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李二狗和二牛
徐淩杉隻感覺自己的世界觀受到了嚴重的衝擊，這特麽完全就是王燁那種鼓舞人心的手段，竟然還真的有人相信。
不管別人信不信，反正他打死都不信！
雖然這手段和王燁比起來還差得太遠，但是白葉才兩晚上就能學個有模有樣，讓他不得不佩服。
“葉子，你都能說得他們如此失去理智了，幹嘛不再多要點，我相信你開價500他們咬一咬牙還是會有很多人答應的。”
“那太多了，之後他們就會沒水喝，就會渴死。”白葉搖頭反問：“如果一群人都要渴死了，但是知道你這有大量的水，他們會怎麽辦？”
徐淩杉瞬間驚出了一身冷汗，這種細思極恐的結果是他沒有想到的，如果太過貪婪將別人逼上絕路，也就等同將自己逼上了絕路。
白葉留給他們半個小時的時間，是為了讓他們冷靜，卻又不能讓他們冷靜得連一點想要獲得更多水的希望都磨滅。
半個小時的時間很快，白葉兩人在路邊摘了幾片很大的樹葉回到家中，抵達柵欄的時候時間已經過去一般。
而此刻，老人和綠葉已經站在柵欄外等候，外出時柵欄是鎖不上的，但是他們沒有進去，綠葉手中還抱著昨天他們送的水壺。
“大哥哥！“見兩人走近，綠葉開心跑過去將手裏的水壺遞給白葉：“咯，這是我的學費，比其他人可要多哦！”
白葉看著小孩手中的水，又看了看老人：“其實你們沒必要這樣的，我主動叫你們來就沒打算收你們的水。”
老人搖頭：“這可不是我的注意，這孩子性格要強，我拗不過他。”
看著那一瓶水老人還是舍不得，不過他尊重自己這個孫子的意見。
“對了，他父母呢？”徐淩杉推了推眼鏡問道。
“哎，四年前出去找水，就再也沒有回來過了……”老人的眼神失落，渾濁的淚水劃過他那溝壑般的臉頰：“那個時候孩子才剛學會走路，哎……不說了……”
老人的歎息讓白葉想起了自己小時候，他覺得自己很幸運，如果換做綠葉那個年紀，肯定沒辦法活下來。
也多虧了老人靠著拾荒將孩子拉扯到現在，讓他每天能吃上一口糧食，雖然是從垃圾堆裏翻出來的，但至少還是
活了下來。
“淩杉，你去上麵切兩塊肉下來分了，餓著肚子訓練是沒有效果的。”
綠葉一聽有肉吃，不自覺得咽了口唾沫，老人則是連忙擺手：“那怎麽行，送我們水已經是大恩了，現在還要給吃的。”
白葉搖頭：“吃不飽訓練就沒有效果，沒有效果就等於砸我招牌，我還靠著這個吃飯呢！”
四人快速吃過一頓飯後，徐淩杉將那張不大的桌子從樹上放了下來，老人也沒有閑著，在一旁打掃起衛生，雖然地上都是黃土，但他還是用路邊撿來的枯枝合在一起做了一個簡單的掃帚，將上麵的灰全部掃去。
倒是白葉和綠葉落得清閑，兩人一大一小坐在樹下，綠葉那一雙靈動水潤的眼睛好奇地看著他的手表：“白葉大哥，這個是什麽呀？”
“這個叫手表。”
“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手表呀，那它可以看時間嗎，現在幾點了呀？”
白葉：……
好在此時柵欄外出來一陣奔跑的腳步聲給他解了圍：“白葉，白葉！我們來交學費了！”
緊接著兩個人跑進了大門，是李二狗和二牛，兩人都是黝黑的皮膚，但都比較健壯。
李二狗揮舞著手中的水瓶，裏麵有大半瓶水，而背上背了一張將近兩米的大弓，古紅色的弓身充滿了古樸的氣息，還有一個插滿箭的箭簍。
二牛的裝備和他也差不多，不過那張弓就差得太遠了，一看就是找了一根稍微有彈性的木棍做的。
“不錯嘛，挺專業的。”白葉第一次對這二人有了改觀，他打量著那柄古紅色的弓，同時從對方箭簍中衝出一根箭矢，就連箭矢的製作也非常講究。
不但有羽毛做的箭羽，還有釘子做的箭鏃，一看就是專業的，難怪能夠射中三環。
“我家祖祖輩輩都是獵戶，這張弓也是我爺爺手上傳下來的。”李二狗對於這張弓有著特殊的感情，說起時也非常的自豪：“可是我發現我爺爺和我爸都騙了我，他們說經常拿著這張弓去野外打兔子，等到我去的時候卻發現原來兔子根本不像他們說的那樣弱小，急了還咬人呢！”
白葉覺得很奇怪，照李二狗的說法應該是個老獵戶才對，射擊的本領肯定要比他強，可是為什麽隻射了三環呢？
“你是什麽時候知道野外兔子很大的？”
“前年啊，那次是我爸和爺爺一起去打獵的，結果隻回來了我爸，當時他受了很重的傷，還告誡我千萬別去野外，兔子肉一點都不好吃。”
說到這李二狗的眼神有些悲傷：“我爸也因為那次受了重傷，在家躺了幾天就沒了……”
“那你之前都沒去過野外？”
李二狗搖頭：“本來那天我是要去的，可是我家有個規矩，沒到13歲不能去打獵。”
白葉眼中閃過一絲憐憫，他總算是明白這李二狗的箭術為何如此差勁，感情都是溺愛惹的禍。
他五歲的時候就和徐淩杉去野外照吃的，而李二狗十二歲還活在長輩那可憐的‘欺騙’之中。
而一旁的二牛則是顯得很沉默，白葉又問：“二牛呢，他祖上也是獵戶？”
“那道沒有，他是我兄弟，這些年我們一起長大，都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過來的。”李二狗很爽朗的勾著二牛的肩膀，二牛則是擠出一絲笑容。
一直在旁邊擺弄桌子的徐淩杉此刻推了推眼鏡：“他的水呢？我記得他上次沒有拿到水。”
李二狗很爽朗的搖了搖手中的水瓶：“他的水包在我身上！”
“那他平時也去打獵嗎？”
此刻二牛很難為情的搖了搖頭：“我射術太差，都是靠著二狗哥分一口肉才活到現在。”
“哦！”徐淩杉點了點頭，不再說話，不過他的眼神中卻多了一種鄙夷。
一個男的有手有腳，卻靠著別人供給才能活下去，在他看來這種人就是不勞而獲。
在他的記憶中白葉即便咳嗽得再厲害，也會堅持出去找水和食物，不會坐在家中等他將食物送到嘴邊，他覺得這才是男人。
做兄弟的會毫不猶豫挺你，可是上天不會可憐你，有一天你失去了所有依靠的人，又該怎麽活下去？
此刻身後還響起李二狗不滿的話：“二牛，你這麽說是在侮辱我嗎，做兄弟的有我一口吃的，就絕對不會讓你餓肚子！”
徐淩杉失望地笑了笑，而他發現白葉雖然笑著，可是他看二牛的目光中，卻有了一絲冷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