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7 雙手被他摁著,想推開都難。
任憑陸向凱在外面怎麼吼,會議室里的沐衍琛都始終穩如山。
各部門的經理看到眼前男人淡漠的眼神,原本準備商量好要集體抗議,此刻心裡卻打起了退堂鼓。
只因他們實在惹不起。
如果盲目的站隊,萬一陸向凱哪天也倒了,他們在業內的聲譽也就不比以前,所以,在沉思了許久后,紛紛開口向沐衍琛表忠心,畢竟……還要養家糊口不是?
所以一場會議下來,沐衍琛並沒裁掉任何一個人。
相反,陸向凱反而更加暴躁。
因為,他口中所謂的自己人,在走出會議室后,竟然連理都不再理他。
著急忙慌的走進會議室,揚手就是往桌子上用力一拍,「沐衍琛!你到底耍了什麼手段!」
「耍手段向來是你陸向凱才會做的。」
輕蔑的瞟了眼前氣急敗壞的陸向凱,開口說道:「你的下屬比你聰明,都知道應該站誰的隊。」
話落,站起身,沒再理會他。
氣的陸向凱咬牙切齒,卻不知道應該拿沐衍琛怎麼辦!
看來只能去找高林!
不能再任由沐衍琛這樣胡作非為下去。
——
陸爾曼得知朵惠進了監獄,得了艾滋病,說不定還會被判死刑后,嚇得連忙去了醫院檢查。
她是真怕會傳染上艾/滋/病!
但是越是怕什麼,越會來什麼。
拿到結果,看上面的字,手抖得不行。
怎麼會這樣呢?
她只不過是面對面跟朵惠講幾句話,也沒有跟她公用一個水杯,怎麼就會被傳染上了呢?
突然!想起那天朵惠往自己身上一撞,一股刺痛感,像是被針扎了一樣。
肯定是朵惠這個死女人故意拿針扎的!
一刻都沒停,來到監獄打著探視的借口見到朵惠。
看到朵惠一進來后,站起身走過去,揚手就往她臉上扇了一巴掌!
「你這個賤女人!一點都不知道知恩圖報!竟然還把這種噁心的病傳染給我!說!你那天是不是用針扎了我!」
朵惠臉上的膿包流著濃稠的液體,看上去相當噁心。
但她卻冷冷一笑,一點也不懼怕眼前的陸爾曼。
「對,就是我用針扎了你,不然,你怎麼會被傳染上?」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樣做!」陸爾曼崩潰的晃動著她,「為什麼要毀了我!我從來都沒有傷害過你!為什麼你要這樣對我!」
「為什麼?你竟然還有臉問我為什麼?」朵惠依舊笑著,目光凝視著她,「我變成這樣都是誰造成的?難道你心裡會不清楚?是你那比魔鬼還可怕的父親陸向凱!是他強逼著我陪各種男人!你知不知道?每次陪完那些男人,我得住院多久?」
「你根本就不知道!像你這種生活在蜜罐里的大小姐,又怎麼會體會到我這種生活?所以,我只能讓你也跟我一樣,真正的體會一下,被人嫌棄,被人嘲諷,甚至厭惡的生活!」
陸爾曼聽后,激動的不行,一巴掌一巴掌的扇在朵惠的臉上,恨不得把她給殺了!
「你給我等著!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不用你放過我,我一個將死之人,已經沒什麼可怕的,倒是你,早晚都得下來陪我。」朵惠得意的斜揚起唇角,就像是看笑話一樣看著情緒失控的陸爾曼。
然而令她沒想到的是,陸爾曼看到她唇邊的笑容,更加無法控制自己胸腔的怒火。
掐住了朵惠的脖子,面目猙獰的瞪著她:「你再笑!笑啊!笑啊!」
監控視頻里,獄警看到陸爾曼竟然在掐朵惠,立刻往這邊趕來。
但是門已經被陸爾曼反鎖上。
「反正都是要死,那我也不能便宜了你!」
朵惠完全沒有掙扎,任由陸爾曼掐著。
呼吸越來越困難時,她就知道,自己……終於快要解脫。
……
監獄那邊來了消息,顧斯白第一時間告訴了沐衍琛。
「朵惠被陸爾曼掐死了,當著獄警的面掐的,現在陸向凱正在找律師團為陸爾曼洗脫罪名。」
當著獄警的面殺了人,還妄想洗脫罪名?
