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事了拂衣去
安臨城內。
酒樓中熙熙攘攘,食客們坐在樓裏,一說書先生正坐在大堂內,手拿白紙扇,桌案前放著醒木。
“啪!”
隻見那說書先生拿起醒木,往桌案上重重一拍,一眾食客紛紛看過去。
“話說,那日安臨城外,官兵們與叛軍一番廝殺,眼看就要大獲全勝,突然一陣天昏地暗,殺出個邪魔出來……有一金光仙人……”
這說書先生說的,便是近日來傳的沸沸揚揚,安臨城出現仙人之事。
說的那叫一個聲情並茂,好似當時他就在現場一樣。
而故事的主人公,此時正坐在酒樓的二樓之中,一臉的尷尬之色。
那說書先生所說,簡直把自己說成了一個得道真仙,在人間嬉戲紅塵,路過這安臨城,路見不平,便拔劍斬妖除魔。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的高人一般,給他一頓誇,簡直把他誇到天上去了。
而楊逸聽著卻是一陣尷尬,頗為不好意思,自己有多少本事,自己還是清楚的,根本沒有那說書先生說的那般本事。
說書之人嘛,誇大其詞很正常,他要是不如此說,誰還聽他說書。
……
何遠之望著楊逸臉上的表情,笑了笑,舉起酒杯,道:“道長,請!”
楊逸看向樓下那說書先生的目光,收了回來,那起酒杯,與何遠之喝了一杯。
二人將酒杯放下,何遠之開口笑著說道:“道長,如今這安臨城之人,多半都是奔著你來的,道長如今也算是聲名在外了啊!”
楊逸趕忙擺擺手。
“何道友莫要打趣貧道,貧道有多大本事,自己還是知道的。”
他怔了怔神情,繼續說著。
“貧道在這安臨城待的也夠久了,也是時候離去了。”
拿著酒杯的何遠之微微一愣,道:“呃!不知道長要去哪裏啊?”
“自然是行走天下,遊曆紅塵,領略世間之繁華!”
楊逸拿起酒杯微微抿了一口,雙眸看向何遠之。
“何道友,接下你要去哪?”
何遠之:“這安臨城是我的家鄉,我父母親人都埋在這裏,在下卻是準備長居於此,時常給我爹娘掃掃墓,不打算離開了。”
楊逸微微頷首,不在言語。
一陣推杯換盞,酒足飯飽,二人走出了安臨城。
安臨城外。
“何道友留步,天下無不散之宴席,咱們相遇便是有緣,他日咱們有緣再見。”
楊逸說完,便邁著步伐,往前而去。
何遠之聞言,停住了腳步,對著楊逸的身影拱手說道:“那就祝道長修行高歌猛進,得享長生道果!!”
大風吹的道袍咧咧作響,楊逸踏步向前,擺了擺手,身影消失在何遠之眼前。
……
荒蕪小路,一個身穿道袍,背上斜挎寶劍的身影,緩緩前行……
楊逸延著安臨城下遊,緩緩而行,偶爾路過曆經洪水的城鎮,隻見路邊一個個小孩衣領上插著一根稻草,身後站著他或她的爹娘。
小孩子們眼睛靈動,好奇的打量著周圍的一切,一旁的爹娘麵色悲戚。
插根稻草就是要賣東西意思,這世間很多人大都不識字,更不會寫字,想要賣什麽東西的時候,都會插根稻草。
這些窮人想賣掉自己孩子,換點銀錢,買點吃的東西以此保住性命,也能讓孩子有口吃的,不至於跟著自己餓死。
街道上一個個商人對著他們評頭論足。
孩童們靈動的眼神不斷打量著周圍的一切,完全不知道自己將要被賣掉之事。
楊逸搖頭歎氣的離開了,他對此毫無辦法。
在安臨城外,他是威風淩淩的仙人,而在此時,他能做的就是快步離開,盡量離遠些,讓自己看不見此事。
……
楊逸一路而行,翻山越嶺,躍水過江,偶爾拿出竹笛練習一番,可惜還是一陣難聽刺耳之音傳出,驚起一片飛鳥。
歎了口氣,將竹笛插入腰間,從儲物袋中拿出自製的調料,升起大火,烤著山間抓住的野味,飽餐一頓。
當初煉化這儲物袋時,裏麵有那邪修留下的一本功法,與許多符紙與他修煉所用的材料,其中一些還是畫好的符籙。
而那本功法記載著許多歹毒的法術,初看之時,倒是讓楊逸眼界大開,歎息這些法術修煉的歹毒。
看完之後,便將那本功法拍碎,留下了些空白符紙畫好的符籙,與一些能用的材料。
……
半月一晃而過,一處山頂之上。
楊逸心中暗自竊喜,修煉了這麽久的腎氣,此時終於有所進展了。
他在安臨城外斬殺的那些冤魂,大多都是些新生冤魂,雖說實力不高,但架不住數量眾多,倒也給自己增長了二十幾年的法力。
這此法力的增長,終於讓這五氣的修行,有所進展。
楊逸看著體內腎中那一點點代表著水氣朝元的腎氣,心中暗暗竊喜。
雖說才一點點,但千裏之行始於足下,這一點點腎氣,也代表著自己正式踏入了五氣朝元的修行。
他坐在山峰之上,獨自欣喜,隨後便邁著步伐,繼續前行。
……
楊逸走出了這無名山峰中,太陽已然高高升起,陽光一照,山中的霧氣漸漸地消失。
他順著小路來到了一處碼頭旁,隻見河水在朝陽下波光粼粼。
運河上停著一些渡船,還有一些船工正在上下的往渡船上搬著東西,碼頭上還停著幾輛拉貨的馿車馬車。
一片熙熙攘攘之景,一個年輕的漢子正在碼頭上東張西望,看向楊逸之時,見他打量著渡船,便邁步向他走來。
“道長,可是要坐船前往江州府去?”
楊逸打量著身前與自己搭話的年輕漢子,想著自己也不知道去哪,不如便去這江州府看看。
他笑著對那年輕漢子道:“對的,貧道正要去江州府,不知從運河上前往江州府需要幾日啊?”
那年輕漢子聞言,露出笑容,急忙回話。
“回道長的話,這個季節前往江州府隻需二日便能到,道長要是需要坐渡船的話,不如坐我家的渡船,隻需一兩銀子便可!”
楊逸微微皺著眉頭,道:“一兩銀子,這麽貴啊?”
年輕漢子姍姍的笑了笑,道:“道長,一兩銀子是包船的價錢,您要是不願包船,也可以等上半日,看看有沒有人同行,也好分擔船資。”
楊逸微微點頭,要是一兩銀子是包船的價,那也算很貴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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