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 坑爹的孩子
滿天飛雪,這天氣固然寒冷,但是卻也架不住人心的溫暖,整個權府上方能夠清清楚楚的聽得到孩子們嬉笑打鬧的聲音和動靜,顧玖笙站在一旁,看著雪地裏護著宴曦奔跑的白淽,嘴角淺淺的笑容分明清晰。
就算在追逐打鬧中宴淩也還是注意宴曦的身體情況,晏殊將捏好的雪球塞到宴淩的手上。
“哥哥快點啊。”晏殊哼哧哼哧的蹲在地上忙著捏雪球。
看著宴淩的樣子,晏殊躲在身後有板有眼的看著他,“有小嬸嬸護著宴曦呢,你沒看到宴曦也沒有對我們兩留情嗎。”
“你給我收斂點,宴曦的身體還沒有好呢。”宴淩盯著自己這個弟弟。
“現在可是在戰場上,哥哥,對麵那是敵人,敵人,爺爺說過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所以咱們不能太過仁慈了。”晏殊仰著小臉有板有眼的開口。
“啪!”一個雪球直直的打在了宴殊的臉上。
兩個小家夥望過去,就看到宴曦站在雪地裏笑的樂不可支。
“你敢打你哥哥。”晏殊說完捏著雪球就追了過去。
“你給我回來。”宴淩在他後麵叫了聲。
最沉不住氣的弟弟,每次都打亂他的計劃,基本上每次他們兩一起做的什麽事情都會因為宴殊這個沉不住氣的性子打亂了。
“宴曦法子用的對。”權璟霆握著杯子安靜的坐在了清玥身邊。
顧玖笙看著歡聲笑語中的孩子,嘴角輕勾,的確是個聰明的孩子,宴淩知道用計謀來取勝,宴殊沒辦法靜下心來投擲,所以放在宴淩的身後負責捏雪球增加攻擊的速度和次數,兩個孩子配合的倒是天衣無縫,可是要想打破這樣的配合。
也就隻能夠從性子不沉穩的晏殊身上做打算,盯著追著白淽和宴曦滿場跑的宴殊,顧玖笙笑了笑看上去他的計謀很成功,現在兩個孩子配合的隊形已經被打破了。
“你過來。”晏殊捏著雪球站在白淽的正前方盯著白淽身後的弟弟。
“小哥你這是生氣了,可是遊戲裏不能生氣,這是奶奶說的。”宴曦的笑聲如同銀鈴一般。
“我沒生氣。”晏殊強調了兩句。
那邊娜婭從權璟琛的懷裏掙脫出來,跑到雪地裏抓了那抹雪白的顏色就直接打在了他身上,“你來打我啊?”
權璟琛無奈的看了眼毛呢大衣上的雪,急忙過去護在她身邊,“你小心一點,怎麽現在還是那麽小孩子脾氣。”
大著肚子還這麽不消停,這不是鬧嘛。
“我就想玩,你陪我吧,不然我就過去陪晏淩他們玩。”娜婭哼著說。
小孩子下手沒輕重,估計權璟琛根本不會放她去跟他們一塊兒玩的。
“好好好,我陪你堆雪人好不好,不過隻能一會兒。”權璟琛鬆口。
傭人將手套和圍巾遞過來,小心翼翼的給娜婭將這些東西帶上之後權璟琛才拉著她在稍微距離那三個孩子遠一點的地方開始堆雪人。
“你們三個小心點,不要碰到你們大伯母了。”清玥對著幾個孩子吼了聲。
“知道了!”晏殊回了句,可是還是追著宴曦不放。
“小嬸嬸你讓開,這是我和宴曦的戰鬥,今天要鬥個你死我活!”晏殊叉腰站在雪地裏指著白淽身後的宴曦,身上那痞氣可真的是擋不住。
顧玖笙回眸看了眼權璟霆,“晏殊這性子,倒是挺像你的。”
這就是純粹的埋汰了,清玥捂著嘴笑了聲,權璟霆有的時候不講道理起來,還真的是挺像現在的眼熟身上這股匪氣的,不過這男人不讓說。
沒想到這顧玖笙還是能夠一眼看得出來真諦。
權璟霆挑眉,看了眼自己那三個兒子,拉著一旁的清玥起身。
“做什麽?”清玥滿頭霧水的被他拖著到了宴淩麵前。
看到父母過來,宴淩停了動作乖乖的站好了,捏著雪球站的筆挺。
“你”權璟霆剛想對著宴淩說什麽再看看那邊還在叫囂的晏殊,“把他給我拖過來。”
