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第五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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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揚伸手拉了拉太過寬大的棉衣, 擰著眉剛想把衣服還回去。
「走了。」毛建國看著紅燈熄了, 「人太多,牽著弟弟, 別走丟了。」
毛建國話音剛落, 路揚就發現棉衣外面的大帽子被人給挑了起來罩在了他頭上,接著一道高大的身影就過來一把把他給摟住了,帶著他往前走。
路揚走了好幾步才反應過來祁邵把手搭在了他肩上。
「想吃什麼?」祁邵一邊走一邊低頭問了一句。
「都行。」路揚敷衍的回了一句,他現在所以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自己被祁邵手搭著的肩膀上。
「你……」祁邵開了個頭沒接著問,他一開始是想問問路揚今天不在家,但想了想又覺得沒必要問。
從一些方面可以看得出小孩兒過的挺不好, 但從某一些方面他又覺得好像不是這麼回事兒。
路揚穿的好像都不差, 手上沒什麼繭子不說,摸著比小女生都還滑。
「到了。」毛建國招呼了一聲領著他們進了店,跟著迎上來的服務員要了個包間。
店裡暖氣很足,路揚剛被祁邵拽著坐下,罩在腦袋上的帽子也跟著拉了下來, 頓時他眼前就什麼都看不見了, 帽子把他整個頭包括臉一把全給呼上了。
「哎。」祁邵剛坐上就看見了跟突然沒頭了的一個棉衣坐那兒,完全看不出裡面包了個人。
「媽呀。」寧靜一進來就笑, 「弟弟穿你這衣服怎麼穿成這樣。」
祁邵笑了笑伸手給路揚把腦袋上的帽子拉了下去, 順手在他一頭亂乎的軟毛上揉了一把:「暖和嗎?」
路揚冷著臉抬手把他的手給彈開了,他頭上被祁邵這麼一通跟摸狗似的亂刨, 頭髮全亂了。
毛建國剛完點菜, 準備點酒水的時候, 看了一眼他們這邊:「弟弟就酸奶好了,老大喝什麼?白的成嗎?」
「我也要酸奶。」祁邵說,「我二弟弟。」
「皮吧你就。」毛建國把點好的單子交給了站在一邊的服務員就坐下了。
肉跟幾瓶酒跟飲料很快就端了上來,路揚稍微抬了抬頭把整個桌子看了個全,全是紅花花的一片。
嘖,全肉宴啊。
「我烤肉小能手,人送外號五花殺手!」毛建國笑著站起身把油倒在了桌子中間那個烤盤上。
油很快就沸騰了,開始細細的炸著油星。
肉片兒們也很快被放了下去,香氣在一瞬間朝路揚這邊兒撲了過來,這導致他盯著被油裹著的肉片兒有些不爭氣的吞了吞口水。
祁邵偏頭看了他一眼有些想笑,這副樣子也好像那隻貓,眼睛盯著肉感覺都開始發亮了。
肉剛好他就夾了一片放路揚碗里了,剛準備讓路揚自己晾晾,他還沒開口,路揚碗里的肉就飛速消失了。
「哎!」祁邵趕緊把筷子放下了,抬手捏著他的下巴把他嘴給掰開了,「我祖宗你不燙啊!」
路揚沒管他捏在自己下巴上的手,嘴裡飛快跟接力似的用牙齒接著肉,左牙齒接完右牙齒接。
是燙,但香。
祁邵看著嘴都被燙紅了一小塊還跟個倉鼠似的咬不停的路揚有些無奈又好笑:「哎,你吐出來。」
