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虛空不同情弱者
「聖境一環？」唐士道微微驚訝，金晨看起來比之前強大了十幾倍。
「嗯，唐同學好眼力。」金晨努力假裝自然，但眼內還是掩不住微微得意。假如在別人面前金晨不至於這樣，可這人是唐士道啊。法師網的第六賢者，五大咒集一身的大咒法師，擁有萬法之書的奇才，被譽為聖境之下第一人的異類。
能夠讓這樣的人物驚訝，金晨就好像大熱天灌了一口冰汽水，通體舒暢。
「這些是你的朋友，他們都是一環法師？」唐士道驚訝不是因為金晨的實力，而是眼前這些一環法師比起律阿差太遠了。感覺上，他們連律阿的一半能耐都沒有。
使徒跟法師差這麼遠嗎？
還是說，神靈沒有給予全部的力量？
還留了一手？
「對，他們都是我的朋友。從今天開始我們就是同班同學了，我給你介紹一下……」金晨微微得意，側身示意旁邊一個額有火紋的紅髮青年：「這位是赤峰，人稱火眼的赤峰。他比較擅長火系法術，洞察力也非常不錯。」
聽到介紹旁邊的魅摩眼瞳微動，但沒有說話。
唐士道只微微示意。
金晨繼續介紹，另一人是冰膚藍皮的冷酷男子：「這位是藍欒，人稱冰血的藍欒。他擅長水法術，為人冷靜，常常能在團隊戰鬥中擔擋指揮角色。」
唐士道聽著有些奇怪，金晨的介紹未免太詳細了。
簡直好像在出售情報一樣。
第二個的藍欒跟藍姬有點相似，但是，藍姬是觸鬚頭髮，有長尾，皮膚是淡藍色。藍欒是深藍皮膚，人類模相，兩者外相有些不同。再想到第一個的赤峰，貌似，這群人正針對自己的小群體。
「這位是宗恆，人稱鐵臂的宗恆。他是我們中體魄修練最強的人，天生的體修奇才。」金晨又微笑介紹。
這次是一位身型雄健的男子，感覺是針對武月兒的。
最後的一人。
身材高瘦，雙腿比一般人長，面上還戴著半塊面具，金晨示意介紹說：「這位是蘇風，人稱隱足的蘇風。他是我們中速度最快的人，擅長潛行和打聽消息，也擅長幻術。」
大家都是同班。
唐士道也微微示意，內心不明白金晨這是鬧哪樣。
你說了這麼多。
我們很熟嗎？
「唐同學，我們做不成朋友。除非你願意成為父神的使徒，否則我們只能當對手了。」金晨還裝成從前的坦蕩君子，又說道：「我坦白說明，我們正是為了對付你而來，也包括你的朋友們。當然啦，這裡是老魔院，我們不可能直接動手。不過大家是同校同學，有很多機會交手的。」
唐士道不奇怪：「你們還在想罪惡星河的東西？」
金晨點頭：「當然。我們不知道元鼎大師留下了什麼東西，相信一定非常重要。假如你能夠交出來，我想我們還可以回到正常的陌生人狀態。否則，我們會想盡辦法不讓你好過。」
唐士道一聽笑了。
法師與使徒，什麼時候不是『敵人』啊。
金晨表面上一副坦蕩君子的模樣，實際上一旦耍起手段，他可能比任何人都狠毒。虛空不是法師網，這裡從來沒有太平過。法師和使徒會打架，使徒和使徒也會打架，甚至說，你的左手和右手也可能打架。
班上走了一大批，又來了金晨一群。
瞬間。
唐士道感覺到變化了……法師群體的座位更密集了。之前他們零零散散佔一半，現在他們更緊密揍著，只佔了兩成左右的地方。甚至，他們距離唐士道一行人也稍稍分隔了。
另一邊。
使徒們的『援軍』來了，他們的精氣神都不一樣。他們的座位分得更散，大有一種『我們已得七分天下』的姿態。
「一班三團體，這情況在老魔院中也是萬年難得一見啊。」壇羅看到班中變化笑道。
他才不介意發生什麼。
指望學生們會乖乖聽話嗎？
笑話。
這些都是一界法師或者神靈的寵兒，他們會『乖』才怪。
「講課之前說個題外話，唐同學，你的競爭對手來了，你心裡有什麼感想？」壇羅不嫌事大。
「老師，我的內心只有學習。」唐士道淡淡道。
「哈哈哈哈……」壇羅聽聞大笑，然後繼續上課。他內心很清楚，一旦到了虛空，哪怕是學院這樣的地方，有些事情不是你想迴避就迴避得了的。在虛空，競爭無處不在。
下課之後。
藍姬拉著眾人避開大家，單獨找一個隱密地方私話，開口第一句：「唐，我們有麻煩了。」
唐士道問道：「例如什麼事情？」
藍姬苦笑：「很多很多。金晨擺明態度為難你，這就是一種宣戰，接下來我們遇到的所有事情都會跟金晨一行人杠上。現在看其他法師的態度，他們不會幫我們。所以，我們需要獨立面對他們的打擊。」
「能不能說清楚一點？」唐士道不擔心，哪怕對方是聖境一環也無所謂。
