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 師傅

  下了一整夜的雪最終還是停了,外頭累積了厚厚的一層雪,覆蓋住了這大地原本的顏色,給這世界貫徹了最為純潔的顏色和清晰的視野,這樣的天氣,的確是適合窩著被子裏安靜的看劇也適合一家人一起吃頓早餐看電視。


  權家客臥內,偌大的白色床上仔細一看像是睡著一家三口,女人閉著眼睛,懷中躺著的小男孩被抱得緊緊的,小男孩精致的側臉和女人精致的臉龐相互輝映,她背後的男人現在已經醒過來了,此刻半躺臥在床上看著懷中的女人。


  三人之間的相同點便是那張臉都生的十分出色,雖然小男孩隻是三歲的樣子,可是卻依稀能夠分辨的出來日後會出落的如何出色,讓人不禁感歎,有這樣的父母,以後相貌算是不用愁了,畢竟基因就擺在那兒,隻可惜,這三人並不是一家三口。


  顧玖笙看了眼牆上的掛鍾,現在是七點鍾,他素來醒得早,尤其是換了一個地方之後越發就是不會有多麽深刻的睡眠,看著懷裏的白淽,他低頭在女孩子額頭落下一吻。


  一下一下的親吻讓白淽在睡夢中蹙起眉頭,顧玖笙指腹碾過她的眉眼,手指如同黏在上麵一樣,撥都撥不開,白淽在這樣的環境下悠悠轉醒過來,睡眼鬆惺的盯著輕吻自己的男人。


  “早安。”她開口叫了聲。


  顧玖笙抱著她,骨節分明的手掌控製著她的麵容,隱約看的到他手背上因為克製而泛起的青筋。


  “唔唔”白淽伸手將撐住男人胸口想要控製出來一點距離。


  “停了,宴曦還在這兒呢。”白淽蹭著他的臉頰道。


  男人看著她泛紅的小臉和意亂情迷的眼睛,再看看還在沉睡中的宴曦,緊緊的抱著她努力平息自己的。


  “他絕對是故意的。”顧玖笙抱著白淽輕輕喘息。


  白淽扭動腦袋看著他,“什麽故意的?”


  “沒什麽。”


  從昨天晚上到現在他已經是越發的清楚,權璟霆絕對是故意的,讓宴曦過來和他們一起睡。


  “你有沒有覺得我們和宴曦的緣分挺深的。”白淽指腹輕勾著懷裏小男孩的臉頰。


  就算是睡著了閉著眼睛這張小臉也是絕對可愛,權家這三個小男孩的長相真的是沒話說,上天給了他們最好的容貌,最頂尖的家世,無異於是上天的寵兒。


  “嗯。”顧玖笙臉頰貼著她的脖頸未鬆開。


  如果沒有緣分的話,嶠兒的那抹生靈也就不會選擇落在宴曦的身上,冥冥之中的確他們是和宴曦有著某種緣分在指引著。


  “起來吧。”白淽試了試宴曦額前的溫度,很正常。


  小孩子的睡眠的確是深一些,宴曦這段時間的情況原本也很特殊,現在睡得很熟也是十分正常,不過這一天會不會再蘇醒過來,白淽也不敢保證。


  指尖測了測身體內的生靈,嶠兒今天好像格外的活躍,像是要破體而出一般,可是宴曦卻蘇醒不過來。


  “我們把宴曦抱回它房間內。”白淽起身看著麵前的男人。


  小白甩動尾巴慢慢的從沙發上跳下來,盯著麵前的三個人。


  “小白,你一會兒看著宴曦,別出什麽問題了。”白淽看著小白吩咐。


  兩人洗漱之後,顧玖笙抱著宴曦出了門,門口的傭人看到上前想要將宴曦接過來,可是男人卻沒鬆手。


  “宴曦還沒醒呢?”那邊清玥走過來,看著顧玖笙懷裏的小家夥道。


  “睡得沉,我看今天上午估計是不會醒了。”白淽回應道。


  進了宴曦的房間,顧玖笙將宴曦放在床上,被子給他蓋好了之後幾人盯著床上絲毫沒有睜開過眼睛的孩子,看著白淽的樣子,清玥笑著開口,“沒事的,小孩子多睡點對身體好。”


  小白轉悠著從門口進來,安靜的蹲在了小白的身邊。


  “呀,這是哪兒來的貓?”


