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付出和收穫
為什麼需要心靈上的修練？
因為力量！
當個人的力量提升到一定程度，一點一點地累積就是笑話。例如神上八皇這種層次，別說力量提升到他們的高度，光是想把身體長成到那種龐大就不可能，半途崩潰的機率是99.9%。所以，聖境之後的力量不是以累積為主，而是以參悟為主。
最簡單的道理。
凝生『領域』跟累積法力關係不大，假如你真的能夠做到，虛空可以『白送』你一億法力。相反，你自己提前累積一億法力，但能力上做不到，結果還是無法生成領域。比如金帝只花幾天時間就增至一億法力，但是修練到現在還無法成為聖境法師，這就是資質不行。
說到力量提升，唐士道本身也有很實錘的證據證明力量飛躍跟累積無關，這個證據就是：大蛻化術！
所以。
吸收能量，修練累積，滅殺強奪，這些都是真正天才心中不屑的『慢』方法。
這一次唐士道來到時間暫停之地除了尋找上世七遺，同樣還在尋求心靈上的成長。眼前人物，一個普普通通古代婦人，她就能『影響』自己這種接近神靈的聖境法師。因此，唐士道相信自己沒有浪費時間，這裡擁有值得自己探究的東西。
這時候，識海之內的智慧樹也超速成長了，變成一棵百多米高的巨樹。
只不過巨樹還是沒有多少葉子，仍然跟之前差不多。
唐士道也理解，擁有眼睛圖紋的葉子代表某一種知識，而這種母性光輝則是另一種基礎性質。至於誰輕誰重……就拿在自己來說，如果這顆星球完全沒有這種人性光輝，它跟一顆無人星球就沒有區別了。
「謝謝！謝謝你！」看到兒子復活，林婉激動得不知道怎麼道謝。
她不知道眼前人是神是鬼，又有什麼特殊用意。
除了感謝，她還緊緊抱住自己兩個兒子，生怕再一次失去。
「不用謝我。因為你，我反倒學會了某些東西。你跟著他們走吧，跟著那些女兵，她們更懂得如何照顧你和你的孩子。這場亂戰還沒有結束，他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唐士道示意旁邊的女兵。雖然大家聽不懂這種語言，但也猜到意思。
幾名女兵迅速上前，露出微微甜美的笑容，示意林婉跟著她們走。
林婉還在猶豫。
葉教授乾脆拿過一柄鋒利的軍用匕首，遞給她，表示你可以拿著它保護自己。看到這一動作，林婉迅速接過並收起來，然後小心跟著女兵們走了。此時遇難的平民太多，一時間大家都沒辦法撤離，學者們也在想如何處理這些事。
另一邊，唐士道正靜靜感覺周圍。
無論成長與毀滅，智慧樹都可以長出不同的葉子。這表示不管1加1還是1減1，只要是相互作用就能產生養份。
與此同時。
因為葉教授和林婉的表現，唐士道忽然產生一種莫名感觸：葉教授的『無畏』是因為他擁有知識，林婉的『無畏』是因為她想保護自己的兒子。兩人的性別不同，年齡不同，見識不同，思想不同，現在卻擁有同一樣的東西。特別是林婉，她是堅強與柔弱同在，一人身具兩種完全相反的東西。
想到這種相反，唐士道瞬間回憶到另一種東西……無色！
無色也源於兩種相反的東西，日蝕與月蝕。
一直以來。
唐士道都以為無色已經無法再變，它到達了圓滿。現在，唐士道感覺自己錯了……既然一切可以從有到無，也就可能從無到有。堅強與柔弱可以同在，無和有也可能同在。
腦海僅僅產生一絲想法。
猛地。
唐士道瞬息間那就將無色提升了一個等級……提升到無色四，產生第四個技法：無色萬象！
這不是攻擊也不是防禦技能，無色萬象是一種幻象模擬。當然，它也擁有它的特獨作用與恐怖威力。如果配合『夢境』法術，無色萬象可以完美創建一個夢境天堂，甚至容納無數人的意識與靈魂。
淺白一點說，無色萬象能夠將人的精神投送進入一個設定好的遊戲世界。
對付強者可能作用不大，對付弱者和失敗者卻比封印更加可怕。
這一生成。
唐士道瞬間明悟了……『無』才是創造一切的開始！
無色不單是一種終結技能，它還是一種新的開始。就好像從火球術中衍生『冷火球』的道理一樣，使用力量做到什麼事情並不取決力量的本身，而是取決你自己如何應用它。
眼前的戰場，槍能殺人，但也能救人！
「唐師兄，你會救活其他人嗎？」葉湘君看到每一個人都很可憐。
「如果我說一億元換一條命，你們會給嗎？」
「會。」
「如果我說你們自殺1人我就救活100人，你們會自殺嗎？」
「……」葉湘君啞然了。
「你們覺得你們自己每一個人都值一百億嗎？」唐士道笑了，又說道：「你們想讓我救人，你們有沒有算過蓋亞星一天有多少人死亡？衰老，疾病，意外，罪案，各種因素加起來的一天大概有十幾二十萬吧？如果我幫了他們，是不是還要再幫蓋亞星的人們？」
