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 低下頭,吻向了他的脖子,頸間
剎那間,蘇黎不敢置信的瞪著眼前的沐衍琛,「沐衍琛……你.……」
然而,沐衍琛卻伸手抹去她眼角的淚水,氣息薄弱的說道:「不要哭,尤其,是為了我哭,不值得……」
話落,他已經再次閉上眼睛,暈了過去。
「沐衍琛!」
這次任憑她怎麼喊,沐衍琛都沒再睜開眼睛。
驚慌之下,輕輕把他放下,跑出包廂準備喊人過來幫忙。
楊宇遲遲不見自家總裁回來,就出了包廂去找,正好,跟蘇黎打了照面。
「楊助理!快!沐衍琛他受傷了!」
總裁受傷了?
立刻向包廂趕去,看到躺在地上,頭部還流著血的總裁,快速扶起來,沖蘇黎說道:「幫忙,先去醫務室。」
御府有醫生駐紮,設備也都齊全。
如果撥打120送醫院,總裁受傷的消息傳出去,勢必會引來一幫記者。
到了醫務室,醫生先為沐衍琛頭部檢查,還好只是輕微的腦震蕩。
包紮完傷口后,叫來醫護人員,幫忙送去了沐衍琛常住的總統套房。
全程下來,蘇黎都沒有離開,一直看著沐衍琛躺下輸液,才完全放下心來。
而楊宇,在忙完后,則是用餘光打量著她。
「這位小姐,你認識我們總裁?」
蘇黎瞬間反應過來。
驚愕的搖了搖頭,「不認識,只在新聞上看到過,碰巧遇到而已。」
又掃了眼床上的沐衍琛,立刻向楊宇告別,「我還有事,先回去了,不打擾了。」
說完,像逃跑一樣,逃離了房間。
「小姐你……」
楊宇剛喊出口,門已經關閉。
其實,他想說的是,這幾天早就懷疑她的身份。
跟蘇小姐不止長得像,聲音還極像。
住在左少的住處,還直呼總裁的名諱。
總裁的頭部一看就是被砸傷的,要不是猜出了她的身份,早在剛才就會對她進行調查和追究。
但有些秘密,自己知道就好,一旦說出來,很可能會引起軒然大波,尤其……現在還是「特殊」時期。
……
許久不見蘇黎回來,唐嘉千來到洗手間找。
找了一圈都沒有看到,著急之下,只好撥通了她的號碼。
蘇黎剛從電梯里出來,看到拿著手機十分焦急的唐嘉千。
「嘉千,我在這兒。」
把電話掛掉,快步來到她面前,「你去哪兒啊?一個人千萬不要亂走,萬一遇到酒鬼怎麼辦啊。」
蘇黎想說,自己確實遇到了「酒鬼」。
但為了不讓唐嘉千擔心,便說自己是去了頂樓散散心。
「我這不是好好的回來了嗎?走吧,先去吃飯吧。」
唐嘉千嘟囔道:「還吃什麼飯啊,他們幾個都喝醉了。」
「暖暖呢?」
「暖暖睡著了,我讓服務員幫忙看著呢,放心,都是信得過的人。」
……
先去看了暖暖后,蘇黎才又和唐嘉千一起回到包廂。
此時左寒已經喝的酩酊大醉。
但喝醉后的他都是保持沉默,不會像某人一樣耍酒瘋。
唐嘉千瞥了眼還在猛灌梁祁凡酒的顧斯白,「瞧見沒?就跟有仇似是!不停的給祁凡倒酒!真是討厭!」
本來是說給蘇黎聽的。
顧斯白卻聽到。
抬眸漠然的瞟了她眼,薄唇微微揚起,「心疼你男人?」
「當然心疼呀!你看看你把他灌得!都醉成什麼樣了!」
梁祁凡聽到后,嘻嘻笑了起來,「還是我的小唐唐知道心疼我,來甜心,讓哥哥親親。」
說完,搖搖晃晃的走向了唐嘉千,抱住她就是一頓亂親。
「別鬧了,我還是先送你回去吧。」
