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不利於她
「是，大人請問。」小葉子跪著時，蜷的像是個刺蝟，額頭幾乎完全貼在了地面，一副謙卑的模樣。
「錦華園命案當晚，你有沒有到琴室去？」吳守信眼中迸射出了希望的光芒。
「奴才哪裡都沒有去，奴才什麼都不清楚。」小葉子悶聲答。
「喔？你的回答，可是與金源所說的，不太一致喲。」吳守信的陡然轉為凌厲，「金源明明說，在那一天晚上曾經見過你。」
「不，不不，沒有這麼一回事。」小葉子連連搖頭。
「不，大人，那晚上奴婢與小葉子的確是見過面的，就在錦華園的琴室，見了面之後，他說夜裡不用當差，非要陪奴婢一起值夜，便留了下來沒有走。」金源同樣是為了洗脫掉身上的嫌疑，保全自己的性命，這一會也是顧不得許多了，忙不迭的急急爭辯。
「胡說，我沒見過你，也沒去過琴室，金源你不要信口開河，難道非要害死我，你才會滿意嗎？」小葉子扯著嗓子大喊。
吳守信截斷了兩人的爭吵，「看來，你們兩個人之間必定是有一個說了假話。」
「是他！」
「是她！」
兩個人出奇的有默契，同時將手指指向了對方。
「本官不耐煩分辨孰是孰非，你們可知這裡是刑部，既然來到此處，便要老老實實、規規矩矩的聽命行事，否則，你們就別怪本官心狠，為了查清案子，免不得要讓你們受些皮肉之苦。」
吳守信是在威脅他們，眼神卻總是有意無意的落在了雲纖夜那裡，彷彿是在暗示著。
「大人，饒了奴婢吧，奴婢把能說的全都說了，句句都是真話，奴婢敢對天發誓。」眼看就要脫身，金源怎麼肯放棄求生的機會，她一邊說著，一邊不住的磕頭。
「大人，奴才是被冤枉的呀，奴才真的是被冤枉的！！」小葉子不甘示弱，跟著一起磕起頭來。
「來人，把小葉子拖出去，重打二十大板，然後再帶過來回話。」吳守信眯了眯眼睛。
立即有人上前，凶神惡煞一般，揪著小葉子的胳膊，直接往外拖。
「大人，不要啊，大人，不要啊……」
一路慘叫聲，拖出老遠，仍然能聽的到。
行刑地點就在門外，小葉子的每一聲叫喚，凄慘至極，飄傳了進來。
金源已經嚇得不成人形，生怕自己便是下一個，整個人頹然的向一旁倒了下去。
「雲貴女，事情的真相總是會浮出水面，這件事是皇上下旨嚴辦，斷然不會被矇混過去，這一點，你心中應是有數。」閑來無事，吳守信很有閑心的與雲纖夜聊著。
「大人真是國家之棟樑，最最忠心於皇上的臣子。」雲纖夜不溫不火的來了幾句，聽起來是讚揚，可又掩不住嘲諷。
「你！！再硬的口舌，本官仍是有法子把真相找出來。」吳守信隨時都可能要翻臉了。
「好。」雲纖夜點了下頭。
真相什麼的，不止吳守信想要知道，她也十分想知。
誰與那兩位任性的貴女有仇，要她們的性命。
又是誰在一次次的將禍水往她身上引，藏在暗處，陰冷的注視著她，蠢蠢欲動的等待著合適的時機。
小葉子被打了二十板子，又給拖了回來，沒有人故意放水，二十下是實打實的打在了身上，他的後背往下全都打爛了，疼的他呲牙咧嘴，不停的哼哼。
「現在能好好的回答本官的問話了嗎？」吳守信的神情之間全都是冷酷。
「是，饒命啊，大人。」小葉子撐著最後的力氣，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頭。
「錦華園命案當晚，你有沒有去琴室？」吳守信的問題依然沒有變。
小葉子遲疑了下，看了看金源，又扭頭看了看一臉冷漠的雲纖夜。
想了再想，仍舊是搖搖頭，「奴才沒有去。」
「來人，夾棍伺候。」吳守信直接下令。
「啊？還要用刑？」小葉子傻眼了。
可是，根本沒人理他，那些差人像是早就準備好了似的，等到吳守信下了令，他們便捧著那些可怕的刑具走了過來。
四個人合力，兩個在後按住了他的腿，逼他跪直，還有兩個人則是合力將刑具套在了他的手指之上，不停的發出噼里啪啦的脆響，真是駭人至極。
「不要，不要。」小葉子是真的怕了。
一種要被凌虐到死的恐懼感，迅速瀰漫開來。
夾棍才一用力，手指便鑽心的疼。
他尖叫了一聲，頓時妥協，改變了主意，「我說，我說，別夾了，別夾了。」
「不要停，繼續用刑。」吳守信卻是不肯答應。
他這兒是刑部，豈容一個奴才狡辯，總得先給他一個終身難忘的教訓，他才能清楚的認識到自己是在哪裡，又該用什麼樣的態度來回答問題。
小葉子的慘叫聲持了許久，當行刑告一段落，夾棍被拿掉時，他的十根手指已然齊根斷掉，腫的像是十根蘿蔔似的。
「我的手，嗚嗚嗚，我的手……」
小葉子哭個不停，他知道自己怕是要變成殘廢了，主家嫌棄，自己又沒有辦事兒的能力，這輩子算是完了。
「現在，回答本官的問題。」吳守信端起了茶碗，雖然茶水已涼，他仍是有滋有味的喝了一大口，「本官耐心有限，這是第三次問你，也是最後一次問你，若你還不招，下一次，可就不只是這種皮毛程度而已。」
小葉子嚇的魂飛魄散。
顧不得再擔心什麼被捲入是非漩渦，他現在想的就只有先保全了自己的性命。
「奴才去過琴室，就是在錦華園發生命案的那天晚上，本是奴才值守，可後來管事說，四公主身邊從不用生面孔，所以就讓公主府的人把奴才給替換掉了，奴才閑來無事，便想著去找金源說說話，於是從小路繞了一圈，悄悄的來到了琴室。雖然奴才是在琴室帶了幾個時辰，可奴才真的什麼都沒有做啊，就是找機會和金源說了一會話而已。」
如果早知道會招來了今天這麼多磨難，就算是有人架著小葉子去，小葉子也絕不會去的。
他的腸子快毀青了。
「丑時，你可還在琴室附近？」問到了關鍵處，吳守信的精神高度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