「……」葉湘君回答不上來。
「我幫助林婉是因為我從她身上學到了東西，與其他人無關。之前也說過，你們幫助或者殺光這些人我都不管。葉師妹，這跟能力無關，假如你知道是哪幾個人吃掉林婉的兒子，你還會救助他們嗎？我不是說所有難民都是壞人，但，好人也不一定必須被拯救。」唐士道淡淡道。
聽到這些話，葉湘君無言以對。
包括收看轉播的人也懂。別說這裡，蓋亞星也有無數無辜的人死去，你能幫得了誰。更何況，即使拯救了一次，明天后天，明年後年，他們一樣可以夠好好活著嗎？如果一直庇佑他們一直愛護他們，這不是當爹供養嗎？
士兵們也通過耳麥聽到這些話。
他們沒有感想。
因為眼前看到的情景太慘了，他們只想儘快多救一些人。
唐士道一直在看著。
再沒有理會其他人的跪拜和許願。葉教授等等學者看到一些人拿出錢財，兩眼發光地祈求些什麼，他們也能猜到這些劫後餘生正向『神』祈願。看到某些人的表情，說不定他們還做著升官發財夢呢。
小半天時間。
沒理會大家的唐士道第二次出手，這次救的是一個男子。
他長得非常壯健，但被砍斷了一截腳和半條手臂。唐士道一行人看到他的時候，他正趴在一個小凹坑中，背後有六隻飢餓的野狗在撕咬他的血肉。夏立軍等人射擊趕跑野狗，把他架起來的時候，他懷中正抱著一個嬰兒。雖然他的背部撕裂見骨，傷重瀕死，但他連哼都沒有哼一聲。
望著唐士道身邊的『鬼影』，男子只用獨臂將嬰兒遞前，輕聲請求幾句。
下世之影一揮手。
男子馬上回復了傷勢，連殘肢也重長了。
震驚之餘男子馬上驚喜跪下嚇頭，還大聲喊著話。
「葉師兄，他在說什麼？」
「感謝仙人和請求幫助之類的說話，我不感興趣。我幫他，只因為那個嬰兒不是他的。」唐士道說到這裡，全部人都一震，又聽：「這個嬰兒是他村裡一位最勇猛的獵人的。那個獵人為了讓村民順利逃跑，帶人抗擊賊軍，臨走之前將孩子託付給他。之後，他一直拚命保護這個孩子，連手腳都丟了一半。」
士兵們聽著不禁肅然起敬，不是自己的孩子，居然還能拿命保護。
這跟林婉相比又是不一樣的感情。
是忠義還是承諾？
分不清楚。
只知道，他真是抵死保護這個孩子了。
「他名字叫做王大河，本是一個老鏢師的兒子。賊軍作亂，他們村的獵人比較多，所以被當成抓壯丁的目標。」唐士道聽著王大河說話，一邊翻譯道，忽然又伸手：「等會，貌似有官軍過來了。好像……你們最好有心理準備。」
士兵們聽著一愕，幾乎同一時間，遠處偵查的直升機也傳來報告。
「直升機先行退遠怠，不要引起誤會。」葉教授本著不與人為難的心態，示意直升機退遠躲好。
唐士道聽著笑了，也示意下世之影把空島方舟隱沒，然後自我隱形。
雲霧遮蔽。
空島隱影。
眾人一邊聚集人群，一邊慢慢向前走，朝著官軍前來的方向走去。
走了好久。
終於，遭逢大禍的難民們終於迎來官軍。令人意外的，難民們並沒有歡喜呼叫，還倒隱隱有一種不安情緒。士兵們都很奇怪，完全不明白為什麼有這種反應。
不過很快，他們就明白了。
迎面而來是一支萬餘人的大軍，甲胄齊全，弓弩齊備，鮮衣怒馬好不威風。
他們還有一個特色：乾淨！
沒有血腥，沒有破爛，甚至連鞋子都沒有泥污。那種感覺，直接拉過去喝喜酒或者拜新年都不成問題。士兵們記得這個方向正是賊軍逃散的方向，所以……要麼他們沒有打，要麼就是賊軍從他們頭頂上飛了過去。
可能看到『亂民』聚集，乾淨的大軍迅速奔出十幾騎。
一行奔至。
為首的校尉正拿著乾淨的手帕捂著自己的鼻子，彷彿厭極這種難民的臭味。
嘰嘰咕咕一段話。
「他說什麼？」夏立軍等人臉色不善，心想你們不趕快救人還在這裡啰嗦個屁啊。
「沒什麼，只奇怪我們哪裡來的。他還說：難民們不準進城，因為會驚擾了城裡的貴人們。嗯，也不準在城外聚集，因為……也是會驚擾城裡的貴人。所有人必須散去，回去自己的村子。對了，年青的女子要留下……然後，壯年男子要幫忙清理屍體和火患。」唐士道一攤手，表示我早讓你們要有心理準備了。
不等夏立軍說話。
此時。
難民中一個男子衝上前，露出諂媚笑容，指著唐士道嘰嘰咕咕一通，先指著天空，再指著唐士道身邊。校尉本是不信，眼神卻越聽越亮。
學者和士兵們不需要聽懂語言，猜也猜到這傢伙說什麼。
包括收看轉播的觀眾們也一片MMP……尼瑪我們剛救了你，你轉手就把我們賣了？
再看見王大河上前保護在唐士道的面前。
所有人都無語了。
人與人之間，差距咋就這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