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命運的決擇
一拳之威，天地黯然。
面對這樣的對手，唐士道知道自己沒有勝算。不過，對方的強大純粹只是超凡體魄，不是法術精通，眼下並非必死之局。相比這位布衣僧侶，唐士道感覺那位瘦削老人更危險一些。他可怕的不是體魄強大而是特殊手段。
到了現在也不需要猜測，他肯定就是那位神秘的鍊金術士。
身背藍光閃爍。
轉眼。
藍姬從空無中重生歸來，手裡正捏著一個發光的小水瓶。
當她復活完畢。
小水瓶的光芒也耗盡了，慢慢變回清水瓶的模樣。超魔之地能量豐沛，小水瓶的魔能一空馬上迅速注入。儘管如此，小水瓶也沒有快速回復，只感覺微微多了兩三個的光點。想要等它重新變成發光水瓶，恐怕需要好一會兒。
唐士道很肯定，如果藍姬這時再死一次……沒有發光的小水瓶救不了她。
幾個呼吸間。
背後又有靈光聚塵，凝成一個巨蛋的模樣。
法術閃光。
巨蛋碎裂，龍院長從蛋中走了出來，手中正握著一顆圓珠。復活，蛋碎，圓珠不是損失魔能而是直接爆碎成沙。它應該是一件法器，只能使用一次的法器，比起藍姬的小水瓶相差不止一星半點。
看到唐士道無恙，龍院長內心非常驚訝。
心想不愧是第一宗師，連自己這位賢者級頂尖的老牌精英都比不了。自己戰力可能更強一些，但保護自我的手段……所有法師陣亡，只剩第一宗師一人就是最好的證明。
「兩位是聖境法師嗎？我們無意闖入你們的地盤，非常抱歉。還請兩位手下留情，我們馬上離開……」
龍院長沒想作戰。
剛才一拳之威還有可能想法應對，可惜，那只是人家的一拳。
再來二拳呢？
正想解釋，打算退出這片地方，卻聽到。
「不，並不是你們闖入我的地盤，而我闖入你們的地盤。虛空也不能說是誰的，這裡本來就無主，既然你們開拓了這裡就該是你們地盤。非常抱歉的是，這裡剛好有我急需的晶礦，不得不闖進來採集一點。對不起，我應該向你們道歉。」老人打斷，態度很平和。
在他說話之際。
他又拿出一個瓶子，跟藍姬差不多的瓶子。
瓶子輝映白光。
如烈日照耀。
白光掃過，唐士道清楚感應到：所有死亡的法師都復活了，無損一分一毫。
復活所有人之後，老人手中瓶子的光芒只減弱幾份，沒有完全失效，想必他這件裝備比藍姬手中的還高几個等級。從復活大家的態度看來，他真的沒有惡意……或者說他沒將一群人放在眼內。
一眾法師復活，急忙開啟魔力盾或者直接傳送逃跑。
包括昏迷五人也醒了。
他們倒不敢妄動，大概已經知道對方的逆天戰力。
「閣下是……」
「我不想跟你們聊太多，采完晶礦我就走，你們不來打擾就行。」老人又一次打斷，彷彿對眾人完全沒興趣。
「那麼，我們先退下了，我保證這一片地方不會有人打擾。」龍院長知道不能戰。
對方沒否認是聖境，那表示自己等人還不入眼。
正招呼眾人離開。
老人忽然招手：「等會，小哥，你留下來。」
龍院長一愕：「閣下有吩咐我留下來聽候差遣吧，唐小哥是前來幫援的狩獵者，他還有其它任務……」
老人再次打斷，貌似很喜歡打斷別人：「我懂你庇護後輩的心意。放心，我想殺他早就下手了。沒你們的事，只是覺得他很有趣，想留下陪我聊聊。去吧，我跟你們沒什麼好談的。」
龍院長愕異，望向唐士道。
唐士道點頭表示無妨。
藍姬輕道一聲『小心』，然後又望了老人一眼，彷彿想將他的模樣記在心裡，最後才迅速飛走。
一群人散去。
