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贈人玫瑰，手有餘香
唐士道跟魅摩簽訂『借換契約』並不是一時興起。這種念頭很早就有，只不過那時候唐士道無法像現在這樣信任外人。畢竟借換大咒是有風險的，必須選擇一些能夠信任的朋友。
很久以前。
在『無色』誕生之時唐士道就覺得：修行一事，專註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身為一個法師。
不是法術越多越好，也不是法術威力越強越好。你必須擁有足夠的能力去駕馭它，擁有足夠的天賦去升級它，擁有足夠的智慧去利用它。最簡單的例子，大咒落在蠻吼或者周皇子這種人手上，它就一點作用都沒有了。
「唐，我要跟藍姬商量一下。」
「當然可以。」
「唐，能說說看，你準備借換什麼大咒給藍姬？」魅摩小心問道。
「大漩渦術。」唐士道平靜道。
「嗯。」
魅摩再沒有多問了。
一個法師擁有多少手牌，哪怕最信任的朋友也不會全部透露。另一方面，知道太多秘密自己也不安全。即使稻草人這麼強大的存在，它也會定期清除一些不該知道的訊息。
很快。
魅摩告別離開，唐士道知道她去尋找一個適合的借換法術，不可能真跟自己借換一個小火球術。
藍姬和武月兒還在做任務，暫無迴音。
唐士道試完所有材料，又返回水華國繼續當個吃貨皇帝。水華星一統在即，四顆姐妹星的大門線索即將出現，唐士道也不想到處跑任務。利用空閑時間，化身柳元寺，分別在水華星建立了十座小型傳送門，也就是地皇星聯通月皇星那種十米大小的小傳送門。
以華京為中心點，建立五座。
對應的傳送門。
其中一座聯通水華國的西部地區，另外四座聯通四方洲域的中心地區。這樣做，正為了方便統御水華星各地。有了新增的傳送門通道，唐軍出行就容易得多了。
果然。
傳送門建立，四方疆域的勢力迅速潰散，已經投降的馬上派來了使者。
由於傳送門的出現，他們相信自己在跟『神明』為敵。這樣做是不可能勝利的，因此，他們接受了這種命運。再者，他們同樣擁有『幫助四顆姐妹星』的神聖使命，也算是同源之人。
聽到很快就能實現這種使命，大部分人都放棄對抗。
迅速加入這個大家庭。
「沒有天下無敵的唐軍打到家門口，說什麼神聖使命都是扯蛋。」雷大壯是青年聯盟的老大，他知道各方王國的君主是什麼貨色。除了老掉牙的，怕死的和沒本事的君主接受了金蘋果的好處，蠻橫的一聽還想強搶金蘋果呢。
如果不是全打趴下了，他們願意投降才怪。
「不管什麼原因水華星快統一了。」鬼姐深諳政治。
「沒這麼簡單。文化衝突，信仰衝突，還有最重要的利益衝突，這些事鬧不完的。現代社會想要征服其它國家都難，何況這種古代王朝。」安德森是貴族家庭，他對政治也非常了解。水華國征服附近的國家還算容易，太遙遠的國度，文化相差太遠了。
「小金說，她只需要所有的領土。我們的計劃亂了，沒那麼多時間從容布置。」雷大壯嘆道。
傳送門出現后青年聯盟的節奏確實亂了。
堂堂現代人，也跟不上這種『開掛』的古代人。
雷大壯也沒辦法，歸根結底他只是一個剛剛踏入大學不久的學生。他可不比唐士道，唐士道在法師網生活了頗長時間，見聞和知識都不是雷大壯這種學生可以媲美的。
眾人聽著啞然失語。
這話表示……安安靜靜等待過渡的人，平安沒事。跳出來作死的人，一定會死！
