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 捕靈
醒來之後,姬靈霄將昨晚之事老老實實告訴給南宮羽,南宮羽聽了后證實了姜玉京的說法,也證實了姬靈霄的猜想,還告訴了一些他們不知道的故事給他們聽。
「穆未明十幾年前就發現颶風堡有了靈體,自然也知道魂眼就在颶風堡中,但仙器在等它的主人,誰找都沒用。相傳,魂眼是月滿上仙在羽化飛仙時肉身的眼睛所煉而成,當初月滿上仙感動穆家的忠義賜下魂眼,魂眼守護了穆家三百年,最後遺失在戰亂中。人與人之間講究緣分,仙器與人也是如此,三百年的守護和榮耀,大概是魂眼和穆家的緣分已盡了吧。」
「月滿上仙……」姬靈霄第一次聽到神仙的名號,心中十分好奇,更不知他是男是女,是怎樣通天的人物。
還欲追問,穆家的侍女卻來催南宮羽出門。
南宮羽臨走前叮囑道:「戰事一觸即發,我近幾日十分忙,之後還要隨軍去離城,你安心在此修鍊,不可再擅自冒險了。」
說罷又對姜玉京說:「你既然說要保護靈霄,那便替我看好她。」
這句話便是同意姜玉京留在這裡守護在姬靈霄左右了。
姬靈霄原本就不調皮,加之身上有傷,老老實實的在房裡休養了幾日,期間不管是穆顏惜來找她玩,還是白玖辭來辭行,她都沒有見,也沒有放靈鳳出來。
直到穆家大軍出征的前一天,南宮羽跟姬靈霄道別,將一枚梧桐木製作的印信交給她,說:「這是我的印信,憑它,你可以調動南宮家的任何人和物。」
姬靈霄點頭,依依不捨道:「戰場危險,姨母要保重!」
南宮羽魅惑一笑,說:「一群小妖而已,還傷不到我。放心,我很快就來與你們匯合,照顧好自己。」
「嗯!」姬靈霄重重點頭。
穆未明在率軍出征之前,將穆顏展釋放出來,訓斥道:「我不在家時,你要像個男子漢一樣擔起守護俊城的重任,若再臨陣脫逃,我親手將你打死!」
穆顏展拍著胸脯保證自己一定會守護好俊城,等父親凱旋。
二十萬大軍浩浩蕩蕩開拔而去,大地彷彿都在顫抖,兵戈鐵甲所渲染出的肅然之氣讓姬靈霄頭一次感受到了大戰一觸即發的緊張感。
隨著大軍離開,俊城瞬間安靜了下來,再沒有往日的喧囂與繁華,城主府中空空蕩蕩的,走上半天也碰不上一個人,穆家兄妹的情緒都有些低落。
姬靈霄這幾日心情也不太好,因為她一連多日總是夢到一個哭泣的小女孩兒,總是擾得她睡不好。
她將這件事說給姜玉京聽,疑惑道:「因你父親之前託夢於我,所以我總覺得這個奇怪的夢也有什麼暗示。可夢中的小女孩兒很小,小小年紀不應該會有入夢的本領,再者,她除了哭,我問什麼她都不回答。」
姜玉京問道:「可是一個穿著青色布衣的小女孩兒?」
「對對對,」姬靈霄連忙說:「你也夢見過?」
姜玉京說:「我來俊城那晚,在颶風堡見過,她可能是颶風堡的靈體,亦或者,她就是魂眼,這個我還不太確定。」
姬靈霄驚訝極了,問:「不管是颶風堡的靈體還是魂眼,她入我夢中是為了什麼呢?」
姜玉京說:「那今晚我就進你夢中問問她。」
「進我夢中?」
對於姜玉京的本事,姬靈霄幾乎一無所知,但從他在颶風堡將自己救下來的能力來看,應該有些真本事。
待到入夜,姬靈霄合衣躺在床上,姜玉京守在她床榻,可這個樣子,姬靈霄半點睡意也沒有,睜著眼睛一直瞪到半夜。
姜玉京看她這幅樣子,怕是要失眠一整夜,於是輕輕晃了一下手中的鈴鐺,口中念了幾句聽不真切的話語,接著緩緩吟唱起安眠曲。
姬靈霄困意頓生,想著要問姜玉京這是什麼本事,但一個字沒說出來,就沉睡過去。
不知睡了多久,姬靈霄又聽到了一陣斷斷續續的啜泣聲,她循聲找去,果然又看到那個青色布衣的小姑娘。
她如之前一般上前,蹲在她身邊問道:「小妹妹,你是誰?為什麼在我夢中哭泣?」
小女孩兒看向她,卻不答話,只是不再發聲,默默的流著淚。
正束手無策,鈴鐺聲再次響起,姜玉京的身影逐漸顯現。
小女孩兒一看有外人出現,轉身就要跑開。姜玉京立即丟出手中系著紅線的鈴鐺,鈴鐺剎那間纏上了小女孩兒的手腕,與姜玉京之間以紅線相連。
「放開我,你放開我!」小女孩兒掙扎著想要扯下手中的鈴鐺。
姜玉京雙手上下交錯疊在身前,口中念道:「天地英靈,魂夢相牽,心之所思,天籟傳音。」
紅線如被施加了術法,從小女孩兒的手腕向全身蔓延去,漸漸地,小女孩兒不掙扎了,如提線木偶一般站在原地。
姬靈霄看的目瞪口呆,姜玉京這一招太狠了,可以完全將人控制起來。
姜玉京緊閉著雙眼,過了一會兒,他睜開眼對姬靈霄說:「小姑娘就是魂眼,她在你身上感受到了她主人死後殘餘魂魄的氣息,所以入夢來祭奠。」
「主人?祭奠?」姬靈霄有點懵。
魂眼的主人是月滿上仙,為何會有死後殘餘的魂魄在她身上?
轉瞬間,姬靈霄想到一個人,立刻問小姑娘:「你的主人叫什麼名字?」
小姑娘沒有回答,姜玉京通過紅線與小姑娘的心聲溝通,說道:「她的主人尊號月滿上仙,俗世名叫風清野。」
小野!
姬靈霄有些激動,沒想到自己神元中養了這麼尊大仙。
「小姑娘你不要哭,你家主人沒有死,他只是涅槃了,很快就會醒過來的。」
青衣小姑娘睜著懵懂的眼睛看向姬靈霄,雖然被紅線控制不能動,但她的眼神中分明有驚喜。
姬靈霄示意姜玉京放開她。
紅線收回后,小姑娘怯怯的後退了幾步,想要跑但猶豫了一下,終於開口問道:「主人……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