晏淩迅速的扔了手上的東西,兩步走過去將正在叉腰擺造型的弟弟拖了過來。
“稍息。”權璟霆發號施令。
兩個小男孩在雪地裏站的筆直,姿勢筆挺,頗有幾分軍人的味道。
“立正。”
“啪”兩人腳踏在地上跺出響動。
清玥跟在權璟霆身邊蹙眉,這人孩子氣起來誰都製不住。
顧玖笙看著權璟霆這一係列的操作,走過來站在白淽和宴曦的身邊,握著白淽的手將手套摘掉,一點點的給她暖手。
“冷不冷?”薄唇對著她的手掌呼出熱氣,顧玖笙開口問道。
白淽搖頭,這一跑一跳的,她現在還感覺有些熱呢。
“大哥這是要做什麽?”白淽好奇的盯著對麵的一家四口。
顧玖笙給她揉著冰冷的指尖,眉眼柔和,低頭時額前垂落的發絲遮住眉眼,無比溫柔。
“你們兩給我聽著,現在是我們一家對陣你們,鑒於你們兩現在都沒有孩子,宴曦就先借給你們,反正也是你們幹兒子。”權璟霆站在兩個孩子麵前,盯著對麵的顧玖笙。
清玥聽到他的話嘴角抽了抽,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孩子氣了,鬧什麽呢,從前讓他陪著宴淩和晏殊玩的時候可是沒這麽起勁的啊。
“和我們嗎?”白淽看了眼身後,沒有人。
“對,不過我們這邊是多了個人,你們可以選擇讓誰出局。”權璟霆開口道。
三對三才算是公平公正的。
顧玖笙捂著白淽的手掌輕聲道,“不用了,畢竟大哥你也年齡到了,我們始終要比你們小幾歲,兩個孩子陪著也對。”
這話說的對麵的權璟霆臉色不太好,就算是叫大哥他今年也才三十四歲,怎麽就成了老男人了。
又不是七老八十走不動了,要這小子讓著他。
“我看你帶著宴淩和晏殊一起玩就成了,我就不陪你們了。”清玥說著就要開溜。
身邊人一把將她扯了回來按在身邊,“怎麽,我沒媳婦是怎麽的,就一家四口。”
白淽看著身邊捏著她衣角一臉高興的宴曦,這孩子,對麵的可是他的媽媽爸爸哥哥,有這麽高興嗎。
“宴曦,你能對你爸爸下手嗎?”白淽好笑的蹲在身邊看著他。
宴曦大大的眼中滿是閃爍的光亮,跟著點頭,“嗯嗯。”
別說他身體不太好,平時沒什麽機會能夠跟爸爸一起玩遊戲,就連每天早上的晨跑都沒辦法和爸爸哥哥一起,可是現在,他也能夠在這樣的天氣,不是被奶奶裹在被子裏聽故事,而是也能夠和爸爸哥哥一起玩了。
“看上去宴曦很想玩。”白淽看著顧玖笙笑了笑,“我們陪他一起吧。”
顧玖笙抬手,拂去她頭頂的雪花,聽話的點頭,“你高興就好。”
不知道為什麽,因為知道了嶠兒的生靈在宴曦身體裏的緣故,白淽看著宴曦的時候,總會覺得那就是嶠兒,就是他們的兒子。
這樣的感情讓她原本就對宴曦的疼惜變得越發的深沉。
“還真的是我兒子。”權璟霆看著對麵眼中閃閃發亮的宴曦,安靜扶額。
清玥捏捏他的手,“是你提出來的要玩得,那就好好的玩,宴曦今天很高興,不許出什麽幺蛾子。’
“遵命老婆大人。”權璟霆像模像樣的敬了個禮。
清玥再看向腳下的兩個孩子,兩兄弟隨著權璟霆的動作也跟著敬了禮,模樣可愛極了。
傭人取了兩件軍綠色的背心過來分別遞給了權璟霆和顧玖笙,這上麵的帶著的感應係統,是隻要雪球擊中了心髒位置的靶子,背心就會發出警報聲,對方也就輸了。
整個權家這樣東西倒是不少見,畢竟權璟霆的身份擺在那兒,軍營裏這樣的東西不少,都是戰士們訓練用的。
兩件背心分別被穿在兩個男人身上,小朋友之間的爭鬥是其次,這兩個大孩子的吵鬧才是真的,看著躍躍欲試的顧玖笙,白淽倒是挺高興的,她從來沒見過顧玖笙這麽活潑的樣子。
