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茅屋派
眼前出現的山丘,讓人們愣在原地,回過神來時,陣陣歡呼聲響徹天地。
老和尚早已是強弩之末,看見這山丘,重重的鬆了一口氣,放下了早就顫抖不已的雙手。
那擋在洪水前的巨大袈裟,也恢複了原樣,飛到老和尚身上,歸於平凡。
若不是親眼所見,誰又能想到,其貌不揚的老和尚,身上披著的破爛補丁袈裟,竟是如此寶貝。
楊逸此時也是喘氣聲急促,他看似隻輕輕的吹了一口氣,卻是用盡了體內大半法力,才變化出如此規模的山丘。
這座山丘可不是假的,乃是泥土所化的真實山丘,可不是障眼法。
一次性抽調出體內大半的法力,這讓楊逸也有些扛不住了,身上覆蓋的金光都變得暗淡不已,不再似剛剛那般的金光閃閃。
“呼呼……”
楊逸漂浮在空中,大口大口的喘氣,身體太過疲憊,讓他差點禦空都控製不住,身子不由自主的晃動了一下。
黃虎見狀,趕忙飛到楊逸身邊,讓他坐在了自己背上。
騎坐在黃虎背上,楊逸喘著粗氣,看了一眼洪水,隨後與那同樣疲憊不堪的老和尚道:“大師,貧道就先走一步了!”
說完,未等老和尚回話,便與黃虎說道:“走!”
雨幕之中,隻見一道人影光芒四射,騎著猛虎向著遠方飛去,距離越來越遠,最後變成一個小光點,消失在陰沉灰暗的天邊。
見楊逸離去,許多百姓自發的跪在地上,麵朝楊逸離去的方向,齊齊拜道。
“吾等恭送仙人法駕!”
這一拜,是他們發自內心的感謝,也是心甘情願而拜。
老和尚亦是看著他離去的方向,雙手合十,躬身宣了一聲佛號。
“阿彌陀佛!”
說完,老和尚的身影,也消失在原地,眾人也對老和尚感謝道:“恭送大師!”
其他幾人也陸續離去,提壩邊,隻剩洪水怒滔滔,拍打山丘激起丈高浪花的轟鳴聲響起。
另一邊,楊逸騎在黃虎背上,說道:“先別回安臨城,在山林裏找個避雨之地,等我調息一番,在回去!”
黃虎回應了一聲,在深山中尋了一處凸出來的大石塊處,停了下來,
這石塊位於一處懸崖削壁的半腰處,石塊下方是削壁上凸出來的一塊不規則的幹燥地麵,寸草不生。
在下麵是萬丈深淵,周圍是連鳥兒都站不住腳的刀削壁麵。
楊逸躍下黃虎背上,尋了一塊相對平整的地麵,盤膝而坐,開始調息起來。
他之所以著急離開安臨城,也是在防備安臨城的城隍,他此時狀態很差,不宜鬥法。
他是擔心那城隍乘人之危,趁他虛弱時,對他動手。
所以才著急離開。
雖說他救了安臨城百姓,城隍不一定對他動手,但是人心難測,該有的防備還是不能放下。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
大雨滂沱,豆粒大的雨滴打在林中的樹葉上,迸裂四濺蓬蓬響,山林中薄霧彌漫,霧氣騰騰。
楊逸坐在懸崖峭壁中,凝神調息,吐納呼吸間,山林中的靈氣不斷向他匯聚而來,補充著體內的法力
黃虎坐在懸崖前,警戒著四周的風吹草動,為他護法。
午時。
大雨越下越小,漸漸停息,陰沉壓抑的天空,烏雲散去,縫隙中露出了久違的藍天。
金色的陽光透過烏雲縫隙,金光萬丈的光芒照向大地。
縷縷陽光照射在削壁上殘留的雨水中,將崖麵映的金碧輝煌。
迎著陽光,楊逸吐出一口濁氣,緩緩睜開雙眸,經過一番調息,體內的法力雖然沒有補滿,倒也不在想剛剛那般的虛弱。
楊逸起身走到山崖前,迎著山風,目光看向遠方。
隻見身前白茫茫一片,大霧有時如嫋嫋的輕煙,有時如萬頃波濤卷來,有時輕盈如羽衣,有時沉凝如灰鉛。
宛如有生命一般在圍繞著山峰遊動,將一切渲染的朦朧,縹緲,讓人有種飄飄然乘雲欲歸的感覺。
濃霧之中,隻有幾個高聳入雲的山頭,如竹筍一般露出尖尖的角,在金色陽光照射下,雲霧燦爛輝煌,宛如仙境。
楊逸站在懸崖的半山腰處,山風拂動著鬢角發絲飛舞,衣袍向後飄揚,獵獵作響。
身上被縷縷陽光照射,讓他的身姿宛如獨居人世的謫仙一般,熠熠生輝。
……
安臨城。
楊逸回到客棧內,坐在大堂中吃著午食,黃虎坐在一邊,與他一同用餐。
折騰了一大早,他也有點餓了,倆人自顧自的吃著。
靠窗戶邊的桌案前,那對少年少女正在竊竊私語。
身穿羅裙,頭上紮著發髻,眼眸明亮,古靈精怪的少女悄悄的看著楊逸,伸手戳了戳身旁的少年,隨後纖纖玉手悄悄的指向楊逸,語氣激動的說道。
“師兄,師兄,你看,你看,是剛剛在城外施法救人的那位道長唉!”
