就這樣決定。我還有事，先走了。」唐士道準備趕往傳送站離開。
「啊，好吧。」黑臂和一眾商人都明白了。
龍先生需要『回稟』他的靠山，想必找到的這個『龍』真的很重要。但是，他們內心都在發苦。一旦按照這樣的吩咐做了，那雷堊神星的周圍人人都會知道這件事，覬覦的人也會變成無窮多。
現在沒辦法。
對商人們來說，客人的需求就是命令，給了錢你就得照辦。
商業任務要麼不接，接了就要遵照吩咐去辦。
唐士道離開。
不到半天，一股嘲笑傻瓜的聲音出現了。雖然神國位於永光之地，雖然這裡是誠信的大市場，雖然這裡的規則人人遵守，但是把自己的秘密攤開公傳，還是不知道別人沒有線索的情況下，這不等於白送嗎？
三倍的賞賜啊。
無論找到的東西價值是高是低，這筆巨款大家都賺定了。
「這個龍先生也是白痴。」
「他肯定以為神國都是好人，沒有壞人。」
「呵呵，超過一定實力，哪個強者不是忙碌一些『陰暗行動』。這個龍先生真是新嫩菜鳥，他是某位神靈故意培養的新丁嗎？感覺又不像，聖晶這種奇珍誰會亂揮霍，一枚幾乎等同一環聖器呢。」
「他的力量應該很弱。」
「為什麼？」
「如果他有超過聖境的力量，不可能不知道神國常常有虛空任務，大多還是在神國的陰暗區域進行。如果他很弱小，對強者世界完全不了解，做出這樣的行動就不奇怪了。」
「總之無論如何，這貨都是白痴一名。」
「嗯。」
神國暗流中議論紛紛，所有人都確信這位龍先生的任務涼了。
除了嘲笑，大家也積極打聽這件東西的下落。
龍銃。
一件可能是神骨製造的武器。假如它擁有很強大威力，其價值可能不低於聖晶之賞。這時候，神國很多人都忙碌了起來。唐士道也回到原世界，繼續關注星際文明的融和問題。這十天里也沒有閑著，繼續修復一些遠古魔像，以各個星際文明的邊緣為起點，分派各個方向尋索新的生命星球。
這期間，在神國『龍先生』這個大財神已經變成了大笑話。
因為事情已經早一步發生了變化。
十二天後。
唐士道再度回歸神國，傳送到雷堊神星，返回大型魔法飛艇中，雷臂和一群商人也早早在等候了。
看到『龍先生』回來他們也一臉羞愧。
「有消息嗎？」唐士道淡定道。
「這個……龍先生……」雷臂咬了咬牙，上前拱手道：「消息是有，但不是很好的消息。在七天前，白狩神星一個冒險團找到了龍銃。他們好像擁有更詳細的線索，加上龍先生你提供的分析資料和圖紙，他們沒花太多功夫就找到了。」
「能轉手買給我嗎？」唐士道一副我就是有錢的模樣。
「不，因為製造龍銃的神骨很龐大，就算武器本身沒什麼威力也不想換。早前我們曾經提出以懸賞換龍銃，甚至提議翻一倍也不行。他們……他們似乎正拿這件事情嘲笑你，所以，恐怕會比較難拿到手。」
「嗯，那就算了。」唐士道真心不在乎。
理由很簡單。
假的！
不但龍銃之書是假的，龍銃也是假的……龍法師又不是腦殘，他留下一件神骨武器有個屁用。月宮任務，生命編織，只要跟這兩種東西無關，哪怕大咒也不抵龍法師將一輩子的遺存。這件東西一定很重要，重要到龍法師什麼都不留，一生最好就留下這一樣。
聽到算了眾人也是傻了眼。
開玩笑吧？
龍先生一點都不在乎？難道他真是隨便做一做任務，根本不管『龍』留下了什麼？
「最近有沒有什麼新的美食？」
話題到這裡。
詭異的，事情進入了另一種節奏。商人們壓著心中疑惑，繼續之前的大單交易任務。當然，另一懸賞關於『龍』的線索也沒有停，沒說找到龍銃就停止了。
第二天。
白狩神星的星主，白狩，他帶人親自過來了。
「這個人是我的眾多兒子之一，白楓。」白狩帶著一個剛斬下的首級過來，又說道：「我把龍銃之書交給他，他在轉手之時修改了一部分，然後複印一份傳給你。之後的事情你都知道了，他利用原有記錄以及你的分析資料，早一步找到了龍銃。當我回來之時，他還在向我邀功。」
「白狩星主，為什麼你……」唐士道只奇怪問道。
「因為他做錯事了。雖然這只是一枚奧金金幣的交易，但這種行為就是一種詐騙。在神國，商業詐騙就是大罪，也是我白狩絕對不能容忍的罪行。龍銃我已經給你送來了，參與的人我全部殺了，另外再支付十枚聖晶作為道歉，希望龍先生不要見怪。請相信，神國這個市場一定是誠信的。」
「喔，嗯，好吧，我完全接受你的好意。」唐士道微笑，一副我是萌新的表情，表示你說啥我信啥。
事情就這樣結束了。
雷臂等人還一臉迷懵，心想神國的大佬們善心爆炸啦？
事實是這樣嗎？
不。
因為一個很簡單的理由：白狩神星平民級別的生意沒變，但聖境級別的生意一天內減少九成。為什麼？因為白狩星主的兒子白楓坑了龍先生！這件事被唐士道故意鬧了起來……沒錯，是故意宣揚的。換句話說，人人都知道『龍先生是白痴』。
然而。
今後想跟白狩神星做交易的大佬願意當『白痴二號』嗎？
不願意！
你們能坑龍先生，誰知道坑不坑我。反正神星這麼多，我何必冒險跟你們合作。
所以。
白楓不能不殺，白狩不能不來。
這件事的影響太大了，太多人知道了，根本不可能捂住。
唐士道安心收下道歉和賠償，內心早知道……打從龍銃之書被『替換』之時，對面的豬隊友已經輸了。增加懸賞，故意散播圖紙，這都是有預謀的。可以說，對方自作聰明就是給自己送人頭。
智商是好東西，把別人當白痴的往往自己就是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