唐嘉千其實早已習慣梁祁凡這樣。
每次他都會趁著喝醉親自己幾口,但只是親吻臉頰,從沒做出過太出格的事情。
打心眼裡已經把他當做了男閨蜜,所以也就沒有過於在意。
然而目睹了這一切的顧斯白內心卻如火燒。
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蘇黎看到顧斯白這樣,猜出了他肯定是對唐嘉千有男女之意。
當初離開北城時,還想著唐嘉千跟梁祁凡說不定只是一場鬧劇,終究有一天會跟顧斯白在一起。
但都兩年多了,兩人還是原地踏步,毫無進展。
左寒站起身,拿起了大衣。「我們先回去吧,讓表哥派司機送我們。」
「那他們呢?」
「他們可以住在這裡,房間都安排好了。」
說完,已經拉起她的手離開。
左寒畢竟是喝太多酒,走路很不穩,考慮到自己還要一會兒抱暖暖。
「要不你今晚也住這兒吧,我和暖暖回去就行了。」
哪知,他竟然說:「那就都一起住這兒吧,反正御府什麼都有,你看看暖暖還缺什麼,我讓服務員去買回來。」
只要出門,蘇黎包里都會裝著備用的尿不濕和奶瓶以及小包裝的奶粉。
「我包里都有,不用麻煩別人了。」
左寒點點頭,「嗯,缺什麼了記得跟我說。」
*
左寒定了兩個房間,一間自己住,另一間蘇黎和暖暖住。
本來蘇黎想著等唐嘉千上來后,讓她跟自己一間,卻沒想到她竟被梁祁凡留在了房間里。
顧斯白就站在樓道間里吸著煙,幾根煙抽完,還是沒聽到外面有動靜,才又打開門走出來。
來到梁祁凡的門口,準備敲門。
手都伸出來了,卻又停下。
懊惱的握著拳頭,最終還是回到了自己房間。
蘇黎那邊。
躺在床上卻怎麼都睡不著。
滿腦子都是沐衍琛的那句:「為什麼要把頭髮剪了?」
很明顯,他確實看到了她。
是不是要該帶著暖暖離開?
萬一沐衍琛醒來.……
越想越睡不著,乾脆坐起來。
一個大膽的想法生出來,想要上樓去看看他有沒有醒過來,確認下他是否能看到。
但暖暖怎麼辦?
正想著,敲門聲響起。
打開門看到是一臉疲憊的唐嘉千。
「哎呀,可把我累死了!梁祁凡喝醉了就跟個孩子一樣!不停的撒潑胡鬧!要是被他那些女人看到他這個樣,完美男神的形象可就沒嘍!」
說著,朝床邊走去,看到暖暖睡得正熟,就降低了語調。
「蘇黎,暖暖長得真漂亮,長大后肯定跟你一樣,是個大美人。」
蘇黎沒說話,站在門口正在糾結。
最終她還是決定。
「嘉千,你幫我看會兒暖暖,我下樓去便利店買點東西。」
「買什麼呀?讓服務員買了送上來就可以……」說話的時候,蘇黎已經走了出去。
聽到門關閉的聲音,唐嘉千看向已經關上的門,疑惑的自語道:「今天怎麼怪怪的呢?」
……
蘇黎來到了沐衍琛所住的樓層,看到沒有保鏢看守,才鬆了口氣。
但是要怎麼進去?
正想著,看到護士拿著溫度計走過來,連忙跟了過去。
護士見是跟楊宇一起送沐衍琛來醫務室的女人,以為他們是一起的。
「沐總只是輕微的腦震蕩,睡一覺明天就好了,主要是怕傷口感染,所以過來給他測量一下體溫。」
話落,已經到了房間門口,拿出房卡刷了下。
門打開,蘇黎也跟著走進去。
注視著護士為沐衍琛測量體溫,見他閉著眼睛,頭部包裹著紗布,就覺得自己做的有點過分了。
怎麼就拿東西砸他了呢?
