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法師網沒有的法術
進入禁魔之地，唐士道一瞬間覺得自己的法力『凍結』了……不，不應該說凍結，而是一種完全不可控制的狀態。彷彿就在這一剎那，自己的法力剛剛跟自己脫離了關係。它仍然留在自己體內，卻已經不再接受任何指令了。
如果說之前的法力是手臂，想要抬高或放低都是一個念頭的事。
現在自己的法力就是頭髮，它還屬於自己，不過任何命令都對它沒有作用。
既然是禁魔之地。
這種禁制也在意料之中，唐士道奇怪的是：奧能親和體質有很異常的反應，它彷彿正要奪回這種控制權，而禁魔之地又不斷隔絕它。雙方就好像在進行拉鋸戰，誰都不讓誰。
當然。
奧能親和體質並不是真正奪回控制，只是作出這種反應。唐士道感覺得到：自己可以施法進入『奧能法體』的瞬間，最終卻仍然不能施放法術，只是能夠保持這種狀態1秒鐘。
這1秒鐘能有什麼作用？
唐士道自己也奇怪。
奧能法體最重要的效果就是在持續期間無限量施放法術，如果放不了法術，那就只剩奧能法體本身的防禦力量。這種防禦勉強抵擋一下威力弱小的法術，稍強的法術都抗不住。這樣一算，這1秒鐘根本沒有實質意義。
此時此刻。
唐士道只感觸它的『反抗』……這種反抗在腦海中閃過一道靈光。
也許，自己可以努力一把。
例如提高它的持續時間，又或者衍生出更強大的防禦力。
「怎麼啦？很不習慣對吧？從威力無邊的法師變成力量弱小的普通人，這感覺確實難以適應。沒關係，你很快就會知道這不算壞事。在超魔之地有超魔之地的好處，在禁魔之地也有禁魔之地收益。」狼毒師沒有停下腳步，仍然慢慢前行。
「我已經感覺到了。雖然法力禁隔，不過它仍然像漩渦一樣吸引周圍的能量。感覺只要呆在這裡，時間一久都可能增加法力。」唐士道剛剛有了感應。
「不是可能，是一定。」
「真是躺著也能提升法力？」唐士道笑了。
「對，可以。只不過，這對某些人而言未必是一件好事。」狼毒師淡淡道。
「為什麼這麼說？」
一路走在鋼鐵管道之內，步行太慢了。
唐士道也想借這機會了解一番。
「你是不是奇怪，法師網明明有很便利的方法提升法力，一些人卻不喜歡這樣做。例如躺在魔泉中冥想，進入訓練場收割，或者跑到超魔之地睡懶覺，這些都是捷徑。」
「有點奇怪，在魔泉中冥想應該最快吧？」
「不，在法師網升級最快的一類人是鍊金術士。你沒聽錯，就是我們這種人。」
「理由是你們能夠買賣商品？」
「對。哪怕最便宜的療傷藥水，初級或中級的基本作品，數量一多也能買1點法力。稍稍好一點煉金藥劑，通過適當的售買渠道，短期內晉陞史詩法師絕對不難。安全，高效，絕無風險。」
「所以鍊金術士是最快升級到史詩級的人？」
「嗯，也不對。應該是最快的一個職業，最快的方法是刷訓練場。你知道黃金團吧……」
「不知道。」唐士道搶斷道。
「呵，你真是……算了。反正有時間，我說明一下好了。黃金團法師塔，由一位叫做『金帝』的史詩法師創建。他是最快升到史詩級別的人，最灑錢的人，以及最怕死的人。」狼毒師三番兩次提到史詩法師，但沒有一點敬意。
在他眼中，史詩法師彷彿只是一個路人。
唐士道不算太理解法師網。
只不過。
在狩獵者學院中已經見過史詩法師……感覺上並不怎麼強，倒是白相院長有一種無法形容的神秘。
「金帝大概只花三四天時間就升級到史詩，如果等級提升到史詩級別就不能再升，他現在還不知道刷了多少法力呢。很多人都認為，金帝的天賦就是地獄烈焰，他自己卻從來不承認。」
「等等，法力達到史級就不能再提升了嗎？」
「對。在法師網，每一個幸運沒死的法師都可以提升到這種『滿級』狀態。想要往上，必須突破某種界限。聽聞強行增加自己的法力，本人會自我爆炸，或者直接煙滅。一般人稱法力反噬，所以在史詩之後必須另有蛻變。」
「原來是這樣。金帝有地獄烈焰，從初級刷到史詩訓練場確實不用很久。」
「不，你又誤會了。在法師網我所聽聞的人物當中，還沒有人能夠通關史詩訓練場，包括傳奇訓練場都極少人能夠通關。金帝連賢者訓練場都不敢打，在法王訓練場還死亡逃跑了一次。」
「不會吧？」唐士道有點無語了。
「史詩訓練場遇到最弱一個怪也是史詩級，你說地獄烈焰能幹什麼？唐朋友，你聽過最強的攻擊法術是什麼？」
「煙滅和黑洞之類。」
「你見過有買這種法術嗎？」狼毒師小小提醒。
「好像沒有。」
「更差一點的神龍吐珠之類呢？」
「好像也沒有。」唐士道有點回神了……法師網不是所有法術都有出售的，一些超強的都沒有。
「比它們更便宜的法力回復光環和體能回復光環，你見過嗎？」
「沒有。」唐士道徹底明白了。
