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上世之影和下世之影1，圓
「怎麼啦，道士？餓暈了，給，熱騰騰的韭菜包子。」雷大壯側頭遞出早餐，一邊拿錢包付費。
「沒事。」唐士道接過包子，心裡卻想：這包子是豆沙餡的。
輕咬一口。
果然，點了韭菜印子的包子卻是豆沙餡。在十七天後，這家店關門了，他們在醫院的什麼親人離世，一家子回老家了。接下來，雷大壯會說一句『老闆，韭菜包子是豆沙餡的』。然後，精神萎靡的老闆又白送了兩隻。雷大壯沒白要，硬又給了五塊錢。
唐士道靜靜看著歷史重演，腦海卻是波濤翻滾。
一個字沒錯。
一個動作也沒差。
怎麼回事？自己重生啦？不，沒有這種可能，法師網的秩序不會因為一個人重置所有位面宇宙。即使自己這個位面宇宙也不會重置，時間可能慢下來，但絕對不會倒退。
現在。
自己一身乾乾淨淨的……法力，法術，法器，什麼東西都沒有了。距離下一次吊燈砸頭還要一年半時間，難道，那一次才算自己進入法師網的機緣，這場『夢』要等到那一段才會結束？
等等。
好像有點不對。
自己剛才明明在做『時間暫停之地』的任務，為什麼忽然間會走到這一步？
「道士……道士……你沒事吧，還很困嗎？早知道不拉你通宵。」雷大壯有點擔心問道，畢竟鑽石段位的大腿不能累壞了，否則以後找誰幫自己上分對不對。
「我沒事。嗯，只有點困。」唐士道當然不可能說其它事情。哪怕自己不是法師，法師網也是永遠的秘密。
更何況。
現在是怎麼回事自己還沒有搞清楚呢。
回到學校。
進入課室。
唐士道忽然一愕，貌似這一天雷大壯和數學代表趙旗有一場……
看到雷大壯大步走進來，趙旗滿臉嚴肅走上前。
保持距離，神色肅穆。
目光遊離天外。
瞬息之間，兩人都變出一副絕世高手對決的表情。
趙旗輕輕吸氣。
「是你？」
「是我。」
「你胖了。」
「我胖了。」
「你不該胖。」
「我畢竟還是胖了。」
「你應該知道胖的後果。」
「我不後悔胖了。」
「很好，既然你胖了，這次就休想再瘦回去。」
「我想試試。」
「你以為你還有機會？」
「人的一生不能留有遺憾，即使付出生命，我也挑戰每一座胖的高峰。」
班上一眾同學：「……」
唐士道：「……」
神一般的劇情，神一般的默契，但你們明明是高二，不是中二，這是鬧哪樣。看到兩人說完哈哈大笑抱成一團，所有人都知道這是武俠小說中毒症的病發現場。趙旗是瘋子，雷大壯也是瘋子，214班雖然不是精神病房，不過真心沒幾個正常人。
鬧完，所有男生目光再次回到白美人身上。嗯嗯，因為有她在，每天上學才這麼有動力。
唐士道也是笑了。
舊日再現。
心中沒有感覺眼前這些人物弱小如塵，相反，這是一種無法想象的美妙滋味。當自己再一次回味，它如同醇酒一般香甜。之前這只是一段記憶，現在，這是一次真實重臨。
私語聲，交談聲，吵鬧聲，課堂上所有的聲音都異常動聽。
當初，自己只覺得很吵。
現在，自己如像聽音樂。
「沒錯，這種態度是對的，道士。」雷大壯一副孺子可教也的表情。
「嗯？」唐士道微訝，上一回可沒這劇情。
「我爸說過，人窮不要緊，只要記住任何時候都保持微笑，這樣一來……人家就會以為你是不好招惹的神經病。至少不會欺負你。」雷大壯表情認真。他的牛掰開之處就是：明明在扯蛋，但絕不笑場。
「不是，我只是顏面性神經失調。」唐士道沒想多惡搞，等會楊老師進來還有一懟。
「哎呀呀。」雷大壯很驚喜，兄弟這嘴賤天賦也覺醒啦？論反應，哼哼，雷大壯從不怵誰：「臉抽了？道士，你這病不會傳染吧？話說我有相熟的醫生，除了窮病啥都能治，要不要介紹給你？有錢包打八折，沒錢包打骨折，妥妥的。」
「……」唐士道雖然再『活』一回，懟這種人還是嘴力不足。
幸好。
楊樹人老師很快進來了。
看到這陣仗，身為班主任的楊老師自然鎮得住場面：「胖子，瞧你臉白眼黑，昨晚又通宵啦？」
雷大壯一聽來精神了：「老師我冤枉，我這是COS熊貓。」
「通宵就通宵還找借口。說吧，小假期幾天通宵？瞧你這樣子不會天天通宵吧？修成仙沒，渡劫幾期？」
「老師，你的思想很危險，這是科學社會，沒有神仙鬼怪。我是一個相信科學的好孩子，也是一個珍惜時光的好學生。假期沒有睡覺是因為我正在充分利用每一分每一秒，不讓我的青春被浪費。你應該讚揚我這種精神，老師。」
