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教做人
新生入學，三十五個老師第一件事不是熱烈歡迎，也不是自我介紹，而且一起開始：抽籤！
唐士道表示我是萌新看不懂鬧哪樣。
旁邊。
飛球說話了：「唐先生，他們正在決定誰人離隊，前往無盡虛空當後備士兵。因為狩獵者學院有規定，實力太低的團隊必須五人一組，互援互助。前往無盡虛空正常需求是法王以上實力，宗師和宗師之下只能留在學院中做任務，教導新人。」
唐士道馬上注意到：老師是三十五人，五人一隊，剛剛好能夠組成七隊。
自己加入不是學生的身份，一樣也是狩獵者。
所以36人就意味著有一人是多餘的，多出的一人能夠以『非正常模式』加入無盡虛空的戰場。
「哈哈哈哈……」一位羊頭人哈哈大笑，仰頭揮拳，高興得說不出話。
「祝你只能活三天。」
「死前記得發訊，我去給你收屍。」
「埋哪說一聲，我去燒香。」
沒抽中的『老師們』紛紛送出自己的祝福，羊斗人無視一切詛咒，馬上施法準備離開，生怕大夥會反悔一般。臨走前還給唐士道通報姓名，表示以後機會你來找我，我罩你。
其實名字沒意義，它的名字就是羊頭人。
通名的作用是關聯。
法師網的名字有一種特殊共聯，哪怕以後再遇到一千個『羊頭人』法師，唐士道也能根據之前的訊息分辨誰才是自己認識的那一位。例如青眼狐，魅摩，他們的名字都很常見。訊息傳來，同樣叫青眼狐卻不是朋友的人物一眼便知。
抽籤完畢。
三十四位老師自我介紹，通名，記錄小夥伴關係。
然後三十人散了去。
剩下四人，剛好是羊頭人脫離的那一支小組。
「我叫藍姬。」剩餘四人，為首是一個淡藍色皮膚的女子，跟人類有八分相似。頭髮是柔軟的觸鬚，擁有蛇形長尾。除了這兩點，其餘部分跟人類沒有差別。她的淡藍皮膚有一種很潤滑的感覺，彷彿沾水未乾，偶爾還有幾點星光斑點。
「我是唐士道。」唐士道伸手一握，感覺很軟，彷彿沒有骨頭似的。
「哈，居然是你啊，宗師之下第一人。」藍姬一聽樂了，有一種中大獎了的感覺，又介紹旁邊三個機器人：「這三位是大塊頭，中塊頭，小塊頭。名字隨意，反正最高的是大塊頭，最小的小塊頭。」
唐士道很無語，心裡也能理解。
一個三米高的黃金機器人，它肯定是大塊頭。兩米五的白銀機器人，它肯定中塊頭。剩下兩米高的青銅機器人，它只能是小塊頭……這麼奇葩的三位湊在一塊，它們不聯成一支隊才怪。
哪怕本來不是一隊，它們也會分散再聯成變成一隊。
「它們很好懂，戰鬥都是法術炮台類型，專註，單一，執著，只要鎖定對手一定是不死不休。我嘛，也是法術炮台。我不喜歡近戰，我喜歡在遠處看著敵人慢慢變成冰雕。」藍姬自我介紹道。
既然是隊友，互相了解是很必須的。
法術炮台。
那就等於是魅摩那一類人。
「我比較擅長召喚法術和變身法術，煉金和煉器也稍有涉獵。」唐士道沒說太多，相信藍姬等人已經知道自己有法師憑證和大咒了。宗師之下第一人，聽起來好像『新手村第一』的感覺，但也側面說明：實力不是吹的。
我就是某種程度的第一。
「聽說白相院長親自召見你了？」藍姬又問道。
「對。」
「你似乎不奇怪，白相院長有幾千年沒有親自召見誰了，頂多是影子傳訊。說，他讓你幹什麼？」藍姬笑道。
「兩件事。第一件是參加狩獵者課程，第二是參加大法師挑戰賽。」唐士道坦白說道。
「很好。果然，就知道白相院長有這意思。你知道，我們已經有幾千年沒參加過大法師挑戰賽了。能夠成為狩獵者最少是宗師以上……不，宗師能成的也就小貓兩三隻，真正能夠殺掉逆法師的一般都是法王。所以，大法師挑戰賽我們很久沒去了。」
唐士道沒有反駁。
心裡卻想，如果你故意拿法力買買買，稻草人一分鐘能讓你變成負資產。
別說大法師，初級法師你都能變。
不過。
狩獵者們應該不會這麼沒皮沒臉，好歹也是殺過逆法師的牛人，用得著跟一群娃兒搶大法師獎盃嗎……慢著，這樣一說自己豈不是變成『拳打幼兒園腳踢養老院』的無恥之徒？
雖然自己也是大法師的級別。
感覺。
好像有點欺負小孩子啊。
「我帶你去報名，記得最少拿前三，我要壓重注。」藍姬比唐士道還急，拉著就是往外走。
三大塊頭自然沒有異議。
它們本是魔工機偶，由於某種原因法師網承認它們是生命種族。輪換中法師的身份，它們仍然不改本性，還是機器一般循規蹈矩。藍姬是隊長，它們當然聽隊長的。
唐士道心中有些奇怪。
