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大周遊記14，水之試煉，魔泉工程

  堂堂半仙出行，需要搞那一套龍行雲，虎嘯風，鮮花齊開仙鶴齊飛，一會排成S型一會排成B型的套路嗎？

  不要！


  絕對不要！


  儘管熟讀粉絲防禦兵法三百篇，拿明星的排場出遊真心不好受。這種事情一兩次就算了，天天被人圍觀，那不是猴子嗎。前來大周國本來就想好好玩一玩，誰知道麻煩事一件接一件。現在好不容易要休息了，傻瓜才往天上飛。


  唐士道駕著仙鶴車來到京城，跟周皇子要了一塊令牌和一筆錢。


  令牌得拿，這可以減少遊玩之時的麻煩。


  之後。


  懶得理會那些仙迷，拉著蘇紅鱗步行出了皇城。


  走出京城大街，蘇紅鱗卻拉著唐士道來到一座美崙美奐的墨香府第。大門之前的守衛，赫然是六名悍威內斂的勁卒。在京城地帶夠膽配刀戴甲，可見此間主人並非等閑之輩。唐士道正奇怪蘇紅鱗為什麼認識這種人物，大門又提前打開了。


  「蘇小姐，歡迎，老奴有禮了。」迎出的是一名太監，身上衣裝顯示他還有官職在身。


  「羅公公有禮，嬸嬸在嗎？」


  「在，蘇貴人正在休息。」羅公公輕聲細氣，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唐士道奇怪，以眼神示問。


  蘇紅鱗微笑挽著唐士道的手臂入內，一邊走一邊說道：「主人，這裡是我嬸嬸的新家。因為主人賞賜仙藥，嬸嬸已經回復了青春，後來陛下恩憐收留便一直在此地生活。有這結果紅鱗很放心，嬸嬸她能夠生活安定就足夠了。」


  唐士道轉頭示問。


  羅公公一看馬上應話，眼前人物的身份根本不用猜：「回仙尊，此事屬實。陛下認為蘇貴人既然能夠得到仙藥，自然擁有仙緣，何況還是蘇小姐的嬸嬸。陛下本來還想迎接蘇貴人入宮，因為身份問題遭到群臣反對，所以才安置於此。」


  聽到這話唐士道明白了。


  這不止是關照，都滾成一被窩子了。


  進入屋內。


  蘇紅鱗的嬸嬸也迎了出來，看到唐士道馬上行禮。唐士道示意不用多禮，又讓蘇紅鱗跟她說話。儘管回復了青春，蘇嬸子也不算很漂亮的美人。她能夠搭上大周皇帝，肯定是那貨的心理作用。吃過仙藥的女人，他自然一心收入宮中。


  長得漂亮的，他宮中多的是，要的就是這種有仙緣的。


  另一方面。


  蘇紅鱗變成自己的僕人，跟仙人扯上關係。大周皇帝心想將蘇紅鱗的年青嬸子拿下，也等於親近仙人了。


  唐士道也不理這種亂七八糟的事。


  順其自然。


  好一會蘇紅鱗出來了。


  臉色有點羞紅，有點不敢看唐士道的模樣，也不知她嬸子跟她說了什麼。


  「談完了嗎？我們走吧。」唐士道也沒有多想，雖然有些東西已經唾手可得了。不過，這些還不在考慮當中。


  「好。」蘇紅鱗輕聲嗯應，小媳婦似的跟上了。


  為了方便遊玩不被打擾。


  唐士道戴上幻相面具，蘇紅鱗則戴了一塊面紗。兩人就好像出遊的小夫妻，蘇紅鱗挽著唐士道的胳膊，慢慢走入這熱鬧非凡的京城大街。


  不得不說。


  無論唐士道還是蘇紅鱗，兩人都沒有這樣『平凡』地踏足大街。


  唐士道是第一次走在古代城池的大街上，蘇紅鱗以前曾經這樣出遊過，不過身前左右最少有幾十個自命不凡的學子名士，想低調一點都不行。前呼後擁的感覺人人喜歡，但天天過著前呼後擁的生活，不見得就一定很愉快了。


  「現在這種感覺很奇妙。」蘇紅鱗曾是花魁，自然很會說話。


  「怎麼奇妙？」


  「我娘曾經都說過：不看盡繁華，不知平凡滋味。我以前人人擁戴，卻從來不像今天這般平靜。」蘇紅鱗感嘆。


  「平靜好嗎？」


  「主人，我能說真話嗎？」蘇紅鱗問道。


  「嗯。」


  「其實我並不討厭前呼後擁，也曾經享受那種感覺。但是，後來我知道那不是真實的。我曾經跟一群文士學子去過魚龍節，本想會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因為從小父母就說，沒有比去魚龍節逛盪愉快的事情。可是，那一次我並不愉快。」


  「發生了麻煩事？」唐士道笑問。


  「不，沒有，整一個過程都很順利，完全沒有一點意外。在我面前所有人都很守規矩，連粗言惡語都沒有半句。」


  「那你為什麼不開心？」


  「因為，我很累。整一次遊玩我一直保持微笑，哪怕我不想這樣做，在大家面前也必須保持這種微笑。包括他們解說的一些事物，我也裝作很認真聽的樣子。甚至我還要記住它，再回想古書上有沒有提及。必要的時候我還要附和一兩句，讓他們覺得我在聽。」


