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8章:行,成交
「同意了?」雲纖夜臉上看不出半分開心,反而露出了一抹遺憾,彷彿是在說,你們怎麼就同意了呢??不同意多好,正好給了她滿滿的好借口,哼……
「同意了,我們先跟你回去,但是你要保證我們所有人的平安。」段錦急切的點頭。
「保你們暫時的平安。」雲纖夜糾正字眼。
段錦此生最最無奈的,一定是在此刻。
受制於人,全無辦法。
想怒想氣,全都得忍耐著。
「行!成交!」
事情進展的比想象之中還要順利許多。
段錦和他在一起的那些人被五花大綁,捆的結結實實。
捆上以後,雲纖夜還嫌不保險,除了段錦以外,其他人一人賞了一顆毒醫精心製作的小藥丸子,那算的上是毒藥,但也不能完全說是毒藥,因為吃下去后,只會讓人渾身乏力,提不起精神,葯勁兒能持續十二個時辰,時間一到,連解藥都不需要,就能正常恢復了。
這玩意,毒醫本來根本懶得製作,太簡單,太無聊,一做一大把,還得佔地方。
可是入不得毒醫眼底的貨色,在雲纖夜這兒可是大大的好東西!時不時的就派上用場了。
比如說,此刻!
「怎麼不給我來一顆。」段錦等了老半天,見別人都吃藥了,卻沒有人遞藥丸給他,忍不住追問了一句。
雲纖夜瞪了他一眼,「段殺手之前是做御醫的,醫術超群,這些葯對你來說,怕是並不管用;沒準給你吃下去后,你砸吧砸吧嘴兒,就想到怎麼解毒了呢,這種可能太容易出現了,還是得提早做出防備。」
段錦不知是該氣還是該笑。
雲纖夜啊雲纖夜,早知道她是難得一見的聰明女子,真沒想到,竟然這麼聰明。
「這你都發現了?難道段某是將所有心事都寫在了臉上,讓人一眼就能看的出??」
「我猜中了,是嗎?」雲纖夜背著手,與他並肩而行。
人已抓到,回去時就不用那麼趕。
她更是很有心情,與他聊上一聊。
「本來是有點這樣的想法,可惜似乎是沒有實現的機會了。」段錦聳聳肩,「你一向都是這樣子處處防備的嗎?以前看你照顧你那個來歷不明的小堂妹時,可是處處掏心窩,實打實的在關懷照看著呢。不是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那你呢,變化怎這麼大,難道是發生了什麼事?」
「我的小堂妹可不是來歷不明。」雲纖夜垂著眼眸,輕顫的黑睫下,藏的是某些只有她自己能懂的心思。
段錦敏感的想到了什麼,抿著唇,微微輕笑。
「你和北辰國很有些淵源在,對嗎?」雲纖夜慢吞吞的與他閑聊著。
說話的語氣很像是在拉家常,叫人生不出一絲防備心來。
可惜,段錦也不是那種好糊弄的,從雲纖夜的話題一直圍著北辰國開始,他便知道,她的疑心更重了。
一旦疑心起了,除非是得到了合理的解答,否則她必定會揪住這條線,鍥而不捨的追下去。
直到,挖出全部的真相。
不知從何時開始,他對雲纖夜的防備,已然升騰到了最高。
她,不容小覷。
「你會講地道的當地話……」
段錦打斷了她,「你不是也會?」
剛剛她說的多順,字字句句,高低起伏,與北辰國的子民沒有任何差別。
「我會說北辰國的話,那是因為我曾經在幾個月前,到過了北辰國。我家小昭,現在身份非同一般,她時不時的教我說幾句,學著學著,也就學會了。」雲纖夜話鋒一轉,「你知道,我家小昭……就是你所說的那個來路不滿的小堂妹,在北辰國是怎樣的高貴身份嗎?」
「段某……不知。」段錦輕嘆。
「你不知,我倒是可以告訴你;小昭啊,她是北辰國流落在外的落難公主呢,當然,她現在已恢復了本來的身份,用上了原本的名字;赫連鳳昭,這個名字你可有印象?」雲纖夜眼神微冷。
「段某……」段錦忽然覺的自己接不下去了。
「你不想說,可以不說。費盡心思的想假話,還得確定自己所說的假話能夠騙的過別人,也是很勞心勞力的吧?」雲纖夜語帶譏諷。
段錦聽完,長長的吐了口氣。
天色越深,空氣越冷。
而這場雪啊,不止沒有要停歇的跡象,反而是越下越大了呢。
「小昭當年身中奇毒,看了多少名醫,都說是娘胎裡帶來的怪病,一輩子都難醫的好;可就只有你段御醫,一眼就辨認出她中的是『降塵』之毒。」雲纖夜攤開了手指,白皙纖長的指尖根根分明,又細又長,煞是漂亮。只是她現在是粗獷的男人裝扮,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野性,而這雙手,大概是唯一能從她的裝扮之中看出破綻的地方吧。
段錦要不要介面,她心裡邊一點都不在意。
想說的話,一口氣說出來就好。
「當時什麼都不懂,段御醫說什麼,只要信了就好;但在很久以後,當我親自到了北辰國時,才知道『降塵』這種毒,就算是在北辰國內,能知道它的名字的,也是寥寥有限的一些人而已;這種毒,雖是世間最狠最無情的毒,但也是最珍貴、最難獲得的毒,除了北辰國的皇宮,也沒法從第二個地方找到了它了。」
繞了一大圈,才說到她想要說的重點處。
雲纖夜忍不住的去看段錦的反應。
而段錦呢,還維持著之前的動作和表情,就連眼神都直勾勾的落在正前方的某個點上,一點都沒有變化。
雲纖夜立即笑了,「段殺手,你到底有多少個身份??御醫、殺手、死士、對凌日國的皇上忠心耿耿的臣子?現在呢,又與北辰國的皇族關係曖昧,能講一口流利的北辰國的語言,更知曉不少北辰國皇族的小秘密……」
「不準胡說!」段錦的臉上,哪裡還有半分鎮靜。
他瞪著雲纖夜,看妖物似的驚恐。
為什麼,什麼事都瞞不過這個女人似的!
她到底是從何處得知了這麼多的秘密。
他苦心隱藏了一年又一年,久到了很多時候,連他自己都在生出了疑惑,自己究竟是屬於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