拿著白饅頭,吃的正香的少年聞言,目光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見一身穿青素道袍,頭上挽著道髻,插著木簪子的道人身影。
身旁還有一個精壯男子。
待看清道人的模樣,少年表情一愣,見自家師妹用手指著楊逸,嚇的他趕忙阻止了少女的失禮行為。
“師妹你幹嘛啊?不知道用手指著別人是大不敬嘛,萬一那位前輩發現你的不敬行為……”
少女卻是雙手撐著下巴,目光時不時的偷看楊逸一眼,滿不在乎的打斷了他的話。
“前輩不會這麽小氣的,師兄放心吧!”
也不知小姑娘是天真,還是傻,在不了解別人的情況下,說出這一番話來。
少年頓時語塞了起來,一時不知如何反駁。
他見自家師妹時不時的看向楊逸所在之地,輕聲細語的說道:“師妹,你快別看了……”
倆人輕聲細語的說著悄悄話,好似生怕對麵的道人聽見。
殊不知楊逸將倆人對話聽的清清楚楚。
他笑著搖搖頭,隨後想起這二人昨日的談話,知道他們也是要去晉陽,沉吟片刻,對一旁的黃虎說道。
“黃虎,你去將那邊靠窗的倆個小家夥請過來,就說我請他們吃飯!”
黃虎點點頭,放下手中的碗筷,邁步向著倆人所在之地走去。
倆人還在竊竊私語,那少年突然看見黃虎向自己走來,急忙打斷了自己師妹的話。
“師妹,別說了,那人過來了。”
少女一聽,趕忙坐正了身子,麵容一肅,好似剛剛偷看之人不是她一樣。
少年也趕忙坐直身子,放下了手中的饅頭,等著黃虎到來。
黃虎來到倆人桌案前,伸手抱拳。
“倆位,我家大先生說請你們吃飯,不知二位可否方便?”
少年擺擺手,剛想拒絕黃虎的邀請,可惜還沒等他說話,少女就先他一步答應了下來。
“好呀,好呀!”少女笑盈盈的起身跑了過去,讓那少年想阻止都已來不及了。
自家師妹都過去了,少年隻得起身跟了過去,走之前還不忘端起桌案上的那盤白饅頭。
倆人來到楊逸桌前,少年將手中那盤白饅頭放在桌案上,剛準備拱手行禮,就見自家師妹已經坐在了椅子上。
他趕忙使了個眼神,伸手扯了扯少女衣裳,輕聲道。
“師妹,不可無禮!”
少女卻是恍若未聞,伸手撐著下巴,眼盯盯的看著楊逸,一副小迷妹的表情。
見自家師妹毫無反應,少年隻得放棄了,對著楊逸抱拳躬身道。
“茅屋派陸乘風,拜見前輩!”
“嗯?茅屋派?”楊逸心中思緒,沉吟片刻,笑著頷首,伸手示意:“小道友多禮了,快快坐下吧。”
陸乘風並未坐下,反而指著少女,繼續說道:“這是我師妹陸苗苗,她生性頑劣,得罪之處,還請前輩多多包涵。”
陸苗苗聽到陸乘風說她頑劣,頓時神情不怯,表情變的氣呼呼起來。
“師兄,你不許在前輩麵前這麽說我。”
小姑娘還是挺在乎自己形象的。
楊逸擺擺手,笑道:“小道友言重了,令師妹天真無邪,坦率真誠,一顆赤子之心,又有何失禮之處呢?”
聽到楊逸幫她說話,小姑娘頓時變的喜笑顏開起來。
“就是,還是前輩好,那像師兄你,就知道說我,年紀輕輕的就一套繁文縟節,迂腐的很,跟師父一樣!”
陸乘風雖然懂禮,但畢竟也隻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年,一聽她說自己迂腐,立刻反駁道。
“那也比你像個瘋丫頭要好!”
陸苗苗聽他說自己是瘋丫頭,立刻不願意了起來。
“你個小老頭,小老頭!”
“瘋丫頭,瘋丫頭!”
“……”
倆人不顧一旁的楊逸,鬥起了嘴來。
楊逸笑著搖搖頭,也算是看出來了,這倆人顯示是經常鬥嘴,估計也是第一次出門。
心中不由想到:“這當師父的心得有多大啊,才敢讓這倆人獨自前往晉陽啊!”
