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1章:玄皇叔瞞著她的事
「白水大人,在門外求見。」春初一施了一禮。
「他來了?去吧,請他進來。」雲纖夜來了些精神。白水上次,是與宗政玄一起離開的。宗政玄說,有重要的事要安排白水去做,於是就將人帶走了。
也是她懷了孕,反應變的比較慢,居然忘記了去問問,宗政玄要白水去做什麼。
要知道,白水跟在她身邊已經有很多年了,雖然是屬於玄王府的侍衛,可實際上一年到頭都是呆在雲府。玄王府那邊就算是有再重要的事,按理說,也找不到白水頭上才是。
就是因為一時沒問清楚,等她走後,再去追問,明顯已是來不及了。
這會兒白水終於回來了,是不是意味著宗政玄也要過來看她了呢?
雲纖夜在這兒失神的時候,春初一已走到了門外,將白水引著走了進來。
見了雲纖夜,白水抱拳見禮,「王妃,屬下回來了。」
「你臉上有傷?怎麼回事?」白水的異常,雲纖夜一眼就看到了。
她沒有視而不見的意思,直接問出了口。
「這個嗎?」白水一愣,復爾露出了淺笑,「只是被只狼崽子擦了一下,當時可以避開,但是也不知怎的,忽然走了神兒,速度慢了幾分。」
小狼崽子?這附近哪裡有什麼小狼崽子?雲纖夜聽的雲山霧罩。
不過,白水也就是那麼一提而已,並無要仔細說的意思。當然,雲纖夜若是追問不止,或許他也是不會隱瞞,但若是雲纖夜明顯沒有要固執的問下去了,白水也就樂不得的把這件事給揭過去算了。
「這次回來,還要離開嗎?」雲纖夜的身子,慢慢放鬆了幾分,自然向椅子的深處依偎過去。
「已經把王爺交代的事辦的妥當,屬下不走了,仍是留在王妃的身邊,您若有什麼吩咐,儘管召喚屬下出現。」白水說完,自顧自的隱了身形,走到別處去了。
雲纖夜就盯著白水的背影,眼神之中滑過了一抹異色。
白水的樣子,好像有些奇怪。他是不是在刻意的隱瞞些什麼?
對了,他的右腿,走路的姿勢似乎不很對勁。韌帶和肌肉之間並不協調,儘管白水已經很努力的在維持身體的而平衡,實際上他卻仍舊是沒辦法做到與尋常無異。
是了!他受傷了!
傷的不輕。
但她並沒有聞到血腥氣或是藥味,看樣子,白水是用特殊的辦法在隱瞞自己的傷勢。
其他完全沒有必要這麼做,除非,他之前替宗政玄所辦的那件事,是受了嚴令,不準透露,就算是對她,也要隱瞞到底。
「王妃,您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夏初二始終是在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她的表情。
「正在外邊坐的久了,有些疲了而已。」雲纖夜緩慢的站起身,裹緊了身上的披風。
她慢慢的向房子的方向走了去,春夏秋冬四婢,二人一組,靜靜跟著。
「初一,我的藥箱呢,你有沒有幫我帶過來?」雲纖夜問道。
她指的是在雲府之內時,她經常藥用的那個特別的多寶格首飾箱,特別的大,被她拿來放葯,每個小格子里都做了分門別類,平時要用的時候很是方便;在京城的時候,陸續收集了不少好葯,一般都是放在那兒,以備另有他用。
「有帶來的,就放在廂房那邊,要奴婢去幫您取來嗎?」春初一殷勤的問。
「不必了,我自己過去,只是找些葯而已。」雲纖夜腳步一轉,朝著廂房的方向走過去。
「王妃,您是哪裡不舒服嗎?要不要請聖醫來看看?您現在的身子不同於之前,還是不要私自用藥為妙吧?」春初一是滿眼的擔心。
「我不是要自己吃,只是需要幾味葯,另有他用罷了。」雲纖夜也就是那麼隨口一解釋;
春初一心情定了定,基本上只要不是雲纖夜要自己吃,她就放心了。
進了廂房,雲纖夜在藥箱里找出了好多藥丸,全都是用蠟封的好好的,藥效不散,可以保存很久;除此之外,還有一些裝在玉瓶里的藥膏,和用油紙包包好的藥粉,林林總總,共有十幾樣,擺在面前,就和小山一樣。
雲纖夜做完了這些,額頭已經有些見了汗。她的這個身體啊,實在是差,只是稍微活動活動,整個人虛的不行了。
只是懷個孕而已,要不要這麼誇張啊。
她居然連動的力氣都沒有了。
她不願意動了,只要叫人過來。
但她喊的不是春夏秋冬四人,而是白水。
「白水,你在嗎?如果在,就出來吧。」
話音落下,從後窗的位置,傳來了一個聲音,「屬下在此,請問王妃,您有什麼吩咐。」
「你果然在。」雲纖夜整了整精神,取了手帕,平鋪在桌上,將所有葯全都擺好了,包了起來。
她起身,來到北窗邊,將窗子打開了。
白水站在那兒,側身而立,像他這種習慣性的沒有存在感的人,許多時候,他明明是就在眼前的,可是總是會讓產生了錯覺,以為他根本就不存在了似的。
雲纖夜把那隻小包遞過去。
白水雙手接過,「是要屬下送到哪兒去?交給誰嗎?」
「藥丸一天一顆,藥粉灑在傷處,藥膏插在淤青處,如果自行處理不方便,就去找聖醫,告訴他是我的說的,讓他幫你處置。」雲纖夜說完,也不理會白水其他的事,直接就把窗子關上了。
白水還在心裡邊想著說些什麼託詞,不要讓雲纖夜把注意力全集中在他這裡呢,沒想到,雲纖夜根本不想聽他說任何話,直接走掉。
她這麼做,直接讓白水的大腦停工,思緒混亂,好半天,他才摸了摸自己的右臂,又虛撫了一下自己的那條傷腿;自以為隱藏的很好,沒有被發覺,結果呢,還不是一個照面,已被看出端倪。
雲纖夜是看破不說破,沒有開口拆穿了他而已。
白水捧著手上拿沉甸甸的葯,心裡邊真的是覺的有幾分溫暖。
夜,來臨。
月,如鉤。
一座高牆,守衛森嚴,將這座府邸與天下城的熱鬧喧囂,隔絕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