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凡境極限

  次日上午，結束了司空夫人的課程後，宋星跟著南叔來到河陽村東北山上一麵小湖旁。


  “星兒，從今天起，你就要掌握水下戰鬥技巧。”黑袍司空南道，“這湖深二十四丈，對於目前的你來說，非常適合。”


  “南叔，這個必須掌握嗎？”宋星奇怪問。在他印象中，人類修者很少會在水中戰鬥的。


  司空南點頭，嚴肅道：“水下戰鬥的情況雖不常見，但很多時候掌握它，就讓你有更多的保命手段。所以掌握它，這是對你自己生命的尊重。”


  “南叔，我明白了。”


  “你看到這湖裏的食人魚了嗎？”司空南臉上露出令人玩味的笑容。


  宋星聞言，麵色一變，望向湖麵，果然隨處可見奇怪亮斑、魚鱗閃閃發光的小魚，正在湖裏望著他們。


  “好了，下去吧。”司空南催促道，“我不管你用何種辦法，在不傷害湖中生物的前提下，你必須給我在湖裏待滿半個時辰。”


  宋星苦笑，在司空南的目光下，把外套脫了，目測找了一個沒食人魚的地方，霎時如魚般，破湖而入。


  嘭！

  嘶~

  宋星倒吸一口氣，此湖冰涼徹骨，就算他體質強於常人，還是在六月天，也不由打了個哆嗦。


  嗖！嗖！嗖……


  宋星感受到水下的動靜，知道食人魚來了，啪啪啪地開始遊動起來。本來遇到這種生物沒任何問題，來一隻殺一隻就行了，可是南叔卻要求他不得傷它們，而且看南叔的樣子，似乎沒到時間，肯定不會讓自己靠岸。


  瞬間，湖麵響起一陣拍水聲，呼啦呼啦，聲勢巨大，激起滔天浪花，像是一條鯊魚飛速掠過。


  司空南的方法可以說簡單粗暴。


  宋星在湖中的食人魚的追逐下，他隻能不斷往前，在這種高壓訓練下，片刻後便有些體力被透支的感覺……


  光陰如梭，轉眼又過去了兩年多。


  這天清晨。


  陽山下的樹林裏，宋星獨自在此修煉。


  如今，他已滿十四歲，身高接近一米七，臉上也褪去了部分的稚嫩。


  在河陽村的四年生活，宋星完全學會了司空夫人教的基礎知識。地理誌和臨洲曆史，他也基本背誦下來。臨洲曆史，是司空南兩年前讓他記憶的。幸而他靈魂強大，記憶力也超強，否則那本巴掌厚的臨洲曆史，不知要記憶到何時。


  水下戰鬥、箭術和騎術，宋星也沒辜負南叔，早已熟練掌握。


  同時，《孕魂術》經過他這幾年的修煉，也在穩步提升，內視下，可看到遍布周身的靈魂之力，比原來厚實了一倍左右。


  在他突破凡境三品後的第二個月，近三年前，司空南對十八基礎劍式的要求他也完成。就在那一天，司空南傳授給他《五行劍訣》。


  《五行劍訣》是司空南賴以成名的劍訣，分為金木水火土五劍招，不過司空南隻有上部，也隻有金木土三劍：金之劍破軍；木之劍纏繞；土之劍盾牆。學會三劍，再進一步就能組合成一套劍陣，名為生生劍陣，據說此劍陣施展後，攻守兼備，威力猛增，既屬於單攻，又屬於群攻。目前，他金之劍破軍已經入門。


  另外，宋星這幾年來，還確定境界提升後，就能完善更高級的功法秘籍。曾經他在凡境二品時，隻能完善人級中品功法，突破為凡境三品後，他已經可找出人級上品功法的缺陷了。隻不過，《五行劍訣》雖然隻是上部，但也是地級中品劍訣，以他目前的能力，還沒能力改進。


  學習和訓練的過程是辛苦的，但宋星卻把這些當成動力，而且和從前在慈幼園的生活相比，已經好了很多倍了。


  這天清晨，宋星來到陽山腳下的小樹林，準備修煉烏族煉體術。


  修者，單單修煉靈魂和意誌還遠遠不夠，必須同時修煉肉身。


  人類的肉身相較於野獸，要弱上一大截，但人類智慧無雙，模仿妖獸，創造出各式各樣的煉體術，實際上就是在潛移默化地模仿妖獸，達到強化肉身的效果。


  而烏族煉體術，便是臨洲最好的煉體術之一。


  宋星在他肉身不斷變強的同時，也發現星辰之力似乎也會相應變強，這個度大概維持在兩成肉身之力的量。換句話說，他如果武力值提升了一百牛，那麽星辰之力也會增加二十牛左右。


  如今他的武力值已經達580牛，加上星辰之力的增幅，他能發揮700牛的武力值戰力。


  呼呼呼……


  修煉了一刻鍾後，宋星整個人的氣勢突然發生了改變，令得周圍的樹木被這股氣勁吹得嘩嘩作響，不過，他沒有停下來，依然在修煉著。


  良久，當天色完全亮起來之時，他才把一整套十二個動作連貫施展。


  宋星舒出一口氣，收式後苦笑：“總算是扛下來了！”當前他修煉《烏族煉體訣》時，靈魂的痛楚時冷時熱：冷時如刮骨，熱時如灼燒。他也知道，靈魂的不斷壯大，帶給他的疼痛感也是越來越強。


