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生死之中
巨象要塞大量法師集結，人人都看到城外那異獸海洋一般的陣勢。唐士道發現，眼前這種程度遠遠不是第一站能夠媲美的。虛空異獸不但種類眾多，體型也非常龐大，超過一半都是十米以上的體型，少量還是四五十米的巨獸。
在這種巨獸面前一般的弓箭毫無意義，包括城牆上的巨弩也效果甚低。
即使弩射刺盡，對巨獸造成的傷害也不高。如無意外，這些巨獸必須由體魄超凡的法師打倒。自己的修鍊時間還短，比周皇子那種『橫掃戰場』的程度還差一籌。對付三四米的異獸沒問題，十米以上就難說了，如果是這種巨獸那根本沒法打。
擁有光環加成，也需要本身足夠強大。
老鼠和大象同樣增加10%的力量，後者的實效是前者的幾百倍。
儘管城牆之外巨獸無數。
城牆上。
沒人害怕！
禁魔之地限制了法師的施法手段，卻沒有限制1點法力以下的法術，例如光環，又例如最最重要的：天賦法術！
相比法師修練的僧侶強身術和獵人訓練術，無限施放的天賦法術才是法師真正的底牌。不需要太強大的天賦法，就算是無限小火球，無限冰箭。只要能夠無限施放，它的殺傷效果也會不可想象的大。
唐士道曾經懷疑。
天賦法術源於虛空能量的支援，否則不可能無限量施放。
自己從奧能親和體質中衍生的『奧能法體』就差不多。只有一秒鐘，卻可以1秒內無限施法。這種奧能法體就是溝通某個空間，然後取得無限能量，最終達成無限施法效果。想想，它跟天賦是不是很相像。
奧能法體還有斷裂期，使用一次就需要重新聯接。
所以。
唐士道懷疑法師網賜予的天賦法術是『完美聯接』的效果，因此可以無限又不需要一丁點法力消耗。為什麼法師網規定一人一世界，而不是所有人都有機會。相信就是法師網不足以支持所有人，只夠一人一世界的模式。
當然，這些都是猜測。
真相如何，唐士道連奧能法體的能量從何而來都不確定呢。
現在唐士道只奇怪。
眼前一群巨獸不用法術對付不行，大家又如何保障自己的天賦秘密不被人知呢？
「貓頭鷹，一會我們需要分開。巨象要塞會開啟秘庫，由相若體型的法師使用完全一模一樣的裝備和面具。之後請你不要詢問任何人，也不要打聽任何事。法師的天賦是最大忌諱，現在戰況不能保密天賦，那隻能保密身份了。」虎影輕聲道。
「不用幫助隊友嗎？」唐士道有點懂了。在禁魔之地無法使用法術，也就不可能查探別人的身份。
「不用，也不需要這樣做。對力量沒自信的人不會深入險境，有自信的人也不需要幫忙。記住，接下來不要理會任何人，只記得我們法師是盟友，不要互相攻擊就行了。」虎影提醒道。
「貓頭鷹，如果旁邊有人舉起手臂，你施不施法都要舉一下。」象面也輕聲提示。
「我明白了。一群人一起舉手就不知道是誰施法對吧？」
虎影和象面點頭。
事實上，這也很快被證明了。
法師們走到秘室，體型相似的法師換上相同的裝備，誰都看不出誰的身份。這一次面具上可沒有名號，所有人都是一模一樣的。重新走到城牆上，唐士道看到一群『虎人』站在一塊，完全分不出誰才是虎影。
跟自己身邊的人一樣。
大家都使用麻布包起武器，有人帶劍就大家帶劍，有人帶槍就大家帶槍。唐士有長矛，同一間庫房的所有法師都包了一支長槍。因為有人帶弓，唐士道也包了一把長弓，不管會不會用。