金仙子可不是人類，她也不講自由民主之類的破玩意。自稱是仙人之民的水華國人同樣驕傲到爆炸，哪怕無敵的唐軍把不服氣的都宰了，水華國人也不會有什麼意見。他們盲目相信：唐皇所指，唐軍所踏就是自己的領土。
土地上的人不同意？
關我們什麼事，我們是仙人庇護的大贏家。
「只希望那些人能夠識趣一點吧。」鬼姐微微嘆道。
「錦衣衛會先清除帶頭作亂的首領們，如果全族都是不合作的狂信徒，我們只能等著燒香了。」雷大壯也不同情，這世上永遠不缺喜歡作亂的人。他們不為了正義與和平，他們只喜歡搞破壞。
現在大局已定。。
唐軍必然蕩平一切亂局，之後就看青年聯盟能夠『幫扶』到什麼程度了。
實在不可救藥的，青年聯盟也不是九世善人。
另一邊。
魅摩和藍姬也商量好了，她們肯定接受這種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借換契約讓她們擁有萬年使用的好處，不過，如果唐士道有需要，她們必定第一時間歸還大咒。萬年雖長，但法師壽命更長，珍惜一萬年不如珍惜這份友誼和信任。
唐士道進入法師網等待，不久后，藍姬帶來了星光蝴蝶的血液。
然後。
正式簽訂借換契約。
讓人意外的，魅摩的借換法術是『召喚地獄火鏈』，藍姬的借換法術是『召喚冰魂兵器』。一種是無限量的火鎖鏈，一種是千變萬化的冰兵器……兩者都是衍生法術，兩者都可能對雷霆虎人變身神紋有用，又或者對神翼鴉人有用。
這一次借換契約，魅摩和藍姬明顯花了心思，不讓唐士道一無所獲。
契約成立。
法術借換。
魅摩和藍姬馬上興沖沖試驗她們的『新法術』去了。
唐士道感覺十分奇怪。
冥冥中。
自己似乎有一種『贈人玫瑰，手有餘香』的感覺。這不像失去什麼，心靈上反而有一種隱隱的小提升。彷彿，這是一種特殊領悟……如果說大殃雲術和大漩渦術是自己手上的金鷹，現在，自己放飛了它們，讓它們自由飛翔！
唐士道也無法肯定自己提升了什麼，只知道法師網的契約和法術不代表一切。
契約只代表契約標明的東西。
法術只代表法術產生的效果。
例如，勇氣術可以讓你無懼恐慌和威嚇效果，但不會讓人真正『大膽』起來。一個法師膽大膽小隻跟本人個性有關係，法術無法改變你的本性。
不多想。
唐士道又向星界女皇提交任務，遞交月華龍的龍心和星光蝴蝶的血液。烏雲夫人收到后也沒說什麼，返贈兩千點法力。這一舉動證明：任務材料通過了。
至此，唐士道的十任務已經完成了四項。
早之前。
藍姬向父母打聽過星界女皇的任務，聽說有一項跟『召喚』有關。所以，她也鼓勵唐士道努力收穫這份遺產。至於武月兒，藍姬說她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回來，她的任務更複雜一些，需時不少。
唐士道也不著急。
要跟武月兒簽的不是借換契約，而是另一種契約。
回歸水華星。
這時候，水華國的華京多了很多的『陌生面孔』。因為五道傳送門，旅行變得極速，遠方四方疆域的人們也可以快速趕來。大地一統在即，這些人必須拜見唯一的帝皇，討換好處。可是，他們沒有想到，他們驕傲自持的東西根本不值錢。
西方一些大國的勢力團體到來，帶著金黃白銀想要『買』通一條權力之道。
很快他們發現：自己只是一個窮光蛋！
他們使用白銀來做盤子，這裡使用白銀來做牆壁。
他們使用黃金來做筆桿，這裡使用黃金來做柱子。
他們珍藏寶石，這裡拿寶石鑲嵌壁畫；他們珍藏寶劍寶刀，這裡多得是削鐵如泥的利器。