護士測量完體溫,叮囑她照顧好,如果出現異狀,就打醫護室的電話。
蘇黎點點頭,目視著護士離開。
卧室里只剩下她和還在昏睡的沐衍琛。
為了不驚擾到沐衍琛,輕伐來到床前,凝視著他。
似乎又做夢了,眉宇不時的緊皺著。
大膽伸出手,輕輕的揉著他的眉頭,低聲自語道:「又做噩夢了嗎?」
話落,觀察到他表情,像是快要醒來。
下意識的收回手要離開,卻聽到門外有人進來。
為了不被發現,只好快速躲進衣櫃里。
過了會兒,卧室門被推開,有人走了進來。
透過柜子的縫隙,看到竟然是徐青甯。
她怎麼會過來?
蘇黎正疑惑著,突然看到徐青甯竟然脫掉大衣,緊接著,她又拉開連衣裙的拉鏈。
解開後背上的暗扣,爬上了床,掀開被子躺了進去。
「沐總,你知道嗎?沒有人比我更愛你。」
柔聲說著,纖細的手指解開沐衍琛上衣的扣子,低下頭,吻向了他的脖子,頸間,胸膛……
看著眼前的一幕,蘇黎詫異的捂上了嘴巴,怕自己控制不住的發出聲音。
這一刻,她期盼著沐衍琛能早點醒來。
害怕看到徐青甯後面的動作。
當沐衍琛的襯衫和長褲被徐青甯脫掉扔在地上時,蘇黎已經開始了絕望。
內心掙扎著,恨不得馬上衝出去把徐青甯趕走!
但是一旦出去,她又將用哪種身份介紹自己?
一開始就是她把沐衍琛拒之千里的。
一開始也是她選擇離開的他。
現在看著另外一個女人跟他親昵,雖然是在他不清醒的情況下。
但是徐青甯已經跟了他快三年的時間。
他們親昵的次數恐怕已經數不清……
想到這裡,蘇黎閉上了眼睛。
強迫自己不要再去看。
而床上,徐青甯以為自己今晚會成功擁有沐衍琛,當她脫掉最後一件薄衣,準備往下坐時,卻被一雙手用力的推開。
沐衍琛睜開眼睛,面色冷厲的瞪著眼前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誰准許你進來的!給我滾!」
再次被推開,徐青甯顫慄著身體,雙臂緊緊環身,受了莫大的委屈意義昂,抖動著雙唇。
「我只是想把自己交給你,不會讓你負責,也不會有人知道,我也不會告訴別人,沐總,你就完成我這一個心愿好不好?」
但男人依舊冷漠,「再說一遍!滾!」
「為什麼你要讓我滾!我跟了你快三年!可是你連碰都沒有碰過我!每次開房都會帶著我,故意讓別人以為我是你的女人!陸爾曼恨我!朵惠也恨不得除掉我!我每天都擔驚受怕!可是你呢!連碰都不屑碰我一下!滿腦子都是那個已經死的蘇黎!她到底哪點好!就算她再好!她也已經死了!」
徐青甯像是破罐子破摔,絲毫不畏懼沐衍琛,瞪大了眼睛,眼淚在眼眶中打轉。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把我留在身邊那麼久,你只是為了調查是誰害死的那個女人!你想看看幕後的那些人會不會對我下手!所以送給了我房子!房子的周圍全是監控!我就是你引誘敵人的誘餌!現在敵人快引出來了,你就想把我這個誘餌拋棄掉!我告訴你!根本就不可能!,我是不會讓你跟陸爾曼訂婚的!我會告訴她真相!把真相全告訴她!」
沐衍琛一雙墨色的犀子涌動著憤意,但他卻連看都沒有看徐青甯。
下床后,摸索著從地上撿起褲子穿上,轉過身,薄唇勾起,「威脅我?」
「我就是威脅你!得不到就要毀掉!這是我這幾年跟你學的!」
「跟我學的?」不屑的瞥了她眼,沒有絲毫憐憫,「現在把自己說的那麼可憐,當初簽下那份合同的時候,是怎麼向我保證的?我說過我會護你周全,但是首先要恪守本分。」
「簽下合同的時候,我以為你會碰我!以為會成為你的女人!」
「那是你的以為!但是我一開始就跟你講過!不屬於你的東西,永遠都不要妄想得到!」
話落的同時,楊宇已經帶著保鏢走到了卧室門口,「總裁,發生什麼事了?」
徐青甯哭的淚流滿面,知道自己今晚註定了失敗。
不甘心的撿起地上的連衣裙,穿上后,凝視著這個狠心的男人。
「我會讓你後悔的。」
說完,拿起大衣離開。
……
目睹了全程的蘇黎,此刻的表情像是已經呆住。
沐衍琛從沒有碰過徐青甯。
留她在身邊,也是為了引誘當年曾對她下狠手的幕後人出來。
她很想知道這個男人在這將近三年間到底都計劃了什麼?
