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4章：聖醫的請求
「你還真是，不達到目的誓不罷休。」雲纖夜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醫道貴在堅持嘛，哈哈，再艱難的研究，習慣了便好；每一年每一月每一天，全是這樣子過來的。」比起困在一個難題里不得解脫的日子，到雲纖夜這邊蹭蹭靈感，簡直再是舒心不過。
就算她冷眉冷眼，他是真的不介意便是了。
況且，他早就看穿了雲纖夜外表冷淡、內在熱情的性子，別看她是一直在拒絕著的，其實只需要再多問問，再多懇求一番，最終仍是可以得償所願的了。
不得不說，聖醫對雲纖夜的了解，還算是比較周到。
而雲纖夜對聖醫的了解，也並不淺。
「說吧，這次又是有些什麼問題。」聖醫的身份擺在那裡呢，雲纖夜即便是不想權衡這些，最終仍是決定再妥協一次。
她所能講的，大多是在軍中時學過的一些醫療常識，以及每年專門為她安排的醫療急救課程。雲纖夜的記憶本就很好，一些需要記憶的碎片化的內容，只需要看過一次，就能永遠記得。
那些知識，全是精簡再精簡，但實用性異常強的部分。中西醫結合，沒有嚴格的區分。
聖醫是內行，聽的如痴如醉。
如同往常一樣，許多問題雲纖夜僅僅是一知半解，最多只能給出一個很模糊的方向，聖醫依然非常滿意。
小本子上記載的幾十個問題，很快全過了一遍。
最終，聖醫猶豫了老半天，終於扭扭捏捏的將最近心裡邊一直琢磨的某件事給問了出來。
「王妃，你以前說，醫術登峰造極之時，可以開膛破肚而不死，換心、換肝、換頭……」
雲纖夜捏著眉峰，「我沒說過可以換頭！」
聖醫的腦洞要不要開的更大一些，真敢想啊，連頭都想換！！
聖醫哈哈大笑，「大約是我記錯了。不是換頭，是什麼來的？」
「開顱！你的記憶好的很，對於這些事肯定不會記錯，你只不過是想確定一番而已。」雲纖夜那裡會瞧不出聖醫心裡轉悠著的那些小念頭。
「王妃確定，開顱之術可以實現?」聖醫眼睛里冒著亮光。
乍一看過去，很是滲人，就像是餓狼一般。
「可以是可以，但並不容易。」雲纖夜心裡邊煩躁，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在整體醫療水平沒有發展都一個程度時，貿然的對一個狂熱的醫者透露了這些，是一件非常令人擔憂的事。
「能否請王妃詳細的描述一下開顱的過程?」聖醫是打定了主意，非得一問到底不可。
「你看過人體結構圖和人體骨骼圖，應該明白人的頭蓋骨的構造，更知人的頭部乃是整具身體最複雜的部分，稍有不慎，必死無疑。」雲纖夜語帶警告。
「這個，我自是了解；那麼，開顱的過程應該是怎樣的呢？我想，王妃懂的這麼多，一定對開顱之術也有所了解的吧。」聖醫講話的語氣，更加的駭人了
雲纖夜有種感覺，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追著問，必定不僅僅是問問而已，應該是有特別的目的吧。
難道，聖醫的病人里，有人急需要他進行一個開顱手術？
如果是那麼想的話，雲纖夜覺得有必要再強調一下這個手術的危險性。哪怕是到了現代，開顱手術依然不是隨隨便便，說做就能做的手術；首先對手術環境的要求，在古代就完全達不到；而一旦暴露在了隨時接觸細菌的環境之下，哪怕手術的手法再精妙，一樣是必死無疑。
一個病人最大的危機，往往是來源於無所不在的存在於微觀世界里的物質。人的肉眼沒有辦法捕捉到，所以才會建立了無菌手術室，通過密封、清潔、消毒等方式，儘可能的建立一個相對清潔的環境，來滿足手術對於無菌的要求。
但這些在現代比較常見的，到了古代，每一項都像是天方夜譚似的，沒辦法達到。
可這些，雲纖夜那裡能跟聖醫解釋的那麼清楚？
就算她說了，以聖醫的個性，怕也是不會放棄的。他會想盡辦法的造一個類似的出來，不管是不是真正達到了預計的條件，他都會先抓耳撓腮的找個人，扔進手術室去，打開腦殼，親自來看看。
雲纖夜越想越是毛骨悚然。
開顱手術，哪裡僅僅是有個手術室便能夠。手術的消毒方式呢，動手術所用的醫療器械呢，術前準備術后消炎、護理呢……醫學一道，各項準備步驟繁瑣至極，少了一項，都可能對病人產生了致命的影響。
要知道，那可是開顱手術啊。
「王妃，實不相瞞，我追問這個，實際上是有一個很重要的人想要救上一救，我知道你或許了解的不是特別詳細，但沒關係，只要你把知道的部分說出來就好，其他的，我可以慢慢去嘗試。」聖醫說了實話。
「如果你想救的那個人，真的是對你來說比較重要的，我勸你放棄開顱醫治的想法，改用別的手段來治療，否則的話，你不止不能救人，反倒是在提前把那個要救的人送到鬼門關前。」雲纖夜把話說的很重。
沒辦法，對於瘋狂的人來說，只有將事情講的清清楚楚，才能夠真切讓他打消掉那些不切實際的念頭。
模稜兩可的話，那是害人。
聖醫訕訕，「我當然是在有完全的把握之後，才會去嘗試；不必你說，我心裡有數的很，開顱之術神乎其神，非是隨隨便便就能夠掌握的了的。」
「你知道就好。」雲纖夜眼中浮現出一抹疲憊之色，「好了，我有些乏了，聖醫若是沒有其他問題要問，可以回去了。」
「王妃，實際上，我還有一個問題。」聖醫生怕她會走，一閃身，攔住去路，擋在了她的面前。
「喔？還有問題嗎？那你說吧。」雲纖夜知道不說清楚怕是不會被放過了，只得聽從他的命令。
「王妃可曾親眼見識過被運用了開顱之術而成功之人？？」聖醫攥住了拳，所有的緊張，全都傾注在了掌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