真把北城當成了他自己家的?
沐衍琛冷笑著,對朵惠的死沒有絲毫的憐憫。
只是,難免會有些疑惑,「陸爾曼為什麼要掐死朵惠?」
「據說是因為朵惠故意把艾/滋/病傳染給了陸爾曼。」
顧斯白說完,把一組跟在高林身邊許久的保鏢所拍的照片拿給了他看,「高林出現在了醫院,檢查的也是艾/滋/病這塊。」
陸爾曼剛被確定為艾滋病患者,高林就那麼著急檢查,可見他們之間也有過勾當。
「陸向凱也真是夠可以的,為了目的連親閨女都賣,現在好了,落了個這種下場,現在他估計顧不上盛世了,高林那邊也不會放過他。」
沐衍琛點了頭,吞吐著煙霧,口氣極淡的說道:「把高林的這組照片發給媒體。」
「真發了他不得恨死你?肯定會想變本加厲的辦法對付你的!」
「我還能怕了他?」
既然暴風雨早晚都回來,那就來的更猛烈點。
一次性解決.……更好。
——
媒體那邊將照片一發出,高林的家門口,以及政/府門口全是記者的圍堵。
因為曝光的照片里,還有高林所檢查的項目。
就連總統府那邊都接到了消息。
看到關於高林的醜聞,總統對他失望之極。
事關政府的名譽,容不得半點的亂子。
所以,連調查都沒調查,直接就把高林的市長給降了下來。
勒令他在家等待調查,還不許接受任何媒體的報道。
以免說錯話,被民眾笑話。
高林氣的不行,連夜找到了陸向凱,猛踹了他好幾腳!
「老子就知道你根本就不成氣候!我還真是瞎了眼!當初就不應該幫你!要不是你當初口口聲聲說手上有毀掉沐家的東西,老子怎麼都不會選你!現在好了!老子被你連累的什麼都沒有了!說不定還要坐牢!」
陸向凱的腿傷本身就還沒好。
被這麼一踹,疼的雙腿彎曲,但也只能咬著牙被踹。
一想起自己現在的處境,靠山也沒有了,女兒還被朵惠那個死女人害的得了那種病,他就恨的不行!
沐衍琛!這都是你逼我陸向凱的!
你休想讓我再放過你!
對陸向凱而言,大不了跟沐衍琛拼個你死我活。
回到家裡,就把自己與龔欣的那些床照和視頻全部處理了一遍。
保留了龔欣的面部,唯獨把自己的臉遮住。
然後匿名發給了媒體。
但是令陸向凱沒想到的是,發出去連續兩天,媒體那邊都還沒有任何動靜。
怎麼會這樣?
不可能這樣呀!
著急忙慌之下,打開電腦檢查郵件是否已經發出去。
卻沒想到,家裡面竟然闖入了一幫身穿黑色制服的男人,手裡還拿著槍。
一進去就對著他的電腦猛砸!
「你們是誰!沐衍琛派你們來的對不對?是不是沐衍琛派你們來的!」
任憑陸向凱咆哮,這幫人都對他置之不理。
砸完電腦,又拿走了電腦主板。
然後從抽屜里翻出優盤,以及錄音筆。
總之,不放過任何一處。
「我告訴你們!就算你們拿走這些也沒用!我還有備份!我還有很多備份!」
哪知,他的話剛落,其中一個帶頭的人,直接舉起槍對準了他的腦門,「無論你發哪裡,都沒人敢公布,倒是你,給我聽清楚了,如果再敢耍小手段,子彈就會從這裡穿過,所以.……如果不怕死,那你就發。」
……
驚魂未定,陸向凱面色蒼白的癱在地上。
對他而言,自己等於是什麼都沒有了。
因為,他並沒有備份。
所有的照片和視頻都存在優盤裡,剛才只不過是嚇嚇那些人。
之所以沒有留備份,是因為他從來都沒想過要把照片和視頻公開。
在他的內心深處,其實對龔欣是有感情的。
這麼多年,從未放棄過跟沐家的爭鬥,就是為了向龔欣證明,她的選擇是錯的。
當年離開被迫離開北城時,陸向凱向龔欣提出,讓她跟自己離開。
是龔欣說沐建成已經醒過來,她必須要留下來。
所以,他才要處處打壓沐家,一心想要毀掉沐家。
十幾年的時間,造成了他心理的扭曲,只能用勒索龔欣獲得滿足感。
要不是高林下了狠手,為了活命,他絕對不會發出那些照片。
但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他連最後的救命稻草都沒了。
