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面子是別人給的，臉是自己丟的
「牛牛牛牛牛，啥也不說，一個字：牛！」
「這才熱身？」
「等會，這節目算雜技表演嗎？」
「扔飛刀也是雜技之一啊，沒毛病。只不過這種精準實在是太牛了，拋起來的橙子都能命中，太可怕。」
會場一陣喧嘩，好一些學生已經是拚命在吼。這時候級長，校長，班主任，白美人的父母，以及一位剛陽英武的領導齊齊站起，同時揮手阻止節目的繼續。六支飛刀，六個被釘住的橙子，這情形太嚇人了。要知道橙子不是固定的，是拋起來的，唐士道站的位置又遠，這樣還能命中已經不是學生的程度，連專業人氏都未必能做得更好。
校長站起來阻止不是難度高低，而是：太過危險！
「先等一下。」剛陽英武的領導大聲喝停，幾大步走到台上。拿過唐士道手中的飛刀一看，眉頭馬上打結了。
這是真正的小刀！
非常鋒利。
劃一划就能劃破皮膚的飛刀！
校長也上台，完全不管台下一片噓聲。節目表演扔飛刀他意見不大，但白美人站在對面就不成了。在他們心裡，這是一不小心就出人命案的表演，絕對不能再搞下去。面對這一變化，大夥心裡也知道擔心什麼，現在就看校長怎麼處理了。
雷大壯這會兒肚子不疼了，衝到台上說理。
校長覺得太危險，節目必須停止。
雷大壯可不幹，小跑幾步走遠拿起一棒橙子，大聲喊道：「才不危險，道士從來沒有失手。你看看我……」
還沒等校長和領導反應，雷大壯已經連拋起橙子，一拋就是六隻，在頭頂上好像野蜂飛舞。唐士道不用放百發百中法術，光是迅捷光環就能搞定。六支小飛連射，輕易將六隻橙子釘死。雷大壯還想繼續示範，校長已經沖近擋在雷大壯的身前，整個人小雞護老鷹一樣。
面相英武的領導也一手擋在唐士道面前，示意不要再繼續。
「我都說沒有危險，道士他從來沒有失手。」雷大壯對練過很多次，根本不害怕。
「不行，萬一失手呢？」校長不同意。
在大人心目中永遠都有『萬一』這個意外因素。這不是不信任，這是一種保護。在大人心中小孩子離危險越遠越好，哪怕你澡盆浸浴，最好也帶上個救生圈。看見這麼危險的飛刀表演校長早嚇軟腿了，哪敢再讓表演下去。
這可是他的學生，不是靶子。
雷大壯爭不贏只能辨說：「那我們去掉一些表演，只搞一些不用人的，光射牌子行了吧？」
校長聽到不用人，馬上跟英武的領導吱唔幾句。
最後決定：可以讓你們表演，但我們必須在旁邊看著，一旦發現有危險馬上停止表演。
談妥了。
節目繼續。
白美人再次出場，拿起工具在木板牆上忙活，將一塊塊小牌子釘定掛繩。面相英武的領導一直攔在唐士道的身前，校長更連飛刀都不讓碰。一直到白美人完全釘掛好木牌，又拿出一根長木棒，長聲喊：「可以了。」
唐士道點頭，接過雷大壯遞來的蒙面巾。
這時。
「等會等會，這又是要幹嘛呢？」校長一看唐士道蒙眼又蛋疼了。
「沒啥，這是『聽聲辨位』的扔法。那邊敲一下，這邊扔一刀，命中小木牌才算數。校長，木棒這麼長不會扔到人的，你放心好了。」雷大壯無語，前幾天訓練他還敢手指敲呢，不可能會有事的。
校長死活不讓，表示人一站那邊就有危險。
英武的領導卻開口了：「唐同學，讓我來敲可以吧？」
唐士道點頭：「當然可以，這又不做假。」
看到領導開口校長也不能說什麼，他知道這位領導是那個部門上班的，是有本事的人。白美人交過木棒，輕聲：「你遠一點，敲一兩下就行。我們練過很多次，沒有意外，你別擔心。」
英武的領導微笑點頭嗯了一聲。
表演繼續。
唐士道仍然蒙著眼，英武的領導伸長棒子，猛敲兩下其中一塊木牌。敲完，正想問唐士道要不要再敲一次，一支飛刀瞬間釘中了還在微微晃動的小木牌。台下學生們一看，馬上嘩聲大吼。這可是蒙眼飛刀啊。精準度不說，耳朵也是超人級別的啊。
再敲，再射；再敲，再射。
十個小木牌射完五個，無一落空，校慶會場已經吼聲震天了。
這時候。
唐士道輕輕轉身，完全背對著木板牆。一看這動作，同學們再次吼聲衝天。之前正面對著還可能在蒙面巾上做點手腳，現在轉了身就算不蒙眼也看不見。英武的領導有點發愣，但還是繼續敲了敲，同時小心提防唐士道扔飛刀的角度。
兩下敲擊一停，唐士道微微側身一擲。
毫無意外。
小飛刀再一次精準命中。會場聲震，同學們一邊吼一邊看著最後五刀完美收場。
這時候雷大壯又跳出來搞事情了。
他拿出早早準備的長刺架子，擺在木板牆的底下，不等校長喊話馬上搶道：「放心吧校長，這回不扔飛刀了，我們扔橙子。吃過烤串嗎？這就是串串子扔法。站在那邊一隻一隻橙子扔過來，一串十隻，一共十串。來來來，白美人，你先扔一個。」
白美人也玩過，信手一扔，橙子距離目標還差半米。
同學們哄然大笑，卻不會見怪，普通人和『小唐飛刀』的水平就差這麼遠。
