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滿心滿眼,都是你
琢憐面色微肅,後退半步行了個禮:「參見太子殿下。」
帝九燁面色仍沉地頷了頷首,攬著君風華肩膀的手微微收緊,低眸看向懷裡的綠妖精:「怎麼出來了?」
君風華歪頭看他,伸手捏住了他下沉的嘴角,輕輕往上一提,咧了咧嘴道:「剛捏了一下顏廚的臉,被阿遠瞪了。」
帝九燁眉頭卻皺得更緊了,握住君風華的手將她的指腹反覆擦了幾遍,「以後不許捏他。」
君風華撲哧一聲樂了,眉開眼笑,碧綠的眸子彷彿漾著星光:「知道了知道了。」
讓她捏她都不捏了。
阿遠的眼神,比九爺還凶。
琢憐看著這一幕,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她還是第一次看到太子殿下和未來太子妃的相處模式。
果然聽戰友說得再多,都不及親眼所見來的震撼和欣慰。
包括她在內的幾個兄弟姐妹,都是從一開始跟著太子殿下南征北戰,那一年太子殿下十五歲,他們則是十八左右。
全是氣盛的少年時期,張揚而又狂傲。
太子殿下就是一身黑金戰袍,一把遮天狂劍,帶著他們一步步打下了如今穩定和平的北曜帝國。
他們則是從一開始的不服到佩服,從佩服又到忠心,從忠心到最後甚至變成了狂熱。
太子殿下就是他們所有北曜人心中的定海神針。
但唯一讓他們這幫下屬操心的就是殿下的終身大事。
他們北曜十五歲就可娶妻。
太子殿下十五歲卻上了戰場,這一出征就是八年。
從十五歲到二十三歲,心繫戰事,還算理由。
但戰事結束,他們凱旋歸來之後,太子殿下對女人卻已經到了避之不及的態度。
皇帝陛下和皇後娘娘為此也是操碎了心,不止一次旁敲側擊或是直接偶遇的為他介紹合適女子。
但太子殿下全部視而不見,那些女子在他眼裡宛如空氣。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了一年前的一場宴會,一個妙齡女子假裝醉酒倒向太子殿下,殿下一躲不成,二躲又被追上,第三次直接一腳將女子踹出了十米開外。
直踹的妙齡女子狼狽倒地,口吐鮮血。
從那之後,再也沒人敢將女兒送往太子殿下面前。
哦對。
還有白雲依。
琢憐曾經只見過白雲依一次,就像是一個從小被白家當做太子妃培養的……提線木偶。
所以對她印象不是很好。
但後來白雲依和白家決裂,不顧謠言加入無雙學院,這一點是讓她無比佩服的。
琢憐悄悄抬了個頭,看著綠精靈一樣的未來太子妃,忍不住翹了翹嘴角。
人與人之間,有時候就是那麼神奇的緣分。
喏,綠油油的太子妃殿下,也是非常可愛的嘛。
君風華心裡卻又是一個激靈。
那種被聖唯師姐微笑統治的可怕感,又來了!
眼看太子殿下又要黑臉,琢憐忍著笑意告退了。
眼看琢憐身影消失不見,君風華使勁兒捏了下帝九燁的臉:「你怎麼誰的醋都吃。」
帝九燁任她捏,神情卻認真的很:「反正除了我,誰都不能捏。」
「你的臉也一樣。」帝九燁修長的手指輕輕戳了戳她綠得發亮卻吹彈可破的臉蛋,「這裡也只有我能捏。」
其實還有。
不想她的眼睛里有別人。
不想她對別人笑得那麼甜。
不想看到她和別人站一起那麼和諧。
一直都是。
從最初愛上她到現在,一直都是這麼想的。
只是後面這些,他再想,也捨不得。
有家人,有朋友,有知己,有他,才有最好的人生。
而這些話,帝九燁雖然沒說,君風華卻能感覺得到。
她悄然失笑,卻鼻頭微酸。
君風華皺了皺鼻子,仰頭看他,嘴角噙笑,滿心滿眼都是他:「我發現最近每天都有更愛你一點。」
帝九燁周身冷氣,剎那春暖花開,嘴角上翹卻又努力壓制:「只是最近?」
君風華搖頭:「不,是從來到這裡之後的每一天,一直都是。」
帝九燁心花怒放,大手放在她的腰間,一個反手就將人倒扛在了肩膀上,低沉的嗓音都清亮了許多:「爺扛你回家吃飯!」
君風華猝不及防顛了個倒,腦袋朝下,還差點一腦門撞到某人不可描述的地方,也得虧她及時僵住了頭。
但還是氣得一拳揍到了他腿上,君風華忍不住笑罵:「放我下來。」
「我不!」
帝九燁嘴角上揚,健步如飛,「扛媳婦兒是每個男人應盡的義務。」
君風華氣笑,被顛兒的肚子疼:「明明是抱媳婦兒,哪兒有扛的,別欺負我讀書少啊!」
帝九燁聽完頓時停下腳步。
君風華鬆了口氣,剛想說放她下來,但話還未出口呢,身體就再次被兩隻大手給翻了個。
君風華一把摟住了帝九燁的脖子,緊緊摟著。
帝九燁一手托著她的腿,一手攬著她的腰,劍眉揚起,血眸得意:「媳婦兒的要求,為夫當然要照辦。」
辦你個頭!
君風華瞪了他一眼,卻下一秒就被穩住了眼帘。
吻里輕柔得意,有開心霸道。
君風華忽然就笑了,額頭在他略帶胡茬的下巴處蹭了蹭,「飛舟都安排好了?」
「嗯,半個時辰后出發。」帝九燁低眸看她,「你又何必非要將他們送去雲頂峰?無雙學院不會有危險。」
「不知道。」君風華搖了搖頭,眸光略沉:「我總覺得他們留在帝都會有危險,總歸先送走比較好。」
她不確定是什麼危機,也不確定到底會不會發生,但這份直覺曾讓她死裡逃生過很多次。
「不想了,反正在帝都有任何危險都有我扛著。」君風華揚了揚眸,一巴掌拍在了帝九燁肩頭:「帶我去吃飯!」
帝九燁被一巴掌拍得啞然失笑:「好。」
直到兩人回到房間,坐在了餐桌上,似乎都沒有想起被他們遺忘了什麼。
而在別院中的一個石墩上,此時正蹲著一隻渾身漆黑的毛球兒,小爪子揪著一朵花的花瓣,眼珠子瞪得溜圓,臉頰鼓起像個氣球似的。
它大爺裝個睡而已,又不是真睡!
被迫吃了一嘴狗糧就罷了,在小風兒肩頭被接連掉了兩次個也不說了,最後居然兩個人還把它忘了!
忘!了!
氣!不可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