龔欣和自己女兒都入了獄,他肯定.……也快了。
*
陸淮璟將優盤和錄音筆交到沐衍琛手裡,看到他表情的冷漠,太清楚他此刻在想什麼。
「你放心,就算陸向凱有備份,他也不敢發出來了,媒體那邊我會讓人攔下來,只要他敢發出來,不出一分鐘,全網就會屏蔽,一分鐘的時間,不會造成多大的轟動,再說,陸向凱那麼怕死,給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再發。」
沐衍琛沉默不語,連續幾杯酒下肚。
顧斯白和左寒在旁邊,都不知道應該怎麼勸。
畢竟,這種事情有些不太光彩。
離開御府後,沐衍琛去了警局。
會面室里等待著母親龔欣的到來。
當龔欣走進來,看到多久不見的兒子,立刻激動的熱淚盈眶,「衍琛,我就知道,你不會對媽不管不顧。」
沐衍琛看著眼前的母親,眼中有的卻只是陌生和冷漠。
「我過來是告訴你,你的陸向凱已經靠不住了,他把你的那些照片和視頻全部發給了媒體。」
「什麼?」龔欣剎那間瞳孔放大,「不可能!他答應過我的!絕對不會發出去!他答應過的!」
「陸向凱那種人你都信!可見你是有多愚蠢!」
話落,站起了身。
走到門前時,卻又停了下來,背對著母親提醒道:「我已經把那些照片和視頻攔了下來,但不是為了你,是為了爸,為了沐家。」
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
龔欣卻已經低頭哽咽。
「為了沐家,為了你爸,可是我才是你親媽!才是你親媽!他們根本就不是你的家人!你明明知道他們不是你的家人!為什麼?為什麼還要對我!」
「就算我曾經做錯過什麼,可是你也不能對我這樣啊!」
……
一連幾天沐衍琛都早出晚歸,還都異常的沉默,引起了蘇黎的注意。
所以這晚,她沒有睡,特意等著沐衍琛,看看他都是幾點回來。
終於,凌晨一點多點時,卧室門推開,聽到男人踉蹌的腳步聲。
坐起身打開床頭燈,看到沐衍琛步伐不穩的朝洗手間走去,趕緊下了床。
剛靠近,聞到他身上濃重的酒味,「怎麼喝那麼多酒?」
沐衍琛微眯著眸,捧起了她的臉,「不喜歡我喝酒?」
「不是不喜歡你喝,是不想你喝太多,你瞧瞧你,都醉了。」
「我沒醉。」揚唇笑著,低下頭,「讓我親一下。」
「先刷牙洗臉。」
把他推到洗手間,剛拿起牙缸,準備接水,腰已經被男人從後面緊緊抱住。
「蘇黎。」
一開口,一股酒精味襲來。
蘇黎忍不住的推開他的臉,「別鬧,先刷牙。」
奈何喝醉了的男人就像是孩子一樣,怎麼都鬆開她,相反,摟得更緊。
「先讓我抱會兒。」
話落,一記吻落在她的頸間,用力的允著,不停的向上。
鏡子中,沐衍琛閉著眼睛,臉有些漲紅。
他迫不及待的將懷裡女人手中的牙缸拿掉,然後拉起她的手將她轉過身。
順勢將她抱起放在洗手台上,撩起了下巴,對準了她的唇吻起來。
「別……」
蘇黎一張口,他的舌就流竄進來。
伴隨而來的還有酒味。
無奈,雙手被他摁著,想推開都難。
只好由嫌棄,慢慢的變為順服,最後.……回應起來。
當一切都順利應當的發生后,兩人躺在浴缸里,蘇黎已經昏昏欲睡,
但沐衍琛卻異常的清醒。
他的眼睛睜著,腦海中全是通過監控視頻看到母親說的那些話:「你明明就不是沐家人!我才是你親媽,為什麼你要向著他們!」
不是沐家人?
那他又是誰?
母親不會拿這種話開玩笑,尤其,她還說,他明明知道.……
他知道什麼?
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
為什麼母親會這樣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