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神醫出手
「壞人大夫先在我背上扎滿了針,一開始覺得痛,後來就不覺的了,只是渾身沒有一丁點力氣,推開他的力氣都沒有。」
「後來他讓我喝了好幾碗葯,我不喝,他就捏著我的鼻子給我灌!!」
「那些葯湯到肚子里就火燒火燎的難受,我特別的噁心想吐,壞人大夫說就是要給我催吐的,叫我隨便吐,等吐乾淨了,他就把我提起來,放進了滾燙的葯桶里,下邊架起火堆,把藥水燒的咕嘟咕嘟直冒泡。」
治療的過程,就算是個大人也不一定能承受的了,更別提展小昭只不過是個沒長大的孩子而已,這一次的治療,足以讓她銘記終生了。
「我以為要變成煮熟了,奇怪的是,我坐在葯桶里只是感覺到水很燙很燙,但並不會很難受,到最後隱約還有鍾很舒服的感覺,然後就睡著了。」
「再醒過來時,肚子好餓好餓,但是更想找個地方去拉臭臭……」說到這兒,展小昭小臉通紅,「可是那壞人大夫只允許我去屏風後邊用小桶來解決,等我拉完了之後,又把我放在了硬邦邦的榻上,用香頭來燒我,真是痛死人了。」
雲纖夜單是聽展小昭描述這個過程已覺得心驚肉跳,慌忙摟起了小女娃的衣服去看她的背部,卻沒有找到想象中的血肉模糊,僅僅是幾處穴位上有了很深的圓形印子,青里透著些黑,卻並不令人覺的可怕。
「你覺的好些了嗎?」雲纖夜幫小女孩理了理頭髮,不知出了多少汗,她的髮絲都黏成了一綹一綹的了,指尖上全是濕漉漉的潮意。
「嗯,好些是有作用。」展小昭懨懨的答。
「吃了苦遭了罪,能有作用便是好的,對不對?」雲纖夜心中微安。
「姐姐,壞人大夫說下個月還得去找他,我怕……」展小昭使勁兒的往雲纖夜的懷裡擠,她現在是一想起段錦的臉都覺的要渾身發抖了。
身體覺的舒服和心理上的恐懼是兩回事。
對於一個她這麼大的孩子來說,或許後者還更難承受一些。
「小昭,段御醫是能夠幫助你的人,他的那些治療手法的確是與別的醫生不同,但只要有作用,就說明他是真心想要為你治病;你不可以再稱呼他是『壞人』,這是很無禮的行為。」雲纖夜耐心的糾正,不願意展小昭在心裡對段錦產生抵觸的情緒,雖說是童言稚語,可萬一段錦心眼小,真的往心裡去了,最後吃虧的人還是展小昭。
「好嘛。」別人的話可聽可不聽,雲纖夜說的,展小昭倒是不會反駁。
往雲纖夜的懷裡貼了貼,她乖巧又老實。
雲纖夜被她的小模樣給萌化了,擔心自己講的太過嚴厲,連忙又安撫了一番,還承諾回去叫廚房多做幾道展小昭喜歡,平時卻因為身體原因不怎麼常吃的菜式,來鼓勵她今天勇敢的完成了治療。
展小昭終於重展歡顏,雲纖夜的心才稍稍放了下來。
勤政殿內,影衛的正統領黑雪彥和三個副統領全部到齊,長久的跪在那兒,一個比一個臉色發黑。
比他們的情緒更加不好的還是皇帝,他端坐在龍椅上一言不發,低氣壓長久的瀰漫,黑雪彥在稟報時,每一字每一句都是經過了再三斟酌,多年為官的經驗告訴他,這一次皇上動了大怒,一個不慎,他和他身後的三個手下也難逃人頭落地的命運。
龍案之上,放著一份名單,列出了一百六十八人,皆是忠誠受到了懷疑而無正當解釋,按照皇上的旨意整理在冊,呈到龍案之上。
進來到現在,跪足了一個時辰。
黑雪彥為官至今,一直深受器重,還從未享受過如此待遇。
他臉的臉色與他的姓氏是一個顏色,但神情卻是比以往更加恭謹。
「查出是誰在東華庭外誅殺了那名太醫了嗎?」皇上忽然提起了另一個案子。
「已有了些線索。」黑雪彥又開始冒冷汗了。
最近皇上關注的案子都是很小的懸案,他的手下做事自然是分個輕重緩急,一個小小太醫的死,還真沒嚴重要優先對待的程度。
誰想到皇上竟然會親自來過問呢,他準備不周全,唯恐皇上會拿這個太醫來說事兒,心中自然是忐忑萬分。
「哼。」皇上冷哼了一聲。
一個統領三個副統領的身子整齊劃一的再矮一截,卑躬屈膝,等候著頭頂那喜怒無常的帝王發話。
誰想到,等了好久,都不見皇上說什麼。
不由的更加惶恐,說是汗如雨下也不為過了。
「黑愛卿留下,其他人跪安吧。」皇上滿是不耐。
三名副統領紛紛鬆了口氣,從地上爬了起來,弓著身子向後磨蹭著退了出去。
皇上給了老太監一記冰冷的眼神,老太監心領神會,揮揮手把伺候著的宮人們全攆了出去。
黑雪彥明白,這就是有重要的事要單獨與他說了。
「黑愛卿,你可還記得當年朕組建影衛之時,與你說的那幾句話嗎?」皇上從龍椅上站起身來,抓住了那份名單,背在身後,慢慢的踱著步子,緩慢的在空曠的大殿之內走動著。
「臣記得。」黑雪彥頓了頓,一字一句的複述,「影衛是朕的第三隻手臂,藏在暗處,只為朕一人所用,入選影衛之一,以忠誠為最終重要之考量,疑人不用,來歷不明者不用,人生有舊污點者不用,朕要這隻影衛之聽從朕一人只指揮,令行即出,所向披靡。」
皇上臉上露出了欣慰之色,「這麼多年過去,難得你竟記得一字不差。」
「此乃臣行事之準則,亦是所有影衛的最高原則,臣不敢忘,每一名影衛都不敢忘。」正是表忠心的時候,說的再多都不算錯。
黑雪彥雖然不敢抬頭看,但明顯感覺到周圍的冷意好像明顯轉升了許多。
他便知道這句話是說到了皇上的心裡去了。
耳邊聽到的是皇上的腳步聲,極慢,帶了幾分沉重。
從龍椅的位置到達他跪著的地方,距離並不遠,卻是走了好半天才走到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