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凡俗與先天
中午，易凡上山，見宋星還在修煉，笑著打斷他道：“阿星，休息一下吧。”
“凡哥，你來了。”宋星停了下來，來到一旁幹淨的山石坐下。
“走吧，準備吃飯了。”
“啊，就到中午了嗎？”宋星恍然，他根本就沒察覺，原來河陽士大人離開後，已經過了一個時辰。
“哈哈。”易凡笑著說道，“你這麽努力練劍，這態度沒錯，不過我們終究隻是凡俗，營養和體力跟不上，強行修煉的話，損傷身體就適得其反了。”
宋星聞言撇了撇嘴，他也不好解釋自己其實在星辰之力的影響下，擁有超強的恢複力和補充身體養分的能力，一般來說，就算兩三天不吃不喝也沒事。況且這種程度的練習，對於他這個修煉過《烏族煉體訣》的人來說，根本就毫無壓力。不過為了不驚世駭俗，他也隻能跟著易凡下山。
“對了，凡哥，你剛才說凡俗的意思，指的是什麽？是不是指先天境以下的人？”宋星邊走邊問道。
“不錯。”易凡點頭，“有句話說的便是‘先天之下，皆為凡俗’。”
“難道說先天境高手就可以不用吃喝、不用恢複了嗎？”宋星從剛才易凡的話中，聽出了些什麽，於是好奇問。
“當然沒那麽容易，隻是成為先天境以後，能夠讓身體的損耗降到很低的程度，並且恢複能力也比常人強上許多，所以三四天不吃不喝都沒事。”
“原來如此。”宋星對比了一下，發現他目前的狀態，和先天境有些近似。
“阿星，你知道突破先天境後，最大的好處是什麽嗎？”
宋星茫然搖頭。
易凡邊走邊道：“你應該知道，常人的壽元百來歲就頂天，可突破為先天境之後，壽命極限便可達三百六十歲。”
“啊！增加這麽多？”宋星震驚道。三百六十歲，足足比普通人增加兩倍以上壽元，如果這些時間都放在修煉上，實力不知又能提升多少。
易凡不管宋星的驚訝，繼續道：“先天者除了修為獲得極大躍升，身體能量消耗極少以及壽元增長之外，同時還有另一個好處。也正是這個好處，會讓女修修煉起來，比男修更為瘋狂。”
宋星好奇等待凡哥的解釋。
“突破先天境之後，能延緩衰老五倍時間。”易凡感歎道，“所以，看一個人的天賦是否優秀，單從外貌上，也能大致看出一二。”
宋星聞言頓時明白過來。舉個簡單例子，三十歲的人，一個突破為先天境，一個沒有，兩人五十年後，一個便是四十歲外貌，一個則是八十歲外貌，這差距可不是一般的大，難怪易凡會說女修們修煉起來，比男修更加的瘋狂，原來提升修為是一部分，更多的卻是想讓自己的容顏不老。
“可惜，突破先天太難了。”易凡感歎，“就連河陽士大人這樣的天才，也是卡在後天四品境十一年。”
“凡哥，先天境就那麽難突破？”
“難呀！難於上青天。”易凡感歎道，“大炎國十六億多人口，先天境也不過區區幾千人，基本每二十五萬普通人，隻有一人突破先天境。唉！想想這個比例，就讓人絕望。”
易凡感歎一番，旋即拍著宋星肩膀，鼓勵道：“阿星，你能被大人看上，證明你的天賦非常優秀，也許未來某天你就突破至先天境，到時就算在大炎國，你也算是一方高手了。”
“大炎國……”宋星向往地喃喃自語。這幾天他看了臨洲地理誌之後，已經了解村往上是鎮，鎮往上是縣，縣往上是府，府往上是郡。而大炎國，共有五大上郡和二十三個下郡，可想而知，地域有多遼闊。能在這麽大的疆域都被稱為一方高手，這種榮耀，宋星光想想就讓他激動。
之後，兩人一路交談，很快便回到司空府。這一路，也讓宋星對修者世界有了更多認知，同時他心中也在暗暗發誓，將來一定要突破至先天境，以此來報答曾經幫助過他的人。最重要的是，如果夢老猜測是正確的，那麽父母的仇家絕對很強。不到先天境，就算他找到父母，恐怕也難以和他們相聚，甚至還會有生命危險。
吃過午飯，宋星獨自一人來到了陽山半山腰，繼續上午的刺劍練習。
易凡的話，讓他更加迫切地想要提升自己的修為，於是，他給自己定了更加嚴格的目標，每天至少五千刺。這多出來的兩千刺不是一加一等於二，這對精神和體力的負荷是呈幾何倍數增長的。幸而，他比常人擁有幾倍的恢複能力，意誌也磨練地堅韌無比，所以這個目標，對他來說，還在承受範圍之內。
……
轉眼，便過去了五天，年節的餘熱逐漸降溫。
這天上午，陰沉沉的。
