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衣服上的血跡
當佟冉夢經過佟小曼的時候，眼神里流露出的鄙夷之色，頓時讓佟小曼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了。
佟小曼知道，自己逃不過的。
在她羽翼還不豐滿的時候，就一定會遇到這種事情。
她暗暗握了握拳頭，也朝著湖邊走去。
但願拍攝順利。
可是，有佟冉夢在，那就是不可能的。
這一場戲，佟冉夢要給佟小曼一巴掌的。
佟冉夢走到陳副導面前，「陳副導，我這一巴掌是真打還是借位呀？」
陳副導一看佟冉夢的眼神頓時領會了她的意思，「當然是真打了，身為演員自然要有敬業精神。」
當時，佟小曼就在旁邊。
陳副導那句「敬業精神」就是說給她聽的。
終於開始了。
一身華麗粉裙的元笙公主和一身樸素白衣的薔薇站在一起。
一個高高在上，一個十分卑微。
元笙公主冷哼一聲，「就憑你，也敢跟我爭連威將軍！」
「奴婢不敢，奴婢並沒有和公主爭連威將軍，只是奴婢自小和連威將軍一起長大……」
「啪！」一個熱辣的巴掌直接甩在了薔薇的臉上。
佟小曼只覺得熱辣辣的疼，連小腹的墜痛似乎都忘卻了。
佟冉夢這一巴掌可是使了十足十的力氣。
「不好意思，導演，我有點兒太著急了！」佟冉夢一臉歉意。
「沒關係，重新來，各部門注意，action！」
一聲令下，這場戲重新拍。
「哦，我打的太慢了！」
「實在抱歉，我忘記台詞了！」
「導演，再給我一次機會，下次一定好！」
佟冉夢每次在打完佟小曼之後，總會有理由進行重拍，而陳副導似乎有意縱容，今天難得的好脾氣。
佟小曼的臉很快就腫脹起來，直到打的她都麻木了，陳副導才通過這場戲，而下一場戲，就是跳水。
薔薇被元笙公主羞辱一番之後，覺得屈辱，直接跳了河。
這一場戲，薔薇是獨白，公主離開之後，薔薇獨自說台詞，然後跳河。
只見，薔薇的眼睛裡帶著淚水，卻怎麼也不肯流下來，她咬著嘴唇，恨不得把嘴唇咬出血來。
這情緒渲染的，連現場許多人都忍不住覺得心酸的厲害。
「為什麼命運如此不公平，薔薇就自甘下賤嗎？與其這樣，還不如死了算了！」
薔薇努力吸了一口氣，一轉身直接跳下了河。
在身體接觸到冰冷的河水時，她頓時感覺渾身上下都是冷的，這冷水彷彿要把她全身的熱氣都吸走一樣。
河裡是有人接應的，佟小曼被帶上了岸邊。
陳副導卻搖了搖頭，「把衣服烘乾一下，這一場戲不行，情緒再飽滿一點兒！」
聽到陳副導的話，佟小曼感覺五雷轟頂一般！
還要跳？
現在是五月份，雖然天氣已經熱了起來，可到底不是夏天，哪怕是夏天，水也是冷的呀！
現在的水溫更別提了！
更何況，佟小曼還來了大姨媽！
「還愣著幹什麼？別耽誤時間！」
一旁的佟冉夢抿嘴笑了笑，抱著胳膊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佟小曼無奈，簡單烘乾一下衣服又來第二遍。
她只能儘可能發揮自己的演技，又一次決絕的又不甘心地跳下了水。
這一次，她只覺得身上已經沒有了任何溫度，有的只是徹骨的涼。
她哆哆嗦嗦地上岸，因為沒有助理，她自然也沒有人伺候，好心的工作人員給她披了件衣服。
「陳副導，這次可以了嗎？」
「你說可以不可以？你剛剛那是什麼表情？我要你情緒飽滿一些，你聽不懂人話嗎？！」陳副導再一次發了飆。
現場的一些工作人員都為佟小曼抱不平，可工作人員都是陳副導的直接下屬，誰敢站出來說話呢？
那些演員們一個個全都看熱鬧，心想這個睡了高層拿了簽約的女人終於得到報應了！
一個個笑的厲害。
佟小曼的嘴唇已經有些發白，化妝師立即過來補妝。
「佟小曼，你給我好好拍！這場戲這麼多人伺候你一個人！你對得起誰！」陳副導怒斥一聲。
「知道了。」佟小曼小聲地回答著。
又是一次「撲通」跳下河！
得到的仍舊是不滿意！
佟小曼足足跳了五次河。
可結果還是得不到陳副導的滿意。
最後一次，她感覺身子在水裡慢慢下沉，渾身都冷得發抖，沒有一絲力氣。
工作人員立即把她撈了上來。
只是撈上來的那一刻，佟小曼趴在岸邊，她白色的裙子上！
那一小片鮮紅的血！
演員中不時有人笑出了聲，女孩子來了大姨媽，還把血跡露出來，這可真夠丟人的！
「你看看她把血都弄到戲服上了，哎喲，丟死人了！」
「要是我，真該找個地縫鑽進去了！」
「就是，就是，弄髒了戲服，哈哈哈。」
演員們一個個嘲笑的聲音襲來。
佟冉夢更是抿著嘴笑的厲害，佟小曼，跟我斗，你還太嫩了！
現場的男同胞們一個個看了佟小曼屁股上那一小片血跡也是尷尬地很，有的也笑了起來。
佟小曼大概也猜到了什麼，可她身子沉得厲害，實在顧不上這些了！
身子輕飄飄的，好像雙腿一點兒力氣都沒有，站都站不起來。
「佟小曼，你把戲服都弄髒了！這場戲怎麼拍？我問你，怎麼拍？你是不是成心來攪局的？」
陳副導咒罵的聲音再一次傳來。
有看不過眼的工作人員把佟小曼把岸邊扶了起來，她身上的血跡實在太耀眼了，尤其是在那一身白色的衣服的映襯下，加上水的作用，那一小片很快就暈染開來。
佟小曼只覺得牙齒打顫，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把備用的戲服拿過來，佟小曼，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如果再不過，你就給我滾蛋！」
一些工作人員開始暗暗咒罵這個陳副導的心是不是石頭做的。
可那些演員們都知道，陳副導是藝新國際的人，這麼做無非是在討好佟冉夢。
佟小曼咬了咬牙，明知道被人欺負，卻沒有還嘴的能力。
她也在暗暗咒罵自己，為什麼不能再強大一點兒呢？為什麼不能？
「好！」她答應了。
這是她唯一的選擇。
這是她好不容易才得來的機會，怎麼可能就這麼溜走呢？
更何況，她需要這部戲的機會，需要這部戲的報酬，她太需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