一些人認為自己擁有非常聽話的傭兵隊伍，自己擁有戰力價值，應該被帝皇厚待，應該被帝皇重用。很快他們發現：這裡擁有不會死亡的鐵人士兵，而且絕對忠誠……帝皇瞧不上他們那點微末的渣渣兵力。
一些人獻上稀世奇葯，卻發現不及喝剩的金蘋果酒。
一些人報告看見美人魚，這裡的聖湖中生活了幾千條的數量。
一些人自稱造船技術非凡，這裡擁有城市大小的樓船，還是金屬製造的不沉之艦。
一些人認為自己是優秀的原野獵手，但一看到玄武獸和蛟龍就嚇尿了。
僅僅幾天時間。
信心十足的『使者們』被打擊得體無完膚，他們發現自己只是一個井底之蛙。水華國擁有的財富，珍寶，技術，人口，軍隊戰鬥力等等都是碾壓他們的級別。縱橫沙場的超級猛將，能夠化鷹飛行的錦衣衛，打不損燒不壞的無敵鐵人……他們猛然意識到，自己能夠活著已是幸運之神的庇佑。
如果魯莽對抗，恐怕連骨屍都難找一份完整的。
這時候。
所有人都明白到一件事：沒有一絲討價還價的餘地！
因為雙方根本不在同一級別。
認清自己的弱小，這些人很快腦筋急轉彎了。面對無法對抗的存在，不抱大腿更待何時。讓人不解的，由於錦衣衛的宣傳，四方洲域的人們都想進入水華國。跟他們生活的地方相比，水華國簡直就是傳說中的天堂。
因為擁有魔泉滋養，四方洲域的人口也非常多。各部族亂戰，跟水華國一樣是男少女多的局面。
所以，出征的唐軍士兵很快帶回了一種特殊的戰利品：媳婦！
這不是強搶。
唐軍的軍紀不容許士兵亂來。
這些媳婦是自願跟來的，甚至說是送上門的。聽見是水華國的士兵，她們比地方官員更熱情相迎。將軍們不見怪，因為水華國以前也一樣，遭難的災民，只要一些食物就能跟人走了。這裡的人們，大部分跟自己以前差不多。
不同的種族一彙集，磨擦也越來越多。
這些人不敢懟水華國人，但同是東西南北的外來者，懟起來一點都不客氣。
「道士，我想請你批准建一間學校。就在華京，跟我們祖龍國合作。」
「為什麼？」唐士道有點奇怪。
「因為我剛剛發現自己只是一個傻瓜。我要繼續上學，繼續學習。青年聯盟的事務我屁都不懂，除了跟你討要好處，我連看一份財務表都看不懂。而且，這裡的外來者太多了，他們需要最基本的教育，起碼知道自己能幹什麼不能幹什麼。」雷大壯受到打擊了。
整個青年聯盟太『年輕』了，他這個盟主更是『幼稚』的地步。
第一次。
雷大壯感覺到自己很無能……哪怕天賦極差，一點一點努力的白美人也慢慢走到了自己的前面。被白美人這個最熟悉的朋友趕超，這比任何例子對比都強烈。
雷大壯需要改變。
他必須改變。
「恭喜你的中二病治好一半。努力學習是好事，我當然同意。盡量擴大規模吧，想辦法讓所有的外來者都上一段時間的課，省得跟野蠻人似的。」
「謝了道士。」雷大壯認真道謝。
「不，因為你這樣說，我忽然想到一件重要事情。說到『贈人玫瑰，手有餘香』這句話，大概，科學家和老師這兩職業最適合吧。他們把自己的知識傳播給別人，明明是給予，但他們同樣擁有自我提升的收穫。」
「我聽不懂。」雷大壯第一次不嘴賤。
唐士道笑了。
聽不懂不奇怪，這是自己借換契約的感悟，於是又說：「沒事，我只是一時感慨。對了，把我們高三的班主任請來。從小學到大學，整個架構都搭起來。有空的的話，我也去上課。」
「這麼大攤子楊老師行嗎，他只是高中老師？」
「我是皇帝，我說行他就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