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摟著她睡

  雲纖夜尷尬一怔,知道他從來不開玩笑,也不敢把剛剛那話當成是玩笑,受驚了似的趕緊閉上眼。


  嗯,看不到他的時候,雖然依然特別困窘,但她可以假裝自己沒有困窘的。


  「傻瓜。」一枚冰冷的吻,落在她眉心,覆住了那枚艷麗顏色的硃砂。


  雲纖夜尷尬個半死,她是傻瓜嗎?哪裡傻了?明明就是他卑鄙,篤定她招架不住男色,所以用這種方式來對待她。


  不得不說,真心是很好用。


  不了避免他『一時衝動』的做下什麼『大事』,她鼻觀眼眼觀心,默默對自己催眠,睡覺睡覺睡覺,忘記身邊躺著玄皇叔,只當他是枕頭他是床單他是厚厚的被子……


  那麼疲憊,睡著並不很難。


  沒過一會,她的身子已然放鬆,自然的依偎在他身側,清淺的呼吸極為有節奏,顯然是睡的熟了。


  即使還有很重要的事要去處理,容不得他貪戀著這一片溫情的感覺,他卻沒有像往常那般,冷硬的拒絕所有一切能夠讓他會沉迷的事物。


  他看著雲纖夜,眼底全是深思。


  雲傲然死後,雲府衰落已成定局,皇家打壓,雲家旁系虎視眈眈,京中任何一方勢力都早將雲府從值得重視的名單上劃去了。


  全都認定了雲府的消失只是早晚的事,昔日那個軟弱膽小的雲家大小姐根本無法支撐起雲家,什麼時候她徹底崩潰倒下,雲家所帶來的傳奇和輝煌也就畫下了一個句點。


  誰知上天竟有奇迹,原本那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到哪裡都會慘遭算計的雲大小姐,一夜之間,性情大變,整個人與之前大不一樣,不止數次從危機之中逃脫,就連花燈會那種場合依然有能力駕馭,變成了全場的焦點;她似乎知道自己的變化容易會引起別人的注意,大多數時候,她閉府謝客,託病修養,就那麼小心翼翼的把自己藏在了各方勢力的眼睛底下,頗有種大隱隱於市的意境,這實在是令人深思。


  「難道是雲家人所擁有的那種神秘力量覺醒了嗎?雲纖夜,藏在你這具小小身體之內的巨大力量,究竟是什麼?本王想要知道。」


  他的指尖,點在她的額頭。


  那一點硃砂被他圓潤的指肚所覆住,隱約傳來了汩汩流動的熱度。


  宗政玄又一次闔上了眼,眼底的深思全都收了回去,把懷裡的人兒抱緊了些,連他都沒有意識到那擁抱有多麼的緊,彷彿擔心被誰給搶了去,他的全是蓄滿了力氣,絕對強勢。


  雲纖夜這一睡,便睡到了午後。


  醒來時,陽光正暖,透過木窗,覆在她身上,暖融融的特別舒服。


  身畔的男人果然是早就不見了,房間內沒有一絲痕迹屬於他,但若是靜心去感受,空氣中似乎還有著他身上獨有的清冽冷香。


  雲纖夜懶洋洋的坐了起來。


  門外的春初一和夏初二聽見了房間內的細微動靜,立即進來看。


  見她醒了,兩人立即把秋初三和冬初四也喊了進來,四人一起服侍,把雲纖夜照顧的妥妥噹噹。


  知道雲纖夜不喜歡她們提起王爺經常過來的事,四人便守口如瓶。


  沒想到雲纖夜迷瞪了一會,徹底清醒,張口第一句就是,「玄皇叔何時離開的?」


  四個丫鬟,俏臉一起紅了。


  春初一:「一早就走了。」


  夏初二:「沒有走正門。」


  秋初三:「離開時命奴婢們好好伺候大小姐。」


  冬初四:「說是今天有事,晚上就不過來了。」


  雲纖夜只覺得一股酥酥的麻麻的感覺從小腹處生出,一股一股的往上竄。


  天啊,玄皇叔說的這些話實在太容易讓人誤會了,她的這幾個丫鬟一定是以為他們已經……


  嗯,瞧著那四個比猴子屁股的顏色還深幾分的臉,她敢肯定,這四個妮子自動腦補出的全都是一些少兒不宜、香艷熱辣的畫面。


  雲纖夜的嘴唇動了幾下,有心想解釋,但話到嘴邊,最後又給吞了回去。


  解釋?有意義嗎?

  玄皇叔經常是深更半夜的來,也開始習慣留宿,整夜不走。


  她說再多,也都是辯解。


  在這個時代,不是非得有了夫妻之實才叫清白盡毀,其實這種也算是了。


  她頭上那個清晰的『玄』字烙印,早已被所有人默默認定。


  心底全都是古古怪怪的感覺,一時之間,心情複雜,竟什麼都說不出,沉默的坐在那兒。


  四個丫鬟瞧出雲纖夜的表情不太對勁,一個個也不敢多說話了,幫雲纖夜換了衣服,梳理了頭髮,蓋住傷口的布條不必再纏了,已經開始結痂的那道口子露出來,反而會好的更快一些。


  「我要去書房,一會秋初三跟我過去,守在門外,不準任何人出去;」頓了頓,她想起了那個纏人的小傢伙,便又補充,「冬初四去照看錶小姐,帶著她多去晒晒太陽,盯著她好好吃飯,如果表小姐問起,就說我有事要做,一早出府去了。」


  秋初三和冬初四一起點頭答應。


  雲纖夜胃口不很好,可以考慮到等會還有許多耗費體力的地方,便強迫著自己用了些飯食,去了書房。


  春初一和夏初二留下來整理房間。


  床上的被子凌亂,被單也是皺皺巴巴。


  兩個丫頭身上一股股的發熱,可一掀被子,兩個人就愣住了。


  床單上乾乾淨淨,什麼都沒有。


  這麼說,大小姐和王爺其實並沒有……


  「上次王爺在這兒過夜,床單也是乾淨的。」夏初二的嗓音壓的極低。


  「噓,你忘記上次被大小姐罰跪了嗎?主子的事情不是我們這些做奴婢的可以去揣測的,初二,你我都要忘掉這些事,只要好好照顧著大小姐,就是我們盡到本分了,知道嗎?」春初一的模表情十分嚴厲。


  夏初二眼裡湧出了淚意,使勁兒的點點頭。


  「你別委屈,咱們來服侍大小姐有一段日子裡,她是個什麼樣的脾氣,你同樣也應該有些判斷;別看她對我們四個非常寵愛,對錶小姐更是溫柔寵溺,可那只是因為我們安守本分,沒有做出讓她不可容忍的事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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