路揚抬手扯了扯他的手,沒扯動,把嘴裡的肉又嚼了兩口咽了下去,這才騰出嘴喊了一聲:「鬆開。」
「舌頭伸出來看看。」祁邵說,「燙到了沒有?」
「沒有。」路揚說完又想接著去吃下一片肉。
「嘖。」祁邵捏著他小小的下巴,臉色沉了沉,「伸出來。」
路揚想了想還是把舌頭了一小截出來,祁邵不笑的樣子有點兒嚇人。
果然。
祁邵低頭看著小孩兒嘴裡伸出來的那一小截嫩紅的舌尖已經有一小塊被燙白了。
「燙著了?」毛建國倒了杯水遞了過去,「含一口降降溫。」
祁邵接過水杯,用手背試了一下溫度,遞給了路揚:「喝一口先含著。」
寧靜吃著肉看著她老大臉上可見的擔心,臉上的笑有些怪。嘖嘖嘖,有情況。
「說個事兒。」祁邵見路揚嘴裡好一些了,又拿了瓶飲料給他遞了過去,接著轉頭看著對面的兩人,「我今天準備上去一趟,把那個怪物的屍體給我搬車上,注意冷藏。」
「就去?」毛建國臉上突然就變了,「那我也去。」
「不行。」祁邵夾了塊烤好的肉放在空氣中晾著,「這邊兒事兒還沒處理完,你繼續跟進。」
「那我去。」寧靜臉色也有些沉重。
「嘖。」祁邵把在空氣中冷好的肉送到了正低頭喝著飲料的路揚嘴邊,見他下意識的咬了一口,才把筷子收了回來看著桌對面的兩人,「你們一個兩個的至於嗎?我上去一趟,你們跟迫不及待要去嚎喪一樣,我就易博士那兒查個事,跟那傻逼碰不上。」
「那傻逼就是神經病,你去他能不知道?」毛建國說,「你們兩個要是碰上你能忍住不打他?」
「能。」祁邵說,「我最近信佛。」
「你姓屁,那傻逼腦子裡天天想著把你幹掉,心都壞黑了。」毛建國想了想,「反正得有一個跟你過去。」
「我去。」路揚把嘴裡的肉嚼了嚼。
「不行。」祁邵夾了片肉放在他碗里,「吃你的,亂湊什麼熱鬧。」
「我就要去。」路揚低頭吃了口肉,想著自己身體最近這些不可控的變化,就是從那天他在別墅外聞到了那股帶著死氣的隆重妖氣,然後那股氣息不知道觸動了他哪根弦,讓他這麼對自己不可控。
不可控對他意味著不安全,所以他得跟著去,祁邵一看就知道些什麼,說不定能找到他突然就變成本體的原因。
「弟弟去?」毛建國想了想就笑了,「就弟弟去,老大你帶著他去,帶個小孩兒你忍不忍這次都得忍,帶他去就必須帶他回來,就這樣決定了!」
祁邵低頭問了問正吃著肉的路揚:「真要去?」
路揚點了點頭,手裡一點兒沒停的往嘴裡塞著肉。
「哎。」祁邵沒忍住伸出手指戳了戳他塞得鼓著看著就很軟的臉頰,「別塞了,先吞吞行么?」
吃完東西他們幾個就回了,路揚躺沙發揉著肚子,好像吃撐了。
他一邊眯著眼睛緩著,一邊支起耳朵聽著樓上的談話。
「去幾天?」毛建國的聲音。
「三天。」祁邵說。
「童江剛剛打電話說,妃色那邊的單子要你回來的時候順道解決了,他沒時間。」毛建國說。
「行。」祁邵點了點頭,加大了聲音朝樓下喊了一聲,「路揚!你上次放我這兒的衣服我給你一起帶著了。」
路揚以為偷聽被發現,被嚇了一跳,愣了愣才反應過來小聲回答,「好……」
樓上沒動靜了,他又想著剛剛毛建國說的要祁邵去處理妃色的什麼單子。
嘖。
妃色那個女人是妖。
那天他就是被妃色突然放出來的妖氣給刺激到了。
他想不通祁邵一個捉妖的為什麼跟妖為什麼有交易。
難道祁邵不是什麼妖都捉嗎?那就算知道他是妖也沒關係?
