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南川王
二十分鍾後。
譚清影抱著兩個大西瓜回來。
爺爺譚國璋，則是提著大袋小袋的蔬菜熟食。
院子裏的弟子圍上去，七嘴八舌地講述著先前的事情。
爺孫倆反應平靜，把西瓜交給眾人，徑直走進大堂。
“江大師大駕光臨，蓬蓽生輝，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譚國璋拱手道，一派老江湖的風格。
譚清影也打個招呼，至於羅宇的事情，兩人絕口不提。
“譚師傅，想必我的來意，清影已經告訴你了吧？”
江塵心擺擺手，開門見山地問道。
“爺爺，你們慢慢聊，我去做飯。”
譚清影柔柔地說道，轉身出了房間。
“我知道江大師的來意，我們這個圈子賺錢的路子很窄，無非就是開武館，或者給人……”
譚國璋說道一半忽然打住，臉上露出尷尬的表情。
“給人做保鏢嗎？我倒是無所謂，不過劍南省有人請得起我嗎？”
江塵心淡然一笑，摸了摸口袋裏的築基丹，補充道：“救人的手段，我也有一點。”
“救人嗎？我有個老友，叫秦問天，一直惡病纏身，若是江大師能夠醫治他……”
說到這裏，譚國璋忽又搖頭苦笑道：“不過他的病很麻煩，連杏林國手都束手無策。”
顯然，他不認為江塵心有手段醫治那位老友。
“秦問天？這個名字很耳熟啊，我好像在哪裏聽說過。”
“他是上個世紀的劍南省首富，有個外號叫‘南川王’，你聽過他也不奇怪。”
“原來是他，你能安排我們見麵嗎？”
江塵心恍然大悟，諸多記憶湧上心頭。
南川王是劍南省的傳奇人物，靠投機倒把起家。
他幾次進宮，豪情不減，親手打造的航空母艦，依舊穩如泰山。
如今雖然沒有聽到太多他的消息，但他絕對是劍南省的隱形大佬。
劍南省省城外公家，號稱劍南省三大家族之首，當年就是南川王手下的馬仔！
另外兩個家族也是南川王的手下！
“可以，我現在就給他打電話。”
譚國璋立刻給那邊打個電話，很快就預約到時間，今晚九點。
趁著等晚飯的時間，江塵心找來紙筆，寫了一部築基的功法，交給譚清影。
“江大師，你不是說不收我為徒嗎？”
飯桌上，譚清影死死地攥著手裏的筆記本。
裏麵不僅有口訣，還有簡單的圖案，修煉的注意事項也有標注，一目了然。
“我收集的功法很多，傳授功法和收徒弟，是兩個概念。”
江塵心瞥了眼兩人，“今天的事情，終究是我引發的，就算是賠償吧。”
“江大師嚴重了，我早就想趕人了，省得小影受委屈。”
譚國璋搖搖頭，孫女為了保住武館，一直委曲求全，他心中也是愧疚無比。
“你們怎麽想是你們的事，我做事有我的原則。”
“江大師，清影鬥膽問一句，這部功法，能讓我成為武道宗師嗎？”
譚清影忐忑不安地看著江塵心。
“可以，我從你眼裏看到了仇恨，再提醒你一句，帶著仇恨修煉，你一輩子都無法成就武道宗師。”
沉默片刻，譚清影忽然嚎啕大哭起來。
“但是我永遠都無法忘記，我爸媽被人活活打死的畫麵，江大師，你能教教我，該怎麽忘記仇恨嗎？”
譚清影跪下去，拉著江塵心的褲腿，眼淚止不住地往外流。
“小影，不得放肆！”
譚國璋也是老淚縱橫，卻還考慮著會冒犯江塵心，大聲嗬斥起來。
江塵心沒有想到，自己隨口一句話，竟然觸動了譚清影心底最脆弱的那根弦。
看著兩人淚眼婆娑的樣子，他無奈地搖搖頭，把譚清影懷裏的筆記本抽出來，重寫一部功法。
半個小時之後，功法完成。
“閱後即焚，不得外傳。你能在三年之內成為武道宗師，我可以考慮收你為徒。”
譚清影抱著筆記本，如獲至寶，指天畫地，“如果我把這部功法傳給第三人，天誅地滅，世世為娼！”
世世為娼，對於江湖女人來說，沒有比這更最惡毒的誓言了。
江塵心深深看了譚清影一眼，扭頭對譚國璋說道：“譚師傅，走吧，我們去見見那位南川王。”
浮玉山，南川郊區景點，距離市區半個小時車程。
出租車停在半山腰，江塵心和譚國璋走下來，抬眼就看到八個醒目的大字：私人領地，遊客止步！
“果然挺氣派的。”
江塵心輕笑一下，前麵的一扇十幾米寬的大門，兩邊是幾米高的麒麟石雕。
大門內側，幾個漢子看到有人下車，立刻就看了過來，目光警惕，訓練有素。
“江大師稍等片刻。”
譚國璋快步上前，交涉一番之後，大門打開，放兩人進去。
一條大道直通山頂，兩邊是高大的柏樹，彰顯出主人的氣派和豪情。
“江大師，你先前說小影成為武道宗師，就考慮收她為徒弟，難道武道宗師之上，還有更高的境界？”
路上，譚國璋好奇地問道。
“有的，武道宗師再進一步，可以無懼槍械，那個境界，才是名副其實的‘武道神話’！”
江塵心肯定道，武道神話，對應的是玄黃大陸的第四個境界——真靈境！
說話的時候，他耳朵一動，目光往黑暗的樹林中看去，“看來這位南川王仇家很多啊。”
“他的仇家固然多，卻沒有多少人敢跑來這裏撒野，他主要是防備武道聯盟的人，據說他和唐輕舟有矛盾。”
“唐輕舟？就是昨天你們提到的那個武林盟主？他連南川王都敢殺？”
江塵心微微有些詫異。
南川王是劍南省的無冕之王，哪怕是地下世界，他的名號依舊響當當。
他的兒子和女兒，分別進入官道、軍隊、商道、黑道，都已經成長起來，擁有巨大的能量。
這樣的人物，竟然也有人敢動他！
“要是唐輕舟出手，老秦活不到現在，他們之間的恩怨，我不是很清楚。”
譚國璋搖搖頭，補充道：“應該是防備唐輕舟的崇拜者，那些家夥有時候很不可理喻。”
想到昨天初次見麵的情景，江塵心表示理解。
唐輕舟的崇拜者裏麵，肯定不乏狂熱的極端分子，跑來找南川王的麻煩，也不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