  看上去好漂亮的貓,清玥說著伸手就要去碰小白。


  “這是我養的,大嫂不用擔心,我們出門的這段時間就讓小白守著宴曦。”白淽張口道。


  清玥眨眨眼睛,讓一隻貓看著宴曦,這是什麽操作,不過想到了那天白淽和她說的話,也許這貓也和白淽一樣的不是凡塵之物。


  “我想起了於寧身邊的那隻貓,一直通體黝黑的貓咪,眼睛是墨色的,生的可好看了,名字取得也是合適,叫默默。”清玥盯著小白道。


  這兩隻貓都是生的極好看的,不過白淽這隻看上去要更加的靈巧一些,額前還有一縷金毛,仔細看著那雙眼睛,又不像是貓兒的形態。


  “小白從小跟著我養在山裏,的確要比普通的貓更加多一份野性。”白淽笑著說。


  清玥點頭,算是明白了,“先下去吃早餐吧。”


  清玥牽著白淽走出房間門,顧玖笙凝神看著床上的孩子半響之後,轉身之時嗓子裏帶著輕微的癢意和翻湧的血氣上來。


  “咳咳”他掏出懷裏隨身帶著的手帕捂住嘴唇。


  一絲殷紅的血跡沿著他的唇瓣,帶著致命的妖嬈,帕子上沾染的血跡如同綻放的梅花一般,和著外頭的冰天雪地格外應景。


  男人捂著胸口,帶著撕扯的疼意,沒想到少了晶石,身體會這麽快就弱下來。


  “烏咪”小白仰頭叫了聲。


  顧玖笙看了眼窩在床尾的貓兒,清理幹淨嘴角帶著的血跡和臉上的倦容之後離開了房間,隻留下床上熟睡的孩子和小白那隻安靜的貓兒。


  客廳內一片溫暖,中央空調循環給這個寒冷的冬天帶來暖意,傭人忙活著將準備好的早餐給擺上了餐桌,蘇落英係著圍裙幫著一起。


  權豐和權年這會兒都坐在沙發上,兩人手上分別拿著一份報紙,鼻梁上都架著金絲邊的眼睛,權家的家教素來很嚴苛,這些年都是這麽傳承下來的,所以生活習慣養成之後,權家人都起的挺早的。


  “權爺爺早。”白淽下樓的時候叫了聲。


  老爺子從報紙裏抬起頭來看了眼,笑著說,“醒了,快坐著吧。”


  蘇落英擺好最後一份早餐之後叫了聲,“爸,過來吃早餐了。”


  顧玖笙下樓之後徑直走到了白淽身邊牽著人過去,權璟霆帶著兩個兒子鍛煉完畢之後洗了澡從樓上下來,一家人圍坐在餐桌前。


  “你臉色有點不對。”白淽看著身邊的男人。


  而且她鼻子素來很靈,能夠從他身上聞到一絲血腥的味道,可是仔細一聞的話又沒辦法聞到。


  “沒有,是你的錯覺。”顧玖笙伸手給她倒了杯牛奶過去。


  這麽多人看著白淽也不好去摸他的腦門看看是不是又發燒了,不過卻在桌子底下握著他的手腕。


  “我給你搭個脈看看是不是身體哪裏又出問題了。”白淽說著就已經擺好架勢了。


  顧玖笙反手將女孩子的手掌輕輕的握在手裏,“我沒事,不用擔心。”


  “那你為什麽不讓我給你搭脈?”


  這兩天她心裏一直掛著宴曦的事情,嶠兒的生靈無法剝出,反倒是忽略了自己身邊這個藥罐子,雖然調養的挺不錯的,他的身體也好了一些,可是卻不代表完全好了。


  畢竟顧玖笙的情況很複雜,不能夠用普通尋常人的體格來代表他。


  “聽話,這麽多人看著呢。”顧玖笙握著她的手沒鬆開,嘴角帶著淺淺笑意,絲毫看不出來身體不舒服的樣子。


  “顧玖笙。”她板著臉低聲叫了句。


  權家人都忙著說話也沒人顧及到這邊,倒是權璟霆似笑非笑的看著兩人之間的互動,這小九也有今天,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從前有多狂,現在還不是被管的死死的。