為什麼要和陸爾曼訂婚?
只是為了替自己報仇?
正想著,沐衍琛已經朝著衣櫃走來。
裸著上半身的他,表情陰沉。
蘇黎緊張的咬住下唇,害怕他會打開衣櫃。
越是害怕什麼,就會來什麼。
因為,沐衍琛已經打開了衣櫃。
他是要拿浴袍,要去洗掉徐青甯在自己身上留下的痕迹。
蘇黎就站在浴袍的右邊,緊張的瞪著他。
是不是已經看到她了?
但沐衍琛竟然在拿了浴袍后,便把柜子關上。
換上浴袍走進了浴室。
聽著裡面的水聲,蘇黎一顆心狂跳不止。
沒有被他發現。
他的眼睛沒有痊癒……
但她卻沒有想象中的驚喜。
因為,沐衍琛以後還要繼續拄著拐杖,繼續,看不清.……
剛才有那麼一瞬間,她寧願他看到了她。
不去想任何後果,只要他能看到……
悄悄打開卧室門,把門關上。
蘇黎的眼眶有些紅。
來到門前,確定了保鏢已經離開后,才打開門走出去。
而浴室里。
沐衍琛早已關掉花灑,聽到外面的腳步聲,披上浴袍走出來。
打開卧室門,站在門口望向那道已經關上的門,眼睛.……格外明亮。
……
蘇黎回到房間,唐嘉千已經摟著暖暖睡著了。
為了不吵醒她們,來到洗手間里打開水龍頭,一邊聽水聲,一邊無聲的哭著。
因為,心底明明已經上了鎖的某一處,已經再次打開。
————
翌日。
楊宇很詫異。
因為,沐衍琛對昨晚是誰砸的自己,絲毫沒有追究的意思。
甚至,連問自己的傷是怎麼來的,都不問。
總裁都不問,身為助理的他又怎麼會開口提醒?
路過二樓早餐區時,看到另外一張桌子上是左寒和顧斯白和梁祁凡。
而另外一桌,是唐嘉千和那個長的很像蘇黎的女人。
她在喂著寶寶椅上可愛的小女孩吃飯。
楊宇先是去看前面的總裁。
總覺得他剛才好像有往那個方向去看。
但一想,很可能是自己多疑了。
總裁的眼睛還不好,離那麼遠,怎麼可能看得清?
所以,一路上,開著車的楊宇不時的看後視鏡,發現總裁和平時一樣,還是喜歡看窗外。
便開口說道:「總裁,今天天氣預報說有雨夾雪,這會兒是陰天,說不定到了下午就要下雨了。」
然而,沐衍琛卻打開車窗,伸出手,感覺到一絲冰涼。
開口說道:「已經下了。」
楊宇定眼一看,果真是下了。
到了沐氏時,小雨已經轉了雪。
沐衍琛站在窗前,望著窗外,一直冰冷的輪廓,突然變得柔和許多。
然而卻在聽到敲門聲后,又增添上一層冰霜。
陸爾曼坐著輪椅進來,妝容精緻的她像個瓷娃娃一樣。
看到沐衍琛,很開心的揚起唇角,「衍琛,欣姨帶我過來的,說讓我們一起去挑訂婚的禮服。」
「你和她一起去吧,那天我穿什麼都可以。」
陸爾曼表情立刻失落,「衍琛,你是不是不想跟我訂婚?如果你不想,我不會強迫你的,我可以去跟欣姨說,讓她不難為你,我的腿是我自己跳樓摔得,你不用一直負責。」
「爾曼,你應該知道的,我的眼睛看不清東西,如果你讓我去挑……」
「對不起衍琛!我忘了你的眼睛……」
沐衍琛走到她面前,輕輕揉了下她的頭,「我知道你是無心的。」
感覺到他力道的輕柔,陸爾曼驚喜的紅了眼眶,「衍琛,我就知道你心裡還是有我的。」
把頭埋進他的胸膛間。
眼淚沒一會兒便浸濕了他的襯衫。
等陸爾曼走後,沐衍琛立刻從口袋裡拿出手帕,擦完手后直接將手帕扔進垃圾桶。
然後走進休息室,脫掉襯衫,從柜子里拿出新的白色襯衫。
楊宇走進來送咖啡,剛放下,聽到男人命令道:「把這件衣服扔了。」
————
試禮服的時候,陸爾曼的嘴角始終上揚著。
不同於她的開心,龔欣卻一臉的陰鬱。
時隔兩年半,又收到了匿名的郵件,只是裡面的照片又換了新的,比上次還要暴/露.
