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墨城之約
「我的身體很好,這次只是去墨城辦事。」別人關心的感覺原來是如此的好,或許也是因為關心他的人是她吧,那一抹美好的感覺無形之中被放大了十倍、二十倍,鳳離青亦渾身上下都覺的暖融融的舒服,一顆心都跟著熨帖起來。
「你家不是有個體弱的妹妹嗎?可以一起帶過去,給墨城的大夫們看看。」
鳳離青亦這話,可是讓雲纖夜有些驚喜。
展小昭的狀況始終是不如意,沒有明確的解決方案之前,多瞧幾位好大夫,無疑就是多填了些生的希望。
「若是纖夜沒事,不妨同行而去,你妹妹還小,即使有下人們照顧,獨自出門仍難免會心情不安,若有你在身邊,她必定能放鬆不少。」
鳳離青亦自是有私心在。
他所能為雲纖夜而做的並不多,能爭取到的相處,更是屈指可數。
所以,若有任何機會能伴在她身邊,他都不願錯過。
「我沒事,可以陪她一起去。」雲纖夜沒想太多其他的,一心一意的替展小昭高興。
鳳離青亦也在心裡高興著呢,因為雲纖夜答應同他一塊去了。
這裡畢竟不是聊正事兒的地方,鳳離青亦沒有繼續多說許多。
就在這時,另一邊吵累了的張蓮蓮忽的瞧見了置身於人群之外的雲纖夜,宛若發現了事情的關鍵一般,遙指著她大喊,「雲大小姐,你當時距離最近,你可以為我做個證明,我真的只是好心要救人,不知道被蛇咬到的地方不能用酒來沖洗,更不知道連藥酒都不能用……」
隨著這一聲亢奮的高呼,一屋子人齊齊轉身,等著聽另一方的回答。
雲纖夜頓時沉下了臉,眼中溫柔笑意盡褪,眼神比刀鋒還要凌厲許多。
「這個證明我做不了,當時發生了什麼,張小姐才是最清楚的人,我和你又不熟,你忽然間跑出來做那些事,我怎麼知道你心裡是怎麼想的?」她都已經在置身事外了,仍是不依不饒的想拖她下水嗎?真當她是好拿捏的軟柿子呢?
「你怎麼可以用『不熟』來形容我們之間的關係的?我懂了,你還在怪我,對不對!!」成功的讓在場諸位紛紛豎起耳朵,認真聽她講的每句話,張蓮蓮非常滿意,她故意做出激動的模樣,大聲駁斥,
「你我的父親是至交好友,我們同年出生,關係極好,曾是閨中密友,來往親近;後來疏遠了,可你也得仔細想想到底是為什麼疏遠的啊!
你在大婚當日逃婚,名節盡毀,淪為笑柄,我還是個未出閣的女兒家,怎麼敢再與你親近?就算是我想,我家裡能同意嗎?我總得為家人著想,做事怎敢恣意而行??
真沒想到你會懷恨在心,明明知道我是無辜的,竟然連句話都不願意為我說,選在了這種場合來報復我;
大公子,你看清楚了嗎?站在你身邊的那個女人真正是個什麼樣的人,她不值得你花費太多心思,終有一天你會後悔的,你一定會後悔的。」
字字如刀,句句泣血,張蓮蓮的這番惺惺作態的聲淚俱下,倒是讓不少心軟的夫人們生出了些疑心。
一時之間,嘀咕什麼的都有,不少人的眼神轉為鄙夷,竟然真的認為問題是在雲纖夜這邊。
沒人關心以前雲纖夜和張蓮蓮是不是真是朋友。
大家的關注點都被張蓮蓮引回到了逃婚那件事上去了。
而且張蓮蓮最後一句話是朝著大公子苦苦哀求,無疑是在暗示所有人,雲纖夜的真正目標其實是大公子。
這還了得?
尚未定親的大公子乃是各家明爭暗搶的最佳聯姻人選,最後被誰得了去都不算失敗,唯獨雲纖夜不行。
「雲大小姐,事情的真相到底是怎樣?既然你當時就在跟前,總得給出個說法來作為交代吧?」
「被蛇咬傷的人可是十三公主,金枝玉葉,你覺的這事兒有可能搪塞過關嗎?」
「就是,不如當著大家的面兒一五一十的講出來,孰是孰非,自有評論。」
……
張蓮蓮眼見目的已然達到,便拿了手絹,淺淺的沾了沾眼角,擦掉了那幾滴硬擠出來的眼淚。
雙瞳中央滿是令人心驚的惡意,雲纖夜,你不讓我好過,你也別想好過。
比起被咬傷的十三公主,大家更願意議論的是雲纖夜的那些破事吧,逃婚、失貞、流言蜚語,哼哼,人言比刀子更可畏,看你今天如何收場。
這種轉移視線的小把戲若放在過去的那個正主身上,八成就成了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逼死人都有可能。
可惜對於現在這個心理強大的雲纖夜來說,她根本不會把別人講的什麼說的什麼放在心上,更不會以此來為難自己。
她,只會選擇反擊。
「張小姐,你是說我在報復你??這倒有趣了!」雲纖夜講話的語速並不快,尤其是要和對方好好的『講講道理』時,講的就更慢了,音量也放大了不少,讓她顯的沉穩而自信,「我給公主擠出毒血,這是在報復你??」
張蓮蓮使勁搖頭,「當然不是!」
「我儘力阻止公主體內的毒血擴散,拖延時間,等到醫官趕到救治,這是在報復你??」
張蓮蓮不明白雲纖夜要表達什麼意思,可既然她當眾問的那麼大聲,如果她不否定的更大聲,會不會被認為是心虛啊。
急於開脫責任,張蓮蓮根本沒時間細想,只能被動的有問必答,還不敢回答慢了。
雲纖夜嘲諷的勾了勾嘴角,「藥酒會導致蛇毒迅速擴散全身,只當你不知情,我阻止你去犯下了大錯,也是錯了?」
「不是,但是……」張蓮蓮莫名的覺的慌了,她已意識到自己可能被引到了陷阱的邊緣地帶,可悲的是,她仍沒弄懂雲纖夜是要做什麼呢。
「既然全都不是,你憑什麼來指責我呢?還怪我不給你做證明?人心隔肚皮,是你自己說你給公主的傷處塗藥酒是好心辦壞事,沒有惡意;你說的話誰能證明?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