「走了。」祁邵提著個迷彩大包下了樓,走到沙發邊順手就在路揚頭上抓了一把。
真軟,跟摸貓似的。
他想了想轉頭看著跟在他後面下樓的毛建國,「我上面那個開著的窗戶別跟我關了,萬一大黑回來進不來,對了,上面我放了兩個碟子,你每天上去換換吃的。」
「行。」毛建國簡單的回答,「老大你自己注意點兒。」
上了車路揚就有點兒想睡了,但因為路程挺遠的,祁邵一個人開車,他就忍著睡意死撐著眼皮兒看著前面的路。
「行了。」祁邵一邊開著車一邊好笑偏頭看了一眼正一下下往下點著頭路揚,「睡吧,到了喊你。」
「我不困。」路揚眨了眨眼睛,悄悄打了個哈欠,眼角有些濕了。
「叫你睡你就睡。」祁邵等紅燈的時候抽出手送過去摸了一把頭,被打了一巴掌后滿意的又收了回來。
開到地方的時候天色明顯快暗了下來,路揚被祁邵從車上拎下來的時候,整個人都是懵的。
拿行李,開房,進房,關門,等一系列動作他都眯著眼睛要睡不睡的看著祁邵幹完了。
「你先洗還是我先洗。」祁邵低頭在包里翻著衣服。
「你。」路揚把自己摔在了床上,他現在就想躺著,坐了半天,累死了。
他現在根本不想洗澡,就想睡。
浴室里水聲響起來的時候路揚腦子裡的睡意被水流給沖開了。
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有點兒尷尬。
他在床上翻著身體打著圈兒,認真的數起了羊。
浴室門『咔噠』一聲從裡面向外面打開的時候,路揚唰的從床上站了起來。
拿了衣服就往浴室里沖。
「褲子脫了進去。」祁邵拿浴巾隨意擦了擦頭髮上的水珠,「裡面滑,別摔了。」
路揚想了想覺得是,轉過身就開始脫褲子,脫到一半發現有點不對勁,他屁股涼颼颼的。
「哎,路小揚你掛空檔呢。」祁邵盯著被毛衣下擺遮了一半的白皙挺翹的屁股有些移不開眼睛。
路揚轉頭看了一眼,臉立馬就紅了,他忘了他今天早上因為房東就要上來,所以急的就只套了條外褲。
不是現在把褲子給扒了,他壓根兒就沒想起來自己沒穿內褲。
操,祁邵不會以為他變態吧。
他一把把褲子拽了起來,紅著臉轉身就想往浴室走。
祁邵笑著看著小孩兒泛著紅暈的臉頰有些想笑,把人攔著伸手掐了一把:「寶貝兒溜鳥涼快么?」
路揚又氣又覺得丟臉,轉頭咬上了他的手,喉嚨里不自覺的就發出了威脅的呼嚕聲。
祁邵擰著眉聽著有些熟悉的呼嚕聲,腦子裡突然抓到了什麼,但又不敢確定。
這邊巷子很窄,很長,還特別多彎,他倒是熟悉這裡,但架不住後面那個東西用飛的。
他跑到下一個轉彎口的時候,後面一陣勁風帶著冷氣掃了過來,風把他帶了一個踉蹌,差點兒把他給掃跪下,他連忙撐住一旁的牆,狠命的吸了兩口氣看都沒往後面看又接著往前跑。
快來個人類。
來個人類。
來個人類……
後面的冷風一點一點接近了,他甚至能感覺到有什麼東西摸在了他脖子上。
這點兒背的。
「有人嗎!」路揚邊跑邊喊了一聲。
小巷子里沒有任何聲音,只有他身後的那個東西快速移動的聲響。
路揚咬著牙閉著眼又是一頓使勁兒往前沖,再繞兩條巷子,前面是個小區,有沒有人,能不能碰的上他不知道,但在那個小區門口有個保安,這些妖怪不敢動人類。
他轉彎的時候,感覺自己腿上的腿毛都快跑飛了。
剛轉過彎,不遠處一個穿著黑色大衣的男人迎面走了過來。
是個人類!
路揚興奮的一聲大哥都沒喊出來,直接連人帶腿毛撲了過來。
整個人摔男人懷裡的時候,身後的冷風戛然而止。
「怎麼了?」這人扶了扶他的肩膀。
「謝……」路揚喘著氣,剛剛跑太快,這會兒氣跟不上來,一句謝謝也跟著卡嗓子里擠不出來。
「剛剛有人追你?」這人接著問了一句。
「是個小偷吧,我沒敢朝後看。」路揚氣好不容易喘上來了,「謝謝大哥。」
「不客氣。」男人鬆開了扶著他肩膀的手。
路揚心有餘悸的轉頭朝後望了望,今天是不能回去了,先找個賓館住一天。
他再次朝著男人道了一聲謝,才轉身朝大路快步走了過去。
祁邵看著男生走過去的背影,眯縫著眼睛把手臂抬起來在鼻子下晃了一下。
一絲很淡的妖氣。
剛剛追男生的根本不是什麼小偷,是妖。幸好那個男生沒往後看,不然就難辦了,提著人類去店裡走一趟挺麻煩的。
他眼裡很快閃過一道的紅光,隨即鎖定了剛剛那道黑影往後閃過的方向,慢慢的抬腳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