  “聽話,我很好,就是早上起來的時候嗓子不舒服咳了兩聲。”顧玖笙握著她的手道。


  “咳了兩聲?”白淽看著他有些狐疑,這男人是不是騙她來著呢。


  “應該是昨天玩了雪受涼了。”男人張口道。


  白淽盯著他半響沒說話,隱隱約約的她感覺到有些不對勁,但是卻說不出來哪裏不對勁。


  “怎麽還不信我啊。”顧玖笙笑著抬手,輕勾過她的鼻尖。


  白淽掙紮了兩下掙脫不出來,安靜的盯著他,“你先鬆開我,我給你拿藥。”


  顧玖笙聽話的鬆開了手,兩人的動作落在了對麵的長輩眼中,蘇落英看著一臉寵溺的顧玖笙再看看臉色不太好的白淽。


  這分明就是小嬌妻生氣了丈夫哄人的戲碼,這兩個孩子的感情可真的是好。


  “昨天晚上宴曦沒有給你們添亂吧。”清玥看著白淽眨眨眼。


  仰頭喝牛奶的白淽動作一頓,清玥那個眼神是什麽意思啊,她為什麽沒有看懂呢。


  “哪裏會沒添亂,人家新婚燕爾的,抱個孩子睡在中間算是怎麽回事兒,今天晚上可是不許了。”蘇落英笑著說。


  因為要給宴曦看病的緣故,所以這兩天白淽和顧玖笙要在權家住兩天,這是權家人的共識,不過都是自己家的孩子,蘇落英倒是很喜歡白淽給她開的藥方,吃了之後晚上盜汗的情況也少了,中午也有精神了,她的本事要比家庭醫生都好得多。


  “沒事的伯母,宴曦很懂事也很聽話,我可喜歡他了。”白淽開口道。


  顧玖笙喝了口牛奶,左手放在桌下一直拉著白淽的指尖沒鬆開,女孩子瞪了他幾眼,都被男人的微笑擋回去了。


  “好了,我也吃飽了,你們慢慢吃我出門了。”老爺子起身看著一桌子的孩子。


  “那我也去準備準備。”蘇落英跟著起身。


  清玥看著忙活的長輩叫了聲,“爺爺媽媽,外麵冷,我看今天就別去了。”


  今天是十五,權老爺子和蘇落英固定的去寺廟給宴曦燒香求福的日子,這兩年幾位老人都是雷打不動的。


  蘇落英也是看著老爺子,“爸要不您就別去了,我自己一個人去就可以了,外麵指不定中午還會不會下雪呢。”


  權老爺子心一橫,盯著他們不放,“我還沒老到那個份上,腿腳還走得動。”


  看著勸不動權璟霆開口,“我們一起去吧,正好今天我也閑下來了。”


  他是不信這些東西,如果燒燒香拜拜佛宴曦就能夠好起來的話,這些年拜了那麽多,也夠本了,隻不過老人信這些東西,他也不好說什麽。


  就當做是給他們的一個精神寄托,讓他們為宴曦做點事情,否則的話老人心裏不舒服。


  “對了,我們一起過去吧,我今天也沒事。”清玥接著權璟霆的話道。


  權老爺子頓住腳步,“你們要跟著一起去就一起去就是了。”


  蘇落英看著白淽和顧玖笙,想了想道,“要不這樣吧,玖笙和白淽也一起過去怎麽樣?正好那是帝京香火最為鼎盛的寺廟,這些年遊客也不少,當做去遊玩也行。”


  顧玖笙看了眼白淽剛想拒絕就聽到身邊的女孩子興奮的聲音,“好的,我們也一起去。”


  對於神明,白淽不是不信,她從前也每年都會到寺廟燒香拜佛,每一次出遊都會捐香火錢,隻不過芸錦信奉自然,比起神明的力量,芸錦更加相信大地的萬物複蘇之力和席卷萬物的能力。


  所以芸錦能夠從大地獲得龐大的力量,這就是自然之力,萬物之靈。


  “那好,我們準備一下就出發吧。”蘇落英笑著說。


  這小姑娘乖巧的很,十分的討人喜歡,看上去年齡不大,但是卻很懂事醫術也很好,蘇落英是越看越喜歡,這要是她的女兒就好了。


  白淽跟著清玥和蘇落英一起到客廳準備去了,她也挺好奇這裏的人燒香拜佛的時候會準備什麽東西的。


  “小子,看上去你很是不情願啊。”權璟霆挑眉盯著顧玖笙,麵帶挑釁,“去拜拜送子觀音,估計馬上你也能有兒子了。”


  埋頭啃麵包的晏殊抬頭看看自己爸爸,再看看顧玖笙,跟著小聲開口問旁邊的宴淩,“哥哥,什麽是送子觀音啊?”


