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突變
杜陽吃驚得盯著馬路中央的女孩。
牛頓的棺材板已經被我壓穩了，
請繼續你的表演。
杜陽忍不住靠近，他知道現在自己這個狀態，肯定不會被車撞到的，隻會被車穿過身體，隻是因為一種習慣的原因，讓杜陽習慣性的等著紅綠燈。
“你怎麽做到的？你也是異能者？”
杜陽忍不住問道。
女孩皎潔一笑，顯然，這對於她來說隻是一件小事：
“隻要控製死氣，向前一推就可以了啊”
鬼差的死氣，可以當成一種能自己控製的風力，在自己的身體凝聚，再發射出去。
不過杜陽也能看得出來，女孩控製鬼氣的距離很是有限。
不然她也不會選擇把貨車彈開，而不是把貨車直接舉起來。
就好象一個風扇，風隻負責吹出去，吹出去的風就不再受控。
類是，
龜派氣功？
這種操作，是不是隻要擁有足夠的死氣，威力就可以比肩導彈？
杜陽的心中思索，一個鬼差都有這種能力，那自己好歹是個死神，應該死氣比對方更加強大。
到時候，自己在這種城就能橫著走了。
正在杜陽想入非非的時候，女孩笑盈盈的看著杜陽，好似看穿了杜陽的想法：
“放心吧，你沒有死氣”
“啊？為啥？”
“等你死了再說吧”
“我不是死過了嗎？”
“那也不行，隻有我們獄城土生土長，從小就孕育在死氣的人才能駕馭它”
“.……”
好吧，龜派氣功的念頭泡湯了。
杜陽有些悵然若失，接著往記憶中家的位置走去。
路上，杜陽麵色一沉。
他看到了一個人，
於天和。
他駕駛著自己的瑪莎拉蒂總裁，春風得意的模樣。
他從杜陽的身體擦肩而過。
根本沒有注意到杜陽的存在，
或者說，根本不知道杜陽的存在。
杜陽目光隨著於和天的座駕移動，臉色越來越陰沉。
顯然，花青萱也是將這一幕收入眼底，這種情況，
隻要不是缺腦子的都能看得出來。
“是你心上人？”
花青萱顯然是個缺腦子的，她不解的問道。
神TM的心上人，我很正常好不好！
杜陽雖然心中將花青萱問候了千萬遍，不過想到了於天和和那個江湖騙子先前的計劃。
再看看現在的於和天，竟然是從自己的家的位置出來的，心中難免有些擔憂。
難道自己的妹妹已經淪陷了？
不由加快了步伐，回頭看了眼已經遠去的於和天，要是自己的妹妹真的出了什麽事情，自己一定會讓你好看的。
家中看樣子是很久沒有打理過了，竟然連最常用的桌子上都有著灰塵。
杜陽看著家中的一切，恍如隔世。
不同於自己離去時，現在的家中多了一部大冰櫃。
杜陽很是好奇，自己的家中並沒有需要什麽儲蓄的食物。
而且看這種冰櫃，一般隻有食品店中才有，足足可以放下一個人。
杜陽很是不解。
看到了自己的妹妹。
她現在雙眼無神，呆呆得坐在床邊，目光呆滯，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杜陽靠近，想要對自己的妹妹說些什麽，
被花青萱打斷。
“大人.……那.……那裏……有一個殘魂.……”
杜陽皺眉，回頭看向花青萱。
驚奇得發現，現在的花青萱竟然是靈魂的狀態，肉體已經被她放到了門外，而她現在這樣一個靈魂的狀態，自己的妹妹自然是看不到，她的情緒，也是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如果杜陽沒有感覺錯的話，那是一種敬畏。
甚至說是很恐懼自己。
那個大大咧咧的女孩，現在在自己的麵前竟然變得十分拘謹了起來。
就好象，自己是個極為可怕的壞叔叔，而她變成了一個，幼小的乖乖女。
“你狠害怕我？”
杜陽滿腦子問好得問道。
“沒……沒有！.……我隻是想提醒大人……不對！.……不是大人……是你！.……那個角落，有一個殘魂.……”
她在狡辯，她明明已經恐懼到靈魂都在顫抖。
她說話都在打著哆嗦，她對杜陽有著一種天生的畏懼。
杜陽懶得去理會花青萱現在神經質質的表現，而是看向她那顫抖不已的手指指向的方向。
定眼一看，竟然還真有著一個鬼魂的存在。
這個鬼魂真的很脆弱，脆弱到已經隻留下模糊的殘影，