總之，現在法師們就跟複製鏡像似的。
這時候。
戰爭要塞的巨象城主點頭，表示進攻正式開始。一個獨眼巨人舉臂，旁邊的獨眼巨人也舉，然後虎人，象人，蜥怪，飛龍，包括唐士道一眾人類法師也舉起手臂。
下一秒。
城外的天空，巨獸的頭頂，一陣火雨如碎石灑落。
唐士道已經集中全力去感應了。
但是。
城牆上仍然沒有法力波動，根本不知道是誰人放的。別說所有人都舉手了，就算一人舉手也不敢肯定就是它放的火雨術。禁魔之地限制施法，這導至大家都感應不到法力波動了。
唐士道只想：除非好像小火球那種模式，由法師的手指手掌施放，否則不可能知道是誰。
不過回頭想想。
幾十個獨眼巨人法師一樣高大一樣裝扮，誰扔了一串火球，轉個身你就認不出來了。如果你刻意跟蹤刻意打探，呵呵，那你不單是它的仇敵，你還會變成所有法師的公敵。
此時。
手臂沒有放下來，又一陣冰雨淋落。
轉眼間。
又數百道小龍捲吹起。
再過一秒。
城外吹起了大風沙。
很有節奏地。
無數蝗蟲忽然出現，迅速變成遮天蔽日的蟲幕。
唐士道有點想笑。
感覺得出有幾個天賦是相同的。例如天災蝗群，例如砂風，例如火雨，這些法術都有瞬間重複幾次的現象。更好笑一點，唐士道還沒看到一個強而有力的法術。換成始盜龍法師在此，它的流星火雨一個就能凌駕全場之上。
難怪稻草人會說：抽到強力法術的人很少，多數都是火球冰箭之流。
「巨獸來了，大家小心煙霧。」巨象城主吼響。
全場中。
它是唯一一個說話和不放法術的法師。
此時，城外的虛空異獸們有了反應。面對法術效果它們無所畏懼，悍勇衝鋒過來。
百米高牆上。
鼠人蜥蜴人等獸兵拿出藥瓶，一甩就砸在唐士道等人的腳底。轉眼一陣陣煙霧湧起，整一片城牆都被白煙籠罩。沒等唐士道奇怪，身邊不遠一個個火球好像機關槍一樣射出，直朝攻來的獸群射去。
與此同時。
小火球，小冰彈，冰箭，火蛇，毒牙，白骨標槍等等法術都好像噴泉一樣射出。
在看不清的煙霧之中。
無數條法術機關槍形成一道獨特的風景線，此時此刻，法師用實際行動告訴所有人……天賦到底有多麼可怕！
唐士道不知道自己能幹什麼。
忽然。
身上一股力量澆落，赫然是巨人力量的法術效果。沒等多想，又有『鐵皮，持久耐力，身輕如羽，冰甲，火焰抵抗』等等法術效果湧現。唐士道不知道是誰放的，只心想抽中這種天賦的法師一定很牛。要是本身太弱，也不可能手撕100個骷髏怪通過測試。
「大家小心，異獸軍團靠近了。」巨象城主仍然是唯一說話的人。
可以想象。
大家都不想說話，生怕有一丁點可能曝露了自己的身份。即使在禁魔之地，即使在這麼混亂中，即使人人都穿戴一樣裝備，法師仍然小心提防不讓自己的天賦秘密曝光。
聽到異獸軍團靠近，唐士道往後退遠一些。
這時候。
城牆外一道接一道炎牆升起，熾燒那些靠近的異獸。又有一片接一片荊棘蔓藤冒現，纏住比較龐大的異獸。
唐士道聽見萬獸咆哮，也聽見奇怪的地爆聲音。
如無意外，這是烈火爆雷的法術效果。
身邊寒意一涌，鋼鐵城牆覆上了一層冰屑。大量『冰刺』生出，讓這鋼鐵城牆變成刺蝟一般防禦。
激戰……
不！
應該說一面倒的大戰並沒有持續多久，法師們很快就佔據了上風。等到巨象城主命令獸兵殺出，勝負連瞎子都看得出來了。來到這一步，巨象城主又吼：「多謝諸位援手，我會記錄所有來援法師的軍功，並平均分配給你們。」
