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覃陽
滄雲君聞言，嗬斥莫子安道：“打聽那麽多幹嘛？先做好自己吧。”
莫子安縮了縮脖子，和宋星互望一眼，訕笑一下便不再多言。
馬車沿著大道一直往西，很快抵達青山城東城門。
看著麵前的巍峨城牆，宋星心靈被震撼到。
城牆兩旁的高塔之上，各之站立兩名士兵，士兵右手握著腰上劍柄，背上尚有一把短弓，目光銳利，嚴格盤查可疑之人。
到了此處，街道兩旁的鋪家數量相對減少了一些，隻是規模和檔次上，非外城鋪家可比。
進內城之人不多，故而很快便輪到他們的馬車。
內城並無特殊通道，檢查比外城嚴格許多。就算城衛認識滄雲君，內城守城士兵亦要按程序一一盤查。
確認幾人身份後，城衛恭敬放行，馬車得以順利進入內城。
之後，他們經過一條蜿蜒小路，隨後踏上一座精美石橋，宋星幾人繼而瞧見三座小島和一麵湖，美得令人心曠神怡。其中一座比另外兩座加起來都大。每座島嶼上，都會巧妙的建造一些貴族建築，風格各異，高矮不一，唯一共同之處皆與景色融合為一。
藍湖恰如名，藍色水質清澈透明，待在此處，宛如置身夢境。
沿著道路一路向右疾馳，時不時還能聽到清脆鳥鳴聲。
馬車又跑了一刻鍾，終於抵達蘇文島。
它是內城最大的島嶼，島嶼有三座山峰，山上幾乎都生長著楓樹，微風輕拂，如少女搖曳舞姿。若是站於島上最高峰，還可觀賞到整個藍湖美景。
“前方那座府邸即是整個青山城最高權力中心覃府。”滄雲君指著位於蘇文島北那座矮山道。
宋星三人順著手指方向，遠遠望見一座威嚴府邸矗立於矮山之巔。
滄雲君解說道：“覃府是漢林郡五大標誌性建築物之一，它是覃家初任家主覃德於新武曆2****2年興建，前後花費三十一年才建成，存在有四百多年曆史，是城中極具價值的一座府邸……”
一番解說後，馬車停留了一會，便繼續前行。
又走了一會，幾人抵達滄雲君在此購置府邸，滄雲君便交待道：“明天去覃家，到時候，會有個簡單測試，來決定你二人在覃家的地位。”滄雲君提醒莫子安和宋星，“到時前三的便為覃家的內門子弟，其餘的為外門子弟。”
“大人，內門子弟和外門子弟有什麽區別？”宋星小聲問。
“外門子弟，學成之後，一般會外放到各地負責覃家貿易方麵事宜；內門子弟除了在資源分配上獲得更多，武教師傅亦是由先天三品境以上大高手擔任，而外門子弟的武教師傅，則是由先天一品境高手擔任。”滄雲君解釋道。
宋星和莫子安互望一眼，心忖差距還挺大。
“當然，就算沒成為內門子弟也不打緊。”滄雲君適時安慰道，“你等也別小瞧外門子弟的武教師傅，覃家的先天一品境，可比外麵的同級高手強得多。”
宋星、莫子安點頭，心中認同。
……
翌日清晨，宋星和莫子安在滄雲君的帶領下，一路沿著山路，朝著山頂之上的覃家而去。
到了此地，隻能步行。
不多時，三人便已來到了莫府。
滄雲君出示了身份令牌後，便帶宋星和莫子安進入府邸，走了數十丈，便到了一個方二十丈的廣場，四周更有根根石柱矗立一旁，上麵刻滿了雕像，皆是凶獸，一個個栩栩如生，使得凶煞之意，擴散八方，讓這整個青石廣場都處於肅殺之中。
廣場四周都是建築，北麵是一座恢宏的主建築，乃是家主、長老以及家族直係子弟居住和議事的地方。抬頭看去，主建築頂部有著一尊騎著駿馬，背負一把刀的人物雕像。整個雕塑高約三丈，雕塑所用的石材名為米黃石，是一種價格上層的石材。原型正是以覃家創始人覃德。
“你們就在廣場等待，本君過去和老友打個招呼。”滄雲君和宋星、莫子安交待幾句後，便離開，和青山府各地權貴坐在一旁的高台之上，彼此笑談。
宋星和莫子安則站在廣場一旁，靜靜等待。
沒過多久，忽見兩人朝門口行至廣場高台。
走在前麵的那人身材瘦削，麵容冷漠，看上去四十上下；另一人則是個籃衫少年。
“好濃鬱的殺氣。”宋星盯著枯瘦男子，心中暗忖。莫子安同樣也有這種感覺，看了對方一眼，就如墜冰窟。
這時，高台之上有個矮壯君爵看向枯瘦男子，笑著招呼道：“陳館主，今次的入門測試由你來主持嗎？”
冰冷枯瘦男子頷首。
聽到對這人的稱呼，宋星想到在來的路上，滄雲君和他說起的覃家重要人物，其中就提到了陳霍。
陳霍少年時隻是覃家的奴隸，因修行天賦優秀，被上任覃家主收為記名弟子……如今，他憑借努力，成為了覃家武館館主，亦算是苦盡甘來，在覃家地位僅次於家主、長老和幾個主要部門的負責人。
“跟在陳館主身邊的少年是白城霖吧！”有少年問。
“沒錯，我見過他一次，聽說他已經成為陳館主的親傳弟子，並且還奪得今年青山城賽區武鬥的第一。”
青山城人士，隻要天賦出眾，覃家會去招攬。當然，前期這些少年不會直接進入覃家，而是加入覃家開設的覃氏武館。也因白城霖天賦確實出眾，所以陳霍收其為了弟子。
廣場人群紛紛看向白城霖，目光帶著羨慕。