如同風中的蠟燭，隨時都可能熄滅。
杜陽皺著眉頭，走近了這一個殘魂，仔細打量。
突然，杜陽瞪大了眉頭，看著這個殘魂。
於和天！
這個殘魂正是於和天！
他怎麽會在這裏？
他不是已經離去了嗎？
自己親眼看著他開著他的車離去的？
“於和天！”
杜陽心亂如麻，感覺心中有著解不開的結，一聲大吼。
他猛然轉頭看向那個冰櫃，那個冰櫃中，裝的正是自己。
自己的模樣，自己的五官，自己的身體。
自己就安靜得躺在裏麵，這是一種很詭異的感覺。
自己看著自己，被凍在冰櫃裏麵，卻是靈魂沒有一點感覺。
就好象，看著一具別人的屍體。
我還是我嗎？
他猜測到了，一定是那個中年男子成功把自己練成了傀儡，不過後來的事情可能出現了插錯，以至於於和天的靈魂從身體抽離出來，停留了在這裏。
由於杜陽的一聲爆吼，嚇得於和天的靈魂一哆嗦，靈魂顯得更加薄弱，好似隨時都會湮滅。
他看著杜陽，這個熟悉的麵孔，曾經他俯視著杜陽，現在卻是對於杜陽有著無限的恐懼。
這股恐懼，毫無緣由，卻又無法抗拒。
如同靈魂的本能。
他雙眼驚恐的看著杜陽。
“對……對不起！”
於和天捂著臉，想要哭泣，卻是沒有眼淚流出。
杜陽極力平複自己的心情，深呼了兩口新鮮空氣，他看的出來，
好似隻要是靈魂，就會屈服於自己。
這.……大概就是死神吧。
隻要是靈魂，在自己的麵前就沒有秘密。
“你對我妹妹做了什麽？”
杜陽壓製著自己的語氣，用著自己以為最平靜的話語詢問著他。
“我……我什麽都沒做……”於和天顫顫巍巍的回答。
“既然這樣，你可以去領盒飯了！”
杜陽拳頭猛然一揮，狠狠砸在於和天的靈魂上。
於和天的靈魂微微一顫，有些茫然得看著杜陽。
尷尬，
場麵一度十分尷尬。
杜陽感覺自己的一拳打到了棉花上，或者說，自己的拳頭就如同棉花一樣。
自己的狠話已經撂下了，這個時候明明應該很炫酷的決解掉對方，對方卻是還是那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這未免太不給我葉良辰麵子了吧！
杜陽回頭看向花青萱，心想著對方一定會狠狠嘲弄自己一番。
沒想到對發竟然還是顫顫巍巍的站在原地，不敢直視杜陽。
杜陽心中暗自送了一口氣。
還好，這麽丟臉的事情沒有人發現。
“額……那個.……”杜陽想不通，自己現在好歹也是死神，竟然一拳都打不散一個快要湮滅的魂，忍不住想要詢問花青萱，卻又是不知如何開口。
於和天的靈魂隻是微微一愣，隨後馬上抱住了杜陽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淚往杜陽的大腿上擦：
“大人！你可要為小民做主啊！”
“你說”
“我隨見色起意，可後來什麽都沒撈到，頂多算個犯罪未遂，沒想到就掛了”
“嗯？”
“那個異能者，利用我對他的信任，完成了一場靈魂轉移，將他的靈魂轉移到我的身體。本應該我的靈魂轉移到杜陽的身體，現在他卻撂遝子不幹了，把我的靈魂就扔在外麵了”
現在的於和天升起冤來，腰不痛了，腿不酸了，說話都不哆嗦了。
額.……杜陽不知道怎麽形容這位。
地主家的傻兒子？
靈魂這種事情能開的玩笑？
如果你不相信它的存在，就不要去碰。
如果你相信它的存在，那就一定要小心踐行。
顯然，這個於和天是將信將疑的狀態，就想去試試。
現在好了吧，
試出事來了吧。
就這樣掛了未免有點太憋屈了。
杜陽看著於和天，一聲歎息：
“你放心吧，我絕對.……”
“謝謝大人！”
於和天淚流麵滿，抬頭看著杜陽，不知道是真的傷心，還是因為杜陽答應感動了。
他的靈魂慢慢的消散，變淡，最後化作點點星光，消失於天地之間。
杜陽愣住了，謝我幹什麽？
“能不能聽我把話說完，我絕對不會去管你這破事的！”
開玩笑，這個於天和最初就是對自己的妹妹不軌，現在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反倒還要到自己這來伸冤。
杜陽還沒有寬宏大量，甚至可以說現在於和天這樣，完成就是自找的。