上次的照片除了她的臉之外,身體的每個部位都打了馬賽克。
但是這次,十分的露/骨,臉上的表情還有姿勢都沒有遮蓋。
龔欣現在很後悔當年所辦的蠢事!
以為沐建成躺在病床上從此再不會醒來,一時難忍寂/寞,再加上從來都沒有得到過男人的關懷,就中了陸向凱的計。
陸向凱表面上對她很好,在公司也處處幫著她。
甚至在被兒子沐衍琛發現兩人的在辦公室那樣后,立刻離開了北城,說絕對不會讓她落入困境。
然而結果卻是!
沒過幾個月,便收到了海外的包裹,裡面是兩人在一起時,床上的照片和視頻。
陸向凱全部都拍了下來。
用照片和視頻威脅她,必須每年往他的賬戶里打錢。
還不能阻止沐衍琛繼續和陸爾曼在一起。
龔欣縱然恨陸向凱,但把柄在他手上,只能像個木偶一樣任由他擺弄。
現在,股份沒有了,自己沒有了沐氏的年分紅,如果陸向凱哪天再讓她打錢,她要從哪裡湊錢?
於是,她便想出了,讓陸爾曼跟沐衍琛訂婚。
陸向凱看到自己女兒成為了沐家的準兒媳婦,肯定不會再獅子大開口。
然而,現在又收到這些郵件,難道是又想要錢?
趁著陸爾曼試禮服的時候,龔欣來到洗手間,四周望了望,確定沒有其他人後,才撥通一串號碼。
接通后,控制住情緒,壓低了嗓音問道:「陸向凱!你到底還想要什麼?我已經讓你女兒嫁給衍琛了,一周后他們就要訂婚,只要訂了婚,不出三個月,肯定會讓他們完婚,可是你為什麼還要給我發那些噁心的照片!」
「我現在已經沒錢了,我把手上沐氏的股份全部都送給你女兒當訂婚禮物了。」
一股氣說完,通話那端的陸向凱卻沒有聲音。
「陸向凱!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很快,耳邊傳來男人的低笑聲,「欣欣,你變了,現在怎麼說話怎麼有點像潑婦了呢?一點名媛的影子都沒有了。」
「我變成這樣還不是被你逼的?」
「欣欣啊,我可沒有逼過你,你自己好好想想,那次不是你主動分開/腿讓我上的?」
陸向凱的話向來露骨,龔欣早已習以為常。
「陸向凱,現在不是提以前的時候,是你到底想糾纏我到什麼時候?我這幾年沒少給了你錢!但是現在我是真的沒有了!」
「欣欣,你覺得我現在還缺錢嗎?」陸向凱問道:「你有沒有算過?我都幾年沒有給你要過錢了?這幾年我投資了不少生意,賺的錢一點都不比你兒子差,你覺得我陸向凱還稀罕你那點錢?」
「那你為什麼還要發那些照片到我郵箱里?我已經聽你的話,讓爾曼跟衍琛在一起了,先訂婚再結婚,總要一個過程!」
「我知道有過程,所以你放心,我只不過是發照片提醒你看好你兒子而已,沒有其他意思。」
龔欣聽后,一顆心終於安了下來。「你放心,我一定會讓衍琛娶爾曼的。」
「那就好。」
結束完通話。
半躺在床上的男人從床頭柜上拿起一根煙點上。
雖然已經年過60歲,但長期的保養下,眼角一點皺紋都沒有,看起來還很年輕。
要不是耳側的頭髮有些花白,還會以為他才40多歲。
微眯著眸,聽著浴室里的水聲。
等到朵惠裹著浴巾走出來,吐了口煙圈,透過薄霧看著這個妖艷的女人。
「陸總,等人家很久了吧?」
朵惠張開性感的紅唇,走到床邊,把浴巾扯掉,爬上床,沖男人魅惑一笑。
然而,男人卻一腳將她踹下床,「賤人!」
以為男人是又想玩什麼變態遊戲。
馬上跪在地上,嗲聲應道:「陸總,人家就是你的小賤人呀。」
「我看你不只是身體賤!骨子裡都特么是個賤/貨!「
話落,抓住她的頭髮,用力的將她從地上拽起來。
「陸總,您這是怎麼了?」朵惠意識到不是玩遊戲,立刻惶恐起來。
「還有臉問我怎麼了!」
一巴掌朝著她的臉用力的扇去!