剩下採礦的小花精靈，老人，布衣僧侶和唐士道四人。
「小哥，你沒聽過聖境吧？」老人問道。
「沒聽過。」
「知道一環法師是什麼意思嗎？」
「不知道。」
「呵呵，很有趣，你的法力上限是多少？」老人又問道。
「你還知道這些事？」唐士道也奇怪。
「我曾經是法師網的法師。因為覺得太無聊，所以主動脫離將機會讓給別人。你還不知道可以這樣嗎？呵呵，只要你跟稻草人說脫離原世界不再返回，法師網就會當那世界的法師死了，再挑一個人。我現在是虛空的居民，也有辦法回去故鄉看一下的，不過我沒興趣回去。」老人話挺多。
唐士道都覺得奇怪：「老先生，為什麼找我談話？」
老人笑了：「我閑啊。聖潔白晶很古怪，誰接近沾染誰的氣息，我只能找花精靈來挖。再者，你有兩件讓我奇怪的事。第一，那種黑火是什麼？我認不出來。第二是你的木矛，它非但沒有毀掉，還居然自己回復了。」
唐士道握緊元祖樹矛，知道自己沒死它也『死』不了：「所以呢？」
老人微笑：「我們玩一個遊戲。」
說話間。
老人慢慢祭出一個黑色小瓶：「打贏它，我送你一件禮物。打輸了，告訴我木矛或者黑火是什麼？」
唐士道笑了：「法師網的牛人似乎都喜歡賭。」
老人點頭：「對，你也可以稱賭是一種命運的決擇。放心，它並不算很強，我估計跟你差不多才拿出來的。」
唐士道問道：「你知道木矛又有什麼用？」
老人很正常說道：「增加一點知識。我是鍊金術士，知識貯備很重要。」
沒有說謊。
雖然未明敵友，唐士道能夠感覺對方的坦誠。元祖樹矛本來就是常用的東西，人人都能看見，輸了也不怕說。原始黑焰也沒多大關係，輸了只要說一種，不選這個就行。
「好，我賭了。」
「痛快。」老人臉色如常，沒特別高興也沒特別不高興。
打開瓶子，一股紅焰噴涌衝天。
再落。
一個手執巨斧的深淵惡魔怒吼咆哮：「哈哈，我自由了。大地將被我燃盡，天空將被我……」
「住口，下次再多話我連瓶子都封印掉。」老頭搖了搖瓶子。
深淵惡魔一見老人。
怒氣暴發。
但，那個瓶子讓它投鼠忌器，只能怒吼：「你還沒有死，可惡，我詛咒你……」
「你不會詛咒。」老打斷了它的話，指著唐士道：「打贏他，我讓你自由十年時間。打輸了，讓你自由一年。如果你死了，我就將你的靈魂抽出來做成工偶惡魔，永遠都不需要自由了。」
「可惡，你應該下地獄……」深淵惡魔怒吼。
「地獄我經常下，這不捉到你做成惡魔傀儡瓶了嗎。」老人又打斷道。
這會兒。
唐士道知道他為什麼經常打斷別人的說話……習慣了！
看得出來。
老人擁有很多這樣的瓶子，裝著很多惡魔和異獸之類衛兵。聽到惡魔傀儡瓶，學過鍊金術的唐士道也能估計老人是什麼級別。一般層次的人不敢做傀儡瓶，被反噬的機率太高了。
「開戰，再啰嗦我捏碎它。」老人看深淵惡魔還想說話，冷著臉舉著瓶子。
「哼，總有一天我會將你燒成燒燼。」深淵惡魔大力揮舞巨斧，也沒膽量朝捏著瓶子的老人下手。它的怒火轉移到唐士道身上，怒吼間，力量馬上暴增三倍。
巨斧閃電一般斬落。
「遠古之鱗。」唐士道雙手格擋，腳下陷坑，整個人陷入坑底。
但是……
「居然斬不斷你的手？」深淵惡魔暴怒，心想自己引以為豪的武器竟然斬不破法師的皮膚。正要再斬，忽然發現眼前變成了一片渾黑。身體連劇痛都來不及冒起，整個靈魂一瞬間被燒成了虛無。
深淵惡魔轟然倒地。
唐士道從大坑中跳出，雙臂還有一道紅痕。試驗很成功，遠古之鱗的防禦力確實很爆炸。
