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三十七章
此為防盜章 路揚擰著眉看了眼他手指的咬印, 他突然咬人根本就沒在腦子裡過。
祁邵手伸過來的時候, 他眼睛前面就只能看見這個, 本能讓他咬了上去, 但讓他覺得奇怪的是這種只有變成本體時候的本能為什麼會出現在他人形的時候?
「真嚇著了?」祁邵好笑的低頭看了他一眼,「芝麻大的膽子。」
路揚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轉身就想往廁所里跑。
他覺得有點兒不對勁,頭上熱熱的, 像是有什麼東西要鑽出來了一樣,聯合今天早上發現的尾巴,還有一整天莫名其妙的嗜睡,還有剛剛突然咬了祁邵手指。
直覺告訴他要出事。
「哎。」祁邵拉住了小孩兒的手,「生氣了?」
「沒有。」路揚有些急的把他的手給擼掉了, 「我上廁所。」
「肯定生氣了。」祁邵把人拉住了不讓走, 自己也從沙發上站起身來,低下頭試圖與路揚平視, 但小孩兒低著頭只留給他一個發旋兒,「剛剛我聲音是大了點兒,不怪你膽子小。」
「煩死了」路揚頭上越來越熱, 他直接把身前的人推了一把,有些急的往廁所跑了過去。
「弟弟牛逼。」毛建國面無表情豎了一下拇指。
「這脾氣。」祁邵嘖了一聲,「真招人。」
「 行了,抽籤。」寧靜摸了摸下巴, 手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拿著一大摞黑色羽牌。
「哎……」毛建國長嘆了口氣從她手裡抽出了一根黑色鴉羽, 「追蹤……怎麼不是看店!」
「閉嘴。」童江也抽了一根, 低頭看了一眼,很冷靜的報了出來,「追蹤。」
「得。」祁邵挑了挑眉,「我也不用抽了。」
「嘿嘿嘿。」寧靜手腕一翻,手中一摞鴉羽就消失了,「我這不是讓我們齊心協力嘛,72小時哎,抓不到這個月工資泡湯了,最近新看中了一條裙子,你們都給我給力點兒。」
「收拾東西,出發。」祁邵擺了擺手,轉身朝廁所方向走了過去。
廁所門緊閉,裡面什麼聲音都沒有,祁邵抬手敲了敲門:「路揚。」
「幹嘛?」從廁所門裡面傳出來的聲音有點悶。
「我們出去辦事兒,你看店。」祁邵說完聽到了廁所裡面有些微弱但很急促的呼吸聲,他聽覺不比普通人,儘管聲音很小,但也非常清晰的傳入了他的耳內。
「知道了。」路揚忍著頭上的刺疼說。
「你沒事兒吧?」祁邵擰著眉頭又敲了敲門。
「……拉肚子。」路揚把手伸到腦袋上用指尖輕輕碰了碰頭上那個毛茸茸的東西。
這是什麼!
為什麼會出現耳朵!
「你要是不舒服今天你早點關店門,我們估計會回來很晚,不要留門,直接鎖了走。」祁邵想了想又說,「我去給你倒杯鹽水,你等會兒出來了直接喝,別忘了。」
「謝謝。」路揚說。
「行,走了。」祁邵一邊轉身朝外面走過去一邊小聲嘀咕,「這時候又還挺禮貌。」
外面的聲音全部消失后,路揚才慢慢推開了廁所門,小心翼翼的朝外面看了一眼,確定外面確實一個人都沒有了之後,他才鬆了口氣。
屁股後面的尾巴還沒解決,這會兒耳朵又出來了。
他皺著眉伸手摸了摸頭上軟綿綿的耳朵有點兒無奈,這隻要一出去這鐵定露餡兒。
他一個妖精混在一大群捉妖的人類裡面,這估計是頭一份兒了,也虧的他體質特殊,不然死他一百次都不夠的。
路揚一邊想事一邊慢慢的挪動到沙發邊,餘光掃到了矮茶几上面放著的還飄著熱氣絲兒的熱水。
他坐到沙發上,伸手把玻璃杯拿了起來,直接伸出舌頭往裡面舔了舔,舔第一下沒舔到水,他有些疑惑的垂著眼睛看了看自己的舌頭,才反應過來拿起杯子仰頭喝了一口。
呸呸。
什麼怪味兒,難喝死了。
路揚苦大仇深的看了那杯水一眼,直接給送給了茶几,誰愛喝誰喝。
剛窩在沙發上躺了一會兒,店裡的暖氣和身下又大又軟的沙發讓他迅速眯上了眼。
反正這小破酒吧也沒人來,但他還是把外套脫了給蒙頭上了,才躺沙發上睡了過去。
掛在店門上那個鈴鐺響的時候,路揚還做著滿魚全席大宴的夢。
吹在耳邊的一陣風讓他從小魚乾的懷抱里給嚇了出來。
他猛地睜眼,發現眼前一片漆黑,眨了半天眼睛才想起來他把外套給蒙頭上了。
門上的鈴鐺又響了一聲。
糟了。
捉妖的回來。
路揚抓著頭上外套的手有些抖,但屋內安靜的氣氛又讓他感到驚疑,為什麼會沒有腳步聲?
