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如何破局
「什麼？」葉念的心都揪了起來。
看著葉念緊張的樣子，顧天的眸里閃過一絲探究的光芒，然後緩緩說道：「但你們也不必太過擔心。厲害的催眠大師，可以通過催眠，短暫地控制一個人的行為。但一旦催眠行為停止，被催眠的人，很快就會恢復正常的。」
「那她的頭疼……」霍琛皺了皺眉頭。
「我不是說了，她被進行了長期的頻繁的催眠行為嗎？」顧天淡淡地說道：「催眠是一件有些玄妙的事情，這件事情，在很多時候，都無法用科學來解釋。厲害的催眠大師，甚至可以利用自身的氣場，就強行入侵被催眠人的腦部。給米卓催眠的人，應該是個厲害的催眠大師，他的入侵太過頻繁，對米卓的腦海，造成了一些儀器無法檢查出來的創傷。這種精神創傷屬於應激性的，平時不顯，但是當米小姐情緒波動厲害的時候，就會突然爆發出來，就像之前幾次的頭疼一樣。」
「值得一提的是，這樣的應激性爆發，是有個盡頭的。最初的時候，她身的身體會保護著她即刻暈倒過去，但是慢慢的，這個暈倒的時間會越來越短，疼痛的時間，卻會越來越長。到最後，她可能一天到晚，都被這種疼痛折磨著。這種疼痛，並非常人可以忍受，如果真到了那個地步……她最好最好的結果，也是……」
顧天頓了一下，然後輕描淡寫地說道：「瘋掉。」
最好的結果……也是瘋掉……
葉念感覺心裡慌地厲害：「醫生，就沒有治療的方法嗎？」
「暫時無法根治，最簡單的方法，就是不要激發她的精神創傷。」顧天看了一眼葉念：「她的癥結在霍夫人，那麼，只要霍夫人不在出現在她眼前，其實這病，也沒有這麼容易發作的。」
「是……這樣嗎……」葉念的臉色一下子慘白。
然而，下一瞬間，她就感覺自己的手，被人用力握住。
葉念抬頭看了一眼霍琛，就聽霍琛冷聲問道：「顧醫生，你這些結論，怕是證據不足吧。」
「根據她的情況，這個是最可能的原因。」顧天聳了聳肩：「若是你們不放心的話，我可以再度催眠她，你們再問問她之前是不是經歷過頻繁催眠。」
霍琛眯了眯眼睛，然後說道：「好！」
顧天點了點頭，開門讓米卓回來。
他輕而易舉地再次讓米卓回到催眠狀態。
葉念正想要問什麼，霍琛開口說道：「顧醫生，接下來，我們自己問，應該也是可以的吧？」
顧天楞了一下，然後說道：「自然可以。」
「事關隱私，勞煩顧醫生迴避一下。」霍琛說道。
「好，正好我去看看我的花。」顧天一臉無所謂地應了下來。
他走了出去，霍琛看著催眠狀態的米卓，緩緩問起了問題。
顧天在外面悠悠然地修建著花枝，嘴角噙著一絲淡淡的笑容。
霍琛果然是一個謹慎的人。
然而，他對靈魂的力量，一無所知。
一般情況下，被催眠的人，的確是不會說謊的。只可惜，他和一般的催眠大師不同。
催眠這種事情，對他來說，就像是在電腦中，植入一個程序。
米卓的腦海中，早就被他植入很多程序。什麼時候該啟動那個程序，不過是他一個指令的事情。
啟動程序之後，米卓只會按照他設定好的答案去回答，霍琛和葉念所知道的，只是他想通過米卓之口告訴兩人的。
比如剛才。事實上，米卓的頭疼是因為她產生了對任務不利的想法，激發了他的懲罰機制。但是，米卓方才的回答，卻和任務沒有一點關係。
真正的原因被他掩埋，米卓只是像機器人一樣，說出他想讓她說出的話。
這，才是頂級催眠大師的力量。
而且，這個世界上，怕是只有他一個人，擁有這樣的力量。
這是因為。
從很小的時候開始，他就可以看見一個人的靈魂。其他人催眠，是在大腦中進行，他的催眠，卻是直接在靈魂中進行。
比如方才那位霍夫人就很有意思，她的靈魂和身體，竟然隱隱有些不匹配。