  宴淩吃幹淨盤子裏的煎蛋盯著弟弟,“和超人一樣的,能夠送給別人小寶寶的神仙。”


  這是他陪著奶奶看電視劇的時候看到的,奶奶的解釋也是這個。


  晏殊點頭,既然是送小寶寶的,那他是不是也是送子觀音送的啊。


  蘇落英口中的寺廟是帝京最具盛名的國昌寺,這座寺廟綿延了上千年的時間,從前的皇室參拜也是到這地方,整個國昌寺的排名在整個國家都是第一位的,香火鼎盛,其中最出名的就是以黃金鍛造的金佛像和十八羅漢。


  這些年隨著帝京的發展,上山的路越發的方便了,也更加方便了平民百姓的參拜,所以這國昌寺每到初一十五的時候香火都格外的旺盛,也成為了來帝京旅行的人必備的打卡之地。


  車子隻能夠開到山腳下,望著麵前一望無際的無數道台階,白淽感歎這地方的莊嚴肅穆,因為寺廟裏的僧人會定時打掃的緣故,所以這台階上並沒有積雪,倒是和兩旁白雪皚皚的山峰形成了對比,山上不斷有挎著籃子下山的老人。


  權老爺子老當益壯,自己一個人慢悠悠的往上爬了上去,倒是不用人扶著。


  來的也就是蘇落英和權璟霆夫婦與顧玖笙,白淽了,古時候拜佛都講究誠心,多以台階而上,也算是對參拜者一點小小的考驗了。


  顧玖笙扶著白淽慢慢的往上麵過去,嚴逸和莫寒一起跟在最後麵,這些人說起來都是身體素質極好的,不是那些花天酒地的富家子弟,倒是爬的麵不紅氣不喘的。


  因為天氣冷的緣故,這裏比尋常時候少了些遊客,大多都是誠心十足的參拜者往來間香火鼎盛,看著寬闊石板地麵上堆著的圓鼎,裏頭插滿了燃著的清香。


  “我們先進去了。”蘇落英好權老爺子一前一後的進了大廳,虔誠的跪在了明黃色的軟墊前麵。


  蘇落英口中念念有詞,估摸著也大體是有關宴曦身體健康的求福語,權璟霆和清玥安靜的跟在兩人後麵,雙手合十閉著眼睛。


  到了這個地方難免會肅然起敬,這裏太過威嚴壯闊,讓人不由自主便嚴肅起來。


  老主持帶著小和尚走過來,蘇落英扶著老太爺起身,他們參拜完之後都會到後院去抄寫經書,這是積福積德的好事兒。


  將帶過來的香火錢遞給了小和尚之後,蘇落英和權老爺子跟著去了後院主持的地方。


  “你們也好好的拜拜吧,到了這地方,求個平安也好。”清玥看著白淽道。


  她和顧玖笙都不是信佛的人,再者她芸錦也素來不參拜別的神佛,有自己的廟宇,就算是在這個世界重生,也不能壞了這個規矩。


  白淽簡單的雙手合十,對著佛祖虔誠的閉眼。


  “國昌寺除了香火鼎盛之外,更加出名的便是這求簽了,你們要不要求一隻。”清玥拉著白淽到了擺簽的地方。


  白淽笑著張口,“不用了吧。”


  “要的要的。”清玥說著將顧玖笙和白淽按在了桌前。


  穿著袈裟的中年和尚對著兩人伸手,“二位施主且選取一卦。”


  白淽好奇的看了眼眼麵前的簽筒,抬手起來搖晃兩下之後,其中一隻落在了桌麵上。


  和尚將她手中的簽接過來,看了眼之後再看看白淽。


  “大師,如何?”就連清玥都好奇的探過頭去。


  權璟霆和顧玖笙倒是顯得不那麽在意,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


  “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施主,莫強求啊。”和尚看著白淽,緩慢的說出了這句話。


  白淽一愣,菱唇輕咬。


  注意到白淽的神情不太對,清玥將人拉起來,“謝謝大師了,我們先過去那邊看看吧。”


  帶著她過來是為了散散心開心開心的,要是因為一個解簽語就變的悶悶不樂的話,倒是沒了這個初衷。


  顧玖笙伸手攥緊了握著白淽的手,露出安撫的笑容,“別多想。”


  白淽點頭,跟著他們往前過去,不遠處一道女聲一直叫著衝過來。


  “白淽!!”


