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相濡以沫
但不管是什麼東西吃多了,都會覺的膩,久而久之,竟不記得有什麼食物是特別的美味。
今晚上在雲府,宗政玄華麗麗的吃撐掉了。
一桌子菜,全入了口。
三種下飯的湯汁,也是一點沒剩。
平素里經常要喝的酒居然沒碰一滴,單純只在晚飯上獲得了滿足。
包括雲纖夜在內,所有人都看傻了。
宗政玄也覺耳根發燒,但他有自己的氣場在,誰敢放肆多言。
吃完了飯,殘羹冷炙都退了下去,服侍的丫鬟也都去了外間,只剩下兩個人時,雲纖夜有點心疼了,
「你一整天都在忙的顧不上吃點東西嗎?」怎麼就餓的差點連盤碗都吃掉了呢。
「恩。」隨意應了聲,其實他不是很想告訴她自己只是吃爽了口,而並非是真的餓的那麼嚴重。
不過承認這種事終究顯得有些丟面子,因此能含糊就含糊吧。
「真可憐。」雲纖夜感嘆著。
宗政玄:……
所以說,他是被可憐了,而且還不能辯解。
「下次你若餓著,提前派人來通知一聲,這樣可以早些準備,你到了也就不必等了。」雲纖夜真的是好意啊。
不過,玄皇叔的表情都帶了點不自在了。
本來吃完飯更想看看書,休息一會。
但現在為了制止雲纖夜的腦補過度,他開始拉著她講話,轉移注意力。
「今晚桌上的食材,有幾樣本王並未見過,你從哪兒找來的?」
夜裡怕睡不著,雲纖夜沒有和他一起喝茶,小口的抿著一杯溫水。
「你在桌上吃的那些菜全都是我讓人在府里試種出來的,京城裡當然沒的賣嘍,因為是直接買的菜種來培育的嘛。」說起那些菜籽,可是費了雲纖夜不小的功夫,最遠的幾種可是乘船破浪,從海的另一邊的盛世國度而來。
凌日國一直都有海禁,許多年沒有船隻出海去海的彼岸了。
菜種是以前帶回來的,在陰涼處放了很多年,雲纖夜拿到手時賣家甚至沒有要高價,因為有很大幾率沒辦法培育成功,怕雲纖夜又帶人回來砸鋪面找麻煩。
展風上次買到雲府的下人里,其中有一個就非常善於耕作。
雲纖夜把後世培育菜種的那一套辦法,簡單的跟他講了一次,之後便在雲府最南側的小花園裡轟轟烈烈的開始了種菜的計劃。
反正雲府夠大,住的人卻不多,作為唯一的主人,雲纖夜是想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
一來二去,竟然小有成果,不少凌日國的百姓見都沒見過的秧苗破土而出,精心培育之下,開了花,結了果。
春初一她們沒見過這些菜,一開始很是擔心,根本不敢吃。
她們不認識,雲纖夜認識啊,再一樣一樣教了做法,命廚子放心大膽的去嘗試。
等大家全都入了口,品嘗過之後,便對菜式里年復一年日復一日賣的那幾種青菜萬分的嫌棄,雲府自己種出來的菜足夠多了,除了會給大公子送去一些嘗嘗鮮之外,大部分都是府內自己給消耗掉了。
玄皇叔見多識廣,也有幾樣食材是嘗都沒嘗過呢。
「你居然還會做這些?」他眼底有閃過一抹疑惑。
雲纖夜清晰的見了,心底微微震驚,面上不動聲色的笑,「哪是我會做這些,不過是手下有個比較擅長做這事兒的下人而已,我是有口福之人,總能吃到好料。」
宗政玄是一個字都不信。
他一直都知道面前的這個小女人的身上有很多很多的秘密,雲傲然的獨生女兒,會有不凡之處,本也是理所應當。
但直覺告訴他,雲纖夜的不同絕不僅僅源自於她身上有著雲家最純正的血脈,而是來自於其他方面的什麼原因。
可是,他派人各種調查過,最終仍是一無所獲,完全沒有疑點。
「你喜歡吃是嗎?喜歡的話,我派人給玄王府送去一些青菜吧,要秧苗也可以,不過你得提前找個懂耕種的農人,我家裡的這個不能給你。」雲纖夜戒備的發出了警告,凡是有言在先,免的傷了和氣。
「不必如此麻煩,本王想要時,就來找你。」他嘲諷的給了她一記冷眼,大概是在嫌她小氣。
一聽說他不要人,雲纖夜放了心,趁手的人不好找啊,雲府本來就沒什麼人,給出去一個她去哪裡找合適的人頂上呢。
「有沒有一種食物,不挑剔環境,容易種植,產量也高,可以裹腹來維持生命呢?」宗政玄突然開口。
他一直都在派人尋找可替代糧食的食物,恰好在雲府吃了些新鮮玩意,便順口一問。
既然只是隨口,自然也沒有報太大希望,畢竟他的使者帶著命令,天南海北的尋找,至今沒有找到,雲纖夜答不上來是再正常不過。
「有啊。」雲纖夜介面答。
「有?」玄皇叔的身體一下子立直,「說給本王聽。」
雲纖夜是軍中參謀官出身,一聽宗政玄的問題就知他心裡在想什麼。
行軍千里,兵馬未動,糧草先行。
在物資比較匱乏的年代,糧食的作品,完全可以媲美軍隊了。
誰手裡有糧,誰便養的起軍隊。
誰手裡有糧,誰便可以贏得百姓的擁護和愛戴。
畢竟,人的基本需求里,填飽肚子是每天都要面對的問題,這個問題解決了,什麼都好說。
「紅薯、白薯就能滿足你提出的要求,另外糧食里有一種名字叫做玉米,產量也比較高。」
既然已下定了決心要與他在一起,能幫的上的地方,雲纖夜自是不會吝惜。
「紅薯?白薯?玉米?」宗政玄輕蹙著眉峰,並沒聽過這些名字,也不知那是些什麼。
「是。」
「你這兒可有?」心裡一急,他便欺身過來,幾乎完全貼住了她。
雖然說兩個人現在正在嘗試著在一起,雲纖夜仍還不很習慣玄皇叔的那張俊美無比的臉突然間近到一線之隔,很考驗人的心臟耶,她總會情不自禁的屏住呼吸,腦子一片空白。
「不是在談正事兒嗎?你離我遠點好不好?」她不滿的咕噥,推開他后,雙頰又燒燙了好久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