靈魂沒有樣貌，但卻有顏色。顧天隱隱就看見，葉念體內的青色靈魂，似乎在努力掙扎著，想要逃脫。
葉念本人，似乎並沒有發現這件事情。
這……就有意思了。
顧天突然對葉念，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要知道，這些年，能夠讓他有興趣的人，可是已經不多了。這個葉念，也不知道該說是幸運，還是不幸運。
顧天心裡想著事情，臉上卻始終帶著淡淡的笑容。
房門緊閉著。
霍琛和葉念，是一個小時之後，才帶著清醒過來的米卓走出來的。
出門的時候，葉念的眼眶是紅的，霍琛的神情也十分複雜，只有米卓，一臉茫然。
對於霍琛的反應，顧天並不意外。霍琛應該會問米卓在icr時候的事情，除了和終極任務相關的部分之外，其他方面，顧天設定米卓實話實說。
那米卓這些年，到底經歷了什麼呢？
數不勝數的藥物實驗。
一次又一次的強行壓迫催眠。
米卓的生活，幾乎可以說是，比身在地獄還不如。
他還設定讓米卓告訴霍琛，她之所以會經歷這樣殘忍的折磨，都是因為，她不肯鬆口去對付霍琛。
這種情況下，霍琛的心情，怎麼能不複雜？
對於葉念的反應，顧天就感覺有些好奇了。
她就真的這麼替米卓傷心？這是演的，還是真的？
如果是演的，那也太真了。
難怪連米卓，面對著這樣的真心，都會產生不忍的情緒。
「謝謝顧醫生，我們先回去了。酬勞我會讓助理打過來。」霍琛說道。
「自便。」顧天懶洋洋地說道。
霍琛一行人離開不久。
一個男子的身影悄無聲息地出現了。
他低聲問道：「真神，你不是說，米卓產生了對任務不利的想法嗎？就這麼讓她離開，會不會出現什麼問題？」
顧天笑了笑：「沒事，我剛剛順手加固了一遍催眠效果。米卓現在的心中，應該對葉念充滿了妒忌的心理，不會再有不忍了。」
他的催眠，若是短時間催眠，那也不會有太大的效果。
但米卓這個人，他是用了整整五年時間，對她進行了全方位催眠的。這種情況下，米卓還能衝破一部分催眠效果，對葉念產生不忍的情緒，就已經讓人很難以置信了。
如果他加固了一遍，她還能衝破……
顧天覺得，應該不存在這種可能。
而且，為了證明他對霍琛說的那些話，他還附加了一個條件，只要米卓看見霍琛和葉念太過親近， 她就會即刻頭疼。
如此幾次下來，在米卓和葉念之間，霍琛就只能選擇一個人。
顧天還真是蠻期待霍琛會選擇哪一個的。
男子突然彷彿又想了什麼，他低聲問道：「真神，您現在以真實面目見了霍琛，會不會有問題？」
顧天笑了笑：「我是顧天，又不是icr的首領，又有什麼關係？」
顧天低頭，就重新修理起了花枝。
是的，他是顧天，從一開始，就是顧天。他的身份毫無問題，任何人，都無法把他和那位icr的首領聯繫在一起。
實際上，那位站在前台的所謂首領，只是他催眠出來的一個傀儡。
那個傀儡，有著和他截然不同的樣貌和氣質。
霍琛要認，也只能認出來那個傀儡。
他又怎麼可能知道，那個傀儡只是一個催眠出來的產物呢？
更不用說，那個傀儡已經被處了死刑，霍琛自己，都親自確認過。
這個世界上，無人知曉，他顧天，才是ICR真正的幕後，唯一的真神。
當年，霍琛是他唯一一個，想要用真面目相對的人。在霍琛面前，他幾乎想要卸下所有偽裝，想要試著，真正擁有一個真心的朋友。
還好，他還沒來得及告訴霍琛真相，霍琛就已經毀掉了icr。
這也是上天在幫他，否則，他哪來的機會報復霍琛的背叛。
霍琛，大幕已經拉開，這個局，你打算如何破？
顧天看著已經修剪好的花枝，嘴角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