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人命如螻蟻
雲纖夜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她先被預期可能會發生的事給驚住了。
這裡是古代,沒有平等,沒有人權,更沒有所謂的公平正義。
這裡等級森嚴,制度分明,許多人的性命其實比螻蟻還不如。
不讓秘密暴露出去的方法,自然是要上強勢的手腕。
雲纖夜不想去評判對與錯,卻也真心不願意因為自己而累及那麼多人跟著一起丟掉了性命,她心難安。
但是,玄皇叔認定了要去做的事,哪裡是她能夠攔得住的呢。
這一絲龍氣困在她這兒,有人怕是比她更加的難過吧。
「本王去安排。」她的沉默,他看在眼底,大約能猜到她是在想什麼,但她並沒有婦人之仁的開口,宗政玄非常的滿意。
懷裡的女人實在是入了他的眼,自然是要全力去救治的。
「等等。」雲纖夜一下子抱住了他的手臂,猶豫了會,開口求著,「今晚先不要去,讓我再想想看,是不是又其他方法可以解決。」
「你能想出辦法?」宗政玄很是意外。
「我不敢肯定行不行,可是這絲龍氣既然能夠主動的被我收納而來,應該也可以傳遞到另一個人身上才是,我得再仔細回鄉下當日所發生的每一個細節,沒準能想出法子了呢。」其實這幾天,雲纖夜一直都在反覆回想,收穫並不大。
當時那種狀況,根本不是事先有意而為之的刻意準備,突然間發生,突然間結束,真正的觸發點在哪裡,她並不能肯定。
「你要把龍氣傳遞給其他人嗎?」宗政玄眼底滑過一抹暗色。
「目前來看,這是最完美的解決辦法,當然,接納龍氣的人必須是個男人,瞧宗政瑾瑜帶著龍氣那麼久都沒事,到了我身上就發生這麼可怕的變化,就知道這一絲龍氣根本天生的重男輕女,唉……」她好想長吁短嘆了。
宗政玄的嘴角翹起,「嗯。」
「我也不認識什麼男人啊,而且我覺的,普通人男人就算得了龍氣,也守不住龍氣,反會帶來殺身之禍,因此啊,適合的人選其實非常難選呢,傷透腦筋。」一邊說著,還一邊瞧瞧的偷瞄玄皇叔,想要看看他的心底對這道龍氣的真正看法是怎樣。
可惜,他永遠都是那副穩而不亂的淡漠神態,並未露出一絲覬覦,似乎根本就不在意這些。
這男人,心裡牽挂的不是那張龍椅嗎?為什麼他對那一絲象徵著帝運的龍氣沒啥反應呢?
難道是個天生鐵齒,不太相信怪力亂神的一些猜想?
雲纖夜的眼睛轉啊轉啊,決定不再賣關子了,「看來只能是委屈你了,好不好?」
「何出此言?」宗政玄不疾不徐的樣子。
「別人受不得這道龍氣,你卻是可以的……」這絕不是雲纖夜臨時起意的念頭,而是在反覆的權衡思考之後,才做出的最終決定。
只不過,她不能用很熱切的口吻來表達而已,因為玄皇叔有什麼樣的雄心期待,完全是她從雲父的預言冊上看到的,他本人可從來沒表現出分毫,若是她表現的不夠恰如其分,他一定會生出疑心,嗯,接下來不知道還要生出多少麻煩變故來呢。
長了大鬍子的雲纖夜哀怨的摸著自己那一臉的硬刺兒,覺的自己真實沒辦法承受更多了。
心好累,也不知道這些鬍子刮掉之後還會不會長了,嗚嗚嗚,她現在嚎啕大哭的心都有了。
見宗政玄沒有答應,雲纖夜按捺著心情,「你別誤會啊,如果你不願意要,那我就去找個府里的小廝吧,龍氣給他,再給他一大筆銀子,讓他有多遠走多遠,永遠永遠都不要回來了,或許這樣子也能行得通。」
她說的興起。
玄皇叔眼眸微垂,不應不答。
她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終於徹底的消了音。
一陣靜默過後,她喃喃,「還是你要了吧,龍氣『長的』可好看了,被人費盡心思的想要去求,還求不到的呢。」
「好。」他簡簡單單的用一個字應下來,摸了摸她的頭髮,把她按向了自己。
雲纖夜身子一僵,鼻端滿滿全是他身上獨有的強烈淺香,連呼吸都變的艱難了幾分,只感覺被他環抱住的身子火熱一片,心臟好似要跳出來了似的。
玄皇叔對她好像越來越親密了,他對別人的態度依然是冷冷淡淡,可是與她是真的不同了。
這份特別,實在是驚喜。
雲纖夜暈沉沉的傻笑著,她只是平凡人一個呀,心裡更惦記的是自己想要親近的人。
龍氣,自然是給他。
不給他,還能給誰呢?會都沒有他更加適合擁有吧。
就這麼親親熱熱的抱了好一會,雲纖夜覺的自己都要睡著了,一個激靈,她坐直了身子,「可是我不知道怎麼把龍氣送出去。」
「慢慢來。」他的嘴角微微上揚,大手搭在她的背後,按住了幾處容易使人放鬆下來的穴位幫她舒緩緊張的情緒。
「慢慢來怎麼成呢,再熬幾天,我就真要變成男人了。」雲纖夜懊惱的貼向了他,呼哧呼哧重喘幾聲,之後,就被他抱了起來。
她心裡一驚,低叫到,「做什麼。」
「送你回房。」宗政玄那般理所當然的回答。
「回房?不不不,我哪兒都不能去,我不想被別人看到現在的樣子,好丟臉。」雲纖夜鬱悶的大叫。
「不會有人看到。」宗政玄安撫著。
雲纖夜心裡仍是不情願,不過能有什麼辦法呢,她的力氣沒有玄皇叔大,掙扎著想下地也做不到,就那麼被抱著,出了書房的門。
當機立斷,雲纖夜立即把臉重新埋回了玄皇叔的胸口,不給看不給看,她得保護住自己的隱私。
誰知,耳邊竟然一片靜悄悄,完全感覺不到有人在。
疑惑的稍稍抬起頭,向左向右看過去,站在院子里的那些下人不知何時退遠了,玄王府的侍衛們也一併退開,偌大的雲府內靜悄悄,彷彿只有她和玄皇叔兩個人在,走了一路都沒遇到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