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司空南的強大
灰蒙蒙的天空，澤林卿等十四人待在遠處的山石上，他們個個都是滄雲縣高手榜上的人物，不過麵對這條黑蟒，還是有種無力感。
“你們說，河陽士大人能否戰勝這怪物？”曹錦心神情擔憂問。此刻他對司空南用上敬語，不單單是因為司空南救了他，更是因為這個世界強者為尊，對方比他強得多，就值得他敬畏。
“我相信阿南，他不會做無把握的事。”澤林卿眉頭緊鎖，揮手打斷想說話的眾人。
羅鎮長想了想，還是開口說：“各位，我們也要做好繼續戰鬥的準備，乘這個時間，我們得趕緊恢複。”
眾人齊齊點頭，紛紛拿出隨身帶的療傷藥，或服用，或塗抹。
未雨綢繆，終歸沒錯！不是他們不相信司空南，實在是這條黑蟒太強了，比他們之前獵殺的變異獸強得太多。
附近的鳥獸早已被嚇得逃離，又或者躲在窩裏瑟瑟發抖。
司空南和黑蟒相隔十丈對峙，天地都為之寂靜。
“就要開始了！”澤林卿嗓音幹澀，喃喃自語道。
嗖~
司空南動了，說打便打，沒有絲毫的猶豫，整個人化為一道黑色劍光，猛地衝向黑蟒。他的身高，甚至還及不上蟒身粗細。
黑蟒早已做好了防禦姿態，見司空南攻來，一團淡藍色霧氣從它口中噴出，空間的溫度瞬間降為凍點；之後它蟒頭向後一縮，身軀望旁邊一靠，又噴出了一團五顏六色的流光狀物體。
“嗯？”司空南眉頭一皺，這第二團霧氣一出來，他就感覺心神受到影響。
這兩團霧氣，正是黑蟒變異後，覺醒出來的天賦神通——流光寒霧。寒氣能夠讓人遲緩，而且就算是寒鐵，也能輕易摧毀。而流光霧氣，則使人產生幻象。要知道，戰鬥過程中，一秒的遲鈍都是致命的。
“大地之劍！”司空南大吼一聲，咻咻咻地雙手舞出一種複雜劍式，可以立即感受在他身上，出現了一股厚重氣息，在流光寒霧還未近他身之前，他的身上就結出一道肉眼可見的甲鎧。甲鎧呈深褐色，共有三塊，不斷圍繞他的周身旋轉。
呲呲呲~
流光霧氣已經和司空南撞在了一起，發出劇烈的摩擦聲。但始終無法穿透那層深褐色甲鎧。
甲鎧乃劍光所形成，並且還附加了意誌之力，對物理攻擊和心智攻擊，有很好的防禦效果。
“河陽士擋住了。”羅鎮長鬆了口氣，剛才見到黑蟒的絕招後，他緊張地出了一身汗。
另外還有幾個士爵，同樣緊張地抹了一把額頭汗漬。
司空南眼見黑蟒朝後退避，並且不斷噴出流光寒霧，再次大吼一聲：“破軍之劍。”
嗖~
他猛蹬地麵，身形如同一顆流星劃過，握劍的雙手伸直，周身彌漫一層金色，帶著一股不可匹敵的姿態，衝向了黑蟒。
黑蟒大驚，蛇尾不斷卷起周圍的山石、巨木、土層，快速砸向金色劍光。
可惜，這些東西怎麽能阻擋金色劍光的銳利，如同豆腐般，紛紛被切成兩半。
“逃！”黑蟒從劍光中，感受到了威脅，知道在這空曠地形，是打不過這個人類高手的，於是毫不猶豫，快速朝無名小湖爬去。地麵也被它的力量給壓得陷下幾尺。
二者在速度上，司空南還稍弱一籌，見此，他不慌不忙，而是又換了一種劍式。
“纏繞之劍。”
七八道劍光盤旋快速朝著黑蟒飛去，眨眼間便打在了黑蟒的身上。
哢哢哢~
黑蟒隻覺一股力量狠狠拉住它，令得它的速度慢了半成左右。
司空南見此，眉頭微皺，暗暗想道：“這黑蟒實在是太大了，如果用在人類身上，恐怕速度至少要慢兩成。”要知道，這纏繞之劍屬於他《五行劍訣》的木之劍，對困敵是有奇效的。
嘩啦啦……
黑蟒身軀紮入湖麵，激起了滔天巨浪。
撲通，當黑蟒整個身軀鑽進湖中後，司空南才跟著躍進了湖中，跟黑蟒的動靜相比，簡直毫不起眼。
“澤林卿，河陽士會不會有些冒失？”有士爵緊張問。
澤林卿沉默不語，身形朝著無名小湖快速掠去，說不擔心那是假的。雖然他們在武徒階段時，都訓練過水下戰鬥，但人畢竟不能在水下呼吸，戰鬥過程會消耗大量體力，閉氣肯定不會太久。黑蟒在湖泊中，顯然更占優勢。
眾人也紛紛跟了過去。
轟轟轟~
不斷有聲音從湖底傳上來。
澤林卿盯著汙濁一片的湖麵，其他人也都盯著，雖然看不見，他們還是能夠感受到下麵的戰鬥場景。
此時這個方三裏麵積的橢圓小湖，仿佛下麵有火山噴發，不斷噴出水柱，有的甚至高達數十丈。周圍的地麵，也在他們的戰鬥中，懾懾發抖。
“看，這應該是河陽士的劍芒。”羅鎮長指著不斷被割裂的湖麵和地麵道，“我們也別在湖岸，免得被誤傷。”
眾人無言，現在他們是徹底體會到後天極限是何等的霸道了。曾經他們自以為是的後天極限和司空南的力量相比，簡直可笑之極。