眾人無意見，因為沒誰會自報身份多要一點功勞。
況且，大家在等下一句。
巨象城主沒有讓大家失望：「在東側大湖後面的火蛇沼澤有一座蛋山，相信大家都知道了。在那有一群更龐大的異獸軍團，它們正跟沼澤中的火蛇拚鬥。諸位若有信心，大可前往一試。請各位放心，無論結果如何，本城主一定極盡全力，最終殺入那片地方。」
唐士道聽得懂。
這意思是：如果你們失敗了，別害怕，我一定會帶人救你們的。如果死無屍體，那就沒辦法了。所以，遇到危險之時一定要記住保護好自己的屍體。
為什麼巨象城主現在不去？
一，暫時沒多餘的兵力。
二，不跟法師們搶珍寶。
殺完城外這一波，巨象城主還得提防其它異獸軍團。大家都不是傻瓜，雙方都知道重點在火蛇沼澤，所以拖住雙方的援軍也很重要。
唐士道跟隨大夥離場。
城牆上，只剩餘不到十分之一的法師，大部分都參與了奪寶。
一群『開掛』的法師開路。
沒花費多少時間，一大群法師在疾馳光環和迅捷光環的雙重加成下，迅速趕到了火蛇沼澤。這時候，土霸王火蛇一族正跟異獸們死嗑。看到新的敵人來到，異獸和火蛇們都不客氣，一場三方混戰開始了。
唐士道沒加入主戰場。
因為。
黑色羽毛已經發燙了，更危險的感覺湧現，有一種心臟都被死爪捏停的感覺。
不在蛋山！
唐士道非常肯定：真正讓自己恐懼的東西在地底下，不是那片都是獸蛋的山峰。可能大家沒有找錯，那些獸蛋非常珍貴。只不過唐士道覺得自己需要的不是那些蛋，而是這個不知名的恐懼之物。
戰場混亂，唐士道也不多留。
找了一個地道口，挑飛幾條小火蛇，迅速閃入地下通道。
唐士道感覺自己在向死亡前進。
可是，自己又不想放棄，驚懼中又有一種『死也要看一眼是什麼』的心情。
進入地道，迎來的火蛇更多了。
唐士道也不戀戰，小心挑飛或避開，直接往『死亡』邁進。令人意外的，越靠近目標火蛇也越少。它們應該不知道這個奇異存在，它們只本能地不敢接近。
幾起錯落。
借著身輕如羽的便利，唐士道深入地下。
沒多久。
唐士道看見了一個驚人境象：無數的『蛋』一枚接一枚鋪滿了地面，壁面和洞頂。這些蛋就好像粘球，一直粘連洞壁，延綿往上。可以想象，蛋山的蛋也是從這片地底湧上去的，因為……所有的蛋都粘連在熔流岩漿之中！
大量的熔流分丫成溪，這些蛋就浮在一條條的『火溪』上。
唐士道抵抗酷熱，小心探索地底。
順著熔岩熱漿，唐士道走到一個巨大的空洞前。在這片空洞中間有一顆巨型火球懸浮，它正像水球一樣流出一股股熱熔，不斷飄出一個個獸蛋。
唐士道想了想。
飛身進入火球內部，潛入這火如海流的熱力世界。一瞬，唐士道感覺自己的法力禁制開啟，禁魔之地的限制失效了。
此時，唐士道也找到了真正的恐懼之物：一顆壞裂了外殼的巨蛋！
「這是什麼……」唐士道驚語。
可能感應有人靠近。
裂了殼巨蛋內部有一雙眼睛張開。
這一瞬間唐士道已經加持了最強的防禦，包括火神信仰提供的火焰吸收，一種比火焰免疫更強效果的保護。正心想如何應付，但，僅僅是對方一張開眼的力量……唐士道已經化為飛灰！
法術防禦，甚至火焰吸收。
在這一張眼的威力之下都毫無卵用。
一睜眼！
秒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