雷大壯試了六隻才勉強串了一隻，沒正中，只穿了一點皮。
面相英武的領導只扔了兩隻就命中一隻，水平相當不錯。校長也很給面子地扔了一隻……嗯，直接扔到對面側邊的台下了。同學們笑翻，唐士道也開始表演了。一隻一隻扔，很快十扔十中串滿了一串。同學們嘩然，雷大壯卻嫌事不夠大，又隨意叫了幾個同學上來扔。
這一段就是要氣氛，全民同樂。
唐士道一隻一隻慢慢扔，其他同學三四人一起扔，扔了幾隻橙子再輪換別的同學玩。
鬧鬧哄哄中。
很快，十支長刺只剩下中間兩支，其他同學只幸運命中幾隻，剩餘的全部是唐士道串的。
「這回要兩隻一起扔。」看到剩下兩支長刺，雷大壯決定增加難度：「道士你用一隻手，一次扔兩隻橙色子。不能用雙手，就能一隻手扔，扔中一隻就不算數。」
「好，沒問題。」唐士道一手拿起兩隻橙子。
輕輕鬆鬆。
迅速將最後二十隻橙子串完。
這時候。
「道士，來，最後玩一下這個。」雷大壯早前拔掉了其它的飛刀，又高拋一個網球。
唐士道飛刀急射。
這不是釘住。
只是讓網球在飛刀上面彈了一下。
當網球彈起。
緊接著第二支飛刀又射了過來。
再彈起。
再射。
再彈起。
再射。一直到第七支飛刀，網球才被釘中。眾人駭然，七支飛刀的排列剛好就是傾斜著的北斗七星圖。
瞬息間。
掌聲，哨聲，嘩聲，吼聲如巨浪一般掀起，親自扔過橙子的同學更是拍爛了手掌。看到唐士道放回小飛刀，白美人出來謝幕，校長也鬆了一口氣。家長們也用力鼓掌，表示最後這節目真是令人嘆為觀止。良久良久，校慶現場才勉強平靜下來。
投票開始。
毫無疑問是：40票！一個少得可憐的數字。
「嗯？」校長有點發懵。
這不對啊。
剛才你們喊得這麼響，贊得那麼高，現在怎麼一投票就慫了？幾千學生才投了40票，這不科學啊？
場面寂靜了很久。
投票數字仍然沒有沒變化，還是40票。
老師們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完全不知道怎麼反應。校長的臉色有些難看，面相英武的領導也皺眉了。台下中間主位的領導輕聲問話：「這是314班的節目吧？314班有多少個同學？」
「40個。」
「噢。」看著屏幕上40的投票數，主位的領導若有所思。
好一會兒。
投票時間結束了，最後也就增了幾十票，或許還是老師們投的。結果314班的節目以最低票數排在最後，校長的臉黑得跟鍋底似的，連最後致詞也讓副校長拿著稿子上去念，自己跑到領導身邊輕聲解釋。另一邊，1班的姬子玉也傻眼了。
找個空兒。
姬子玉偷偷拉過自己的托：「握草，這怎麼回事？我讓你們都投我，沒讓你們不投314班啊。現在搞成這樣誰都知道有鬼了。你們踏瑪搞什麼，坑我啊？」
托也很惶恐：「姬少，我也不知道啊。威信群有人出錢『不投』314班，我還以為是你的……」
姬子玉愕然了，又吼道：「讓你不投就不投？你傻啊。剛才表演那麼好，你連點『贊』一下都不點嗎？」
「對方只給一半錢，說『不投』才能收另一半，所以……」托道出了真相。
節目千萬好，不及金錢好。
管你飛刀還是導彈，我們等著收另一半的錢呢。
姬子玉傻了。
自己一直以自己很高明，沒想到，對方的手段更加高明。自己還不能揭穿對方！威信群是自己讓人建的，托是自己找的，紅包是自己發的。對方在自己的『陣地』耍了一手，還順利打擊了自己。難道自己能說這不是我的托，是別人的托嗎？
不！
必須不能！
現在還得儘快撇清關係，說明自己跟這些『托』沒有關係呢。
「威信群馬上解散，你們都閃，千萬別說認識我。」姬子玉第一時間想辦法脫身，也懶得管其他人如何。然後又打電話找爸爸，讓大人出主意。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在一群領導面前耍這一手，你知道人家心裡怎麼想。
「姬子玉同學，你們班第一名，上台領獎……」
「噢！」姬子玉渾身一震，暗道一聲：握草！忘了這茬，這回不是屎也是屎了！
領獎的時候，姬子玉一直不敢露笑，只感覺家長們的表情怪怪的，校長表情怪怪的，領導的表情也怪怪的。聽到主持還讓自己說說獲獎感言，姬子玉狠不得一麥克風塞進他的嘴裡。
散了場。
雷大壯還過來補刀：「不愧是1班。我們輸了，你們班一星期的宵夜我全包，放開肚皮吃。哈哈哈哈！」
看到對方一副施捨乞丐的表情，姬子玉恨得牙痒痒的。這時候其他路過的同學紛紛打招呼，但眼神已經不一樣了。看到314班那些夯貨，他們倒一副追明星的表情。特別是唐士道，明明只是一個不起眼窮光蛋，現在卻像是所有人的英雄一般。
這時候。
姬子玉忽然想起一句話：面子是別人給的，臉是自己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