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5章:失去了一個好重要的人
不過,等了好半天,也沒等到熟悉的劇痛來襲。
他悄悄的睜開了眼,發現雲纖夜幻化出來的那罈子美酒居然已經喝光了,她又弄出了一隻小小的罈子,手裡邊多了只晶瑩剔透的水晶杯,杯子里注入了暗紅色的美酒,一股從來沒聞到過的獨特甜香,正緩緩瀰漫開來。
「好香啊。」蒲牢狠狠的吸了一大口氣,口水滴答滴答的流了下來,止也止不住。
他迅速的拿袖子一擦,笑嘻嘻的湊過去,「你喝的是什麼??味道很好的樣子。能不能分我一壇?反正,這裡是你的地盤,你想變出酒池肉林,還不是一個意念閃過就能達到。」
雲纖夜給了他一記白眼。
蒲牢訕訕,「不給就不給嘛,幹嘛瞪的那麼嚇人,我也不是非喝不少。」
他是瘋了吧,明知道雲纖夜特別不待見他,還偏得往上湊。
就讓她安安靜靜的喝酒,假裝真的有酒讓她可以消愁,那不是很好的嗎?
蒲牢才生起的一點點勇氣,迅速消散無蹤。
他向後,退了三、四步,正打算灰溜溜的走開。
忽的,異樣東西,凌空丟了過來。
蒲牢還以為是雲纖夜在用暗器來偷襲。
隨手一接,手上居然捏到了一隻硬邦邦的酒罈子。
他捧住一看,果然是酒,而且是雲纖夜正喝的興起的那一種,味道又甜又香,說不出的誘惑人。
蒲牢的口水都要滴答滴答的流下來了。
正打算直接往嘴裡邊灌,他嘴巴可以張的很大,一口下去,一壇酒都沒了,必定喝的十分爽。
可是,酒罈才一傾斜,雲纖夜的手就伸了過來,直接霸氣的攔住。
「不是這麼喝的。」她嘆了口氣。
「那要怎麼喝?用鼻子?還是用眼睛?」蒲牢一派天真的問。
「你的鼻子和眼睛能喝酒嗎?」雲纖夜沒好氣的一拳砸過去。
蒲牢應聲而倒,她輕飄飄出手,接住了酒罈,不願糟蹋了自己的好酒。
即使這些只是幻想,那也是她幻化而出的,幾可亂真的幻象,到了別處可是嘗不到的好酒,豈能浪費。
蒲牢已經記不得自己這是第多少次被打倒,又頑強的爬著站起來了。他以為自己會怒不可遏,會再次和雲纖夜起爭執,而事實上,他腦子裡第一個跳出來的念頭是去哄雲纖夜開心。
他本來是無情無~欲,無存無在,無色無為的一縷精純力量幻化而成。哪裡會通曉人類的情感?
但不可思議的是,他的本能的確就是趨勢他這樣子去做了。
「我就是問問。」這一次,連聲音都變的小小的了,就怕又惹的雲纖夜不高興,再發起火來。
雲纖夜抬手,把酒罈子遞迴給了他。
等蒲牢接過,她的手上又多了一隻水晶杯,同樣是給他的。
「用這個。」
「有什麼特殊的嗎?」蒲牢疑惑的接了過來,上看下看,酒杯剔透,除了讓美酒看起來更加漂亮之外、也就沒有什麼了。
雲纖夜這樣子鄭重其事,真的讓他很不習慣啊。
「沒有特殊,只是,喝這種酒,一定要使用水晶杯。」她說完這話時,心臟不由自主的一陣激動,突如其來的疼痛,讓她快要沒辦法呼吸了似的。
「那我試試看。」蒲牢喜滋滋的拍開泥封,按照雲纖夜教的辦法,喜滋滋的品嘗起美酒來。
與他來說,如此經歷委實難得。
他寄宿在人身上時,大多時候也是無知無覺的。宿主的喜怒哀樂,以及宿主的身體所產生的對事物的感覺,蒲牢無法做到感同身受。
但云纖夜請他喝酒,那邊不一樣了。
他嘗著美酒,口腔里滾動著那美好的滋味,那是實實在在的能直觀體會到的。
真沒想到,凡人的酒,竟然也能如此醇美香甜,引的他心意流連,真恨不得一口氣全都倒入口中去,才覺舒爽痛快。
一口氣,用牛飲的方式,喝光了一整壇。
才想厚著臉皮,再去找雲纖夜討一壇過來,解一解酒饞。
還未開口,雲纖夜卻已經主動又送了一壇酒過來。等到他注滿杯中,她與他碰杯,「請!」
蒲牢微微訝異,過了一會,才帶著一種訝異和喜悅的心情回道,「請!」
原來,被當作了人,平等對待的感覺,竟然是如此的好。
不不不,準確的說,是被當成了朋友來看待著的感覺,是如此的好。
雲纖夜這個女人,雖然總是兇巴巴的,又冷酷又難纏,但偶爾還是讓人覺的挺可愛的嘛。
既然如此,他也可以稍稍的關心她一下下。就當做是回報她給的這些酒吧。
蒲牢給自己搭了個台階下,之後便很是熱絡的湊了過來,不怕死的坐在了雲纖夜的身邊。
「喂,你心情不好嗎?喝這麼多酒??」他裝作很是無意的那種口氣在問,盡量坐的不那麼刻意。
「這裡是我的意識深處,你與我都很清楚,即使我們手上端著的酒看起來再像是真的,喝到了口中的感覺再是香醇可口,但這些依然只是幻化出來的而已。」雲纖夜講完,又喝下了一大口。
「哈哈……」蒲牢被噎的乾笑了好一會,「是在現實的世界之中,遇到了什麼麻煩的事嗎?不如說出來讓本大爺聽聽,沒準兒,本大爺能給你提點一些建議出來。」
雲纖夜給了他一記詫異的眼神,莫名其妙的樣子。
蒲牢的有些掛不住了,不爽的嚷嚷起來,「雲纖夜,你那是什麼表情?難道你還不信任本大爺嗎?我告訴你,我經歷過的風風雨雨,面對過的滄海桑田,可不是你一個小丫頭能比的了的。」
他點了點自己的腦袋,就像那顆腦袋不是他自己似的,用了好大的力氣在使勁兒的戳。
「這裡邊裝著的可全都是智慧!!我跟你說,換成是別的什麼人,本大爺是理都懶的理的。」
敢小瞧他,就試試看。
他可是會翻臉的。
「如果我遇到的狀況,是你的智慧能解決的,那該有多好。」雲纖夜的話,很是難以理解。
她的嘆息,若有若無,全藏在的嗓子里,哽咽難以下咽。
蒲牢一下子被激的坐直了身體,「你不說出來聽聽,怎麼知道本大爺沒辦法解決的?」
「說了也沒用,真的解決不了。」雲纖夜搖搖頭,杯中酒飲盡,壇中酒倒光,她覺的微微頭暈目眩,彷彿真有一醉意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