「法師網的法術，不是你聽過就一定有。例如比復活術更好的轉世重生，靈魂復甦，生命之神的庇護等等，你見過嗎？沒有。如果有，我會第一時間借法力買下它。」
「法師網的法術是法師們出售的？」唐士道意識到什麼地方不對勁了。
「對，除了常用法術，所有珍稀法術都被搶光了。唐朋友，我想問一下，你衍生過什麼法術嗎？」
「虎人變身的風暴虎人……咦？法師網沒有風暴虎人這種法術。」
「對。你呈上去賣它才有，否則就沒有。我相信就算你開一個很離譜的價格，它也會一瞬間被買走。法師網從來不缺法力多的人，好像金帝這種史詩法師，整個黃金團有九成的成員都是。只不過他們的戰鬥力不算強大，金帝連神龍吐珠這樣的法術都沒有。」
「他們為何拚命提升？」
「因為天賦好。如果我有類似的天賦，我也可能忍不住先升滿級。」
「這樣做不好嗎？」
「沒有壞處，也沒有太多的好處。有法力，購買法術方便點。但做任務有點危險，容易被逆法師盯上。法師的攻擊力取決於最強攻擊法術，防禦力取決於最強防禦法術。沒復活物品和復活法術，金帝這種史詩法師一份神龍吐珠捲軸就能搞死。」
唐士道有些無語了，明白為什麼金帝是最怕死的人之一。
回頭想一想。
在法師網只要保證在原世界無生命危險，混法師網混到滿級是一定的，中途死了的不算。早一步滿級可以多些法術使用，但是沒有好的攻擊法術，戰鬥力一樣上不去。
為什麼鍊金術士是最快滿級的職業？
因為有金帝這種大客戶。
例如製成復活藥劑，金帝絕對左手一瓶右手一瓶，嘴裡再放一瓶。
「狼毒師，你在提醒我……在這裡自然吸收法力並不一定是好事對嗎？」唐士道領悟意思了。
「對，努力才有好事。很多法師塔，接收新人往往都會加上一條：不要懶人。」
「金帝很懶嗎？」
「也不是，他比誰都勤。他天天修練僧侶強身術，獵人訓練術和冥想術。他已經滿級，除了不停鍛煉已經沒事可幹了。他自己不敢做任務，哪怕在他自己的地盤，他也要求別人幫忙做，自己則躲回法師網。法師網有買的法術他基本都有一份，可是他本人還沒有衍生過一種法術。」
「他可以培養一群忠心侍衛啊。」唐士道知道有錢人多花樣。
「曾經有一個，已經變成逆法師了，還差點要了他的命。因為那件事，大家才懷疑他的天賦是地獄烈焰。你知道一個法師曝露天賦的後果，那就等於讓敵人準備好對付他的牌了。」
「金帝的資質很差嗎？」
「勤奮還是無用功，想必極差。」
兩人說話間，不知不覺走到了通道的盡頭。這裡已經沒有機工魔偶，有的只是半獸士兵。看到兩位英雄過來，一隻鼠人領隊快速上前：「兩位英雄，請停步。城牆上正有敵軍攻城，還請你們小心避讓。」
「二星還是三星？」狼毒師問道。
鼠人領隊一愕，迅速說道：「原來您是老牌英雄，失敬。城牆上是二星軍團入侵，已經差不多收拾了。」
狼毒師招呼唐士道：「我們上去看一看。」
唐士道也沒緊張：「二星是什麼意思？」
狼毒師笑道：「估計的綜合實力。嗯，我簡單點說，大概看到對面的異獸只是兩米高左右體型，數量又不多，幾百幾千這樣子的就叫二星。如果超過三米高一群異獸，那叫就三星。當然，數量太多幾十萬小老鼠也能叫三星。」
唐士道懂了，這是一種威脅程度的評估，主要還是異獸的體型大小。
在禁魔之地這種地方。
體型龐大絕對是不容置疑的強勁戰力。例如大熔魔出現在這裡，一群鼠人士兵還不夠它吐一口口水燒死。除非僧侶強身術修鍊到極致的人，否則在禁魔之地連巨龍都對付不了大熔魔。
登上城牆。
鼠人，蜥蜴人，牛頭人等等士兵正在對抗一大群生相詭異的邪怪。
它們有些幾條手臂，有些三四個腦袋，沒有一個正常的。
敵我雙方。
戰爭要塞的優勢是：最好的裝備。
入侵軍團的優勢是：悍不畏死。
看見唐士道和狼毒師兩個無鎧甲之人，邪怪們馬上風涌撲來。獸兵們自然不讓它們如願，保護英雄也是一種戰功。狼毒師在腰間抽出一個瓶子，扔到邪怪群中，馬上散發一股惡臭綠煙。
很快，邪怪們痛呼倒地。
鋼鐵城牆上已經無數投矛射落，很快將邪怪們壓制下去。
一些拚命衝過來的。
獸兵們也沒有手下留情，揮刀斬殺。
邪怪的利爪和兵器沒太大用處，因為獸兵們的鎧甲太堅固了。除了極少獸兵死亡，唐士道只看見一場一面倒的屠殺。再看城下，邪怪們想衝上這種鋼鐵高牆也有點可笑。
「除非跟城牆一樣高的巨怪，一般小怪我們只當撿功勞。我們的麻煩不是城市，而是野外。」
沒理會邪怪們的頑抗。
狼毒師指著遠方，有小叢林，有小湖泊和有小山谷的野外。
「為什麼一定要出去？」
「因為那些地方的好東西太多。」狼毒師給了一個無法反駁的理由。
戰爭。
本質就是為了謀取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