緊接著拿起煙頭,在她小腹上一燙,「你這個賤貨!竟然不經過我的同意,就拿照片威脅龔欣!真是我這幾年給你臉了!敢動到我的人頭上!」
朵惠被燙的流出眼淚,身子不停的打著哆嗦,「陸總,我都是為了您好呀,爾曼一直住在沐家,他們連個名分都不給爾曼,我只是想讓爾曼早點嫁進沐家,為了您的雄圖霸業才這樣做的!」
「為了我?」陸向凱不屑的笑道:「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都特么被男人玩/爛了,還想著有一天爬上沐衍琛的床!我是在你幾歲的時候就認識你的?18歲吧?18歲的時候為了學費,勾引老子!讀了大學后,想要轉身做鳳凰,改了名字跟在沐衍琛身邊!」
「但是就算你再怎麼改名字,這個身體還是特么跟以前一樣臟!所以你給我記住!不要再有一點小動作!如果被我發現你敢破壞爾曼和沐衍琛的婚事,我絕對會讓你生不如死!」
說完,一腳踹在朵惠的肚子上,「你這個下/賤的表子「
陸向凱走後,朵惠才從地上爬起來。
忍著小腹和肚子上的疼,慢慢的爬到床頭櫃前,從裡面拿出醫藥箱。
找到常塗的燙傷藥膏,一邊流著淚,一邊塗在小腹上。
眼中的恨意卻越來越深。
「陸爾曼!龔欣!我不會忘記這一天的!將來,我所受到的這些痛苦!遲早都會還回到你們身上!」
2——————————————
天黑了。
唐嘉千開著車帶蘇黎來到高端定製禮服的店裡。
這裡是梁祁凡讓她過來的。
說是下周要一起出席重要場合,需要穿禮服。
唐嘉千並不知道,下周要出席的正是沐衍琛和陸爾曼的訂婚宴。
尤其,陸爾曼和龔欣前腳剛走,她們就過來。
設計師VK看到唐嘉千,知道是梁少的女朋友,馬上熱情的打招呼,「嗨嘍甜心,歡迎你,梁少已經說過了,這裡的款式隨便你選,都記在他的賬上。」
一聽到記賬上,唐嘉千就心知肚明。
梁祁凡沒少帶女人來這裡定過禮服。
也罷,反正是個花心的主,只不過最近兩年消停許多。
「蘇黎,你要不要也來一件?說不定左寒也要帶你一起去參加呢。」
要知道他們幾個男人都是一個圈子,梁祁凡和顧斯白都要去了,左寒怎麼可能不去?