  幾人回頭,就看到了帶著攝像機過來的蘇念念,白淽有些發愣,怎麽會在這個地方見到蘇念念。


  “別傻了啊。”蘇念念笑著說了句,對著顧玖笙打招呼,“九爺。”


  “你怎麽會在這裏?”白淽問道。


  “哦,我們台裏接了個外派援助,我被安排過來出差了,半個月左右的時間,今天正好趁著帝京下雪的功夫過來這國昌寺拍攝雪景。”蘇念念歡喜的張口。


  昨天晚上她還沒來得及通知所有人她要出差就已經被送上飛機到了國了,她也是臨時接到的通知,所以連蘇家的人都不知道她已經到了這裏。


  蘇念念扯著白淽到了一旁,盯著權璟霆和清玥問,“那是不是權璟霆啊?好帥!他老婆也長得好美!!”


  作為媒體界的朋友,蘇念念肯定不會不知道權璟霆和清玥的身份的,權家的人不說,當年清玥搶婚可是被稱為一段佳話,就算是遠在別國的蘇念念也會對這樣的顏值夫婦記憶尤深啊。


  “是,你要打招呼嗎?”白淽問了句。


  “不用不用,那樣的美人隻可遠觀,我還是不過去了,你要在這裏待多長時間啊,正好我無聊,工作完了可以找你啊。”蘇念念哼了聲。


  白淽笑了笑,“大約還要兩天才能回去。”


  蘇念念搖頭,這兩天正好是她工作最忙碌的時候,注定是不能在異國他鄉來場美麗的邂逅和好吃的火鍋了。


  “蘇記者!”那邊的人叫了聲。


  蘇念念回了句之後拍著白淽的肩膀,“我先去工作了啊。”


  蘇念念飛揚跳脫的樣子惹的清玥注目,這小姑娘也是個歡快的性子和那時候的娜婭差不多。


  那邊有抄寫經書的地方,能夠祈福,其中有幾位老者坐在前方握筆抄寫,因為用的是毛筆所以年輕人很少過去。


  白淽拽著顧玖笙過去,將人按在桌前坐下,“你也抄兩篇。”


  反正閑著無聊。


  權璟霆看著聽話將毛筆握起來的顧玖笙,他的握筆姿勢挺準的,他湊過去,“當做給宴曦祈福了,你這幹爹也的為孩子做些什麽不是。”


  清玥歎了口氣,她老公這口氣還沒咽下去了,一直掛著宴曦喜歡顧玖笙這件事情不放。


  顧玖笙下筆蒼勁有力,字體飛揚灑脫無比肆意,一旁坐著的老大爺也湊過來看著他,不由讚歎了兩句。


  “小夥子,你這字沒有個十年是練不出來的,寫的真好。”


  白淽盯著他的動作,拿起了毛筆跟著在旁邊也開始寫起來,不似其他女孩子一樣的婉約娟秀的字體,女孩子筆下出來的字體亦是肆意淩然,飛揚跳脫。


  “白淽寫的也好啊,你們兩這毛筆字是什麽時候練得。”清玥驚訝出聲。


  一個會也就罷了,這兩個都會,而且還能夠寫的這麽好。


  “這小姑娘也不錯啊,不得了,這麽年輕能夠有這樣的筆法能夠寫出這樣的字來,真是厲害啊!”一旁的老大爺已經完全瘋掉了。


  清玥好奇的看著白淽,她記得白淽說過,她會彈奏古箏,而且她也看過白淽學校彈奏古箏的視屏,那架勢活脫脫的跟古時候畫裏走出來的美女是一樣的。


  抄寫了一頁之後權璟霆接過來看了眼,再對比還在書寫的白淽,他挑眉。


  “你沒覺得他們兩的字有點像嗎?”


  清玥看了眼,這麽對比好像真的有些像。


  許是心境相同,夫妻之間連字體也變得相同起來。


  “寫的好啊。”清玥誇獎了兩句。


  “好!”


