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試煉(三)
大殿之中,年輕道士說完後,就不在多言,目光淡淡的看著呂喦,等著他的決定。
呂喦麵色激動,想都不想的拱手說道:“願意,願意,多謝仙人傳法!”
他之所以想都不想就答應了下來,是因為他知道,自己沒有選擇的權利,要麽得傳這正在研究的修行之法,要麽空手而歸。
呂喦也知道,在這個講究師徒傳承的世道裏,他不是別人弟子,能得傳一道修行之法,已是仙人垂青,那裏還敢貪心要求更好的修行之法。
年輕道士麵帶笑意的點點頭,隨後給呂喦說起了這修行之法。
“貧道要傳你的修行法,名曰內丹法,又名金丹大道,之所以取名內丹法,不是說要在自己體內結出一顆金丹,那不是金丹,是結石。
此法乃是因為修煉方法類似外丹燒鉛煉汞,因此才取名內丹法。
至於金丹一說,是貧道希望修行此法之人,能像金子一樣不朽,修得不朽不滅的長生道果,才取名“金丹大道”!”
一旁的呂喦聽的滿臉激動,心中更是向往不已,恨不得即刻得傳仙法,修得那不朽不滅的長生道果!
不過他雖心中激動,亦不敢催促眼前的年輕道人,隻是站在原地,靜靜的聽著仙人闡法。
年輕道士又說了一會兒,便問道:“你可聽清楚了?”
呂喦趕忙點頭:“聽清楚了,聽清楚了,弟子聽清楚了!”
“嗯!”年輕道士淡淡的嗯了一聲,對呂喦招手說道:“即如此,你走到貧道身前來!”
待呂喦走到蒲團之前,隻見那年輕道士抬起手指,輕輕的點在呂喦眉心處,頓時流光溢彩,大殿生光。
呂喦的神情也變得呆滯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道人收回手指,呂喦呆滯的神情恢複了靈動。
他感受著腦子裏的修行之法,頓時跪在地上,對著蒲團上的道人恭敬的行了一禮。
“弟子拜謝仙人傳法,還請仙人告訴弟子您的名諱,弟子不求名分,願尊仙人為師!”
蒲團上的年輕道士淡淡一笑,隨後說道:“有這份心就夠了,貧道沒有收徒的打算,你不必尊貧道為師!
隻是貧道要告誡你一句,你得此修行之法,切不可用來為非作歹,殘害無辜之人。
更要多行善舉,才有利此法的修行!”
說到這裏時,那道人聲音不由變得冷冽了起來。
“若是讓貧道知曉你用此法為非作歹,殘害無辜之人。
貧道定親自出手,將你剝皮挫骨,神魂鎮壓在九幽之地,永世不得翻身!”
呂喦聽得冷顫,趕忙拱手說道:“弟子定銘記仙人教誨,多行善事,必不敢為非作歹,殘害無辜之人!”
“嗯!”年輕道士輕輕點頭,說道:“即如此,你便回家去吧!”
呂喦聞言,剛要開口說話,卻見那年輕道士一揮衣袖,口中淡淡的說道:“去吧,去吧!”
一陣恍惚後,呂喦睜開雙眼,轉頭看了看四周景色,才發現自己已然回到了無量山腳下,頓時大驚,而後又忍不住感慨的說道。
“真乃仙家妙術是也!”
他感慨一會兒,突然想起剛剛那仙人說的話,暗道:“仙人為何會提醒我回家呢,難道是家裏出了什麽事?”
呂喦沉思一會兒,搖了搖頭,自嘲道:“也許是我太想家了,仙人不過隨意的說了一句,我竟聯想到家裏!”
呂喦笑著自嘲了一句,想起自己出來這麽多年,如今也已得傳仙法,心中的執念已了,是該回去看看爹娘了。
“也不知二老身體還好不好?”
想到冀州城裏的父母,呂喦更想回家去看看了,但見天色已暗,今日是走不成,隻能等明日一早動身了。
又想起剛剛得傳的仙法,他便迫不及待往住處而去。
無量觀內。
呂喦走後,山上道觀中的一切慢慢化為泡影,隨風而逝,一切化為虛無。
大殿中的年輕道士也恢複了本來模樣。
楊逸想起剛剛呂喦的行為,忍不住點了點頭。
他覺得這呂喦心性還算不錯,在告訴他這內丹法的缺陷後,他竟沒有再求其它的修行之法,倒也不是個貪心之人。
“此人的心性倒是不錯,是個能苦心鑽研這內丹法的人!”
楊逸心中忍不住誇讚了一句,沉思片刻後,又搖了搖頭,暗道:“先不急,看看他後麵的表現再說!”
呂喦上山所看見的一切都是假的,但其中有一樣卻是真的,那就是楊逸傳給他的內丹法。
雖說楊逸將真的內丹法傳了給了他,但是他醒來能記住多少,就得看後麵的表現了。
……
第二日。
清晨,天蒙蒙亮,林中漸起薄霧。
屋子裏傳出翻箱倒櫃的動靜,屋主人一聽,以為是進賊了,急忙拿著棍子,往屋外走來。
待他走到屋外時,仔細一聽,才發現是呂喦在收拾著自己的東西,不由好奇問道。
“呂公子,您這大清早的不睡覺,瞎折騰啥呢?”
呂喦背著包袱,走到門外,開口解釋道:“在下準備回家去了,多謝老伯這幾年來的照顧了,保重!”
說完,不待屋主人回話,呂喦背著包袱,離開這待了幾年的小山村,踏上了回家的路程。
回家的路途遙遠,呂喦背著包袱,獨自一人走在山間小路踏步而行,一路上翻過無人大山,淌過淹膝河水。
遇到天降大雨時,呂喦躲在古樹的枝葉下避雨,待大雨停息後,拍了拍頭上的露珠,繼續前行。
風餐露宿披星戴月,山嶺,小河,懸崖,城鎮,山村出現了一個孤獨的趕路人身影。
一路上並不太平,時有山匪攔路,被他三拳兩腳間,打的哭爹喊娘,跪地求饒。
教訓了山匪一頓後,呂喦繼續孤獨的前行,大約走了半個月,來到了一處滿是枯黃落葉的樹林中。
一陣大風刮來,枯黃的落葉紛飛,撩動著呂喦發絲衣袍亂舞,大風之中,隱隱約約夾雜著一個女子掙紮求救的聲音。
“不……要……放……救命啊……”
“嗯?”走在路上的呂喦眉頭一皺,站在原地沉吟片刻,便朝著聲音傳過來的方向,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