  不過，宋星目前並不關心這個，剛才他在修煉的時候，因為其中一個動作，讓他突破至凡境四品境了。


  他仔細感受突破後所帶來的改變。


  他發現，他的武力值剛才又增加一些，已經達到了凡境修者的肉身極限599牛。他現在的肉身、皮肉、筋膜、骨骼都變得極為結實，感覺再想突破，似乎已經沒有了可能。


  “加上星辰之力，我的武力值早已超過599牛，不知這算不算是個漏洞。”宋星緊握拳頭，暗想道，“不管如何，我也算有了後天境戰力，今後不管在大炎國任何地方，都能輕鬆養活自己了。”他還記得，後天境是他在慈幼園時的目標。


  不過有一點宋星很疑惑，南叔似乎從未教他煉體術，似乎知道他有好的煉體術一樣。當然，南叔沒問，他也就不用找借口了，畢竟當初他答應過夢老，不會說出烏族煉體訣的。


  這個時候，宋星又想到了夢老，從最後一次和他見麵到現在，已經過了四年多，對方從未來找過他，就像從未出現過一樣。


  甩了甩頭，他不再多想，環顧小樹林看了一圈，對著一個白色身影道：“小灰，我先回去了，你自己玩吧。”


  “喵！”小灰回應了一聲，它一年前體形就長到兩尺半，之後就不在增長，不過它的毛發變得雪白，戰鬥力也變得很強，有一次南叔帶回來一頭鐵皮野豬，小灰不知怎麽的，居然跑進關野豬的籠子，之後二者大戰，最後贏的居然是小灰。要知道，這種鐵皮野豬可是能打敗孤狼的。


  此事後，司空南猜測小灰有可能是一隻妖獸，不過他翻遍書房卷宗，也沒找到什麽妖獸和小灰類似。


  宋星回到司空府後，去了書房，他知道南叔這個時間在這裏。


  “你突破了。”司空南在宋星進門後，便感應出來了，於是放下手上的書籍。


  “我剛剛突破的。”宋星道。


  司空南點了點頭：“既然你到了凡境四品，是時候為你準備武徒考核了。”


  “我已經準備好了，我來就是想和南叔你說這事的。”


  “你也別急，幾天後我再安排這事。”司空南笑道，“到時候你通過武徒考驗，我就送你一匹戰馬。”


  “謝謝南叔。”宋星高興道，隨即好奇問，“南叔，戰馬是不是具備妖獸血脈的馬？”


  司空南點頭肯定：“不錯，戰馬的體力是普通的馬的三四倍，速度也比普通的馬快一兩倍。像我的那匹黑鱗馬，便屬戰馬一類，它擁有中階妖獸‘赤蹄獸’血脈，擁有簡單靈智，性子比較剛烈，一般後天四品境都駕馭不了。”


  “啊，那我才凡境四品……”宋星疑惑。


  “我送給你的自然隻是幼年戰馬，不過至少也要凡境四品才有可能駕馭。”


  說到這裏，司空南表情突然變得嚴肅，話鋒一轉道：“你已突破為凡境四品，有些事就必須交代你了。”


  宋星見南叔說得認真，立即端坐仔細聆聽。


  “凡境的極限你知道是多少嗎？”司空南問。


  “599牛。”宋星想都沒想就回答道。丁師傅很早的時候，就告訴過他們了。隻有突破至後天境時，才能突破這個限製。


  “嗬嗬。”司空南冷笑，“我明確告訴你，肉身極限這個說法，並不存在，而599牛武力值隻能說是凡境修者的一個檻，一個很難跨過的檻。”


  宋星震驚看著南叔，對方的說法顛覆他以往的認知。


  司空南不管宋星，繼續道：“為何大家認為599是凡境極限，那是因為凡境時想要突破這個武力值，相較後天境會困難上十倍。所以大多人會在599牛前突破。”說到這裏，他盯著少年，“而我對你突破後天境時的武力值，要求必須超過一千牛，當然越高越好。”


  “南叔，為什麽？”宋星驚訝問，“境界突破後，不是提升更快嗎？”一千牛，這已經超出尋常修者一倍了！


  “不錯，境界提高，確實會提高修煉領悟力，但這種提升對將來的影響非常大。”司空南呷了口茶，解釋說，“阿星，你要記住一點，凡境到後天，後天到先天，每一個大境界的提升，體質、脈絡都會有一個質的提升，但這個提升是根據突破時的狀態來增加的。”


  司空南繼續道：“如果你突破後天境的武力值為五百牛，那麽後天境武力值門檻便是五蠻。你知道蠻這個戰力單位吧？”


  “嗯。”宋星應了聲說，“蠻是比牛更高一級的戰力單位，一蠻的破壞力大概是一拳打爆一立方丈的岩石。”


  司空南聞言點頭，道：“如果一千牛後在突破後天境，那麽後天境的極限門檻便是十蠻。”司空南說到這裏，唏噓感歎說，“當年我因為沒人指出這些，所以700牛後便迫不及待地突破至後天境，所以當我的武力值到七蠻時，提升就如同蝸牛，每提升一點武力值，難度都呈幾何倍數增加，除非突破至先天，否則我這一生，都難以達到肉身十蠻程度。要知道，大多數修者都是卡在後天境到先天境這一步的。”


  “原來如此。”宋星恍然大悟。


  “前期的提升，肯定會更加容易。”司空南繼續道，“雖說境界的提升和武力值沒關係，但我可以清楚的告訴你，武力值的提升前期可能和境界的提升相當，但從先天境開始，會比肉身提升難上十倍以上，隻有多沒有少，所以在你還弱小的時候，必須打牢這個基礎，盡量做到在同階無敵的程度。”


  “南叔，我明白了，我一定會按照你的要求來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