“差不多那就開始吧,我告訴你小子啊,別被我這個“老人家”給打哭了。”權璟霆掂著手上的雪球開口道。
顧玖笙緊了緊的手上戴著的黑色皮手套,“一會兒再狂吧大哥。”
“等等。”白淽叫了聲。
顧玖笙準備好的動作停了下來,看著白淽蹬蹬蹬跑過去,轉回來的時候手上捏著一條黑色毛茸茸的圍巾。
“圍著這個,你以為你的身體比他們好到哪兒去。”白淽看著他。
男人聽話的低頭,白淽將圍巾給他在脖子上打了兩個圈,擋住了他的半邊臉。
“好了。”
話音剛落下,那邊就已經發起了攻勢,白淽安靜的蹲在兩人的身後給他們捏雪球,顧玖笙帶著宴曦步步逼近,手上動作未停。
對麵也是一樣的,清玥蹲在地上帶著晏殊一起捏雪球,她看著對麵臉上滿懷笑容對著權璟霆砸出雪球的宴曦,臉上笑意加深。
顧玖笙和白淽,真的和宴曦十分的有緣分,而且宴曦也是格外的喜歡他們兩個人,這世間最難得的就是有緣分這幾個字了。
一枚小巧的雪球直直的衝著白淽過來,在距離她肩膀五厘米的地方被男人攔下,顧玖笙回頭看著洋洋自得的權璟霆。
“兒子看到沒,你這顧叔叔格外疼媳婦兒。”權璟霆衝著身邊的晏殊說道。
忙著丟雪球的小男孩回了句,“是不是小嬸嬸也特別凶啊,就跟媽媽一樣?”
還沒說完就被男人在腦袋上砸了個爆栗,晏殊委屈兮兮的看著權璟霆眨眼睛。
忙著對付顧玖笙的宴淩歎了口氣,他這弟弟哪兒都好,就是一點,嘴上沒有把門的,不知道什麽話是該說的,什麽話是不該說的。
每次都當著爸爸的麵說媽媽的壞話,就是沒清楚一點,在爸爸麵前,絕對不能吐槽媽媽,哪怕隻是說媽媽身上的衣服不好看,都不行。
“你衝著小嬸嬸攻擊,不過要記住雪球小一點,不能打臉,動作輕一點聽到沒有?”權璟霆有板有眼的吩咐兒子。
“為什麽?”晏殊好奇的看著自己爸爸。
“因為小嬸嬸是女孩子,男人不能打女人,要懂得憐香惜玉。”權璟霆說道。
他是個大男人不能總是盯著白淽不放,那該多不好,讓晏殊這個小男孩上,是最合適不過的的。
“可是我也是男人啊。”晏殊被推到前麵的時候喃喃自語。
宴淩做了小雪球塞進弟弟的手裏,“特殊時期特殊對待懂不懂。”
清玥看著自己這兩個兒子歎了口氣,權璟霆每天帶著去晨跑,也不知道都把孩子給教成什麽樣子了。
到底是兵法出身的,權璟霆這個法子倒是出的好,顧玖笙擋在白淽麵前額替她一一擋下了那些小雪球,將她護的嚴絲合縫,一點不漏。
“宴曦,你過來。”權璟霆對著兒子伸出手。
這邊的宴曦看了眼顧玖笙,再看看對麵的權璟霆,捏著雪球慢慢走過去。
白淽看著權璟霆的動作就知道他這是要做什麽,還真的不得不說和這樣的男人鬥,連玩遊戲都是會用心機的,不容小覷。
“乖兒子。”權璟霆伸手道。
宴曦回頭看了眼顧玖笙之後蹬蹬蹬的跑到了權璟霆麵前,張口叫了聲,“爸爸。”
權璟霆對著顧玖笙露出得意的笑容,不過還沒等得意半點,他胸前就被人輕輕的砸了一下,緊跟著細微的警報聲就響了起來。
清玥身邊哼哧哼哧動手捏雪球的兩兄弟手上的東西都掉在地上,看著而被宴曦攻擊了的爸爸。
“哈哈。”宴曦做完一係列的動作之後轉身,蹬蹬蹬的就跑了回去,顧玖笙蹲在地上伸手接住了撲到他懷裏的宴曦抱起來。
“真好玩。”對麵的娜婭也跟著笑出聲來,權璟霆這是被自己親兒子給算計了。
“這老三真是。”權璟琛看了眼,搖頭歎氣。
坑爹絕不手軟,權家這幾個小男孩有的時候真的讓權璟霆和清玥都挺頭疼的。
從來顧玖笙的心思就詭譎,連他都看得出來,要說玩點什麽陰謀詭計的,權璟霆這性子是真的玩不過顧玖笙那樣陰詭乖戾的性子。
“顧叔叔我做到了。”宴曦擁著男人的脖頸被抱起來,歡呼雀躍。
顧玖笙親親他的小臉,誇獎道,“兒子真棒。”