司空府，書房。
宋星學完司空夫人新教的三十六個臨洲文字，以及其他的一些基礎知識後，見時間還沒到十時，便拿出地理誌，打開了滄雲縣的那一頁，請教司空夫人上麵六個他還不認識的字。
司空夫人對他很有耐心，一一講解，包括各村鎮之間的距離等。
片刻後，宋星便學會了這六個字，當前，他已經可以看懂滄雲縣範圍內城鎮村的所有文字，同時也大致清楚各地之間的距離。
“好了，今天的課程結束，你去練劍吧。”司空夫人笑道。她現在對宋星是越來越喜歡，記憶力超強，領悟力也好，教導這種學生，對她這個老師也是一種享受。要知道，她小時候也算是個神童，可跟宋星的學習與領悟能力相比，也是自歎不如。
宋星告辭離開後，剛想去陽山的瀑布旁練劍，卻在院落碰到正逗小灰玩的秦傾衣。
小灰一看見宋星，立即喵了一聲，並快速靠近他，態度顯得非常親密。
宋星笑著抱起它，雙方的額頭碰了碰。他發現，自從他從穀山鎮回來後，小灰就特別黏他，有時和他待在一起的時間，比秦傾衣更多。
“星哥，我想跟你上山玩。”秦傾衣道。
“我是去練劍，你湊什麽熱鬧。”宋星直接拒絕了她。
“不，我還沒去過，想去看看你練劍的地方。聽說那裏有瀑布，我還沒見過瀑布呢！”秦傾衣不滿道，“而且小灰能去，為什麽我就不能。”
“喵~”小灰似乎看出女孩的不滿，立即討好似的上前蹭了蹭她。
“別理我！”秦傾衣此時正在氣頭上，根本就懶得搭理對方。
宋星好笑地看了女孩一眼，想到陽山還是很安全的，有河陽士大人這麽一位高手在，野獸根本不敢在此停留；而且他練習的刺劍，屬於基本劍式，這在大炎國都是公開的；再加上拗不過女孩，於是隻好點頭同意了。
“太好了！星哥，我們趕緊走吧。”秦傾衣歡呼雀躍道，笑臉因為興奮而通紅。
到了陽山，宋星開始讓秦傾衣幫他拋飛樹葉，以便讓他練習的時候，速度更快。隻是僅僅片刻，他便看出了女孩的不耐煩，於是交代女孩別離開他的視線，並照看好小灰，便獨自繼續修煉起來。
五天，他已經能夠保持十劍有一劍刺中飄落的葉子。他知道，這還遠遠不夠。命中率越接近百分之百，花費的時間也會呈幾何倍數增長。
與此同時。
河陽府公書房，廳內聚集河陽村主要官員：河陽村村長吳村長、士安司洪捕快、林務官、稅務官……等等。
年節過後，七號這天，他們都要向司空南匯報河陽村的大小事宜。
司空南到後，眾人齊齊欠身行禮。
“坐吧。”司空南坐下後，對在場人道。
“大人，這是上個月的財務狀況。”老村長遞上一本小冊子。
司空南接過賬冊，隻是隨便看了幾眼，便合上了冊子，神情滿意道：“吳村長，辛苦了。”他說這些話時，顯得非常客氣。
別看吳村長慈麵善目，年齡頗大，其實他很不簡單。少年時，他曾就讀於滄雲縣商院，並以優異的成績畢業，具有精明的商業頭腦。
河陽村雖然隻屬於大炎國最低一級行政單位，但所涉及的事務也很瑣碎。
一個好的村長，是能把各方麵都能打理好的。而河陽村在吳村長的打理下，一直都是朝著良好的方向發展。正常情況，一村年收入在四百金元上下，上繳稅率，司空府的所有日常所需，組建護衛力量，村馬廄，以及各級村衙人員的所有開銷後，基本所剩無幾。經營不好的，甚至還會負債。所以，河陽村每年獲利上百金元，不光士爵老爺們，就連澤林卿都非常羨慕司空南有這麽一位能幹的村長。
“洪捕快，你那邊呢？”司空南看向一個矮壯、皮膚很黑、看上去又特別嚴謹的人道。在河陽村，除司空南之外，他實力最強。
“士爵大人，河陽村這邊沒什麽事，不過前兩天，聽說在淳延村北麵三十裏外的一麵無名小湖，有人看見一條超十丈長的巨蟒吞食了幾個人類，聽說死者全都是三星斬妖師，所以這幾天，我已經加派人手巡邏，出現異變，我們也能快速應對。”洪捕快表情凝重道。
司空南聞言後，眉毛也擰成一團，河陽村離淳延村也就是十幾裏，矮個漢子這樣安排，沒有錯。特別是在漓山異變的時期。隻是讓他心裏不安的是，十丈長的巨蟒，原來從未出現過，現在出現的話，那麽代表巨蟒很可能已經變異。
“這幾天，你給我盯好。”司空南說到這裏，他眼神蘊含的是毫不掩飾的殺意，“過兩天，澤林卿會回來，到時我會跟著他們去漓山一趟，獵殺所有的變異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