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跨年
顧梨亭剛開門, 就看到站在玄關處的景漾，他露出笑臉, 輕聲說：「在等我嗎？」
景漾「嗯」了一聲，不知該如何發問，他對顧梨亭自然是百分百信任的, 以顧梨亭的性子, 不存在會故意隱瞞他。
顧梨亭換了一雙拖鞋, 在鞋柜上的抽紙盒裡抽了一張濕巾紙擦了擦手，然後走近景漾抱住他, 柔聲說：「一天沒見了。」
景漾瞅了瞅他：「怎麼？」
「想你。」
景漾被他的的話弄的心口一顫, 不由自主地說：「想我怎麼不早點回來，怎麼加班到這麼晚？」
「今天是比較忙, 公司的事多, 而且回來的時候在路上耽擱了一會兒。」
景漾凝眉, 終究是不想拐彎抹角，於是說：「遇到陳秋川了？」
顧梨亭驚訝地說：「你怎麼知道？」
景漾把剛才開直播的事說了一遍，「你最近好像經常遇到他。」
顧梨亭聽出他的言外之意，笑道：「怎麼了？」
「沒怎麼。」
顧梨亭把他往懷裡一摟，侵略性地咬了咬他的嘴唇，然後和他接了個綿長的吻。
好一會兒, 顧梨亭才鬆開他，「我嘗到了醋的滋味。」
景漾瞪他一眼, 「無聊。」
景漾的語氣頗有幾分羞惱, 但很快他又正色道：「說說你怎麼遇到他的。」
「我開車回家, 過紅燈的時候看見他站在路邊，他臉色不好看，像是生病了，我就停車跟他說了幾句話，然後我就帶他去醫院了，送他到醫院我就走了。可能是在那裡被你粉絲看到的吧，明誠路和毓秀街的交口。」
信任歸信任，但聽到顧梨亭說把陳秋川送到醫院就走了的時候，景漾還是覺得心裡舒服不少。
「怎麼？你不高興了？」
顧梨亭伸手颳了一下他的鼻子，景漾拍開他的手，「這有什麼不高興的。」
顧梨亭笑著搖搖頭，「好了，別站著了，我一直沒吃飯，餓了。」
景漾說*「那我去給你弄點吃的。」
顧梨亭點頭說：「好。」
………
景漾在廚房做炒飯的時候，他口袋裡的手機響了起來，景漾可他不方便拿，於是叫顧梨亭過來幫忙。
炒飯還差點火候，他手上還有油，於是他讓顧梨亭幫他從褲子口袋裡拿手機。
休閑褲的口袋很寬鬆，景漾感覺到顧梨亭的手順著他的大腿往下，雖然很快就拿了出來，但是景漾的臉莫名其妙地紅了，呼吸也急促了一下。
顧梨亭沒發現他的異樣，看了眼手機的來電顯示，說：「是王瑜。」
景漾故作鎮定地說：「你幫我接一下，放到我耳邊。」
顧梨亭照做后，景漾聽到了王瑜的聲音。
「什麼事？」景漾一邊翻炒著鍋里的飯，一邊說。
「網上傳出了顧總和陳秋川的照片。」王瑜直接說重點。
景漾皺眉：「這麼快？」
「不過還只是路人拍的照片，畢竟還沒有記者會跟蹤陳秋川。明天應該會出新聞，媒體有可能亂寫，最快應該是明天早上，我也是聽了你說的才上網查的，顧總回來了嗎？」
景漾看了眼顧梨亭，說：「回了，我已經問過他了。」
景漾又將顧梨亭說的話轉述給王瑜，「事情就是這樣，照片頂多是拍到兩人上車，沒什麼事。」
王瑜說：「嗯，你不用擔心了，我會做好公關準備。你做好心理準備就是，媒體肯定會捕風捉影或者標題黨，不過清者自清，明天錄製《王者全星出擊》的時候你們和陳秋川還是該怎麼說話怎麼說。」
「知道了。」雖然顧梨亭解釋了他倆只是巧遇，但是直覺告訴景漾事情不會這麼簡單，巧遇？哪有那麼巧，這個世界，不會安排無意義的巧遇。
掛掉電話之後，顧梨亭問：「怎麼回事？」
景漾說：「你跟陳被路人認出來並且拍了照片，王瑜說可能明天會有媒體亂寫。」