“宴曦真棒。”白淽湊過來親親他的小臉。
這邊的“一家三口”是歡呼雀躍了,可是對麵的四個人有種莫名的空氣凝重的感覺,晏殊有些奇怪的看了眼爸爸,再看看媽媽,跟著乖巧的走到哥哥身邊停下。
現在他是不是不要過去招惹爸爸來的好。
清玥起身,伸手輕輕的拍了拍丈夫的肩膀,算是安慰他了。
“小子兒,我可是你爸爸。”權璟霆盯著對麵的孩子咬牙切齒。
坑起爹來就沒有一絲的愧疚難過,歡快的跟隻小喜鵲兒似得。
權宴曦摟著顧玖笙的脖子點頭,說的格外認真,“我知道爸爸,可是您說的在戰場上不能留情麵的,您現在是我的敵人啊。”
一句話,說的格外在理。
權璟霆有種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的感覺,這小子可是叛變的太快了,轉變來的措不及防,他差點沒承受住。
“行了,玩也玩夠了,孩子們過來進屋烤火去。”清玥對著宴曦招招手。
顧玖笙彎腰,將小家夥放在地上,晏殊跑過來牽著弟弟,三個人一連串的進屋去了。
“你這小子,用我親兒子來算計我。”權璟霆瞪了眼顧玖笙,將身上穿著的背心摘了下來。
“你不是也打算用我幹兒子來算計我嗎,扯平了。”顧玖笙慢悠悠的回了句。
這兩個男人的鬥爭算是扯不清楚的。
“不行,這局不算,我們到拳房繼續。”權璟霆說著過來扯著顧玖笙就往那邊過去了。
白淽看著兩個男人有些好笑,那邊清玥取了暖手寶出來遞給了白淽。
“他那是吃醋了,這段時間宴曦總是念叨玖笙,所以他這是吃醋了,一會兒發泄出來就好了。”清玥笑道。
“你們快過來看看我的雪人。”娜婭對著兩人招手。
白淽和清玥對視一眼,抱著暖手寶走過去看著權璟琛給堆出來的雪人,相比起宴淩的傑作,這才算是普通人會堆出來的雪人。
圓滾滾的肚子看得出來格外的好看,娜婭將手上的胡蘿卜按在了雪人鼻子的位置。
“好看不?”娜婭笑嗬嗬的問道。
“好看。”清玥哄道。
頭頂紛紛揚揚的雪越來越小,剛才他們打鬧留下來的腳印也慢慢的被雪花覆蓋起來。
“越來越冷了,我們先進去。”權璟琛扶著娜婭往屋內過去。
清玥陪著白淽站在房簷下賞雪,白淽抬手接住了落下的雪花,嘴角輕勾。
“帝京的冬天總是這樣的,大雪紛飛。”清玥站在她身邊開口道。
“對了,大嫂你是怎麽和大哥認識的?”白淽略帶好奇的看著清玥。
算起來清玥的ie也算是特殊組織,能夠和權璟霆這樣身份的人在一起,應該也是不容易,她隱約好像聽到過,清玥和權璟霆,是從小定下的婚約。
“我們啊,也是一波三折,我和他從小就定下的婚約,可是我卻並不是在帝京長大的。”清玥笑了笑,想起和權璟霆再見麵的時候,她也是一臉暖意。
“我和他第一次見麵,是在戰場上,他認識我,可是我不認識他,如果不是一場意外我回到了帝京的話,恐怕他現在娶得就是別的女人了。”清玥說完之後糾正了後半句,“不對,也不是娶別的女人,總歸緣分這東西,總是讓人措不及防。”
她從前在t國的時候沒有想過,有一天也會紮根在這個國家便離不開了。
“能夠讓大名鼎鼎的ie指揮官留在這裏,那時候大哥恐怕追你也是窮追猛打吧。”白淽好笑道。
清玥搖頭,“不,他第一次在帝京見到我的時候,態度可不是很好,那個時候他就是生人勿進的姿態,現在想來也不會知道,以後會有這麽多的故事吧,我們幼時定下的婚約,因為一些意外我們分離了,後來也是陰差陽錯我又回到了帝京,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吧。”
“聽上去,這是個很美的故事呢。”白淽臉上帶著笑意。
