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3章:戰事不可避免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每當宗政玄如此似笑非笑時,他心裡必定是打算著要算計著什麼。過去,一看到宗政玄如此笑,雲纖夜必定是有多遠跑多遠,全力以赴的戒備,堅決不攪和到是非圈裡去。
此刻,她仍是有類似的念頭,儘管她已看出來了,宗政玄盯上的目標是鳳離青亦,但那種小腿轉筋的感覺一直在困擾著她,就沒有消失過了。
「攝政王,有話要說?」鳳離青亦的確是醉了,但腦子卻還是清醒著呢。
想趁著他喝了一些酒,就去設計?這也不很容易。
「嗯。」宗政玄的酒杯,再次端了起來,放到了嘴唇。
「請說!」鳳離青亦被他故弄玄虛的樣子,弄的有些緊張。
「凌日與耀月這一戰,不可避免。」他的眼中,驀然閃過一絲凌厲之色。
「沒有不可避免的戰爭!這一戰之後,必是生靈塗炭的局面。」鳳離青亦單手按住了頭,該死,酒勁兒上來了,對方說的又是特別重要的事,他想要清醒的與之爭辯,卻也是不怎麼容易。
「本王已經決定,大軍也已整裝完畢。」換句話說,一切已經是定數,沒有更改的可能。
「攝政王既如此說,何必還擺到桌面上來,做出詢問狀?」鳳離青亦的俊臉上有著陰沉的顏色,他當然是十分之不滿的。
這段日子,他重病纏綿,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尋找雲纖夜的下落上,心中也知道為了一個女人,就放下許多軍國大事是有些不妥,但那個女人是他生命里最最特別的存在,鳳離青亦根本沒有對抗本能的念頭。
而宗政玄呢,他也在尋找,聲勢更加的浩大,動用的人力物力更多,似乎他也是十分在意著雲纖夜的一切,可與此同時,籌備戰爭的瑣碎事宜也是沒有放下,當他尋到了雲纖夜,對戰的準備工作已全數完成,而皇上那邊,完全被他給壓制住,現在就連勤政殿都出不了。
這份魄力、這份心計,鳳離青亦真覺的震撼。
從前宗政玄向來是以一個富貴王爺、不問俗事的姿態出現在眾人的視野當中,難道是他表現的太過牲畜無害,而讓所有人都放下了戒心,所以當他在某一天突然發力,竟是讓人如此的驚愕。
「本王需要幫手。」宗政玄的身子向前傾去。
桌下,他的大手卻是緊緊的抓住了雲纖夜的柔荑,捏緊了,不放手。
「王爺此言,實在是有意思,您的手段如此之高超,還需要別人來幫嗎?」在那麼多家族的眼皮底下,布下了如此驚天大陣勢,用鼻子想也知道,宗政玄籌備著此事,不是進行了一天兩天的了。
鳳離青亦手上是有一些類似的訊息,但如今看來,不過是冰山一角,不足稱道。
他心裡微微不是滋味,再加上喝了點酒,那股子不滿便被激發出來了。
「一場大戰,有衝鋒陷陣的將軍和士兵,也要有籌備糧草、雜物的後方保障,朝堂之上,更要有一名震懾的住百官之人,穩住朝中局勢。」對方的態度再惡劣,在宗政玄這邊,都不會太放在了心上。
他的確是很努力的想要把鳳離青亦給拉到他那方的陣營當中去,如今看來,除了鳳離青亦之外,似乎找不到第二個更可靠的人選來幫他將朝中那些蠢蠢欲動者給強按下去。
問題在於,鳳離青亦願不願插手。
他當然是不願意的!那麼,更大的問題則是,要怎麼將他拖下水,逼著他無可奈克,不得不插手。
「攝政王的意思,本官懂了!」鳳離青亦執起了酒杯,仰天一飲而盡,「本官的意思,相信攝政王也能懂,鳳離青亦,不僅僅是鳳離青亦,鳳離青亦的身後還有整個鳳離家族,這些是不能不考慮的事實。」
他不能將整個家族全都給卷進來,他沒有那個權利。
「今天的酒,吃的十分之盡興,我醉了,要去休息了。」鳳離青亦搖搖晃晃著站了起來,低頭看見了桌上的字,又俯下身去,珍視的拾起。
他扭頭,朝著雲纖夜,淺淺一笑,「這首詩,就送給我來收藏吧,我很喜歡。」
果真是極有風度之人,明明是他寫的字,但要拿走時,還會那麼認真的詢問著她的意見。
「好。」雲纖夜答應了下來。
鳳離青亦笑逐顏開,左右已是醉了,他也不再顧及著自己的姿態,搖搖晃晃,跌跌撞撞,沿著碎石小路,想外邊走去。
「戰事若起,本王會去邊境,親自指揮迎戰。」宗政玄沒有要挽留的意思,捏著酒杯,冷眸微眯。
「祝攝政王一馬當先,旗開得勝。」鳳離青亦揚高了聲音。
幸好夜已深,來泡溫泉的客人寥寥無幾,他喊的那麼大聲,倒也沒引起太多人的注意來。
「本王好不容易找到了纖夜,是絕不會再與她分開的了,不管發生什麼事,有本王在的地方,一定會有她在。」
乍一聽去,這話像是在秀恩愛。
仔細一琢磨,可不是那麼回事。
鳳離青亦的腳步一滯,停在原地。
他迅速轉身,眼中流露出不可置信之色,「你說什麼?」
「你已聽清楚了本王要說的話,不是嗎?」宗政玄似笑非笑,殘酷的勾勒起了嘴角。
雲纖夜沒喝酒,一聽完就明白了,宗政玄竟然在拿她來作為要挾!!他憑什麼如此做啊!!大公子又為什麼一定要不顧本意,為了她去做違心的決定?
真是不可理喻了!
她瞪著他,才想抗議。
「纖夜,雖然你忘了很多事,但沒有關係,只要本王還記得就好!你曾與本王立下了一生一世一雙人、生死不離的誓言,本王永遠都會記得清清楚楚。」嚴格來說,宗政玄是真的不是在威脅什麼。
這些事,全是事實。
他若去邊境時,必然將雲纖夜給帶在身邊。
並非是臨時起意,怎麼能算是威脅呢?
至於鳳離青亦聽了會如何做決定,那是他的事,宗政玄並不怎麼放在了心上。
「她一介女流之輩,不習武,不通戰事,你帶她去邊境做什麼??」那麼深的酒意,一個激靈之下,居然好像散掉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