楊逸抬手阻止了倆人的鬥嘴,笑道。
“倆位小道友,你們先別吵了,快坐下吧,先吃飯,先吃飯!”
師兄妹倆人聞言,這才想起還有外人在,趕忙閉上了嘴巴,坐在椅子上,臉色微紅。
楊逸伸手叫來店小二,從新點了一些菜,待店小二上齊菜後,幾人一邊吃,一邊閑聊起來。
在閑聊中,楊逸側擊旁敲,打聽到了一些茅屋派的消息。
這茅屋派門徒凋零,整個門派隻有四人,陸乘風,陸苗苗,還有他們的師父,號稱茅屋居士,陸景元。
倆人的師父陸景元還有個同門師兄,叫啥名沒打聽出來。
之所以叫茅屋派,乃是因為此門派的師祖,在千年前進京趕考時,夜裏住在一個茅屋中躲雨。
那曾想這個茅屋裏內有乾坤,裏麵竟然是個仙人洞天,他們師祖有幸得仙人傳法。
出來後,從而開創了茅屋一派,一直傳承至今。
此門派在修行界名聲不顯,一直隱居深山,少有門徒在外麵行走。
這也是倆人第一次出遠門,他們師父陸景元也是想讓他們得到曆練,給了他們一些銀兩,就打發他們獨自出門了。
聽到這裏,楊逸點點頭,明知故問道:“既然你們師父讓你們出門,總得有個目的地吧?”
陸乘風剛想問答,卻被陸苗苗搶先了一步。
“師父說在晉陽等我們,也不告訴我們晉陽在哪,讓我跟師兄自己找路去……”
說到這裏,陸苗苗狠狠的吃了一口手中拿著的雞腿,哼道:“哼!壞師父讓我跟師兄獨自出門,小氣的隻給了一點銀兩,害得我跟師兄天天啃饅頭!”
小姑娘埋怨了一句,好似還不解氣,又狠狠的咬了一口雞腿,一大塊肉被她咬入嘴中,吧唧吧唧,吃的正香。
陸乘風手拿筷子,夾著一塊滴著油的紅燒肉送入嘴中吃了起來,聽到陸苗苗的話,也讚同的點了點頭。
顯然是對自家師父摳門有意見。
楊逸看著倆人埋怨自家師父的樣子,不由的想起了李緣兒來,暗道:“還好緣兒離開之前,我給足了銀兩,不然她也該埋怨我了!”
不過,此時不是考慮徒弟埋不埋怨師父的時候,還是趕緊打聽他想知道事情才是正事!
想到這裏,楊逸裝著一副很巧的模樣。
“晉陽?巧了,貧道也正要趕往晉陽。”
“前……前輩也要去晉陽嘛?”咬著雞腿的陸苗苗口齒不清的問道。
楊逸點點頭:“對啊,貧道也要去晉陽!”
得到確認,小姑娘心中一喜,將口中的雞肉咽了下去,目光期待的看著楊逸。
“那前輩可以帶我們一起去晉陽嘛?我跟師兄都不知道晉陽在哪?”
陸乘風亦是一臉期待的看著楊逸,顯然想與他同行。
畢竟,有這麽一位法力高強的前輩在身邊,也讓人覺得安心不少。
聽到倆人要同行話,以及期待的目光,楊逸明顯愣了一下,心想:“這師兄妹,還真是初出茅廬啊,一點防人之心都有沒有!”
不過,他也沒興趣幫別人教徒弟,對於倆人同行的要求,既不拒絕,也不答應,隻是問道。
“令師讓你們去晉陽幹嘛啊?”
陸苗苗拿著雞腿,小眉頭向上挑了挑,做沉思狀,想了一會兒,回道:“聽師父說,好像是去參加什麽法會,具體是什麽法會,我也不太記得了。”
小姑娘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拿起雞腿又啃了一口。
“嗯?”楊逸眉頭輕挑,沉吟片刻,問道:“是純陽宮舉行的法會嘛?”
聽到這話,小姑娘趕忙回道:“對對對,握想起來了,急是~~醇陽宮舉~~行的法會~~”
由於口中吃著食物,小姑娘話語之間有些口齒不清。
但楊逸卻是聽清楚了,這倆人也是去參加純陽宮舉行法會的。
“看來,這純陽宮確實是在舉行法會,並非隻邀請了我一人!”
不過,讓楊逸不解的,是這純陽宮舉行這場法會的目的是什麽?
連這門徒凋零,隱居深山的茅屋派,以及他這麽個獨行者都邀請參加,這場法會肯定是有目的。
“那你們知道純陽宮為何會舉行這場法會嘛?”楊逸皺眉問道。
吃的正香倆人齊齊搖頭。
“不知道,師父隻說是純陽宮邀請他去參加法會,並沒有告訴我們純陽宮為何會舉行這場法會!”
陸乘風問了一句,沉吟片刻,又道:“前輩,你為何會對這場法會感興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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