前三？
藍姬的意思，自己未必能夠贏得冠軍？
「小唐，大法師挑戰賽不是實訓，輸一兩場沒關係，在同一輪輸三場才算出局。你要小心兩個人。一個叫老古，他是古精靈，特別擅長法術。另一個叫做閃衛，它是風之奧靈種族，特別擅長速度。除了他們，其餘人你小心一點估計沒問題。」藍姬拉著唐士道報完名，特地給了兩份資料。
「這算作弊嗎？」唐士道不禁問道。
「不，這叫知己知彼。老古和閃衛兩個在學院誰人不知，就你這個新丁才不知道。小塊頭，打聽到什麼消息沒有？」藍姬轉問青銅機器人，表示一切以我這位狗頭軍師為準。
「學院中有人開盤，壓唐撐不過五輪。」小塊頭一本正經回答。
唐士道奇了：「怎麼感覺是故意針對我？」
藍姬點頭：「肯定的啊。我讓大塊頭髮訊，說有一個狩獵者參加，正準備碾壓他們，所以他們特別來勁。」
唐士道望著藍姬，心想你跟稻草人是不是親戚，連自己人都坑。
藍姬理所當然：「我是給你一點壓力，有壓力才有動力。」
唐士道點頭……像了，連這份厚顏無恥都學得十足。
不得不說。
法師學院跟一般學校完全不同，說比賽就比賽，完全不需要籌備，組織，規劃什麼的。
學院方面只訊問唐士道：你有沒有空？有空就來參加第一輪。
然後。
唐士道和藍姬一行人傳送到學院的競鬥場。
在一個巨型競鬥場外圍，法力護罩隔絕了場外和場內。在場外最近的一圈，有一個銘刻『風沙偽境』的法器圓環。不需要本人入場，唐士道只要手觸法環，場內就自動生成一個『唐士道』參與比賽。
在戰鬥中，這個風沙塑成的『唐士道』擁有跟本人一樣的法術。
事實上。
這不是真實複製，而是一種偽像。風沙偽境製造的『現實』類似全息電影，因為沙子塑形才像真人拚鬥。施展的法術也是幻像，如果一個沙塑唐士道懂得禁咒，那風沙偽境會是全法師網最恐怖的法術。
所以。
這是不可能的，風沙偽境只是半真實的幻像。
比賽開始之前狩獵者學院的師生也投來驚羨眼光。他們很清楚狩獵者是何等存在，也清楚狩獵者們做過什麼。比賽是比賽，勝負是勝負，不妨礙他們對狩獵者的崇敬之情。
「請唐先生賜教。」第一對手並非年輕人，而是一位中年貌相的湖怪。
它很客氣。
因為網外法師和法師網法師很不同，前者需要自我研習，後者只需要買買買就行了。眼前年輕人無論修練時間多短，成長都不是網外法師可以媲美的。
一開始。
湖怪施展召喚石人，火雨，魔焰狂狼和冰霜護甲。
眾人注目。
正猜想唐士道這位狩獵者如何應付局面。
僅一秒。
唐士道閃現湖怪的背後，冰環刃揮過，湖怪的頭顱飛出，身體化成沙子散落。場外不到二十米處，真正的湖怪錯愕失神，苦笑，雙手離開比賽法環。
場內沙塑人物和場境散落，第一輪比賽正式結束。
很快。
唐士道接受了第二場，對手正是蜥蜴人。
為防偷襲，它一開始就施展葉刃，冰霧和電擊之柱，保證不會被人近身。眾人未猜想唐士道的方法，剛剛放完電擊之柱的蜥蜴人被一道熾熱射線貫穿頭顱，倒地，變成了沙子。
旁邊十五米外，蜥蜴人雙手離開比賽法環，有點可惜的樣子。
它很想說：我還沒有發揮真正的本事。
但現實是：你已經死了。
這是風沙偽境的比賽你才活著，真正是生命相搏，你命都沒了，談何發揮本事。
「讓我來試一試。」
傳聞中的牛人古精靈『老古』示意第三人讓開，自己雙手放到比賽法環上，在場內生成自己的比賽分身。唐士道不介意，落場。老古第一時間施展藤蔓花園保護自己，又施放蜂群擾敵。
兩道熾熱射線擊斷老古的脖子和腰。
但是，被藤蔓包裹的老古並沒有死亡化沙。顯然，這不是真正的他。
眾人鬆了一口氣。
發現自己心目中的偶像還是給力的。
唐士道召喚一群猛狼，衝破蜂群撲到『人藤一體化』的老古身邊。這時候，地面忽然尖棘突刺，一下子將猛狼群刺穿殺死。這樣的陷阱戰術，正針對唐士道的近身刺殺。
「好。」師生們猛地喝彩。
下一秒。
猛狼群的屍體綠光閃爍，轟一聲，瞬間將整一片藤蔓花園炸成粉碎。
場外。
師生們喝『好』的嘴巴合不上來了。
提前放置的屍爆術？
早有預謀的攻擊？
古精靈『老古』也雙手離開比賽法環，良久無語。望著唐士道，最後輕輕一禮：「多謝指點，希望下回再戰。」
唐士道微微點頭。
內心發現：這些網外法師其實還是不錯的，跟雷石食石怪魅摩它們有得一拼。
可惜，跟自己差太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