同學們快笑翻了，每次班會前總得笑一會。
楊老師也好，雷大壯也好，他們都是開心果中的嘴強王者。
「還要讚揚你呢，胖子。說吧，你自己估計一下自己上次考試幾分，有一門過60沒有？」楊老師放下一疊卷子。
「我可以解釋，老師。事情是有原因的，當時信號不好，我腦子登錄不上。」
「你還挺有道理哈。」
「老師，我一般不扯蛋。」
「嗯，我相信你腦子登錄不上。考了這麼多次，你腦子也沒上過線。」楊老師示意班長王輝發試卷，嘴巴沒停。
「老師，我坦白。我患了一種學習過敏症，不能看書，一看就犯噁心。」
「這病我見得多了。沒事，找你爸拿鞭子抽幾下就好了。獨門秘方，百治百靈。」
「有點困難。主要是我有輔助，我爸打不過我。」
「噢，還有這事？你什麼輔助這麼厲害？」楊老師翻開課書本，開始在黑板上寫題目。
「我媽。」
「嗯，這輔助有點強。不過我得提醒你，胖子，你能在這上學，全因為你爸在五中里捐了一幢宿舍樓。你再不努力，高考BOSS打不過，上不了大學，你覺得你爸能咋辦？」
「嗯……到大學里捐一幢？」雷大壯小心地試問道。
「你沒治了……不行，得兩幢。」
班上眾人再次鬨笑。
熱鬧的一天又次這般開始。笑一笑，大家精神都好了一些。
唐士道記得。
全部都記得。
甚至，一會下課會發生什麼，晚上會發生什麼，明天會發生什麼，一個月後會發生什麼，唐士道通通記得。想到一年半之後的法師網契機，唐士道不準備改變什麼。最少學校的日子依然，哪怕明知道爺爺的身份，明知道神秘組的存在，所有事情仍然不變。
接下來，唐士道大部分時間只做一件事：鍛煉身體！
記得自己第一次打不過骷髏兵。
這不行，必須提高身體素質，爭取做得更好。再看著舊日重演，唐士道也一直是微笑觀望，不擾亂一絲一毫。在這期間還嘗試修練冥想術，但毫無卵用。腦子很清楚知道方法，可就是沒有法力。
這像一個人擁有很多創業大計，口袋卻沒有一分錢。
再努力也是白搭。
「道士，你得了不健身就會死的病？」
「對。」
「……」
偶爾，雷大壯只稍稍奇怪，但對拚命健身的兄弟也默默加油。
這一段時間唐士道鍛煉積極了，讀書也認真了。就是劇情一直不破壞，甚至考多少分數都參照之前的歷史，沒有改動一分一毫。慢慢的，身體變強壯了。發生被幾個醉酒青年找事的劇情，唐士道還是沒動手，等待記憶中的雷大壯前來『支援』退敵。
「道士，別慫啊。你都健身這麼久，區區幾個醉鬼跟就打小孩一樣。」
「嗯，爺爺不喜歡我打架。」唐士道只能拉爺爺擋箭。
沒辦法，這是劇情。
唐士道相信時間沒有重置，自己也沒有重生高二。這種情況一定『時間暫停之地』發生了什麼，然後自己才回到這一刻時光。為了破解謎題，唐士道覺得自己最好不要破壞劇情，一切等到自己打零工那一幕再說。
男孩窮養。
這是爺爺的策略，並不是真的沒錢。
但是，唐士道不能說：爺爺，我知道神秘組。
這太反常了。
即使自己拚命健身，爺爺好像也派人調查了，生怕自己會做什麼壞事。在這種情況下，唐士道什麼都不想做，一切等到法師網的機緣時刻再想其它。
「道士，你是不是中邪了，怎麼淡定得跟一個老頭似的？」
「我變成熟了。」
「你還成熟，你都烤焦了。來來來，啤酒花生，麥霸鬼嚎，*****了解一下。健尼妹身，來跟我像年青人一樣自曝自棄。」
「……」
為了不影響劇情，唐士道參與了每一次集體活動，包括一群人發瘋發癲的傻事。
一切如同重播，沒出任何亂子。
好不容易。
「嗯，到明天早上就是一年，再熬半年就是吊燈砸頭那一幕。睡個好覺，明天早起，多增5公里。」唐士道習慣了這種日子，慢慢融入其中，細細體會樂意。
只要再過半年時間。
等到法師網的契機一出，相信一切都有答案。
美美的睡了一覺。
再睜眼。
赫然。
自己正在學校的門口，雷大壯正在購買包子和油條。遠處，白美人孤獨路過，一路吸引了無數男生的目光。
陽光很明媚。
汽車很吵耳。
大家的笑容都很燦爛。
耳邊。
「怎麼啦，道士？餓暈了，給，熱騰騰的韭菜包子。」雷大壯側頭遞出早餐，一邊拿錢包付費。
「……」唐士道徹底無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