至於現在還活著的那個‘於和天’，看樣子的確是一個有著貨真價實本事的人。
竟然借著別人的身體，活了下來。
他殺了人，可是卻沒有辦法定他的罪。
難道讓他承認，我殺了這具身體的主人，我要自首，把我關起來？
說不順，差不多就是那個意思。
鐵定會被人從警察局送到精神院。
於和天活著，卻又死了。
借屍還魂？
還是移魂大法？
這些不是修真或者武俠的套路嗎？
這個世界真的瘋狂了。
杜陽深呼一口氣，現在的異能者，真的超乎自己的想象。
話又說回來，杜陽現在還應該感謝那個活著的於和天，要不是他中途撒丫子不幹了，自己的妹妹，一定會受到無法想像的痛苦。
杜陽走近了冰櫃，低頭看向自己的屍體，屍體上麵的傷口明顯，心跳已經停止，血液已經停流，全身都被結上了一身的冰霜。
又看了看雙眼無神的何涵柳。
“我還能搶救得回來嗎？”
杜陽心裏沒底，要是不能活過來，自己回來還有什麽意義？以靈魂狀態在人間轉兩圈？
“當然啊，你可是神”
這坑爹的神，還堂堂死神，竟然一拳都打不死一個快要消散的靈魂。
杜陽心中誹謗。
“靈魂需要適應肉體，你的離開你的肉體太久了，需要重新融進去”
花青萱解釋道，她仍然沒有克製住自己內心的恐懼。
對方是死神，對著靈魂有著天生的威懾力，即便對方現在還沒有融入神力，也是讓花青萱一個小小的鬼差感覺備受壓力。
死神，掌管死去的人，死去的人，就是靈魂。
現在的花青萱正佩服自己當初在地獄的勇氣，竟然還敢那般嘲諷杜陽。
不行，
花青萱受不了這股壓迫，靈魂退了回去。
再次出現，花青萱已經不再是靈魂狀態，進了屋來。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
還在失神的何涵柳沒有在意。
咚咚咚，
又是一陣敲門聲。
杜陽黑著臉，這貨是在玩哪一出？
何涵柳終於有了反應，有些無力得看著門，
拖著拖鞋，何涵柳打開了門。
不出意外，這人正是花青萱。
“你是死神的……不對不對……你是大人的.……也不對也不對……你是他的妹妹吧！”
花青萱有些尷尬，她才記起來她還不知道杜陽的名字，隻知道對方是現任死神，自己也應該稱呼他為大人。
但對於一個普通人來說，這種事情肯定不能抖出來的，不然要是惹到杜陽的不開心，自己以後的日子就難過了。
“他？你說我哥哥嗎？”
何涵柳一頭霧水，上下打量著花青萱。
“對對對，就是他”花青萱指著在冰櫃中冷凍的屍體。
“咋了？”
這一點隨杜陽。
“.……”
“你就不好奇我是誰？”
“哦，你是誰？”
花青萱很受傷，這兩人真能湊到一對去了。
“我帶著你哥哥回來了，他馬上就能回到你的身邊”
“是嗎？”
何涵柳突然低下了頭，頭發遮住了他的臉頰。
“那我真的該好好謝謝你了”
這個時候的何涵柳緩緩抬起了頭，臉色變得慘白，如同牆麵的漂白粉。
她嘴角勾起一個十分誇張的笑容。
這個笑容，卻是越來越詭異，
看得花青萱一個在地獄生長的人都是頭皮發麻。
她的嘴角高高仰起，露出慘白的牙齒，眼睛呈月牙狀，卻是沒有了那種可愛，隻有看不穿的黑洞。
她豁然轉頭，
直勾勾得盯住杜陽，
不是錯覺，就是這般直勾勾得盯著杜陽，
要想知道一個人有沒有在注視著你，
第一眼就要看向對方的眼睛，
而現在，兩人四目相接。
杜陽心中翻起滔天巨浪，他看著自己的妹妹，
中間隔著杜陽冰冷的屍體，
詭異，
十分詭異的氣氛，
杜陽心中驚恐萬分，自己的妹妹，到底是怎麽了？
甚至他沒有去想何涵柳為什麽會看得見自己，
而是這種眼神，如同一個惡魔的眼神，帶著如同惡魔的笑容，
完完全全顛覆了杜陽對自己那一個可愛呆萌的妹妹認知。
“她說，你是被她帶回來的？”
何涵柳的聲音毫無感情，
她舔著自己的牙齒，。
又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如同一個等待大餐的惡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