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陪著本王
雲纖夜眼神崇拜的看著。
嘴上倒也算誠實,「我在想,是不是快要可以回京了。」
「你很希望早些回去?」宗政玄愣了一下,之後便很自然的捏起了一塊果肉,送到她唇邊。
雲纖夜下意識的張開了嘴。
含入果肉時,軟柔的唇瓣有意無意的掠過他的指尖,泛起了一陣陣的奇異的漣漪。
他所收到的震撼感極為強烈,她這邊也不太好過。
兩個人的目光,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都是死死的黏在一起,彷彿是定了格一般,無法移開。
良久,一陣風吹過,她轉醒過來,眼中劃過一抹慌張,低下了頭。
「纖夜,再陪著本王一段時間吧,別那麼心急。」頓了頓,他緩緩道,「雲家有人會幫忙照看。」
「恩。」她微有幾分心不在焉,這件事倒不是特別重要,她不在家,雲府上下沒有一個是雲家人,外人就算要找麻煩也沒有對象的呀。
關鍵的問題是,她一見到他,便覺的有些不自在起來。
想要掩藏自己的心情變的越來越困難,他的一舉一動皆開始擁有著牽動她的力量。
她不喜歡這樣的自己,也很擔心沉迷太深,反受其累。
「不要胡思亂想太多。」他忽的覆住了她的眼,強迫她停住思緒,靜下心來。
「嗯。」雲纖夜揚起手,按住他的手背。
很久很久,便維持著這樣的姿勢,沒有再講什麼。
很多事,從她毫不猶豫的將得來的那一絲龍氣交給他時起,就已經發生了改變。
這牽扯不清的緣分,都不在彼此的預料當中。
皇宮之內,氣壓低的更加厲害,太醫跪在殿下瑟瑟發抖。
瑾王在二天前無故昏倒,一直到現在都沒有醒來。
能請到的名醫看了個遍,來回試驗了不少方法都沒能把人救醒過來。
沈貴妃到了皇上面前哭了好一通,惹的皇上又心疼又著急,當時就下了旨意,命太醫院派人過去,給瑾王診斷。
太醫們是分批過去的,去了六、七批,十幾位資深太醫都到了,竟然仍是沒有辦法,瑾王就是醒不了。
不醒還不算,連病因都確定不了。
不吃不喝的躺在那兒,眼看著瘦了一大圈,竟然變的氣若遊絲起來。
皇上震怒之下,把太醫們全都召回來,詢問病情。
一問之下,更是怒不可遏。
什麼大不了的毛病,居然沒一個能肯定的說出病因,這群庸才,竟是要害死他心愛的兒子不成。
一怒之下,心中殺機大動。
勤政殿內,寒氣逼人,太醫們瑟瑟發抖,彷彿預見到了自己未來的悲慘命運。
就在這時,一個小太監匆匆的跑了進來,沒有停留,一直到了皇上身後,壓低了嗓音說了些什麼。
皇上眼神有了些變化,忍著怒氣,放緩了聲音,「你們都下去吧,回去好好研究研究怎麼給朕的兒子治病,再給你們十二個時辰,若還是沒有切實可行的好辦法,就怪不得朕了。」
太醫們一聽,紛紛使勁兒擦汗。
可現在也不是一個勁兒的磕頭求饒命的時候呀,趕緊起了身,走出門去。
就只有十二個時辰了,還是回去太醫院再翻翻醫書,看能不能找到些靈感。
太醫們走後,皇上揮退了侍奉在側的宮人,連沈貴妃也給勸走。
這才對來報信的小太監說道,「去把人帶進來吧。」
「遵旨。」
小太監去了沒多久,帶著一個人,來到了勤政殿內。
那人低著頭,似乎是在儘力的隱藏著自己。
皇上不耐的揮揮手,命令小太監也下去。
偌大的房間之內,安靜沒有一絲聲響。
那人揚手,緩緩將臉上遮住的黃金面具解了去,露出真容。
若是雲纖夜在此處,必定十分驚訝,這個黃金面具男出現在第九閣的溫泉之內的那一位神秘男子,若非她機警,小名差點被他坑的丟掉了;不過也幸虧她夠機警,最後丟了大半條命的人就變成黃金面具男,只不過當日有人來救,才沒能把他徹底的留在那兒。
若是雲纖夜此刻看到了藏在那張詭異的面具之下的臉,雲纖夜更會驚訝,因為那個人正是她所比較熟悉的一個人,且這個人,在某個方面,得到了她全心全意的信任。
「段錦,你去看過三皇子了嗎?」
皇上冷冷的凝視著站站在那兒似笑非笑的年輕男子,許多年過去,段錦的容貌幾乎沒有過變化,仍是初見時的年輕模樣,總是那般恣意的笑著,可那笑容浮於表面,眼底不染,看似親近而忠誠,實際呢,在段錦明裡暗裡為了他做了那麼多事之後,他仍是無法對這個人產生信任感。
「臣剛剛從瑾王府返回。」
「三皇子為何還沒醒?」皇帝眼中一冷。
畢竟是帝王之威,那股子瞬間迸發出的怒火,尋常人根本承受不住,早就腿軟腳軟的癱倒在地了。
「回皇上,三皇子身上的那一絲龍氣早已與他自身合二為一,如今強行分舍,三皇子心神大傷,一時半會是絕對醒不過來的。」段錦的語速不變,音調也不變,和以往一樣,皇上高興也好,不高興也好,他心裡根本不在意,也不會被容許自己被影響。
「那一絲龍氣的去向,你可查到?」比起昏迷不醒的兒子,皇上的心裡顯然是更加擔心龍氣的東向。
段錦遺憾的搖了搖頭,「消失不見了。」
「什麼?」皇上一拳狠狠的砸向了桌面,轟然一聲巨響,茶碗和筆筒跟著晃了幾晃。
「突然出現,突然消失,毫無預警。」段錦的眼神落了下去,認認真真的解釋。
「朕要知道,這一絲龍氣為何能夠突然消失,它去了哪裡,到了誰的身上!你去查,務必查個水落石出。」皇上陷入了一種奇奇怪怪的危機感當中。
擁有了龍氣,便相當於擁有了成為皇帝的可能性。
他是九五之尊,真龍天子,他擁有純正的帝王之運,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可有一天,他忽然發現這些與生俱來的東西居然會被人奪走、會失去,那種莫可名狀的恐慌感深深的困擾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