清玥看著飛揚的雪花,有感而發,“這世間每一場相遇都是最美的,雖然最終免不得要離別,但是始終是遇見了。”
很多事情,不問結局,隻問開頭,就是這個世間的道理。
莫寒冒著風雪走過來,站在房簷下對著清玥行了個禮。
“夫人,寧家送來邀請函。”他將兩封邀請函遞了過去。
清玥接過來看了眼,將寫著顧玖笙和白淽名字的那封遞給了白淽,“消息挺靈通的,知道你們現在在這兒,這邀請函直接送到這裏來了。”
不過寧家和權家從來沒有往來,寧筬這邀請函是什麽意思。
“寧筬的生日,便是明晚。”
這邀請函上寫的清清楚楚,邀請權璟霆夫婦和顧玖笙夫婦,明天晚上八點參加寧筬的生日晚宴。
寧筬是寧家家主,可是明天晚上過生日的消息卻鮮少有人知道,估計邀請的人也不會很多。
“尋個由頭打發了吧,估計你們也不想過去湊這個熱鬧。”清玥開口道。
白淽的性子不像是喜歡熱鬧場合的人,至於顧玖笙就更加不用說了,而且現在因為宴曦身上的病症,白淽也不會願意過去。
“這是私人邀請,寧筬這次不打算辦晚宴了,據說隻是邀請了一些朋友到家裏吃頓飯。”莫寒開口道。
“這我們和他的關係也沒到能夠坐在一起慶生的地步,這人葫蘆裏賣的什麽藥。”清玥好笑道。
白淽低頭看著手中的邀請函,剛來的時候臣義說過,幾波想要搶走嶠兒生靈的人他們追蹤足跡都到了寧家門前,聯想到了那天晚上寧筬對她說的話和做的動作。
而且寧筬是懂得靈法的,她對於這寧家,可是十分的好奇。
“我和顧玖笙會過去,麻煩莫先生替我們回話了。”白淽看著莫寒道。
“顧太太客氣了,這是我的分內之事。”
清玥看了眼白淽,也對著莫寒說,“去告訴寧家,我們都會按時按點的到達。”
“是,我現在過去回複。”莫寒低頭離開。
寧筬這個節骨眼邀請他們過去,清玥也知道恐怕目的不簡單,權璟霆追查寧家都追查了多長時間,現在這人主動邀請,怎麽有種請君入甕的感覺。
“為什麽不和玖笙商量商量就下了決定了?”
白淽合上邀請函扔到桌麵上,“他也會和我下一樣的決定,這寧家到底藏著什麽幺蛾子,得親自去看看才知道。”
如果光憑借猜測的話,恐怕永遠都沒辦法得到答案。
“累嗎,那兩個男人要打完還得一會兒呢,你先去休息一下吧。”清玥開口道。
白淽應下了,往權家給他們安排的房間過去,她現在頗為力不從心也需要一個能夠安心思考的空間,答應了清玥三天時間將生靈剝離,絕對不連累宴曦這個乖巧的孩子,這是她的決定。
合上房門之後,白淽將小白放了出來,隨著小白的足跡而落下的還有一堆書本藥材和藥鼎,好在權家也是富碩人家,安排給客人住的房間也是麵積及其大的,不會過度擁擠。
安靜的坐在地上,白淽翻著手上的書本,不時的往藥鼎內扔幾味草藥,在將嶠兒分離出來的時候,需要隔斷宴曦的意識,也對孩子的身體有著極大的考驗。
這兩天需要做一些丹藥能夠讓宴曦的身體開始強壯起來,這不是一件小事,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烏咪”小白走過來仰頭叫了聲。
白淽扯著手上的東西扔進藥鼎裏,回頭看了眼小白,“你自己過去玩吧。”
現在沒有一種方法能夠救得了嶠兒,可是白淽始終不願意放棄,她想,始終還是要努力之後才能夠說是做不到。
顧玖笙推門而入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他走過去,安靜的在白淽身邊坐下,看著她的動作沒多說什麽。
“這些是給宴曦的藥嗎?”顧玖笙捏著藥丸道。
白淽點頭,都是些強身健體的藥物,能夠保證這兩天宴曦不會因為嶠兒的存在再不舒服。
