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態度惡劣
宗政瑾瑜已經快說不出話來了。
他來問案,即使她心中磊落光明,至少面子也該是給的吧,兩人之間舊有罅隙,但他這次到訪,算是公事,她居然還是這態度!!
「你必須回答本王的問題,若是回答不令本王滿意,你哪兒都別想去。」宗政瑾瑜怒色強調。
「答呀,沒說不答。」對方越激動,雲纖夜越淡定,「但那種純粹搬來浪費時間的問題,請王爺慎重出口。」
有禮有節,不亢不卑。
雲纖夜怎麼就修鍊到如此程度嗎?這份沉穩大氣,哪裡是一個十幾歲的小丫頭隨隨便便能夠擁有的?
他的眼神里滿是懷疑,像是重新認識了雲纖夜似的,上上下下,來回打量。
雲纖夜舀了一勺水,滿是惱火的潑到地上。
嘩的一片,水落塵飛。
也是成功的把宗政瑾瑜的注意力重新拉了回來,「你做什麼?!」
「王爺管著點眼睛,雖然您是代表著刑部而來,可您也別忘記了這裡不是瑾王府。」一直直勾勾的盯著人看是件多麼無禮的行為,換作別的大府,怕是早就抄傢伙攆人了。
宗政瑾瑜,他若只是平民男人,早被人打的連爹娘都不認識他。
「只差一點,就成了住在一間房內的夫妻,怎麼,現在本王連看一眼都不成了嗎?」
他冷笑著調侃,她眼神如刀子一般。
「說起這個,雲纖夜還有句話忘了與王爺講——」
她故意停頓了下來,眼神滿是輕蔑的等待著。
宗政瑾瑜明知道她是故意如此,偏就管不住嘴的去追問,「要講什麼?」
雲纖夜嘴角嘲笑轉深,皓白如玉的雙手合十,「感謝王爺不娶之恩。」
宗政瑾瑜咬緊了后槽牙,不知用上了多大的力氣,牙齒髮出咯吱咯吱的摩擦聲。
雲纖夜笑的愈發妖涼,最可惡的是,她的神情竟然是那般坦蕩蕩,看不出一絲一毫的勉強和後悔,顯然是真的發自內心如此作響。
「你這個下賤的女人,你以為你攀上了本王的皇叔,便可為所欲為,肆意嘲弄本王嗎?」想起了最近經常在耳畔流傳的那些傳言,還有以往幾次親眼所見到的玄皇叔對於雲纖夜的維護,宗政瑾瑜的心裡極度不是滋味。
他才是拋棄掉她不要,冷漠的看著她淪為所有人眼中的笑柄,被踐踏成了塵埃的那個。
可是,為何他卻又有了一種被背叛、被羞辱的錯覺?
好憤怒,好憤怒,好憤怒。
一腔怒火中燒,他真的好想過去,用力抓住她,搖晃她,問問她為何要聯合玄皇叔一起的來壓制著他。
嘩——
又一瓢水,揚了過來。
這會有大半瓢都淋到了宗政瑾瑜的袍子之上。
「王爺若再胡言亂語,我不介意幫你洗洗嘴巴。」雲纖夜眼神可厲了。
「你竟敢如此!」宗政瑾瑜一時怒極,向前踏了一大步。
「你知道我是誰的女人,也知道那個人是在皇上面前親口承認了對我的心意,我的男人就是我的靠山,瑾王爺,難道你還以為我雲纖夜是之前那個隨你拿捏,任意處斷生死的卑微貴女嗎?」狐假虎威什麼的,雲纖夜一點都不介意用一用。
「雲纖夜,本王真是沒想到啊……」
宗政瑾瑜的指尖距離雲纖夜尚有一線距離,聽到了她的話猛然間停下來。
「王爺沒想到什麼?您覺的在我應該站在這兒,抹著眼淚,怨天尤人?就好像是很久很久以前那樣子,哪怕已是傾其所有的奉上了所有,仍是被當做路旁的雜草來踐踏?」雲纖夜冷笑更深,所有的過去都還存在於她的腦海當中,過去的身體正主在心裡曾無數次憧憬嫁給面前的這個男人,之後就過上被人保護,無憂無慮的生活。
就是因為太過天真,才會做那樣的幻想吧,怎麼會以為喜歡誰嫁給誰,歡歡喜喜的拜了天地,就可以理所當然的收穫幸福呢。
最後命運狠狠地為她上了一堂生動的真實授課,她在認清楚事實的同時,也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現在,宗政瑾瑜就站在了她的面前,理直氣壯的指責她不像過去那麼『傻』了,這話聽起來既覺好笑,又是滿心悲涼。
瞧他那痛心疾首的樣子,不知道的人還真以為兩個人真的曾經有過什麼呢。
實際上呢?在成為未婚夫妻的那段歲月里,他們每年也就只有三、五次見面的機會,宗政瑾瑜是男人,而且是皇上最寵愛的兒子,眾皇子之中最早封王的那一個,他滿是春風得意,若是他打算刻意無視了一個無父兄庇佑的小孤女,只需要無視,自然有人過去替他狠狠的打擊那個沒了權勢可倚還妄想著要嫁給他的可憐女子。
如此說來,宗政瑾瑜還真是一丁獲得憐憫的理由都沒有啊,兩個人已經沒有任何干係,橋歸橋路歸路,各有各的人生,何必非得由焦交集嗎?
雲纖夜挺不理解對方的微妙心態的。
「你以為,玄皇叔將來會一心一意的待你嗎?少在那兒天真了!你不想想你自己的身份,掂一掂自己的斤兩,玄王妃的位子離你十萬八千里,而且是在你頭頂上方的十萬八千里之外,你就算造了登天梯,這一輩子也休想觸摸的到。」宗政瑾瑜心底泛起了一股股殘酷的快意,他必須得讓雲纖夜認清事實,打碎掉她所有的不切實際的幻想。
別以為一個男人說了幾句好聽的甜言蜜語,就以為能讓她一步登天。
玄皇叔又怎樣?再尊貴不凡,他同樣也是個男人。
男人們所具有的劣根性,宗政玄一樣有。
男人們追權逐利的手腕,宗政玄同樣。
雲纖夜若真以為找到了什麼不一樣的絕世痴心,她大概是在大白天里發了白日夢,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吧。
「這跟你沒有任何關係,王爺你不覺的自己管的太寬泛了些嗎?」雲纖夜捏緊了水瓢的邊緣,眼尾餘光搜索著,往水缸的方向望了過去。
宗政瑾瑜瞧見了,頓時退出了老遠。
他可不想真的被那不怕死的笨女人淋的一頭一身,丟不起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