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護主不力
她睡在他的懷裡,軟的像麵糰,怎麼擺弄都不反抗。
回來時,看到他送的東西就那麼隨意的扔在桌上,他的火氣便上來了。
等她回來,其實是帶了幾分要興緻問罪的心思在。
可一看到她軟綿綿的貼著自己呼呼大睡的樣子,所有不高興就如潮水般慢慢的褪了下去。
他先捏捏她的鼻尖,跟著俯身親了親她的小嘴兒。
口舌之間,還帶著甜絲絲的酒味,他嘗過之後,確定她喝下的是產自於城主府的珍藏佳釀。
「居然敢灌本王的女人喝酒?」玄皇叔不爽了,直接把葵無喚了進來,冷聲質問是哪個膽大包天的傢伙又趁著他不在來找雲纖夜的麻煩。
這次,他決定不再姑息。
眼睛是瞎的嗎?看到雲纖夜是陪伴在他身旁的那一個,居然還敢對她做過分的事?
葵無低著頭,聲音裡帶著無奈,「王爺,沒人灌大小姐喝酒,那些酒是她自己主動喝光的。」
話一說完,明顯感覺到宗政玄的眼神嗖的落在了她的身上,那目光真是刺人啊,渾身的難受。
「護主不力,去領罰。」咬牙切齒的冰冷聲音。
這結果,不算意外。
葵無領罰,領的心服。她有苦衷,但那不是沒有辦好差的理由。
因為主子這次沒有說是累積到一起,稍後算賬,所以葵無現在立即就得出去找刑手來進行懲罰。嘖,面子上真有些過不去啊,那些負責行刑的傢伙還是她的小輩呢。
罷了,隨意吧。
葵無一走,宗政玄的怒意便又回到了雲纖夜頭上。
他瞪著她,就那麼憤怒的瞪著。
她睡著,沒心沒肺的睡著,呼吸沉沉的,不知夢到了什麼,小嘴居然向上翹,掛著淺淺的笑意。
他再不高興,對醉倒的女孩來說,完全不起任何作用。
「等你醒!」他憤憤的宣布。
身體內的一切不適,都被突然燃起的這股子怒火給逼退回了去。
又抱了她一會,他把人放下,準備躺在她身邊休息。
就在這時,一直呼呼大睡的雲纖夜突然撐著手臂,坐了起來。
她的眼睛,還是緊緊閉著的,睡的正熟,但她的身體卻彷彿有了自己意志一般,從他的身上爬了過去,下了床,彎身套上鞋子。
太過靈巧了些,一點沒有醉酒之人會有的身體不協調。
宗政玄跟著坐了起來,「纖夜?你去哪兒?」
她彷彿是聽不到他說的話,穿好了鞋子便向外走去。
步子走的是一條直線,又快又穩。
她走出去了沒幾步,宗政玄已來到她身邊,伸手去抓她……
誰知,雲纖夜反手便是一個擒拿,穩准狠,扣鎖住了他的手腕,跟著身子一彎,居然朝著他的腰側攻了過去。
招式非常簡單。
可雲纖夜運用的相當的熟練,手上勁兒也大。
難以想象,那樣的力道會是一個沒習過武,平時也沒有與人交手記錄的貴女能夠施展的出的。
也曾聽說她在城門口與人動過手,一腳就將一個五大三粗的胖子給廢成了太監。但那些不過全都是來自於別人口中的傳說而已,在他的面前,雲纖夜聰慧機警,靠腦子的時候遠遠要更多一些。真是沒想到,她居然還有足以令他驚喜和意外的的另一面。
仍是酒醉狀態,雲纖夜似乎不認得眼前攔著的那個是宗政玄。她用的是特種兵部隊日常訓練的一種戰鬥技巧,只求制敵,沒太多花里胡哨的動作。這部分記憶源於靈魂的最深處,逐漸變成了一種身體的本能,有理智在時發揮還沒那麼好,因為會下意識的考慮目前的身體狀況能否承受的了。可像是這種失控的時候,雲纖夜便像是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似的,過往所學全都變成的對戰的技巧,她只想要擺脫掉宗政玄,單純而專註。
怕弄傷了她,宗政玄主要以躲閃為主,只要控制住不讓她跑出去了便好。
雲纖夜可不領情,簡直是蠻橫直撞,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機會,不一會已是雙頰嫣紅,香汗淋漓。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否則真的會累壞了她的。
宗政玄曾聽說過有一種夢遊症,有此問題的人往往並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遇到干擾了會反抗,且不知道累,若是沒人在一邊看著,由著大體力的消耗下去,在夢中直接累死了都有可能。
雲纖夜這種應該就是了吧。
想到這兒,他忽然收了手,向一旁退了去。
果然,一發現面前的阻礙消失了,雲纖夜並沒有糾纏著他要繼續,晃晃悠悠的向門的方向走去,把門打開,邁過門檻,向外走去。
一切都與她清醒時的樣子沒有差別。
宗政玄跟在了身後,有侍衛見此情景露出了疑惑之色,不知道是要過去阻攔,還是置之不理。
宗政玄做了個令所有人撤開的手勢,他不喜歡被太多的人看到了雲纖夜的這一面。
就這樣,一個在前走,一個在後跟著。
深夜的城主府,在星月的薄光之間,雲纖夜走了很久很久,宗政玄也跟了很久很久。
直至來到了一處開闊地,她停了下來,揚起頭,望向了天空,不知在看什麼。
順著她的視線,宗政玄忘了過去,看到的只是每一個晴朗的夜晚都會瞧見的景色,皓月當空,繁星璀璨,一閃一閃,閃花了人的眼。
毫無預警,雲纖夜向後仰倒了下去。
宗政玄看到這一幕,心臟都要停止跳動了,運用起全身的功力,他飛撲向她,勉勉強強的在她落地之前,拽住了她的衣服,將人拉了回來。
心臟,亂跳個不停。
多少年都沒有過這種被驚嚇到的情緒了,多神氣,居然為了她而再次感受到了這種滋味。
更令他覺的詫異的是,雲纖夜居然是睜著眼睛的,她傻傻的看著他,眼神一眨不眨。
「你醒了嗎?」心底沒由來的生出了一股火氣。
她看著他,茫茫然。
宗政玄很快就發現了不對,她的雙瞳之中並沒有焦距,也無平日里神采飛揚的傲氣,就像是一具被抽取了靈魂的傀儡一般,人就站在那兒,心已飛到九霄雲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