唐嘉千正想著,vk已經上下打量了一番蘇黎。
雖說模樣長得還可以,但是這雙手還有皮膚實在不忍直視。
想開口拒絕讓她試禮服,但礙於梁少的面子,又不能說。
唉.……
蘇黎察覺到了自己不受歡迎,知道自己手什麼樣,怎麼會好意思碰別人的高端禮服。
「嘉千你試就好了,我還要陪暖暖呢,到時候左寒自己去就可以。」
唐嘉千沒注意到VK的表情,一邊翻著禮服,一邊說道:「左寒都已經給你顧保姆看孩子了,你就開始好好的打扮打扮自己吧,再說了,你底子這麼好,隨便保養一下,就能恢復往日的風采了!」
說完,眼睛一亮。
一件淡粉色一字肩的禮服吸引住了她的視線。
VK見她要拿,連忙阻止,「這個可不行。」
「為什麼不行呀?不是說隨便挑嗎?」
「小甜心啊,我告訴你,多虧今天我在店裡,不然你可就跟人家準新娘撞衫了!」
「什麼?準新娘?」唐嘉千有點聽不懂了。
VK解釋道:「梁少應該沒跟你說吧?下周要參加的是沐總的訂婚宴,這件禮服就在你們來之前,已經被他的未婚妻陸爾曼挑中了,你要是也穿了這一件,到了宴會場,豈不是鬧了笑話了?」
……
唐嘉千憤憤不平拉著蘇黎從店裡走出來。
氣的差點沒崴了腳。
「這個該死的梁祁凡!竟然還瞞著我!臭不要臉的!看我一會兒怎麼收拾他!」
比起她,蘇黎反倒沒什麼。「我跟沐衍琛已經是過去式了,嘉千,不用為了我抱不平,你知道的,當年是我先對不起的他。」
「什麼對不對得起的!要不是他先找了一個跟你長得像的徐青甯!你又怎麼會傷心欲絕的提出分手?還有啊!要不是我們把你救下!暖暖早就被他親手流掉了!我告訴你蘇黎!誰都可以為他沐衍琛說好話!就你蘇黎不能!」
打開車門,上了車后,唐嘉千踩下油門,「反正啊,你也趕緊跟左寒訂婚!憑什麼他都要跟前任複合了,你卻還要獨自帶著孩子生活?」
蘇黎沒有說話,一副釋然的表情。
沒再繼續談論沐衍琛和陸爾曼訂婚的話題,找了買護膚品的話題。
「到了世貿就停下吧,我去買點護膚品和彩妝。」
唐嘉千一聽,臉上就露出喜色,「早就該這樣了!對了,我在一家美容院是VIP會員,他們家有款面膜很不錯,買完護膚品后,我帶你過去。」
「好。」
蘇黎點點頭,臉上始終帶著笑意。
看向窗外,望著飄落的雪花,心想著,這應該就是新的開始吧?
*
三天後。
暖暖已經完全適應了新環境。
也喜歡粘著左寒,經常會喊著:「蜀黍,抱抱,抱抱。」
每次,蘇黎都在一邊看著左寒逗暖暖笑。
在外人的眼中,他們就像是一對很恩愛的夫妻,又有一個很可愛的女兒。
尤其,一起出去時,看到暖暖的人總會沖他們說:「你們家孩子真漂亮。」
每次,左寒都自豪的笑著,親一下暖暖的臉頰。
蘇黎看著他們這樣,也覺得唐嘉千說的沒錯。
趁著暖暖還沒有記事,讓她有一個美滿的家庭。
所以,在一起從商場回來后,面對左寒再次的單膝跪地,蘇黎沒有向往常那樣拒絕。
接過幾年前他送給自己的那枚粉色戒指,點頭說:「我願意試試。」
「真的嗎?」
左寒喜出望外,似乎不敢相信蘇黎會答應下來。
「你沒聽錯,我是真的願意,但是左寒,你要給我時間,讓我適應這一切,如果最終我發現我對你的感覺依舊像親人,希望彼此都不要為難彼此。」
「沒關係,我答應你!」立刻將她緊緊抱住,「只要你給我機會,我已經很滿足,沒關係的,我會把握好這次機會!讓你對我從親情變愛情!我有信心!」
……
蘇黎答應與左寒交往的事情傳開。
顧斯白知道后,面對沐衍琛總有種背叛了好兄弟的感覺。
雖然,左寒和他都是自己的好兄弟,但這種隱瞞的感覺,真的一點也不好。
所以,在跟沐衍琛聊完接下來的計劃后,主動開了口,「左寒他……他有女朋友了。」
「是嗎?我認識嗎?」
「是他喜歡了很久的女人,被拒絕了很多次,現在終於答應跟他交往。」
顧斯白故意這樣說著,但覺得沐衍琛肯定會有所察覺。
但卻沒想到,他竟然揚起唇角,「是嗎?替我恭喜他,雖然,他肯定希望我親口對他說恭喜,但為了不掃他的興,我還是不去了。」
「我會為他送到你的恭喜的。」
說完,收起了文件。
沉思了片刻后,又抬頭問道:「沐,醫生有沒有說你的眼睛什麼時候痊癒?到底是什麼原因?」
「沒有原因,該痊癒的時候自然就痊癒了。」
沐衍琛說完,柱起拐杖從沙發上站起來,若有所思的看向窗外,「我這樣,對任何人來說都挺好。」
這話?怎麼聽著有另外一層意思?