  旁邊不知道什麽時候圍上來了一群大爺,都目不轉睛的盯著兩人手中的紙張和毛筆,這年頭的年輕人太過浮躁,能夠靜得下心來練字的可是少的很,更加別說是寫的這麽好的了。


  清玥和權璟霆安靜的站在一旁等著,和白淽顧玖笙不同,他們兩人從來沒有握過毛筆,自然也就不會寫出這麽好看的毛筆字,隻能在一旁等著兩人抄寫經書,反正老爺子和蘇落英都沒出來呢。


  差不多過去了兩個小時左右,權璟霆給清玥暖手,寺廟裏的師傅貼心的給幾人端了炭火過來,白淽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


  原來抄寫佛經,真的有讓人能夠靜下心來的作用。


  顧玖笙停了動作,將筆掛回了筆架上,伸手握住白淽的手,“別寫了。”


  她手凍得厲害,這天氣雖然沒下雪,可是也不容小覷。


  收了最後一筆之後,白淽放了筆鬆開手,安靜的盯著書冊上的佛經,抄寫的時候沉澱了她心裏的浮躁,也讓她考慮了很多。


  隨著幾人的下山的時候,白淽和顧玖笙坐在車上,將她抱在懷裏,顧玖笙一直都在給她捂手。


  “怎麽看上去不太高興的樣子呢?”男人勾著她的鼻子道。


  “沒有。”白淽收了低沉的思緒靠著他閉眼。


  知道她在想什麽,顧玖笙緊了緊手,“不用在意那些話,我一定會保住嶠兒的。”


  盡管那隻是一抹生靈,隻要她想,他就一定做到,從前是這樣,現在也是這樣。


  “命裏無時莫強求。”白淽淡淡的吐出這句話。


  是不是上天再告訴她,她和嶠兒的命數相背離,他們母子注定沒有緣分,可是她卻始終不甘心。


  “不用想那些,若是我們留得住,強求又如何。”顧玖笙攬著她。


  隻為她眉眼那一抹笑容,他便願意傾盡所有。


  回到權家的時候,還沒等進門,傭人就急匆匆的跑過來說是宴曦不太好了,睡著的時候孩子一直在發夢魘,而且渾身滾燙,燒的跟火爐一樣,家裏人都快嚇瘋了。


  白淽趕著進了宴曦的房間,看到了燒的渾身通紅的宴曦,她急忙將傭人全部趕出去,伸手碰了碰宴曦,滾燙的熱度幾乎差點灼傷了她。


  如果不是出門的時候將小白留在了這裏,恐怕現在回來,宴曦已經變成了一堆灰土。


  “嶠兒。”白淽抬手,注入靈力平息他體內的生靈。


  若是沒辦法製止嶠兒的胡鬧的話,宴曦隻怕真的會被折磨死,它想出來,可是出來就活不了了。


  “烏咪”小白額前的金光閃爍,有了白淽的幫忙,這次很快就壓製下去了。


  看著宴曦身上已經被燒破的睡袍,白淽低頭,看著平靜下來的宴曦,如果再來一次,恐怕宴曦的五髒六腑都會被燒化了。


  清玥推門進來看到是這情況,默默的伸手從櫃子裏給拿了新的睡袍給宴曦換上了,全程她一語未發,沒有詢問,也沒有多餘的質問。


  這些天,她已經看到過太多不合乎情理的事情出現了。


  白淽抬手抹去了眼角的淚水,她已經沒有一天的時間了,必須當機立斷做出決定,否則的話宴曦,真的會有生命危險。


  權璟霆過來的時候手上拿了個錦囊遞過去,“這是爺爺今天遇到的一個老道長給他的,說是給你們的。”


  “老道長?”白淽錯愕。


  權璟霆聳聳肩,表示他並不清楚,他也沒敢問爺爺,到底為什麽是去寺廟燒香求佛,怎麽就能能夠遇到道長,他都以為老爺子是不是精神不正常了,結果差點被老爺子握著拐杖打一頓。


  權老爺子隻是說了一句,這世間的因緣輪回,是讓人看不透的。


  錦囊上繡著一個紋路交合的圖騰,白淽眸中錯愕,急促的解開了錦囊之後一張用毛筆書寫的字條展現其中。


  因果輪回,此一生彼一世,莫問來處,莫留非者


  “師傅”白淽呢喃出聲。


  顧玖笙走過來蹙眉,看著她手上的字條,握住她的手指之後,沒說話,默不作聲的陪著她。


  “這是我師傅”白淽低喃。


  在欒朝的時候,將她撿回山上的師傅,字跡和錦囊上秀的紋樣都是一模一樣的,可是為什麽,師傅會出現在這裏。


  顧玖笙看著那張紙條,陷入沉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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