澤林卿感歎道：“原來阿南說他已經可以打出九蠻之力，我還不信，現在看到他和黑蟒的戰鬥，我信了。”
蠻，是用來計算後天境以上高手的武力單位，一蠻之力代表可以一拳打爆一立方丈的岩石。九蠻那就是可以一拳打爆九立方丈岩石。九丈的高度相當於九層建築，更何況長寬也都是九丈，能一拳打爆這個體積的岩石，破壞力可想而知。
“……”
眾人聽到澤林卿這話，一陣無言，他們都知道，實力的提升越往後越難，他們都是後天四品境，至少都有五蠻之力，可是想要提升到六蠻，有些人恐怕就要花費十年乃至數十年。
先天境，最為直觀的判定便是是否具有十蠻之力。難怪司空南被人說是先天境之下的最強者。
“快看，那是黑蟒的血肉。”蒼先生盯著從湖麵飛出來的一塊黑乎乎的物體驚呼。
湖麵顏色開始變成墨色，並且不斷有爆炸聲傳來，炸得湖麵像是沸騰一樣。
隻不過，片刻之後，湖底下的打鬥聲越來越小，很快，湖麵又安靜了下來。
眾人不知所措。
“戰鬥結束了？”有士爵不確定地問。
“不好，退！”澤林卿低吼一聲，身形暴退。
眾人也是一陣心悸，跟著也是快速騰空退避。
咻，一道金色劍光從剛才他們所在的位置衝天而起。
轟隆隆！地麵裂開一道大口子，泥土紛紛陷下去，掉落到一個地下溶洞中，一股汙濁味傳進眾人鼻子裏。
嘩啦啦……
湖水開始向著這個缺口灌入，令得這個缺口變得越來越大。
“這道劍芒應該是河陽士的破軍之劍。”澤林卿震撼想，“就算隔了這麽厚的土層，這威力恐怕都能傷一個普通後天四品境吧。”
“我們別在這了，趕緊離開。”澤林卿大吼道。沒死在黑蟒嘴裏，而是死於司空南的劍光之下，那他們就冤枉之極。
“這就是河陽士大人的真正戰力嗎？”
眾人被震撼到，特別是穀山鎮的五個士爵，他們的思緒還停留在剛才那一劍上。
“我個乖乖。”穀山鎮一個獨眼士爵震驚得合不攏嘴。
他身旁的白發士爵打趣道：“哈哈，看你魂不守舍的，該不會被嚇到了吧？”
“河陽士簡直太恐怖了！”獨眼士爵依舊震撼不已。他總算明白凡俗與先天的差距，司空南隻是接近這個層次，就讓他產生無法跨越的感覺，那真正的先天境，又得強到何種程度？
如果說他是嬰孩，那麽司空南就是巨人，差距就是這麽大。
此刻，眾人眼中全都充滿對實力的渴望。
黑蟒的強大毋庸置疑，可以輕易碾壓他們除河陽士之外的任何人，就連澤林卿也同樣不堪一擊。但就是這麽一個大家夥，也被河陽士打得狼狽逃竄……
“終有一天，我也會像河陽士大人那般強大！”有個年輕一些的士爵雙拳握緊，眼中綻放一種他從前從未有過的光芒。
隻不過，在眾人對司空南信心倍增的同時，湖麵突然安靜了下來。
時間悄然流逝，小半個時辰了，司空南和黑蟒像消失了一般。隻是期間，眾人感受遠處傳來一陣如同地震的動靜。
澤林卿、羅鎮長等十四人臉色越來越難看，互相也沒說話，不知他們心裏在想些什麽，隻是默默待在無名小湖不遠。
河陽村，陽山。
咻~
木劍刺在樹葉上，宋星完成了今天六千刺劍的任務。自從他突破《孕魂術》之後，肉身變得更加強大，因此他又在每天五千刺劍的基礎上，又增加了一千劍。他今天算了一下，平均每二十劍左右，他就能刺中一次樹葉。
“小灰，回去了。”宋星拿好東西，朝旁邊的樹林叫了一嗓子。
嗖，一個灰色身影出現在他麵前，正是小灰。
很快，一人一貓回到司空府。
進門後，宋星便見到院落中一臉愁容的秦傾衣和司空苒。
“怎麽了，看你們兩人魂不守舍的。”宋星好奇上前。
“星哥。”秦傾衣扭頭看了少年一眼，有些擔憂地問，“河陽士大人已經去漓山五天了，怎麽還沒回來？會不會……”秦傾衣不敢往下說了，她可是知道上次澤林卿帶高手進山，是傷亡慘重的。
司空苒同樣把目光望向宋星，顯然她也很擔心父親的安危。漓山的凶險，她從小就耳濡目染。在她出生的時候，漓山就已經發生了異變，她從河陽村獵人口中，了解了很多漓山的故事，不過聽到最多的，便是關於漓山的恐怖。司空南已經去漓山五天了，雖然她崇拜父親，知道父親很強大，但作為女兒，她自然擔心對方的安危。
“河陽士大人一定會沒事的，他可是澤林鎮第一高手，一個半步先天境的大高手。”宋星語氣肯定道，“而且，大人這次跟著澤林鎮所有高手一起，去的地方也隻是漓山的外圍，一定不會有事的。”
司空苒咬咬嘴唇，沒有說話。
其實他們三人都心知肚明，如果這次的獵殺任務不凶險，澤林卿也不會召集三鎮高手聯合行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