  「……」唐士道無語了。


  「一開始我還認為，我這樣做雖然很累，卻讓大家能有一次愉快的旅程。後來才發現，我錯了，不止我在裝，他們也一樣在假裝。生怕在我的面前顯得沒有知識，他們拚命解釋一些他們不太懂的東西。也許他們已經提前過來先詢查過，生怕在我面前丟了臉。」


  「……」


  「那一次我知道不單我很累，他們也一樣小心翼翼生怕出錯。到了最後，我甚至不記得我到底玩了什麼，吃了什麼，見識了什麼。整次旅程我一直在笑，也一直陪他們說話，卻不記得這一天到底做了什麼。我只肯定，自己沒有出錯。回去之時心中很慶幸，這一天終於過去了。」


  「你這是自找辛苦。」唐士道忽然明白，為什麼蘇紅鱗想有一個陪伴遊玩的願望。


  在記憶中。


  蘇紅鱗一直相信他父母的話，相信魚龍節是最好玩的節日。


  但，她嘗試了，卻白撿一身辛苦。


  她不甘心。


  不是因為沒玩好，而是不甘心那次遊玩破壞了父母的『幸福』記憶。用一個秘密換一個願望，蘇紅鱗就是想還原父母教育中講述的幸福。


  她相信父母的小幸福，更想自己親自體會它。


  「主人，你知道我只是一個歌姬。當時我需要一些保護者，我必須這樣討好他們。」蘇紅鱗想起舊事微微苦笑。


  「你當歌姬，不怕有人用強嗎？」唐士道明白花船歌姬的地位有多低。


  「所以我一直呆在花船上。如果有一天發生這樣的事情，我就跳入水中逃跑。主人，如果不是你來了，樂縣小王爺威逼到底我也會這樣做。我可是半鮫人，三五個人都擋不住我。入了江河，誰都奈何不了我。」蘇紅鱗俏皮笑道。


  唐士道笑了，他還知道蘇紅鱗擁有一定魔能的強化。


  的確。


  三五人難為不了她。


  「現在我很開心，真真正正的開心。主人，你喜歡這種平凡嗎？」


  「喜歡，我本來就是平凡的人。」


  蘇紅鱗笑了。


  不管她相不相信，現在這種無拘無束，無憂無慮的遊玩是最開心的。唐士道因為第一次遊玩古代，蘇紅鱗則因為腦子什麼都不用想，可以全心全意品味這種平凡生活的味道。


  由於兩人身上衣著華貴，也沒有不開眼的敢找麻煩。


  就這樣。


  從京城遊玩出來，唐士道又尋找其它有特色的古城遊玩。一路往南，在一個月後魚龍節開始，兩人剛好趕上這次盛會。不得不說，魚龍節真跟『文雅』兩字扯不上一點關係。它完全不適合名士學子，只需要平凡百姓們瞎鬧瞎樂。


  這是一場大吃會，大舞會，大吼會，大瘋會。


  總之。


  這裡什麼都有就是沒有斯文有禮。


  唐士道和蘇紅鱗也全情投入，跟一群不認識的年青男女牽起手跳舞，找來一堆不認識的食物大吃特吃，觀賞一夥不知道是什麼的表演，聽著一段段不知吼啥的咆哮大唱，更看了無數不理解的小手工小匠作。


  這就是魚龍節。


  一場你完全不需要理解喻義，只一心跟所有人一起沉浸快樂的盛會。


  不知不覺中。


  蘇紅鱗完全粘到了唐士道的身上，似乎，這一刻她將自己和唐士道代入了父母的角色。兩個就這樣默默享受這種漣漪滋味，最終也沒有發生什麼。蘇紅鱗也覺得這種感覺很美妙，不需要更多的奢求了。


  魚龍節第二天。


  唐士道買了一隻馬戲團打鑼的機靈小猴，然後傳送回雲中城。


  注入生命石的能量。


  小猴子馬上蛻變得更加強大，也更聰明了一些。但，相比小金還差很遠，頂多跟玄武獸差不多。唐士道鑒定結果，發現小猴子的成長性比玄武獸高很多，畢竟它融合了一枚生命石。只不過，現在它還無法完全吸收生命石的能量，還有待成長。


  唐士道試了試。


  沒想到……第三關居然過了。


  這一刻唐士道領悟到：御龍仙人並不是要求自己培養什麼魔獸，而是在問：我留下的研究資料你到底有沒有看？如果你有看，你一定知道使用生命石有多少種方法，你一定能過關。沒看？那就遺憾了。


  無形中。


  御龍仙人正將他的知識一點點『傳承』給自己。


  唐士道暫時不想太多。


  第四關，水之試煉。任務是升級當前的魔泉，或者重新建造一個新的小型魔泉。


  一如意料。


  這還是跟御龍仙人的遺產有關係，跟這個雲中城有關係。五個任務，前四個都是御龍仙人以『傳授』的方式故意布置。完成這些任務，自己也擁有繼承這些研究的能力了。


  一開始唐士道以為是刁難。


  誰知道，跟稻草人曾經提醒過的一樣：真正的長者從來不會為難後輩。他們給出考驗，只是為了測試你有沒有資格繼承他們遺產。


  所以這種試煉與其說是考驗，不是說是一種指導。


  「魔泉嗎……」唐士道擺正心態了。


  法師之學。


  學無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