顧梨亭也算是半個圈內人，對這種事已經司空見慣了，所以聽了也沒有什麼反應。
於是兩人沒有繼續這個話題，景漾把炒飯盛出來遞給顧梨亭，「先吃飯吧。」
景漾整理了櫥櫃檯面瞭然后洗了洗手，解開圍裙，回到客廳。
他打開微信翻看未讀消息，程單給他發了明天的工作日程，還有明晚《王者全星出擊》的節目規則。
《王者全星出擊》一共十期節目，每周日錄製，而明天的第六期正好是元旦，所以節目組臨時添加了一些規則和玩法。
在之前的幾期里每支隊伍依次淘汰掉了一位隊員，現在每支隊伍都是五位隊員，已經沒有了候選隊員。
新規則非常的刺激，三支隊伍交叉進行三次比賽，獲得兩場比賽勝利的隊伍有權利打散另兩支隊伍，將其重組，這是一次巨大的優勢，很可能影響最後的冠軍得主，所以明天的比賽對於每一支隊伍來說都是至關重要的。
景漾跟程單聊了幾句就放下手機準備去洗漱，此時顧梨亭剛吃完飯。
景漾拿了換洗衣服從卧室出來的時候顧梨亭叫住他。
「你要去洗澡嗎？」
「嗯，怎麼了？」
「已經十一點多了？」顧梨亭一本正經地說。
景漾摸不清頭腦，疑惑地問：「嗯，十一點多了怎麼了？」
「你洗澡要洗多久？」顧梨亭盯著景漾，目光炯炯。
景漾想：自己每次基本上會洗半個小時左右吧，偶爾還要在廁所抽根煙。他一邊算著，卻發現顧梨亭的眉頭蹙了起來。
景漾更加搞不懂了，難道是嫌他洗澡洗太久太磨嘰？還是發現他在廁所抽煙了？他每次都把窗戶打開散了味道的，而且煙頭和煙灰也沒留下，已經夠小心了。
顧梨亭忽然說：「馬上就跨年了，你過了十二點再去洗澡吧。」
「啊？」景漾猛的醒悟，他對於這種事一直沒有概念。
原來是要跟他一起跨年啊！
「你要跟我一起倒數嗎？」
「這是我們第一次一起跨年。」顧梨亭認真地說。
景漾忽然就看到心裡綻開了無數朵燦爛的煙花，臉上不自覺地笑開了，「不好意思，我沒往那方面想。」
「嗯，沒事，我們坐一會兒，可以看看晚會。」顧梨亭主動去開電視。
景漾覺得好笑，但又有種踏實感和滿足感。
他主動提議，「要不然，我們一起洗吧！」
顧梨亭愣住了。
「一起洗，就一起跨年啊，洗澡的時候倒數。」景漾講出口之後有點後悔，但是也只是一點點，更多的是興奮。
顧梨亭的眼神落在景漾身上，像是點燃了澆了汽油的乾柴，烈火熊熊地燒了起來，景漾的心都慌了，一股又麻又躁的感覺從腳底板往上涌。
景漾被顧梨亭拉著去卧室找他的換洗衣服，這一段路他的心幾乎要從嗓子眼跳出來，又緊張又慌亂。
進了浴室，他才發覺自己手心冒了汗。
顧梨亭看了他半天，「脫衣服啊。」
「哦。」景漾把心一橫，雙手扯著衣領就脫掉了長袖毛衣，露出了白皙性感的上半身。
沒什麼可怕的，洗個澡而已，什麼都都看過了。
顧梨亭的心跳慢了半拍，目光閃了閃，移開視線，側過身去脫自己的衣服。
脫個衣服兩人就磨蹭了好幾分鐘，等脫光了，他倆才反應過來沒有放水，浴缸還是空空的。
於是兩人又光著身子，曖昧又尷尬地放水。
這期間誰也沒看誰。
等顧梨亭將水溫調到合適的溫度，壓低聲音說：「好了。」
兩人同時抬頭看向對方，這一瞬間，那衝動就如同天雷勾動地火，一發不可收拾了。
神經里緊繃的那根名叫矜持和名叫理智的弦同時斷了。
等到一個小時之後，顧梨亭從已經變涼的水裡出來，景漾趴在浴缸里，已經意識不清了，誰還記得跨年倒數的事。
顧梨亭連忙拿了浴巾，將景漾包好，抱回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