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天然高貴
既然是平南王府的馬車,應該不會有太大問題,萬一搜不出問題來,惹的平南王大怒,接下來可是不好收場了,自家主子也未必招架的住啊。
衡量了利弊,幾個人賠著笑臉,讓開去路。
老車夫坐在馬車上,啪嗒啪嗒的抽了幾口煙袋,手裡的鞭子一揚,清脆作響。
馬兒勻速向前,緩慢前行,依舊保持與之前一樣的速度,不緊不慢,根本不把那一隊凶神惡煞般的男人們放在眼底。
就是這氣度。
就是這個范兒。
走的遠了,雲纖夜緊張提起的心才慢慢的放了下來。
「平南王是誰啊?」她真是好奇透了,怎麼就那麼威武霸氣呢,單是提起名字來,都有種大殺四方的煞氣橫衝而來。
「你不記的了?」玄皇叔的眼神唰的掃了過來。
「我應該記得嗎?」雲纖夜努力的在記憶里翻找這個名字,半天也想不起來,於是搖了搖頭。
「平西王與你雲家有些淵源。」只說了這麼多,他便不再多言。
雲纖夜是一頭霧水,但也沒有辦法,若他不想說,她問再多仍是沒有用,不過心裡卻是對平南王有了些印象,心裡想著,以後必定也有機會遇上的,倒也不急著刨根問題,非得立即弄清楚了不可。
白天趕路,麻煩明顯多了許多。
一個時辰之內,老車夫應付了四、五波人馬。
這些人全都是看了平南王府的腰牌和馬車上的徽記之後便心生了退意,不願意平白無故的去得罪人。
又行十里。
雲纖夜緩緩放下車窗,笑吟吟的道,「這次怕是沒辦法輕易應付過關。」
宗政玄張開了眼,「影衛。」
「沒錯。」雲纖夜點頭。
迎面而來的這一隊人,雖然沒有穿著而應為那套醒目的行頭,可身上裹著的那股子氣勢,真是一眼就能看穿。
影衛是皇帝的直屬,在京城內都是橫著走,對一個平南王府的車馬,自然沒有太多客氣。
老車夫亮過了牌子之後,發現無用。
這才很沒好氣的顫巍巍的跳下了馬車,來到車前,操著好大的嗓門吼道,「老爺,外邊有一隊官爺,非得要求見,老奴勸不住哇。」
「卑職等奉旨辦差,還請二位行個方便。」帶隊的小頭領馬上穩穩坐著,遞了個眼色給手下,意思是公事公辦,之前是怎麼檢查別人家的馬車,就怎麼對待這一輛。
平南王怎麼了,再囂張自大,不也是皇帝的臣子嗎?
就算他親自到了影衛的面前,也得低下高傲的腦袋,小心伺候著。
「各位大人,車內只坐著老夫和夫人,且夫人不喜見外客,可否行個方便?」玄皇叔用變了調的蒼老嗓音冷冷的說這番話時,修長的手一直輕柔的按揉著雲纖夜的手指,一節一節的捏過去,覺的很有趣。
「既然車內只有二老,打開車門讓卑職等拜見一番,又有何妨?」口上公爵,臉上仍是一番嚴厲之色,半分不願退步。
玄皇叔沒有多堅持,「也罷。」
雲纖夜用口型在詢問,「我要不要一起跟著下去?」
玄皇叔捏了捏她的鼻尖,「踏實呆著,本王去打發了他們。」
「不需要我?」她躍躍欲試的樣子,還想著真遇到麻煩,可以用上她高超的談判技巧呢。
「不要露面。」他強調,神色間有著鄭重之色。
雲纖夜點頭答應下來,他才猛然間一推車門,跳下馬車去。
車外,對話聲隱隱約約的傳來。
玄皇叔學什麼像什麼,他此刻的身份是平南王的老父,骨子裡帶著一股勢大壓人的氣場。
雖然面對的是影衛,開口卻並不客氣,責問對方為何要攔住他的馬車,更逼問對方是否是得到了什麼人的授意,才敢對平南王府不敬。
氣場全開的玄皇叔就算換了個身份,仍不是這些個影衛能招架的了的。
三下五除二,就讓他們後悔非要開車門見人了。
嘴角一直抽搐,告了罪,真恨不得把這老爺子給扶回車上去,讓他家又老又聾嗓門又大的車夫趕緊趕車上路。
玄皇叔發了一通脾氣,倒也沒有緊揪著對方不放。
回到車上,一聲令下,老車甩響了馬鞭,重新上路。
暈頭轉向的影衛們望著越走越遠的馬車,不知是誰,來了一句,「馬車還未搜查呢。」
「這不合規矩。」一路都是仔細的盤查過來,不管是哪家的馬車,都沒有例外過。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有人謹慎的擰著眉峰。
此次的任務,事關重大,上頭下的是嚴令,萬萬不能出半分差錯。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小隊的頭頭哪裡,就見他眼神一陣糾結之後,漸漸露出猙獰兇相,「追上去,搜!」
「是!」
幾匹馬率先衝到了最前,速度比之前快了不少。
呈扇形,將馬車重新包圍住。
老馬車夫很不爽的咆哮一聲,「弄啥咯?」
「卑職忘了一件事,還得再麻煩老爺子一番。」影衛的小頭頭揮揮手,下令手下衝上前去。
他對那個眼神比刀劍還要銳利幾分的老爺子心裡直打怵,這次倒是學了個聰明,直接叫手下人沖了上去,自己則是遠遠看著,沒有靠近的意思。
「卑職奉旨而來,不能因為老爺子身份尊貴,便忘掉了使命,還請老爺子行個方便,請老夫人下車,讓卑職等詳細搜查之後,再恭送二位上路。」
嘴上客氣,下手時就沒那麼多顧及了。
兩個影衛,沖了過去,站在門口冷冷道,「請二位下車。」
馬車之內的雲纖夜朝著宗政玄眨了眨眼,意思是不行吧,單靠糊弄是沒辦法過關的吧。
「下車。」宗政玄眼神涼了涼,一抹殺機迅速浮現。
老車夫取了小凳,擺子那兒。
宗政玄先下車,又轉身,小心翼翼的將雲纖夜扶了下來。
他的身體若有若無的當著她,眾人只覺的眼前一閃,還沒來得及看清楚『老夫人』的相貌,就已經被他給擋的嚴嚴實實,風偶爾吹起,老夫人身上的錦袍隨風汩汩而舞。
別看兩人都是一把年紀了,老爺子對老太太還是那麼在乎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