——
顧斯白走後,沐衍琛臉上笑意盡失。
握著拐杖的手背青筋暴漲。
轉過身後,拿起拐杖,朝著辦公桌用力的砸去!
外面的楊宇聽到裡面的響聲,以為發生了什麼事,立刻推門進來。
看到落了一地的文件,還有倒在地上的拐杖和相框,似乎猜到些什麼。
「總裁.……」
沐衍琛卻解開領帶,「走吧,老地方。」
楊宇知道老地方是哪裡。
每次總裁心情不好的時候都會過去待上一夜。
開車來到蘇黎以前住的公寓,又從後備箱里拿出幾瓶紅酒。
上了樓后,把紅酒放在餐桌上,掃了眼站在陽台前的總裁,便嘆著氣離開。
聽到門關上的聲音,沐衍琛緩緩轉過身來。
在沒有拐杖的幫助下,走到餐桌前,打開紅酒,倒了滿滿一杯。
……
不知道喝了有多少,兩瓶紅酒都快見了底,但沐衍琛卻毫無醉意。
夜已經深。
但他卻沒有開燈。
就那樣癱坐在沙發上,望著窗外,眼神黯淡。
蘇黎乘坐計程車來到公寓時已經九點。
左寒出差去了晏城,暖暖先由保姆照顧。
她一人來到公寓,是為了找到放在衣櫃最下面的箱子。
當初離開的比較匆忙,連存放著母親相冊的小箱子都沒有拿走。
相冊里有她和母親的合照,對她來說,那是最珍貴的回憶。
從口袋裡拿出鑰匙,打開門后便走了進去。
伸手摁開關,卻發現燈沒亮。
應該是那麼多年沒物業費,物業就把水電斷了吧?
想到這裡,拿出手機,打開手電筒,借著微光向前走去。
然而,剛走到客廳,她就嚇得把手機扔在了地上。
沙發上,竟然坐著沐衍琛!
沐衍琛自然也看到了她。
雙眸中燃燒著洶洶焰火,不再裝什麼都沒看到,徑自朝著蘇黎大步邁去。
黑暗中,微光映照下,他的表情相當憤怒,像頭蓄勢待發的雄獅,再不會允許到了嘴邊的獵物離開!
蘇黎腦子裡一陣空白。
等她回過神來,沐衍琛已經將她抵到門背上,手摟在她的腰間,用力的捏著,一條腿擠進她的雙腿,讓她完全沒有可掙扎的機會。
近距離的凝視著她的臉,眼神異樣的傷感,但很快便被憤怒替代,炙熱帶著濃重酒氣的氣息噴洒在她的鼻間。
低下頭,抵著她的額頭,「我本來是要放了你的!可是為什麼!為什麼你還要回來!」
話落,撩起她的下巴,粗喘著氣,近乎於咆哮道:「你根本就不知道我這些年是特么怎麼熬過來的!」
「可是無論是你從巴黎離開還是回到北城!你的眼中都沒有我!你依舊恨我!你的心就像是一顆石頭!無論我怎麼暖都暖不化!!」
「所以有時候我真的想自己一直瞎下去!因為,只要看不到你!就不會想你!也更加不會想把你奪回到身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