門上鈴鐺再響的時候隨之而來的是一陣濃烈到化不開的帶著腥氣的妖氣。
要死要死。
路揚直接掀了頭上的外套,看都沒往店門口看一眼,抬腿就朝樓上沖。
但比他更快的是他背後的一陣風,跟帶著刀刃一樣的刮在了他背上,一陣鈍痛,但路揚腳下一點兒沒遲疑的繼續往樓上跑。
他想著樓上有個很厚的玻璃門應該能撐一會兒。
就在他往最後一節台階上邁的時候,不知道什麼東西射在了他腳腕上,很尖銳。
路揚被這一下疼的直接跪在了地上,後面那個追他的東西直接移到了他腦後,那股讓人噁心的味道霎那間衝進了他的鼻腔。
小木樓梯邊是一邊有很多小格子的牆,木格子裡面放了很多不知道是鐵還是什麼的工藝品,他看也沒看清直接拎了一個就往身後甩了過去。
「呯」的一聲悶響讓路揚跟響起了號角聲一樣的死命往前沖,然後一把拉緊了玻璃門接著連忙鎖上了。
衝進了安全的屋子裡面后,路揚才喘著氣探頭準備看看門外的那個東西。
但外面除了一個滾落在地上的鐵質木馬,其他什麼都沒有。
怎麼回事兒?
那個東西呢?
「我喵!」路揚剛想罵一句,發現操自動消音成了喵。
「喵喵喵?」路揚把手舉到眼前看了一眼。
又成貓爪子了。
店門上鈴鐺的聲音又再次響了起來,但跟著響起來的是沉悶的腳步聲。
祁邵回來了!
路揚有些傻眼的看了一眼散落在自己身邊的各種衣服,還有……內褲。
這讓他怎麼解釋?
喵喵喵?
他僵著身體等了一會兒,發現樓下幾個人並沒有要上樓的意思,立馬鬆了口氣,但緊接著看著地上散落的衣服有些苦惱。
突然一陣很輕的風掃到了他的背上,他轉過頭看了一眼,發現是房間不遠處的那個大窗戶。
他記得窗戶外面有個石階,不大,但衣服可以放過去。
說做就做,路揚用牙齒咬著外套有些費力的朝窗戶那邊拖了過去。
他接著如法炮製的把其他衣服全拖了過去,但在他叼著最後一件襯衫的時候,聽到了祁邵慢慢走上來的腳步聲,祁邵腳步不快,但他拖著個體積比它大的襯衫速度被拖慢了很多。
路揚一急,跳上窗檯的時候,爪子沒鉤穩,整個下半身差點兒摔下去,幸好他使勁用兩天後腿拚命抵住了牆壁,後腳腳腕上開始被那個妖怪不知道用什麼東西刺過來的地方突然傳來一陣劇痛。
有一瞬間路揚眼前黑了一片,但好歹咬著牙好襯衫丟了下去。
祁邵上來的時候他沒有力氣爬上去了,因為後腿上的傷他甚至不能落下去,只能用前腿勾住窗邊,整個貓懸挂在半空中。
「哎!」祁邵剛上來就聽到了小貓有些虛弱的叫聲,朝著聲音發出來的方向看了過去,沒想到昨天那個活蹦亂跳的小貓成了這個樣子。
掛在窗台上的小貓全身的毛都軟趴趴,看著整個貓都縮小了一圈兒,後腿有些不正常的彎著,爪子上的白毛都被血給染紅了。
祁邵擰著眉走過去,小心的把貓很輕的抱了起來,他不確定這隻貓身上還有沒有其他的傷口,只能托著小貓的肚子輕輕的攬著。
「喵。」路揚偏頭看了看抱著他的祁邵,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他現在特慌這個彷彿有兩個人格的神經病。
「一天沒見,祖宗你剛參戰回來啊。」祁邵輕輕的用指腹摸了摸小貓的頭頂,「就知道你這種打架不行但脾氣不好又特囂張的貓要被打。」
「喵!」路揚瞪了瞪他。
你大爺,我罵你大爺你聽到了嗎!
祁邵看著懷裡那隻貓用那雙又大又圓透著水霧的貓眼睛瞪著他,有些想笑。
小貓估計是氣勢洶洶的想捍衛自己的領地,但無奈狀態不好,一身軟綿綿的喵叫的有些可憐,瞪著的大眼睛也跟求饒似的透著虛弱。
「可嚇死我了。」祁邵笑著說完,抱著小貓下樓,這傷他不好處理,看樣子傷的不輕。
「哎。」毛建國剛喝一口水,看著他懷裡抱著的那隻毛糰子,有些驚訝,「這貓又回來了?」
「估計在外面被欺負了。」祁邵小心的把懷裡的貓放在了沙發上,「童江你過來看看。」
童江過來很快但手上很輕的把路揚身上的毛全部扒拉了一遍,翻肚皮的時候,路揚有些尷尬的一直躲著,扒他毛跟扒他衣服沒什麼兩樣了,雖然他現在只是一隻貓,但架不住三個人眼睛跟放著x光一樣掃射著他。
「這貓夠逗的哈。」毛建國摸了摸下巴,「還知道害羞呢。」
「嘖。」祁邵擔心拖下去,貓會出什麼毛病,直接把貓提了起來,對著貓的肚皮看了幾遍。
「喵!」路揚被這麼提著有些難受,想伸腳踢他,但祁邵下一個動作讓他僵在了半空中。
啊啊啊啊啊祁邵你神經病!
「公的。」祁邵鬆開了放在貓小jj上的指尖,輕手把貓放下了,「肚皮沒事兒,應該就腳上跟背上有傷。」
「我去拿東西剃毛。」童江轉身朝吧台內走了過去。
「這貓怎麼不動了?」毛建國看著趴在沙發上睜著大眼睛沒動靜的貓,他怎麼感覺這貓有點兒……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