「在學院中有各種各樣的競賽，也可以隨意挑戰任何人。他們現在是聖境一環，你是聖境之下，他們暫時不會挑戰你。但是，還有很多辦法打擊我們。最簡單的一種，在班級開始的一個月後，學院會進行一場班級排名。一月內是班內競爭，然後是全級競爭，這其中就有交手的機會了。」
「一定要打嗎？」唐士道奇怪了。
「嗯，這等於考試，勝者有很珍貴的法術獎品。這種考核不會死亡，因為通過特殊的法器進行模似對戰。可以棄權，但，歷史以來從來沒人棄權。我們的陣營就是法師對使徒，不管哪一方都不會退縮。」
「嗯。」聽到不會死亡，唐士道也知道不能棄權。
「但是，不棄權就有一個非常大的弊病。在比賽中強者可以無情『折磨』弱者，虐待式吊打都行。金晨既然宣戰，他絕對不會手下留情。只要對上，他一定想盡辦法羞辱你。唐，這裡是虛空，這裡沒有人同情弱者，你要想清楚。」
「嗯？你的意思是想讓我換一班？」唐士道驚訝了。
「對，如果你退一步，金晨不會跟上。畢竟他是聖境一環，追著聖境下的人物死咬不放也丟人。」
「藍姬，魅摩，武月兒，你們這麼害怕領域嗎？」唐士道反問道。
「我們是聖境之下，沒有領域，根本沒有辦法對抗。」藍姬輕輕點頭。
唐士道沉默了。
聖境的領域真心很強，但它不是無解的。
在上一個任務中，自己跟律阿相處這麼久，早知道聖境一環大概有多強。自己真想做，早在任務完成之後就可以直接突破，晉陞聖境一環。沒有這樣做，只是想了解更多再做決定。
沒想到。
藍姬，魅摩和武月兒對領域的畏懼這麼深。
唐士道沒再多話。
內心只想：這樣不行，得做點什麼改變藍姬魅摩武月兒的想法，畏懼可不是法師該有的情緒。
很快。
下一堂課。
在壇羅開講之前，金晨舉手了：「壇羅老師，一個月後就是新班級排名競賽，月內必須選定最強的種子選手。我建議，從今天開始就進行熱身演練，提前備戰，篩選最有可能奪冠的班員。剛才我已經詢問所有使徒學生的意見，班上已經有六成學生同意了。」
「嗯。」壇羅一點都不意外，轉頭：「唐同學，你們怎麼看？」
「我反對。」唐士道淡淡道。
聽到這話金晨的嘴角泛起一絲怪笑，法師群體的學生都微微輕蔑。他們知道金晨是沖唐士道來的，但，這回絕也太直接了吧，你膽小不敢上可以換一個班啊。
「唐同學不贊成？你有何意見？」壇羅內心微微失望，表面神情不變。
「我對熱身演練毫無興趣。壇羅老師，我提議直接開始淘汰賽，直接挑選種子選手。」唐士道語氣平淡。
聽到這一句，所有人都震驚了。
開打啦？
直接干？
嘗試性的熱身演練都不要？
「金晨同學的意見？」壇羅看不出表情，平靜問道。
「喔……」金晨有些愕然，沒想到唐士道直接就開戰了。這是自己的狙擊啊，為什麼被對方反搶一步。轉頭望向藍欒，後者也是訝然，但藍欒輕輕點頭了。
「我們也同意，壇羅老師。」
「嗯，那一群不知道什麼名字的學生，你們的意見呢？」壇羅真的不給面子，沒本領就沒名字，有也不喊。
法師群體眾人點頭，他們本來就是路人甲。
其餘使徒懶得問，金晨的意見就是他們的意見。壇羅伸手一按，示意眾人注意：「唐同學，既然你提議開始實戰。那麼，你建議什麼時候開始？」
「今天下課之後。」
「喔……」聽到這一句，壇羅也被驚到了。
這是什麼意思？
不需要準備？不需要收集情報？不需要測試水平……就這樣直接開干？
這可不是兒戲啊！
新班爭奪戰的勝利者真能奪得『重寶』，很可能是一生一次的轉折。為什麼，感覺你像小孩子玩過家家酒一樣？
「金晨同學……」
「啊，喔……」金晨第二次愣住了，下意識望向最冷靜的藍欒，後者也是壓住驚訝點頭的。
隨後。
金晨點頭，本能地咽了一口唾沫：「壇羅老師，我們也沒有意見。」
議定。
壇羅提交申請，準備在下課之後進行比賽。
這時候，使徒和法師們都有點懵。
說好是金晨狙擊唐士道呢，為什麼……感覺反過來被狙擊了？
此時。
藍姬魅摩武月兒三人也品到一絲不尋常：不對啊！為什麼金晨你們反應茫然，唐卻平靜如常？明明金晨你們才是一環法師，唐只是聖境之下不懂領域的普通法師；明明金晨你們才是密謀進擊的人，唐只是剛剛知道被狙擊的人。
為什麼……強者暗暗發顫，弱者卻平靜淡然。
唐是非凡人物他可以淡定，但金晨你們是一環法師啊，你們怎麼可以舉止失措？
慫了？亂了？節奏沒了？
你們搞什麼。
快把『聖境很牛掰』的感覺還給我啊，渾蛋。
好像又有點不對。
唐，他是打算給我們上課嗎？
眾人心思各異，消息卻閃電一般傳開……第一天就開杠，這也是沒誰了。
一環對半環。
第六賢者這是找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