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7章 奶奶自責

  說到這裡，奶奶幾乎哽咽起來。


  她悲傷的表情收起來，反而笑了，笑得格外的欣慰。


  笑著，笑著，眼淚就留下來了。


  她抓住顧文瑾的手，一臉凝重的說：「文瑾，你要記住，是你欠煜晨的。無論這輩子，你付出再多，都彌補不了你給煜晨帶來的痛苦。當年，若是你沒有想不開，而是帶著煜晨回到你和逸譚相愛的地方，你們必然會重逢。那時，煜晨從出生后沒多久，就是你們的孩子。」


  「若是他小時候，就能回到楚家，那他的童年，該多幸福。結婚時，也不會因為司亞卿施虐佩矜，而受那麼多苦。若是有楚家在，佩矜去年何必受那麼罪。罷了，這個不提。」


  「那麼去年呢？文瑾，你就為了那麼絲毫的威脅到你的家庭，選擇犧牲煜晨。還有你！」


  奶奶看向楚逸譚，指責道：「以你的能力，自然可以在第一時間就查到煜晨的身世，可你沒有！文瑾跟你在一起后，你不聲不響的離開，還留下一個假名字！我們連知道你的假名字，都找不到你！」


  「煜晨那麼堅持要報考軍校，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找到自己的親生父親！若是你當初留給文瑾的是真名，煜晨早在幾年前以第一的成績畢業時，知道你的名字時，就可以從你調查的！」


  「可你卻不信任她，下意識覺得她在你離開后，做過對不起你的事！你的默認，增加了煜晨的痛苦。你們倆，都是懦夫！都不敢面對過往，根本就沒煜晨機會，就讓他被迫接受你們的選擇！你們倆，根本就沒資格來求得我的原諒！更沒有資格求得煜晨的原諒。」


  楚逸譚驟然被罵，也是順從的接受。


  他站在顧文瑾旁邊，雙手交叉摺疊在身前，低著頭給奶奶鞠躬。


  很是真誠道：「對不起，當年是我的疏忽，去年，也是我的疏忽。」


  「文瑾有錯，你當然也有錯！」奶奶哽咽著說，「文瑾跟我說過這些年跟你在一起的事，你護著她，卻把她護成一個什麼都不懂的閨中婦人。你能護她一輩子嗎？若不是知道你會心疼她犧牲自己的兒子，她又怎麼會第一時間，就選擇犧牲煜晨，來求得你的原諒？而你，竟然沒再去查！咳咳……」


  顧南風給奶奶拍後背：「奶奶……」


  蘇佩矜沉默的給奶奶遞上一杯溫水。


  她拿婆婆沒辦法，只能指望奶奶好好削婆婆一頓了。


  楚逸譚也很是自責。


  那天下飛機時，煜晨對他說的那些話，一直在她耳邊盤旋。


  他知道，這件事的過錯，其實在他。


  楚逸譚咽下苦澀：「母親，請你不要生氣。這事，是我和文瑾共同的過錯。是我的縱容，讓她一次次犯錯后不知悔改。也是她的自私，傷害了煜晨。對不起，往後，我會好好管束文瑾的。」


  奶奶瞥著楚逸譚。


  管束。


  丈夫怎麼管束妻子，她管不著，也不好管。


  就算再生文瑾的氣，她也不會傻到逼迫女婿和女兒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