“不用給自己太大的壓力,一切有我呢。”顧玖笙伸手將人擁到懷中,抬手撫平她的眉頭。
“我知道要想讓嶠兒重生太過困難了,可是我們總得試試不是嗎。”白淽低聲道。
顧玖笙吻著她的額頭,一陣心疼,他知道白淽的顧慮,也知道白淽的舍不得。
“沒事,一切有我呢,我的本事你還不知道嗎。”顧玖笙安慰道。
白淽盯著他,他是戰皇,幻靈大陸降生的天才,擁有的力量是尋常人沒辦法比的,可是卻也不代表了,能夠在這個世界也一樣的無法戰勝。
“乖。”顧玖笙陪著她煉製藥物。
大約過去了十五分鍾左右,白淽耷拉著眼皮子沉沉的睡去,顧就笙起身,拉開玻璃門走到了陽台上,外麵小雪紛紛揚揚落下。
男人剛剛在陽台上落定,臣義和嘉衍便落在了陽台上看著他。
“陛下。”嘉衍恭敬的行了禮。
臣義微微頷首,算是畢恭畢敬。
“一切都準備齊全了嗎?”男人開口。
嘉衍和臣義對視一眼,跟著說,“陛下,您真的要這樣嗎,請您三思啊。”
如果用這樣的方法的確是能夠讓小皇子複生的話,那麽倒是無可厚非,但是現在就算是用這樣的法法子也不能夠百分之百保證小皇子複生啊。
如果到最後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的話,卻不是讓陛下白白的受了這樣的苦嗎。
“不用多言,你們按照我的意思來做就是了。”顧玖笙說完抬手,指尖微曲,慢慢的探入胸口。
“噗”
在進行到一半的時候,男人一口血吐了出來,煉魂術這樣的法子的確是有凶險,一旦開始,就是用他的命在賭。
嘉衍也不敢開口相勸,隻能夠安靜的守著他。
一枚黑色的晶石被從心口的位置取出來,顧玖笙低聲喘著粗氣,險些跌落在地上,將握著的東西遞給了嘉衍。
“去。”
接過手上的東西,嘉衍麵色冷峻,消失在空氣中。
臣義忍不住,還是開口說了句,“您這樣,如果到之後殿下知道了,肯定不會好過的。”
白淽怎麽會忍心讓顧玖笙用自己的命來賭這場基本毫無勝算的賭局呢。
“那隻是一抹生靈,是當初小殿下散靈的時候扭轉而來的一抹生靈,他不是小殿下,隻是一抹意識而已,無論如何是無法讓他在這個世界複生的,您沒必要做這些。”臣義開口道。
可是就算他說了又能怎樣,隻要能夠讓白淽舒展笑顏,他是什麽都會去做的,畢竟這個男人當初可是放棄了一起將自己靈魂給了墮神,換來了能夠尋找殿下的機會。
那時候他是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開始尋找白淽的,並不知道白淽還有複生的機會就已經義無反顧了,這是什麽樣的決心和勇氣,這個男人的癲狂程度,令人發指。
“隻要能夠讓她眉宇間再少一些煩憂,這點痛又能算什麽。”男人抬手,指腹撚去唇角殷紅的血跡。
臣義也知道無法勸說這個男人,恐怕還的從筆直那邊入手了。
“您還是注意身體要好。”
顧玖笙忍住痛意,寒冷刺骨的風吹得他頭腦越發的清醒,大約過了十分鍾之後,男人轉身,拉開玻璃門走了進去。
白淽靠著沙發淺眠,感覺到圍過來的男人,她嘴角輕勾湊過去,粘著他不放。
“乖。”顧玖笙抱著她,手掌在她背上輕拍,一聲一聲的哄著。
細看之下能夠看的出來男人臉色蒼白,臣義站在陽台上歎了口氣,硬生生的將心口石撕扯出來,要承受多麽大的痛苦恐怕常人無法理解。
這種痛苦和魂裂的痛苦,不相上下。
這兩個人,為什麽都是這麽執拗的主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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