此時。
深淵惡魔的頭頂有一個『幻影唐士道』跳落，又將元祖樹矛扔回本尊手中，然後由唐士道親手逆向召喚消除。對陣這種實力相差不多又沒有腦子的深淵惡魔，唐士道一開始就覺得是送分題。
深淵惡魔敗陣，老人微訝。
「只是一擊？那個小傢伙的力量應該比你強三成。這是大幻影術嗎，不錯不錯，這程度居然就擁有大咒了。」老人沒有失望，死了一個手下也不覺可惜。
拿著奇特的瓶子招了招。
意外的。
什麼都沒有收回。
老人笑了：「有趣，居然連靈魂都燒沒了，那種黑火果然很奇特。小哥，你的木矛也不錯，能夠穿透那小傢伙的頭盔。我找找，看看有什麼東西輸給你……」
願賭服輸，老人真不懶帳。
此時。
老人身上衣服忽然有一影子冒起，只露小半邊身體：「如果讓我出手，一招也能弄死他。」
唐士道沒有懷疑，這黑影給人的感覺太危險了。
「那樣做就不是對賭了，明知道必贏的應該叫做騙人。話說，我好像沒帶什麼。啞僧，你有沒有什麼好東西？」老人找了一會，覺得沒有同等價值的東西，轉頭問布衣僧侶。
布衣僧侶看著唐士道，忽然雙手合掌。
分開。
凝生一個光符，然後輕輕飄的飄到唐士道面前。
「噢……等一等小哥，這玩意可不好接。」老人稍微認真了一點：「這是啞僧修習的東西之一，可能他對你有興趣才送一份給你。別高興太早，你未必修練得了，很可能中途頂不住練著練著自爆了。就算你練起來了，將來你達到某種境界啞僧也會找你打一場。這也是戰書，小哥，你敢接嗎？」
唐士道伸手，接受這份來自『未來』的戰書。
啞僧微微點頭，示意：我等著你。
唐士道也點頭，示意：我一定找你。
剛才一招差點沒命，唐士道也不是沒有脾氣。現在打不過，逞強也沒用。雖說不是死仇，將來有一天這場子必須找回來。作為法師網的一員，自己必須無畏無懼。
「我見證了你們的約戰。很好，到時候記得叫我。現在，選擇你的禮物吧。」老人表示這光符還有選擇項。
唐士道點頭示禮，算是對前輩的尊重。
禮物照收不誤。
這可是自己『贏』來的。
平靜心神。
唐士道馬上將光符吸納，一瞬間腦海多了一段訊息：武僧秘典，一共包含『辰星破，空禪守，神光炫，寧魂凈，愈天息，天人覺，瞬影步，真言渡，明心悟，因果報』十種修鍊分支，目前只可選取其一。光符不增能量，只授予一種修鍊知識。
沒有更多的訊息了，唐士道勉強猜測一二。
辰星破是攻擊。
空禪守是防禦。
神光炫是法術。
寧魂凈是抗魔。
愈天息是治療。
天人覺是感應。
瞬影步是速度。
真言渡是庇護。
明心悟是冥想。
因果報是反傷。
當然，在沒有選取之前唐士道不肯定，只是從名字上推測效用。估計這些技能也不是一個，而是一個分支，這個武僧秘典一共擁有十大分支。
那一拳很帥，我就選辰星破吧……唐士道心想自己有轉世重生，防禦抗魔庇護之類還是算了。
攻擊法術速度三中選一。
攻擊最適合。
心中一決定，光符化為流光注入腦海。這一瞬間唐士道增多了『辰星破』的武僧修練分支，同一時間也知道：這赫然就是僧侶強身術的升階版！
在某種特殊情況下，僧侶強身術修練到極限，再蛻變升華就可能誕生『武僧秘典』的一些知識。
遲早能夠煉出來的東西啊！
話說贏了這份禮物……自己算不算被坑？
還有。
聖境到底是什麼意思？
兩人到底是什麼人？
這位鍊金術士老人真是找自己閑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