要知道，陳霍乃是一位先天境大高手，能成為他的子弟，白城霖的天賦自不必多說。
白城霖聽著眾人對他的議論，麵色如常，和老師說了一聲，便走到一邊閉目養神。
一旁，滄雲君看了白城霖一眼，目中露出讚賞，旋即對陳霍笑讚：“陳館主，這白城霖本君也是略有所聞，想來這次定可為你增輝。”
“滄雲君過譽，我這徒兒心性還略有不足，還需磨練一段時間才可獨當一麵。”陳霍謙虛道。
就在眾人議論紛紛之時，突然又從門口進來四人。當先那人是個衣衫華麗、白麵無須的中年人，眼角雖已有皺紋，但目光如電，顯然是個了不得的大高手。在他身後的三人，兩女一男，居中少年一襲青衫，顴高眉深，頭束金冠，長發披肩，相貌極為俊美，一身尋常布衣潔淨得不沾一塵，舉手投足間更有一股從容不迫的味道。美中不足的卻是他麵色蠟黃，一臉病色，像是久病不愈之人。
“他，他是林海縣耿承雲！”
“真的是他！”
眾人目光紛紛望向了臉色蠟黃的少年。
滄雲君此時也微微動容，不由多看了耿承雲幾眼，暗忖：“難怪此子被譽為今年青山府第一天驕。”他感覺此子戰力，似乎已超兩蠻，在這個年齡段，不可謂不恐怖。
對於眾人議論，耿承雲同樣毫不在意，和父親說了一聲，便轉身走向一旁。另外二女亦跟隨著他。在耿承雲心中，整個廣場上，唯有一個白城霖勉強可成為他的對手，至於其他人，他並不放於眼中。
就在這時，陳霍忽然抬起了頭，遙望遠處時，冷漠的臉上，露出一絲玩味笑容。
一個黑衣少年不知從何處走了過來，此人一頭黑發飄搖，樣子俊美到了極致。在他背上，還有把古樸大刀，漆黑如墨，帶著歲月之意。
此刻這個黑衣少年背著手，身上沒有散發任何氣勢，但就是這樣，卻瞬間成為了場上之人的焦點。
他的出現，令得無數人為之轉頭，就連耿承雲和白城霖亦不例外。
“是覃陽公子！”
“他就是覃家三代子弟當中的第一天驕！”
“不錯，他正是覃陽公子，也是覃家二長老之孫。”有少年道，“聽聞，覃陽公子乃是青山府十年難得一見的郡級天驕，六歲時突破為凡境，七歲時跟隨二長老學習覃家上品地級刀訣，修為深不可測，至少我從未聽說他於同輩間，有過敗績。”
“幸好他作為覃家之人，不用和我等競爭，否則別說我們，耿公子跟他相比，都要遜色許多……”
另一邊，白城霖雙眸露出凝重之色。
遠處的耿承雲，更是眼神中閃出一股戰意。
隻是，覃陽並未在青石廣場逗留，驚鴻一現後便朝北麵的一座高塔而去。
“那便是覃家的訓練塔樓吧。”有少年驚呼，“據說，覃陽公子乃是覃家目前三代子弟中，唯一一個登上三樓之人。”
“登上三樓很厲害嗎？”有人問。
“何止厲害，登上訓練塔樓三樓，至少需要後天二品境實力。”
“嘶~”
聽到此話之人，無不倒吸一口涼氣。覃陽和他們同齡，實力居然恐怖如斯！
見到眾人的反應，陳霍的嘴角微不可查地撇了一下。
覃家每年都讓家族最優秀天驕露下臉，目的便是讓來此加入覃家之人認識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顯然，覃陽今天來此的目的已經達到。
……
又過了片刻，今年所有來覃家的人到齊，共有四十一人。每個縣城是三人，青山城這方則有五個名額。
本來是有四十二人的，隻不過因為向薇離開了，所以就少了一人。
踏！踏！踏……
此時又有三人朝廣場走來，他們便是城中最具權勢和地位的幾人，分別是青山城城主姚高遠、督城崔澤和伯安司捕頭蕭鴻。三人和各地君爵以及陳霍打完招呼，也一同走上觀看席。
陳霍見時間差不多了，便走到空地中間，讓宋星等人列隊站好。
“接下來，會有一個簡單測試，排名前三者，就會成為內門子弟，至於其他人，皆為外門子弟。”陳霍別看枯瘦如柴，卻是聲如洪鍾，“當然，你們也不要因為這次的結果就妄自菲薄。年底覃家會有一個考核，到時候不定外門子弟能夠升為內門子弟，而內門子弟也有可能被降級為外門子弟。一切都得看個人努力。”
“規則和青山武鬥賽第二輪的擂台賽相同，隻是不能使用後天兵甲，其他隨意，這些我就不多作解釋了！”陳霍簡單說明了一下，便把位置留給了各地天驕。
擂台便在青石廣場內，是用線分成的三個區域。
嗖~嗖~嗖~
陳霍話畢，瞬間便有三道身影進了不同的擂台……
與此同時，覃府北樓三樓一間房間窗前，站著一個三十上下女子，生得秋水為神，芙蓉如麵，比花花解語，比玉玉生香，端是清麗無雙。
驀地——
“雅青，來天台見我。”
忽然，一個蒼老的聲音傳到了這清麗女子耳中，聞聲後，她平淡的表情瞬間變為驚喜。
嗖~
清麗女子未多想，急不可待地便從窗口飛出，向著屋訂天台而上，速度之快，如同瞬移，眨眼間，便上了北樓天台。
“老師！”清麗女子看清麵前那個微駝老者，驚喜地叫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