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當堂對質
金源？
這名字好陌生，雲纖夜一點印象都沒有。
「抬起頭來，讓大家看看你的臉。」吳守信吩咐。
金源慢慢的把頭給抬了起來，那是一張平凡無奇的面孔，屬於見過一面就會忘記，扔進人堆里便再找不出來的類型。
「轉過頭，讓雲大小姐好好看看你。」吳守信頗為享受這種貓耍耗子的感覺，他就猜到了雲纖夜早晚會有說不出話來的時候，囂張氣焰若無絕對的實力作為倚靠，最終也只是虛張聲勢而已。
金源一個口令一個動作，慢慢的轉過身子，望向了雲纖夜。
即使正面來看，雲纖夜依然一點印象沒有，她算的上是過目不忘的好記性，見過的人，就算不能完全記住姓名，也能夠分辨個大概。
但是眼前的這個金源，她很肯定自己絕沒有見過。
在錦華園時，她身邊有葵無照顧，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葵無將所有不相干的人全都隔絕在了自己之外，錦華園內派來的丫鬟連房間都不允許進，就只能在外間當差，而雲纖夜進出時，會有人提前將屋外的人全都清空，雲纖夜所見的人全都是熟面孔，當然不會記得有這麼一號人了。
「我不認得你。」雲纖夜喃喃道。
「奴婢卻認得您，雲府的大小姐，在花燈節的那兩天，奴婢一直站在您身後，為您填茶。」金源不慌不忙的答。
「為我填茶的人，並不是你。」這一點，雲纖夜是再肯定不過。葵無總是在叮囑她不可以在任何人多的場合入口那些來源不明的水和食物，花燈節那兩個晚上，葵無總是早早的預備好了，擺在她面前，從未假他人之手。
這個什麼金源，哪有機會幫她填茶呢？不可能！
「奴婢是說，花燈節的那兩天，奴婢奉命來伺候著雲府大小姐，但因為您另有侍從，不允奴婢靠近，所以，奴婢只能端著茶壺，在您身後站了整整兩天。」金源不慌不忙的答。
這個，倒是有可能。
「你在夜裡進過我的卧房？」雲纖夜沒有過多的糾結一個小丫鬟的面孔熟不熟的問題，迅速的轉了回來。
「是的，奴婢進去過。」金源大大方方的承認。
「深夜入室，你有何居心？」雲纖夜不客氣的問。
「奴婢沒壞心思，只是要確定您在房中安然入睡，這是奴婢的職責所在。」金源彆扭的把眼神移轉到了一邊去，剛剛雲纖夜那針扎似的目光，頗有些心驚肉跳的感覺。
「喔？你是如何進入我房間的呢？那可不容易！」她被玄皇叔帶走，葵無可沒走，能避開葵無的眼，這個丫鬟相當可以了。
「這是奴婢的職責，奴婢自然是要想些辦法。」具體的細節，卻是不肯透露了。
吳守信聽到這裡，倍覺滿意。
「人證有了，該輪到雲貴女說說看，命案發生那晚，你不在房中休息，倒是去了哪裡？」他絕不會放過如此好的機會，步步緊逼，不給任何喘息的機會。
「誰說我不在房間？」雲纖夜瞪圓了眼，手指一點金源，「就憑一個號稱深夜悄悄往主人房裡邊闖的丫鬟？大人認為她的證詞可以採信嗎？」
「你本來就不在，奴婢看的清清楚楚。」金源沒沉得住氣，立即開口反駁。
吳守信想要打斷，都沒那個機會。心中暗罵不止，奴才就是奴才，爛泥扶不上牆，反駁的那麼快做什麼呢？沒由來的顯的心虛，露了怯了。
「我一直在。」雲纖夜肯定的答。
「你……」
「我有證據。」雲纖夜打斷了對方，決定結束這種沒有意義的口舌之爭。
「什麼證據？？」
金源和吳守信竟然同時開口，問的問題也是一樣。
雲纖夜似笑非笑的瞧著這兩人，「兩位真有默契。」
「胡說八道，本官怎麼會跟個丫鬟有什麼默契！」吳守信第一個不願意了。
金源連忙低下頭去，不敢反駁。
「說！你有什麼證據？」吳守信凶神惡煞般的模樣，已經動了真怒。
雲纖夜不慌不忙的豎起了一根手指，「第一，我有人證，我身邊的兩個丫鬟可以證明，當晚我一直呆在房中，早早睡下；而院子外的侍衛可以證明我根本不曾出去過，那麼多人守著，若是離開，怎麼會沒有一個人看到。」
「你的丫鬟是你的人，怎麼可能會說出對你不利的證詞？你若要離開做什麼隱秘之事，又怎麼會選擇從正門進出，讓侍衛們看到？這兩條，不足以證明你一整晚都沒有離開過。」吳守信眯著眼睛問，「還有其他嗎？」
自己的解釋被推翻，雲纖夜也不惱，又慢悠悠的豎起了第二根手指，「第二，隔天一大早，天還沒亮的時候，宮中的影衛便來敲門，我還在夢中，被他們驚醒，才知道發生了命案；自然，他們是可以證明我在琴房之內。」
「你進入她房間是在什麼時候？」吳守信問金源。
金源肯定的答，「丑時。」【半夜01：00-03：00】
「影衛來敲門呢？」吳守信又問。
金源答，「寅時！」【凌晨03:00-05:00】
「並不在同一時間，影衛如何能為你作證？」吳守信愈發的得意，掐住雲纖夜的脈門，斷了她的囂張氣焰，真的開心。
「好吧，既然大人不認為我所提供的人證有十分的說服力，那麼，我不妨與大人推理一下。」早就猜到不會那麼輕易過關，雲纖夜並不失望，再接再厲的替自己辯解，「金源記得那麼准，必定是一直在觀察了，想必是一整晚都沒闔眼吧？」
金源不理會她話語中隱含著的嘲諷，使勁的點頭，「奴婢值夜，本就整晚不能睡。」
於是，便理所當然的拿這些時間出來盯著她嘍？
雲纖夜眼神冷冷的，還在想著這個金源又是哪位瞧她不順眼的傢伙派過來的眼線呢？
沒關係，稍後處理完了這些麻煩，她會弄清楚的。
「假如我真的曾經離開過，你既然發現了卧室是空著的，必定是特別在注意，我會什麼時候回來吧？金源，你說說看，我是什麼時候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